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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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進里頭吃,不然叫弟弟發(fā)現(xiàn)了,告狀去。 那你進來。 我才說完了,老舊的窗門發(fā)出吱嘎聲,仿佛再多碰兩下就要碎掉,我抬眸看,猴急的玉眉把著窗,一手撐在臺沿邊,身子往上提,正欲翻窗進來。 我的視線落回到她臉上,看了她一眼,她身子一滯,便有點心虛落回原位,我還沒說什么呢,她倒是先說了:好啦好啦,我走正門就是了。 轉(zhuǎn)身聽到她嘀咕一聲:那么兇 幾秒的功夫,就繞到了門前,推門進來。拿過桌上的糖,扒拉袋子好一會,最后拿了一顆圓圓的遞到我唇邊,這顆最好看,給你。 糖好不好看,不都是一個味道嗎? 我搖搖頭,把糖推回去,太甜了,我不愛吃,你自己吃吧。 玉眉只好把糖扔自己嘴里,含糊道:你不愛吃買來干嘛。 你說想吃,我看見了順路買。 玉眉默了片刻,坐旁邊一個小板凳上嘿嘿笑,真好,我爸媽可不給我買,你就是我的什么父母來著你前些天怎么教我的?啊,再生父母! 我頓時語塞,倒也不是這么用 順手買的糖,扯不上什么恩情。 旁邊傳來牙齒咬碎糖果的咔吱聲,我又忍不住對她說:都是你的,慢慢吃,不要急。 這么說著,玉眉的速度才慢下來,沖我笑,有點懷念道:好吃是好吃,但是和你當(dāng)初那兩顆奶糖比起來,差點意思。 我合起書作勢要打她,她笑嘻嘻躲開,說說而已嘛你給我糖,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說著,又咬碎了一顆。 糖是玉眉向來愛吃的,大了也同樣,甚至是報復(fù)性地吃。 兒時她家條件一般,大家都縮緊褲腰帶過日子,零嘴的糖只有逢年過節(jié)或者誰家有喜事,才能吃上幾顆。 童年時期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糖。 初遇那年年二十九,我跟隨父母會這邊探親,父母買了大白兔奶糖,路途漫長顛簸,怕我餓,塞給我三顆。 下車后走過兩條馬路,才進的水街,記憶里,那時的水街還不如現(xiàn)在干凈整潔,土路、碎石、沙塵灰撲撲,前一晚應(yīng)該下過雨,有的地方還有未干的小水洼。踩一腳,帶出黑的泥,泥濘不堪,小腿后全是泥點子。 拐進巷子,父母說要去旁邊買點糕點送人,我走得累,沒跟著,在旁邊角落等。 忽然聞到哪家飄來的飯菜味,勾起了餓意,便拿出一顆糖準(zhǔn)備吃。 尚未注意到后頭有個瘦瘦小小的人影。若將玉眉比作動物,她當(dāng)屬一只嗅覺與聽覺異常靈敏的小狗,我一個拆糖紙動作,她走近兩步,我撕下糯米紙,她走近三步,我才咬住糖,她已然來到我跟前。 那會兒的她扎兩個沖天辮,紅色的發(fā)繩,跑過來時在風(fēng)中亂甩。眼睛圓圓亮亮的,面色蠟黃,此時更像是剛出生不久的流浪小橘貓。 上衣和褲子有點臟,東一塊西一塊的陳舊污漬,有的發(fā)灰,有的形如油漬,衣服原本應(yīng)該是很漂亮的杏黃色。 她停在我面前,比我還要再矮一點,盯著我手上的糖紙。 她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等到我把整顆糖含住,她大著嗓門好奇問,你在吃什么? 我答:大白兔。 她一驚,瞪大眼,你吃兔子? 是的,童年的玉眉依然能夠讓我啞口無言。 是一種奶糖。 父母正好買完東西在喚我回去,臨走時,玉眉還在看著我,我路過她身邊,她聲音就小了好多,用一種摻著羨慕和渴求的目光看著我,忽然問:糖好吃嗎? 很香甜,含久了會變得很軟,很難有人會不喜歡。但我也許是個例,細品總覺得有股奶腥味。不是很喜歡。 還行吧。我從口袋里翻出最后兩顆,塞到她手里,給你吃,我走了。 我原以為我們不會有交集,但那一年過完年后,我被留在了水街。 當(dāng)時我年紀(jì)尚小,還容易生病,兼具拖油瓶和麻煩精兩種特性。父母需要工作不便照顧年幼的我,決定讓我在奶奶家呆個幾年,等再大些,再把我接回身邊。 我因此同玉眉成為朋友。 玉眉住在離奶奶家兩條巷子遠,近大馬路的家,她家門前養(yǎng)有雞鴨鵝,散養(yǎng),我印象很深。因為我第一次去她家門口,被雞追了半條街。 她家外墻灰白、墻皮剝落,青苔彌漫,看上去很斑駁,另一側(cè)的爬山虎倒是爬了半墻。 水街里和我同齡的小孩不多,加上我不愛熱鬧,不愛鬧騰,還處于對陌生環(huán)境抱以一種警惕和不適應(yīng)中。大家對我的興趣也就只限于初到時好奇的打量和觀望。 能夠隔三差五來找我的,也就玉眉一個。 似乎因那兩顆糖,我們結(jié)下緣分。饒是我再安靜,再不想搭理人,活潑開朗且沒心沒肺,總是像哪里缺根筋的玉眉依舊樂此不疲來找我。 有時拉我去玩跳格子、沙坑彈珠、紙青蛙有時說后山還是哪里的樹結(jié)了好吃的果子,要一塊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