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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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喜歡你,所以才不想你被許流齊傷害。 柳夢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似乎對我這話很是意外,她收住笑,表情變得嚴(yán)肅,坐正身子湊近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熱的,臉頰泛著點點紅。 同時,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種不能被第三人聽到的神秘:這種話,你怎么能說這么輕松。 這話不是挺正常嗎?我不解:不喜歡你何必拿你當(dāng)朋友。 柳夢臉一垮,當(dāng)即和我拉開距離,秀眉皺起:那按你這么說,你也喜歡玉眉嗎? 這怎么還扯到玉眉的事。 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我認(rèn)真答:玉眉是我發(fā)小,要說喜歡那應(yīng)該也算的。 我秉持一碗水端平的原則,但是偏心還是有一點點,我給柳夢這碗加了幾滴水,所以其實也沒有那么平。 柳夢臉色一變,靜默片刻,沉聲問: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場發(fā)問來得莫名其妙,柳夢突然的冷淡和疏遠更是讓我心下沒底,硬著頭皮,把我對她的所有印象一五一十說個遍。 第一次看到你,覺得你很好看。說話溫溫柔柔的大jiejie。雖然偶爾有點不客氣,也愛調(diào)侃我,但是會給我送點小禮物,也會給我好吃的。我的日子無趣,是你來了,我發(fā)覺其實這種生活并沒有那么糟糕。 在我心里,你是高不可攀的仙,美麗出塵孤傲,來去自如,如果那天你沒有出于好奇打開那扇木窗,我也許一輩子都接觸不到你這樣的人。 柳夢很安靜聽完我這一番話。 然后淡淡地說:可我只是個俗人,不是你觸不到的神仙,我沒有那么神秘,只是個普通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我會懶得搭理你,會沖你發(fā)脾氣,更沒想像你們這些小孩似的成天朋友朋友的掛嘴邊,我薄情寡義自私自利,人活一世只為了自己開心過活?,F(xiàn)下只想賺錢謀生,攢夠了錢從這兒離開,管那許流齊是好是壞,給錢就是爺,這是我的生存方式。 這一刻,那些成人世界的殘酷、無情驟然被撕開,血淋淋地呈現(xiàn)到我面前。柳夢的自輕自賤無疑是甩在我臉上的巴掌,讓我雙頰如火烤般炙熱發(fā)痛。我美好的幼稚幻想在柳夢眼里是虛無可笑的泡泡,輕輕一戳就破。 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好嗎? 我執(zhí)拗地望著她,堅持己見:好,在我眼里,你就是好的。 她不能否認(rèn)她對我做過的一切。 這樣就算好?柳夢笑得諷刺,美目微微瞇起來,很危險。 那換做別的人對你,你也能說是好人,既然你對誰都可以一樣,又何必當(dāng)我是什么好朋友,你的情意這么廉價,和那許流齊又有什么區(qū)別。 從愛恨分明到情意廉價的墜崖式大轉(zhuǎn)變,直接讓我愣住。 我急道:不是的,你和別人不一樣 這怎么能一樣呢,我又不是別人給點甜頭就傻乎乎跟著走。柳夢在我心里始終是特殊,初見時的吸引力和新鮮勁,不管時間如何過去,都會存在。 這是主動絕非被動。不是她對我好,我便想要把她捧起來供奉。是我想要靠近這個人,了解這個人,才希望再見她幾面。 可沒待我辯駁,她又接著說: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什么嗎? 在我沒有和人交心的想法之前,我討厭別人打探我的任何事,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來到天上人間,就是個錯誤。 如此清晰直白的話語,如尖刀狠狠刺在我心上。 血液頃刻冰封,惹得頭皮一陣麻。無風(fēng)環(huán)境下的空氣顯得格外憋悶窒息,壓得我喘不過氣。 恍然想到兒時摔壞祭祀觀音娘娘用的燭臺,周遭投過來黑壓壓的目光,摻雜責(zé)怪、怨懟、憤懣。 我像個罪人杵在原地,老人罵我手太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燭臺壞了要是惹得神明不高興,整個家族都要被我拖累,霉運連連。 奶奶把我拉到門外,讓我不要再參與,就在外頭站會。 于是,我成為這場祈福里唯一一位得不到神明祝福的人。 呆坐在門口面壁思過,聽著母親替我解釋說小孩沒拿穩(wěn),不是故意的。聽著父親抱怨生我之后各種開銷,常常入不敷出,聽著某個親戚說我命不好,克人克己,同我一塊總倒霉,這不,才生下我沒幾年,父母所在廠里越發(fā)不景氣, 無獨有偶,碎嘴親戚的小孩蹦蹦跳跳過門檻時,他看了我一眼,沒有留神腳下,一下子摔倒了,磕掉半顆門牙。 我又被勒令遠離門口,近馬路口站著。 后面怎么回去的,記不得,光記得那天天黑了,別家傳來飯菜香,我肚子很餓。然后那晚被夢魘住,那些種種目光如怪物泛綠光的眼,青森獠牙可怖,黑沉沉壓過來,將我變成丑陋光裸的剝皮動物。半夜驚出一身冷汗,將床頭的山海經(jīng)圖集快快拿遠。 一念之間,行差踏錯,我為我的妄為付出代價。 所以才會惹來柳夢不快,讓她帶上和兒時遭遇到的目光一樣,對我進行審視、懲罰。 柳夢的責(zé)怪所帶來的印象有別于童年記憶,畢竟我對童年的事已經(jīng)有所釋懷,回憶會被時間的漫長沖洗得模糊,連帶當(dāng)初的體會、情緒等等都會變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