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師徒文女主認(rèn)錯師尊后、逍遙章、宰輔庭前雪、小樓、典妻(高H、1V1、古言)、我在道士窩當(dāng)團(tuán)寵(靈異)、例外(校園 產(chǎn)奶 1v1)、時溫(年下 1v1)、醉蓬萊(古言nph)
大限將至,她氣笑了,一口血弄臟了他:“若你也能有個心上人,別再讓她傷心了?!?/br> 曹澄長睫傾覆,不辨神情。 雪師有些苦澀地低頭,恍然以為錯覺,手背上滴答滴答的是雨水嗎? —— 一睜眼,重回她登門投靠的那一日。 雪師數(shù)著自己還剩十年光陰,想為自己活一回,青梅竹馬等她很多年的表哥不香嗎? 無論曹澄日后再如何權(quán)傾天下,都與她無關(guān)了。 可是就在她大婚前夕,卻看見同樣重生回來的曹澄。 他從世家美璧淪為了敗筆,人人畏懼的大反派,入魔一般,白袍染血,一雙鳳眸冰冷徹骨,手中劍光緩緩轉(zhuǎn)動,惡戾又妖異橫生。 “你說的心上人,我信以為真了?!?/br> 他眼底幾近瘋狂的占有欲,簡直可怕到不像話! 第二章 淮王府以大花園為隔,后半部是內(nèi)眷家屬休憩之地,東廂樓進(jìn)門便是一個大堂,樓上是暖閣。 遼袖坐定后,婢女送上一小碗?yún)碜印?/br> 老祖宗年逾古稀,是位鶴發(fā)老婦人,手里持一串翡翠佛珠的重器,墜了寶珊瑚珍珠穗子,氣度慈祥莊嚴(yán)。 遼袖低頭,眼圈兒微紅,前世她飽嘗世人冷眼,難免心氣低微,寄人籬下便是如此,不能暢快做自己。 每回請安,眸光不敢多瞥,有問便答,拘謹(jǐn)守禮,顧忌著自己是否說錯話,做錯規(guī)矩。 她在老祖宗心底一直是個沉默無趣的小姑娘。 “鄉(xiāng)下莊子里究竟養(yǎng)不出有靈氣的妙人,你娘年輕時倒比你大膽些?!?/br> 那時老祖宗嘆氣,從此后閉門謝客。 遼袖明白,老祖宗是前世唯一心疼她的人,每回她受了委屈,老祖宗總是偏幫她。 老祖宗去世那晚,宣陛下殿內(nèi)侍候,臨終所托,竟然是一句。 “遼袖那孩子聽話懂事,只是膽小些,別讓人欺辱她?!?/br> 遼袖不止一次地想,若是她盡心伺候,是否老祖宗不會在憂慮中逝世。 重活一世,遼袖想通了一個道理:要想讓旁人瞧得起,自己首先要瞧得起自己。 只一味唯唯諾諾,行事時顧忌重重,走路上怕踢了花盆,多吃一口飯怕惹來譏笑,并不會令人生出尊重。 遼袖嘴角微牽,笑道:“老祖宗屋里供得這尊白玉觀音像,拈指結(jié)印,寶衣層層迭迭,處處可見其虔誠用心?!?/br> 少女聲音本就脆生生,紅唇貝齒,娓娓道來,落在人耳里既舒服又大方。 老祖宗手捻佛珠一滯,睜開眼,有些詫異,這個總是畏怯的小姑娘,竟然破天荒主動開口說話。 “這尊觀音像是淮王孝敬的?!崩献孀跀y了笑意。 遼袖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小梨渦。 “可是,我聽外頭和府里都傳,老祖宗眉目慈悲,心腸和善,總是救濟(jì)窮苦,才是真正的菩薩。” “真的嗎?”老祖宗頓時眉頭舒展,笑著問道。 她的調(diào)子軟軟的,眼眸清亮又真摯。 “真的,老祖宗憐惜我孤苦貧弱,給了我庇身之所,養(yǎng)我衣食無憂,可不就是咱們的菩薩。” 她這幾句話嬌憨的話,老祖宗明知是哄自己,卻說到了自己心坎里,說得令人舒坦。 嬤子眼明心亮,見到遼姐兒討得老祖宗歡喜,將手中捧著的佛經(jīng)遞給她。 老祖宗每晚都要念佛,只是眼昏,需要嬤子讀給她聽。 遼袖捧過佛經(jīng),口齒清晰地念起來,溫柔又清洌,竟比那一柱安神香更令人安定。 老祖宗閉目養(yǎng)神,靠在繡榻,手里捻動佛珠。 當(dāng)她念完,放下佛經(jīng)時,老祖宗撫住了她的手,緩緩道:“以后,每晚都來給我念吧。” “你念得比她們好?!崩献孀谛Φ?。 遼袖不勝感激地抬頭,對上老祖宗慈藹的目光。 “老祖宗深仁厚澤,袖袖愿為老祖宗抄寫佛經(jīng)?!彼钌畹馗┦?。 嬤子暗許這位表姑娘聰慧,老祖宗是個信佛之人,早就聽聞她那樁慘不忍睹的婚事,怎會坐視不理呢? 忽然,小婢女打外頭進(jìn)來,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通報:“老祖宗,出事了,淮王殿下那邊,用刑了書房外的下人共計十余人!” 老祖宗驚得口里連念了兩聲“阿彌陀佛”。 踏出門檻,遼袖望了一眼書房方向,想必是淮王因為媚香的事,嚴(yán)懲書房仆從,幸好她沒進(jìn)去。 回了屋子,坐在銅鏡前,遼袖卸下釵飾。 得了給老祖宗念佛經(jīng)的差事,往后,她可以慢慢提及退婚一事。 雪芽眨了眨眼,不解地問:“姑娘,方才您念佛經(jīng)的時候,奴婢擔(dān)心死了,奴婢跟了您這么多年,不知道您竟然識字呢?!?/br> 遼袖心頭噔地一下,想起來了,確實,她此時應(yīng)該是不識字的。 前世她自幼養(yǎng)在鄉(xiāng)下莊子,大娘雖然待她極好,給她吃飽穿暖,鄉(xiāng)下婦人畢竟見識短淺,從不曾讓遼袖讀書識字。 長到十五歲進(jìn)京,遼袖僅僅會念出自己的名字。 她從目不識丁到飽通文墨,都是由淮王親手調(diào)教。 有外人在的時候,他正襟危坐跟個人似的,冷漠地教她背詩,一到無人時,他將她抵在殿柱,按住后頸,熾熱又迫切。 少女被困在這襲龍袍中,老老實實,一點兒不敢動,被他用手掌托起下巴,她認(rèn)命似的閉了眼,淚珠碾碎在他手指上。 “今日背詩錯了幾個字,該罰幾下,自己數(shù)?!?/br> 遼袖心知,他教自己讀書認(rèn)字,壓根是為了滿足他自己。 認(rèn)了字,他便可以愜意地臥坐在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撩弄她的衣襟扣,漫不經(jīng)心又霸道。 逼少女磕磕巴巴地念那些話本子,話本子的內(nèi)容布滿春意,令人臉紅耳熱。 這是他的樂趣之一,欣賞遼袖羞得滿臉通紅,耳根子幾乎羞愧得滴出血,一字一字念出那些觸目驚心的詞眼。 少女越念越小聲,他的手指也已經(jīng)將襟扣解開至最后一粒。 他每回批閱完奏折已是深夜,饒是如此依然龍精虎猛,喜歡將她抱在膝上,修長的手指一筆一劃在她光潔的脊背上寫下:“喂。” 這根手指緩緩下移,在她小腹劃著圈圈,又寫了一個“我”字。 “方才朕寫了什么?”他問。 “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br> 她被這兩下弄得幾乎哭出來,肩頭不可抑制地顫抖,不敢說出他寫的字,心知只會落入陷阱。 “怎么這么笨呢!” 他抽出腰帶,反縛住她雙手在背后,按著她的脖頸,壓在書案上,氣惱地咬住了她的肩頭。 恨不成器又惡狠狠地咬字:“袖袖真笨!” …… 這天夜里,遼袖一筆一劃地替老祖宗抄寫佛經(jīng),僅披了一套半舊狐裘,懷里摟著一個湯婆子,忽然覺得冷浸浸,望了一眼爐子,銀羅炭已經(jīng)燒成一捧白灰,不見冒半點火氣。 窗外,院子里涌來一群燈火,雪芽似乎與人爭執(zhí)起來。 過了一會兒,雪芽氣呼呼地一掀簾子,抱著空蕩蕩的炭筐,不禁紅了眼:“這幫爛心爛肺的東西,方才領(lǐng)炭,說沒有銀羅炭,只有黑炭,黑炭嗆人,上回熏一整夜,姑娘咳嗽得帶了血絲,我看老祖宗撥給咱們院子的吃穿用度,都被他們倒賣到外頭去了!” “窗外是誰在吵?”遼袖問。 柳氏站在院子里,她是老王爺?shù)倪z孀,淮王殿下的小娘,年輕妖冶,一股子媚氣。 她用帕子捂嘴冷笑:“你們姑娘好大的心性,我還以為是哪家大小姐發(fā)脾氣呢,咱們府里秉承老祖宗的意思,歷行節(jié)儉,你們屋子沒日沒夜燒銀羅炭,也不怕火星子濺上房梁,燒了府里一磚一瓦,甭說雪芽丫頭你,就是你那個病怏怏的正經(jīng)大小姐,賣了也賠不起!” 柳氏講話一向難聽,她本就是老王爺一個不入流的側(cè)室。 自從遼袖進(jìn)了府,她對遼袖橫挑鼻子豎挑眼。 料峭寒冬,遼袖屋里想多要一床被褥,都被她譏笑著駁回去。 遼袖若在飯桌上多夾了一筷子rou,多吃一口飯,她都給人記數(shù),跟雪芽吵嘴的時候拿出來說道??瘫〉亓R遼袖是有娘生沒爹教的鄉(xiāng)下農(nóng)戶女,小雜種,專戳人痛處。 總歸遼袖無父無母,寄人籬下也無處告狀。 前世,遼袖中了媚香與淮王一夜過后,也是這位柳氏,氣得大肆在府里陰陽怪氣,成日站在院子打貓踹狗指桑罵槐,鬧不消停。 柳氏細(xì)眉一壓,薄唇攜著殺氣,厲喝道:“今日殿下書房里出了那種臟東西,給我搜!這間院子里每一個屋子,給我搜得干干凈凈!” 雪芽氣急道:“你們瘋了!咱們小姐還是未出閣的清白姑娘,哪里容你這么污蔑她?” 柳氏咯咯地笑了,她說了與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話:“喲,這可說不準(zhǔn),遼姐兒的老娘連肚子里懷的種都不清楚,我看,這媚香的事兒,跟你們脫不了干系!” 遼袖阻止了雪芽與她們推搡,一伙人沖進(jìn)來,當(dāng)著遼袖的面,一通亂砸亂翻,故意丟壞了許多東西,心疼得雪芽無處適從。 其余各院的小廝們探出頭來,都在看笑話。 柳姨娘好威風(fēng),這是在訓(xùn)誡遼姐兒呢。 污這樣一個女兒家的名節(jié),無異于當(dāng)眾打人耳光,任誰臉上都火辣辣的,可是遼袖面色冷靜。 什么也搜不出來,屋子里翻箱倒柜,一片狼藉。 柳氏趾高氣揚地滿意離去,臨走前,鼻子哼出一聲冷嗤,目光如剮。 “聽說信國公府已將遼姐兒的聘禮花光了,您還賴在府里不嫁人,不會也想跟你娘一樣,未成婚便大了肚子吧?” 雪芽狠狠啐了一口。 子時剛過,老內(nèi)宦馮祥給窗前的男人遞上一盞香茶,恭敬道。 “回殿下,那根媚香名叫雪簪春,一兩金的上品貨色,京城里賣這東西的地方不多,三大胡同都派人去查來源了,明日便知道是誰在您書房點了這玩意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