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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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外,人影幢幢,倏然響起岐世子的聲音。 “遼姐兒人呢!不是說把她弄來了嗎?你他娘耍我呢!” 婢女抽泣道:“出事了,遼姐兒的馬跑了,但是馬拴在這里,應(yīng)當(dāng)就在附近,不遠(yuǎn)的?!?/br> 岐世子醉意醺醺,怒氣沖天,正挨個屋找她。 他怎么會在這里? 遼袖聽得心驚膽戰(zhàn),或許弄馬和弄酒的是兩撥人。 在酒里下藥的人原是打算將她送給岐世子,誰知馬出了意外,跑來了這處水榭。 岐世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猛然一腳踹開。 遼袖嚇了一跳,一轉(zhuǎn)身撞上文鳳真的懷抱,他疾步趕來,暗色大氅傾覆下來,將她整個小身子遮住。 岐世子瞪著一雙眼,四處張望:“美人兒!美人兒?” 透過大氅一條縫兒,她瞧見岐世子眼底烏青,一抬胳膊,竟然生了一圈兒瘡。 岐世子一開始只是兩股間生瘡,自從被禁足在府,成日與小男倌廝混,脖頸也生了兩三顆,每日淌黃水兒,氣味極大。 這叫楊梅瘡,不少貴族子弟死于這個風(fēng)流病,同房便會感染。 遼袖趕緊閉上眼,生怕多看他一眼都會染上。她嚇得攥住文鳳真的腰帶,纖瘦的腕子竟在顫栗。 岐世子只瞧見文鳳真,心生疑竇,倒客客氣氣。 “喲,這不是巧了,淮王殿下如何在這里?” 文鳳真不言不語,他覺得指腹發(fā)燙,似乎還藏著她的溫度。 少女在他懷里,她訕訕抬起眼睫,一對瞳仁波光漣漪。 他欣賞著她這副惶恐不安的可憐樣,面無波瀾,壓下心底隱隱的興奮。 文鳳真目光略微下移,眼底意味深長。 她只攏了他的狐裘,寬寬大大,里頭未著寸縷,愈發(fā)襯得身段瘦削風(fēng)流,領(lǐng)口微露,皮膚白膩,墨香一縷一縷遞送,克制……卻挑撥得人潰不成軍。 岐世子流氣地笑了一聲:“哎,殿下您怎么……” 花影斑駁,男人沉靜的側(cè)顏,落下一個字:“滾?!?/br> 岐世子背著手,知趣地晃了幾下,走了,臨走前還不死心地往里頭望了一眼。 他想:淮王殿下平日裝得不近女色,沒想到白日便急不可耐地宣/yin了,也不知哪家小娘,光聞見那股幽香便勾得人心癢。 遼袖松了口氣,壓下心底驚恐,文鳳真雙手?jǐn)傞_,長睫微垂,盯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嘴角銜起淡淡笑意。 她一雙手仍攥著那條玉蟒腰帶,指尖微微泛紅。 “你還拽著不放?”他盯著她。 遼袖驀然松手,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 文鳳真笑意頓斂,俯身,雙手環(huán)在她兩側(cè),心底一陣亂竄的躁意。 她以為屋子變熱了,藥勁涌來。胸前劇烈起伏,耳垂泛起不自然潮紅,藥勁上來,若非他在,她真想解開狐裘,散散熱氣,涼快一會兒。 她一咬牙,別開頭,唇瓣幾乎被咬得沁血,滿額頭香汗。 “撒手……” 文鳳真皮膚下血液涌動得愈快,體溫驟升。他略按下眉眼間的躁意,波瀾不驚道:“安分吃藥。” 文鳳真隨身攜帶解毒藥丸,只因整個京城想他死的人實在太多。 他從繡囊取出一粒,修長雙指撬開她唇齒,少女懵懂的情態(tài)動人,唇瓣顫顫巍巍,濕潤冶紅,銀絲牽扯。 他眉心一動,手指離開時,用力碾了一下她的唇。 遼袖咳嗽了兩下,再一抬眸,文鳳真已站在門前,側(cè)身瞥了她一眼。 他那雙鳳眸格外迷惑心神,淡云春景,闊麗的十里湖泊,不能長久地盯。 平靜妖異之下,分外危險。 文鳳真踏出門檻,想到了什么,淡淡吩咐馮祥一句:“別讓岐世子走了,給我把他看好?!?/br> 馮祥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殿下明凈的側(cè)顏不辨情緒。 他走后,遼袖撐著發(fā)軟的腿,胸口提了一口氣,不敢松懈,整個人仿佛劫后余生般,指尖已被掐青了。 馮祥喚來兩名小婢女,伺候遼袖穿上干凈衣裳,梳攏發(fā)鬢,喝了口guntang的參湯,她覺得活過來。 直到宋公子趕來,她才心里徹底踏實下來。 失控的馬,酒里的藥,讓她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文鳳真雖然行事跋扈,但若不是他,她或許已經(jīng)被岐世子欺辱了。 她口中淡淡藥香苦澀,唇瓣上仿佛殘存著他指腹的溫度,遼袖不禁蹙眉。 還好,宋公子今夜會向皇后提出退婚一事。 她心緒不寧,只想離開這是非之地。 * 天色漸晚,客堂燈火通明,鬧嚷一團。 遼姐兒的馬失控狂奔,生死未卜,老祖宗揪著怕子捂在胸口,眼底淚珠顫顫。 “遼姐兒她才從莊子接回來,自小體弱多病,別說騎馬了,連碰一根鬃毛都沒有,是哪個奴才看著她騎馬的!” 眾人一團慌亂,只記起一個陌生頭臉的老奴帶遼姐兒騎馬,至于是誰,人群里打了個轉(zhuǎn)子,這人還揪得出來么? 老祖宗一拍佛珠,眉色斂去慈悲:“找不出這個奴才,那便是有人存心為之?!?/br> 她聲音寒冽如冰,吃齋念佛多年,許多人忘了,她曾是隨父從軍的女副將。 此事出在首輔府中,一個小小的奴才,竟然讓他逃了去,眾人都嗅到暗流涌動。 皇后不言不語,神情凝重,良久,緩緩啟口:“張瑕,你去找?!?/br> 身后的年輕宦官站出來,清直肅然,低眉斂眉,應(yīng)聲:“是?!?/br> 雪芽小臉泛紅,眸光盈盈欲碎,她走出幾步,站在庭院中,對著那道背影喊了一聲。 “張中使……” 海棠香隨東風(fēng)吹拂廳堂,雪輝爬上屋檐。 張瑕背影一僵。 雪芽泣不成聲:“麻煩您……一定要找到遼姐兒?!?/br> 張瑕微微側(cè)頭,寬大袖袍下,指尖攥得生疼,他溫潤地笑道。 “雪芽姑娘,你說的事,我從來都會做到?!?/br> 宴席散去,只留下內(nèi)眷憂心忡忡,不消片刻,風(fēng)雪聲小了。 張瑕拂開簾子,果然將遼袖帶過來。 遼袖面色蒼白,進了屋子,被燈火烘出融融暖意,忍著眼底淚光,她心知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沒事,讓您擔(dān)心了?!?/br> 老祖宗捻快了佛珠,口中直稱:“回來就好?!?/br> 雪芽感激地望了張瑕一眼,隨后扶住了遼袖,她發(fā)現(xiàn)遼袖的衣裳換了。 皇后望著遼袖,浮現(xiàn)溫和笑意:“你娘親昔年與本宮……是摯交密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如今見到你,便想到你娘親年少時,我心里竟有些欣慰。” 遼袖深深地俯首行禮,寧王在席間緊緊盯著她,見她無大礙,才松了口氣。 遼袖聲音極輕,卻清晰得令所有人聽見。 “我有一事要稟報皇后娘娘?!?/br> 她抬頭,竭力穩(wěn)住心神,不破不立。 “方才我在府里遇到了賊人,幸好……幸好宋公子及時趕來救下我,否則袖袖便不能活著回來了?!?/br> 賊人?內(nèi)眷們交頭接耳,皇后面色微滯,沉聲問道:“你可看清賊人的長相了?” 眾人錯愕間,宋搬山攜了一群執(zhí)棍的家奴進來,他掃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定在陳氏身上,清凈的面容攜了怒氣,朗聲道。 “私闖我家宅的賊人還能有誰,信國公府不是最明白嗎?” 左手邊的陳氏被他一指,面色一驚。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從談、katherine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二十七汀 5個;小小九、晚星入夢 3個;青城未暖、從談 2個;dongdong、倒霉小林、katherine、尾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青鵲 50瓶;謝腰腰 29瓶;從談 20瓶;棲復(fù)驚 16瓶;不問、富貴兒 10瓶;二十七汀 9瓶;桃子冰氣泡 7瓶;呆桃1005 5瓶;這cp真好磕 3瓶;60345741、馬猴燒酒麻辣雞、偷一口草莓 2瓶;萬卷青簡、萬歲h、幾度、安厝、水白墨宣黑、倚樓聽風(fēng)雨、安か、xxer、三只小肥羊、56483950、kri_s_bob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九章 陳氏面色冷寂, 扯了扯嘴角。 “宋公子這話我不明白,咱們方才好好坐在這兒, 大家都瞧見了, 遼姐兒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論理,我是你長輩, 論情,咱們信國公府今天是來做客的, 這便是你家的待客之道嗎?” 內(nèi)眷不禁議論紛紛,首輔憂心忡忡, 眉頭一皺, 自家兒子平日穩(wěn)重有禮,決不會做出這種頂撞長輩的事。 宋搬山口齒清晰:“不錯,待客自然要迎送禮讓, 但是絕不是待這種意圖毀壞女子清白的宵小?!?/br> “住口!”陳氏眉眼凜然, 一指:“這是你同長輩說話的口氣?宋公子, 你枉讀了那么多書,旁人說你溫和恭謙, 我看不過如此。” 陳氏身為宛城郡主,自有她驕縱的底氣,她站起身。 “倘若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 我便立刻進宮, 稟報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