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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柳生怎么了?” “雖然是意外,但他殺過同僚。你要當(dāng)心。” “他?” 這是談郁從未得知過的細節(jié)。 這么看來,柳生是個立場模糊的人。 談郁有些興趣,很快在會廳角落里找到了柳生,給他遞了杯酒。 “我怕你男友會不高興。” 柳生接過了他的酒,眨眨眼。 談郁不以為然,又說:“他一來你就走了?!?/br> “因為我以為你倆要卿卿我我了,”他笑,“既然如此……我們周末約出來喝茶吧,我知道一家茶館不錯?!?/br> 【你好像一個瞞著老公約會別人的渣男?!?/br> ‘師英行知情?!?/br> 【你就繼續(xù)作吧。】 這事兒暫且這么定了,談郁與他聊了點無關(guān)緊要的事,有些在意對方殺同僚的過往,打算回去問師英行。剛把酒杯放下,忽然眼前冒出來一個高腳杯,男人細長的手指捏著杯腳,食指上是一枚炫目的藍鉆戒指,皇室珠寶的象征之一。 他垂眸向柏暄峰行禮:“殿下。” 柏暄鋒將酒放在桌上,笑瞇瞇地打量著兩人:“你們聊的很高興啊?!?/br> 柳生:“還行?!?/br> “我聽說你和師英行好事將近,恭喜?!卑仃唁h臉上卻顯出遺憾的神色來,“可惜了。” 皇太子講話一向令人不適,天知道這句可惜指代何事,談郁也不問他,低頭目送他遠去,轉(zhuǎn)頭與柳生道別,待在師英行身邊。 太子離席,宴席很快就散了。 談郁喝了酒就犯困,回去的路上在車?yán)镫U些睡著。 自動駕駛系統(tǒng)繞過了一處彎道,他被慣性晃了一下,睜開雙眼看向窗外。 他看著窗戶的時候,師英行也在注視他。 一雙迷蒙的、缺乏焦距的海藍眼眸,眼波與月光在睫毛下流轉(zhuǎn),轉(zhuǎn)而盯向自己,問:“到家了?” 師英行:“沒有?!?/br> “我過陣子可能和柳生出去喝茶?!?/br> 談郁想起這件事,與他報備了。 車子恰好停下。 師英行沒有回答。 談郁下車走到家門口,此時已近深夜,夜風(fēng)吹來一陣?yán)湟狻?/br> 在他身旁,男人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旁,不言語,默然點了根煙。一星火光在他收攏的手中點燃熄滅,師英行抬眸與他對視了幾秒。 天上正亮著一輪明月。 “不能去嗎?” 談郁停下腳步。 “為什么找柳生。” 師英行問他。 “他是北部軍方的人,反正以后我也要進軍部?!?/br> “合情理?!?/br> “所以你答應(yīng)了?” 師英行不語。 又起風(fēng)了,風(fēng)從男人指間拽出一條冷淡的白線,煙霧被扯散。 談郁低頭看著腳尖。 不論如何,他都會為自己追求的事前進,直到死亡。 師英行也不能阻止他。 下頜忽然被捏住,掐著抬起臉,他一抬頭就見到男人俯身朝他靠近,四周是未散的被拉扯的彌漫的煙草霧氣,一輪明月就在男人身后,仿佛剛剛升起般朦朧皎潔。 這姿勢宛如即將接吻,談郁也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想要這種請求的禮物,但是……這個吻只落在額頭。 很輕,仿佛被濕了的羽毛掠過。 “你今晚喝酒了,我不和你談這些,”師英行與他低語,“你想認(rèn)識那些人,無所謂,但是……我一直不放心你。去睡吧,明天再考慮怎么說服我。” 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因為保皇派那群軍官都是爛人? 師英行自己片葉不沾身,也看不慣嗎。 談郁心底又冒出了曾經(jīng)試圖策反師英行的念頭。 但也只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就散了。 師英行很謹(jǐn)慎,他開不了口,無法試探。 月色輕薄,風(fēng)漸漸重了。 談郁繞過窄巷,一眼就望見家門口站了一個年輕男人。 孤零零地站在燈下,見他來了,只是揚起臉,沒多少表情地看著他。 大概是在生氣,自己一進派對就沒有再聯(lián)系戈桓寒了。 談郁看他一眼,低頭開鎖,問:“等很久了?” 過了好幾秒,戈桓寒都沒有回答,直到門開了,才忽然叫住他。 “我剛才看見了他在吻你。” “下了車他陪你走到巷子里,你們聊了好久?!?/br> “聽說你們計劃年底結(jié)婚了?!?/br> 談郁回眸,停下腳步。 戈桓寒在月色之下,仍然孤零零地站著,眸色陰郁地盯著他。 【一時間我竟然搞不清他在控訴誰?!?/br> 談郁也不清楚,但這不重要。 北方的戰(zhàn)爭又開始了……看不到結(jié)束的日子,永無寧日,也許原著里提到的和平結(jié)局根本不存在。 與那些風(fēng)沙里的邊境災(zāi)難相比,這些無聊的狗血任務(wù)一文不值。 何況他根本不愿意與師英行結(jié)婚,戈桓寒還要把這件事翻來覆去地講、不斷提醒他。 【我同意,所以你來一點狠的吧,不要小打小鬧?!肯到y(tǒng)早已察覺了端倪,主要角色與談郁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已經(jīng)開始動搖劇情了。 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 系統(tǒng)知道怎么把談郁推下去,變成原著里徹頭徹尾的垃圾炮灰,但需要時機。 比如現(xiàn)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