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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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吧你就?!?/br> 針扎了,藥喝了,太醫(yī)們不敢懈怠,仍輪番留在殿內(nèi),隨時診脈,夜色漸深,龍榻內(nèi)的呼吸終于漸趨平穩(wěn)。 譚德德親自跑進跑出,端茶倒水,每回順手都要給譚笑笑一耳光,只打得譚笑笑鼻青臉腫。整個寢殿內(nèi)鴉雀無聲,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凝重感,只因眾人皆知,待皇帝醒來,才是最大危機。 月移天際,李妄醒了。 醒來第一件事是沐浴更衣。 水一桶一桶送進去,這一沐浴,足足洗了快兩個時辰。 譚德德?lián)鷳n的站在門外,小心輕喚:“陛下?” “換水。” “……是?!?/br> 譚德德推開門,掀開簾帳,侍從們小心翼翼放掉廢水,換上新水。 室內(nèi)熱汽氤氳,白霧徐徐飄散,昭帝李妄坐在寬大浴桶內(nèi),露出赤|裸上半身,肩寬而平,天生的衣服架子線條,皮膚白皙…… “陛下! 譚德德瞥見李妄身前情景,頓時大驚。 只見李妄自下頜至鎖骨處,紅通通一片,李妄手掌覆在其上,大力揉搓,其力度之狠,仿佛恨不得將那一塊皮rou搓掉。 “陛下使不得,得破了。”譚德德慌忙道:“可是那處不舒服?讓太醫(yī)瞧瞧吧?!?/br> 李妄不說話,仍大力地,狠狠地磋磨那片肌膚。 “陛下……” “出去!” 李妄出聲道,抬眸,只一眼,譚德德頓時噤聲,不敢再言,忙低頭,躬身退到門外。 水聲嘩啦啦,又半個時辰后,終于停下。 李妄從浴室出來,面若寒霜,眸似深潭,朝正殿走去,走到半路,忽一腳踢翻了只凳子,又摔了兩只花瓶。 宮人們跪了一地,譚德德亦垂頭,斂息屏氣,不敢作聲。 康帝李妄十二歲登基,君威厚重,性子陰晴不定,難以捉摸,向來令人生畏,然而如此震怒,卻極為少見。 李妄只著雪白單衣,潑墨般黑發(fā)披在肩頭,交領(lǐng)處露出脖頸小片肌膚,透出抹意味不明的紅。眼內(nèi)猩紅褪去,唯剩眼尾一抹淡紅,嘴唇溫潤,隱有水光,整個面龐猶如美玉一般,光華流轉(zhuǎn)。 他皮膚當真十分白皙,那幾處“紅”,猶如錦上添花,勾勒出一種別樣色彩。 宮人們都知圣上長的好,而今日的圣上,此際情態(tài),卻簡直叫人驚心動魄,然而那面上寒意,也同樣叫人驚心動魄。 “叫他滾進來?!崩钔谅暤?。 譚德德忙去傳,不多時,領(lǐng)著個人進來,正是忠親王府的小王爺李和。 李和臉龐略圓,額頭飽滿,眼睛也是圓型,眼珠子轉(zhuǎn)起來骨碌骨碌,此刻耷拉著腦袋,進來便噗通跪下: “臣弟錯了,請陛下責罰?!?/br> 說畢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寂靜。 皇帝不發(fā)話,李和不敢抬頭,額頭觸在冰冷的地面上,雖看不到皇帝神情,卻有種泰山壓頂?shù)膲浩雀?,那靜謐沉郁的氣氛猶如一把利劍懸在頭頂……李和背上冷汗津津。 “臣弟真的知錯,再不敢了。陛下……” 李和直起身,大著膽子抬眼窺探李妄臉色,一下撞進李妄冰冷陰沉雙眸中,頓時心中一震,事態(tài)要比他預想的更嚴重…… 啪,一只杯子凌空飛來。 李和本能一躲,杯子險險擦他額頭飛過去,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拖出去,打!” 李妄的聲音仍有點啞,沉而冷:“狠狠的打,往死里打?!?/br> 李和大驚,這下真慌了:“??!陛下饒命!” 李妄神情冷漠,看也不看他,侍衛(wèi)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李和架到殿外,不多時,便響起噼里啪啦的板子聲。 “啊!??!??!” “好痛!” 李和哀嚎連連,那叫聲如魔音灌耳,響徹殿內(nèi),當真有些慘不忍聽。侍衛(wèi)們不敢放水,一下一下重重的打著,李和越叫越慘,二十板子后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皇兄饒命!我真的再不敢了!” “放我一馬!求求你了!皇兄!” “皇兄——” 李妄坐在榻上,冷冷注視著門外。 李和的慘叫聲漸漸變?nèi)酢?/br> 過的片刻,李和已無力再哀嚎。 譚德德躬身,不安道:“……陛下,已四十板了,再打下去,只怕……” 李妄仍舊不發(fā)一言,拈起茶杯,緩緩喝著。 又十板子后,李妄放下茶杯,終于抬手。 李和從長凳上滾下來,侍衛(wèi)架起他,雙腳拖地,被拖回李妄面前。已沒辦法跪了,就那么趴在地上,臀部血跡斑斑,雙腿不由自主的顫抖,抽搐。 “再有下次,絕不饒你?!崩钔涞?。 李和涕淚交加,說不出話來,只恐懼的連連搖頭。 “滾出去?!?/br> “……是?!?/br> 李和已無法行走,譚德德忙叫人抬了步床來,讓李和俯趴著,送他出宮門。行至殿門前時,譚德德腳下一絆,繼而踢過去一腳,罵道:“不長眼的東西,跪在這里做什么。” 譚笑笑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瑟縮著不敢做聲。 李妄睨過來,冷冷看了一眼,繼而移開視線。 譚德德又踢了一腳,“還不送小王爺出去?!?/br> 譚笑笑知道躲過一劫,小命保住了,慌忙磕頭,爬起來,跟著步床而行。 畢竟是小王爺,傷成這樣,譚德德見皇帝似乎氣消了些,暫無其他吩咐,便忙出去親自送小王爺一段。 已是深夜,宮中燈火通明,一行人抬著步輦匆匆而行。 過幾重殿門,幾座橋,皇帝寢殿遠遠的不可見,李和方敢大聲哼哼。 “停停停?!?/br> 宮人停下,李和從袖子里摸出顆藥,塞進嘴巴里,也不用水,像吃果子般咯嘣咯嘣嚼碎,艱難吞咽下去。 “可疼死小王了?!彼幫柘露?,李和長長舒了一口氣。他一張白凈臉龐涕淚痕跡交錯,頭冠歪斜,衣衫凌亂,狼狽不堪。 “剛剛我真以為今日會命喪于此,差點尿褲子了?!崩詈拖肫鹉蔷洹爸刂氐拇?,往死里打”仍心有余悸,“前年十板子,去年二十板子,今年竟五十板子……年年挨打,還越打越多,史上有我這般可憐的王爺嗎?” 史上也沒你這般不靠譜的王爺,譚德德心道,他屏退侍從,只留下徒弟譚笑笑,方低聲道:“小王爺,這究竟怎么回事?陛下好不容易出次宮……” 李和道:“就因為皇兄好不容易出次宮,機會千載難逢,我才鋌而走險毅然出手,誰知,哎……” 今日邀皇帝李妄出宮,不過順嘴一提,誰承想李妄竟會同意。李和驚訝之余,當即生起一念。在李妄于楊府中吃酒的那段時間里,李和加足馬力,以足可與戰(zhàn)場上急行沖鋒的速度,飛快做了種種部署。 好在他早有此念,平常便有所準備,只還不到萬全之時,今日兵荒馬亂倉促而行,也算勉強就緒。 他還特意選用了離平康坊較近的宅院,平康坊夜里歌舞升平,絲竹聲聲,香傳千里,自有一番綺麗蕩漾之意境…… 香車寶馬,溫柔之榻,干凈識趣的絕色美人,外加特別的“藥酒”,按理應該沒有問題。 豈料李妄醒來,發(fā)現(xiàn)不對,美人還未踏進房中,他便越窗而逃了…… “……荒唐,實在荒唐,小王爺你這實在荒唐。”譚德德?lián)u搖頭,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李和委屈道:“我有什么辦法,平日在宮里根本無法下手啊?!?/br> “再者,我還不是為了皇兄,為了這天下社稷,”李和接著道,“皇兄繼承大統(tǒng)已八年,后宮卻空無一人,別說皇后貴妃,連個普通侍妾都無?;市种饕獯?,朝臣們勸不動,不敢勸,我不另想它法,可如何是好?” “哪怕這法子荒唐了些,倘若能從此叫皇兄開竅,廣納后宮,也算功德一件?!崩詈驼溃骸熬退闳蘸笫窌嫌浳乙还P,遺臭萬年,我也甘愿認了?!?/br> 譚德德:…… “當然,我也是為了自己,”李和愁苦道,“皇兄一日不婚,我便也一日不能成親,更不敢有子嗣。我都十八了,我想啊,我愁啊。” 譚德德明白這其中內(nèi)情,見李和就這么坦蕩蕩說出來,反倒一時不好接話。 “無論如何,以后萬萬不可了,今日萬福,陛下無事,萬一……” “五十板子吶,再不敢了,”李和趴在輦上,有氣無力道:“話說,在那巷中到底發(fā)生何事,何以皇兄如此震怒?” 僅是下藥,皇帝倘若不愿,也無人敢真的強迫行事,李和已經(jīng)做好皇帝醒來后,攆走美人,罵他一頓的準備。然而皇帝之怒遠超他想象,李和雖行事荒唐,卻也不笨,斷定在那巷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尋常之事,徹底惹到了皇帝。 “這正是老奴想問小王爺?shù)摹!弊T德德道。 李和茫然道:“我趕到時,陛下已被你家小公公護送出來了,巷中究竟如何,我并不知。只能大略判斷,當時巷中確有其他人?!?/br> 具體情形怕是無法從陛下口中得出,這事因李和而起,也不必避著他了,譚德德看向一旁的譚笑笑。 譚笑笑忙將自己進入巷內(nèi)時的所見全盤托出。事關(guān)重大,自不敢掉以輕心,事無巨細,每個細節(jié)都盡力描述。 聽完譚笑笑所言,譚德德與李和對視一眼,一時俱無言。 李和:“如果我沒猜錯……” 譚德德:“如果小王爺沒猜錯……” 譚笑笑不敢說話。 “什么女子如此大膽,竟敢輕薄皇兄?”即便不知道李妄身份,卻也是貨真價實的男人。李和從譚笑笑所述中判斷出雖那人不知為何沒有最終得手,但毋容置疑下過手卻是肯定的。 大康女子當真越來越彪悍。 “難怪……”譚德德喃喃道。 難怪皇帝今日要沐浴這么長時間。譚德德想起皇帝磋磨的那處,先前的疑惑便倏然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