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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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蘇在房中走來走去。 李琬雙眼隨著種蘇走來走去,忽然笑起來:“阿蘇,比起皇兄喜歡你這件事,你好像更關(guān)心欺君之罪呢。這是不是說明:你其實也喜歡皇兄哦?!?/br> 種蘇驀地停下,轉(zhuǎn)頭看向李琬。 李琬歪著頭,意味深長又充滿希冀的看著種蘇笑。 “親愛的公主殿下,你是不是還在看那些雜書?!狈N蘇面無表情道。 李琬微微聳肩:“至少你不排斥皇兄喜歡你吧?!?/br> 種蘇深吸一口氣,道:“我只想平安度過這兩年,絕無他想,只求萬莫節(jié)外生枝。” “可是事態(tài)發(fā)展本就已超出你曾經(jīng)的預(yù)想,你可以做做‘他想?!崩铉f。 是啊,事態(tài)發(fā)展早已亂七八糟,種蘇一直在盡可能的把握方向,猶如撐船之人,哪怕航線有所偏離,改了路線,卻仍努力的使其向最終的目的地行進。萬萬沒想到,途中忽又起莫測風云。 當真是亂上添亂。 種蘇現(xiàn)在無暇細想,或許也不敢多想,只盼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她真的快招架不住了! 李琬細細打量種蘇神情,小聲道:“哎,皇兄有點可憐哎?!?/br> 種蘇背著手,在房中大步走來走去,假如李妄真的喜歡上她,她該怎么辦?無疑以后脫身的難度將加大數(shù)倍?,F(xiàn)如今,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仍然是如何脫身,如何保命。 “自古以來,自作多情和高調(diào)恩愛者都結(jié)局尷尬,”種蘇說道,“目前都只是我們的臆測,做不得準?;蛟S一切并非我們所想。”畢竟李妄的脾性向來也摸不準。 “要么,我去見見皇兄,打探打探?”李琬提議道。 “別,千萬別!”種蘇連忙阻止。 這事不問還好,一旦戳破,無論真假,都只會更尷尬。而以李琬的功力,在李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絕對玩不過李妄,只怕適得其反。 “暫且先這樣,以后……再看,邊走邊向吧。” 如今只能這樣,首先并不能確定真相,其次即便真相確定,李妄也不可能立刻就怎樣,或者強行怎樣,也還是有應(yīng)對的余地。 具體如何應(yīng)對,種蘇還未想好。 只希望一切都只是臆測而已。 如今回想,種蘇與家人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的種種危機一個都未曾出現(xiàn),反而發(fā)生了一系列絕沒想到的遭遇,譬如調(diào)|戲到皇帝身上,與皇帝一起被綁,結(jié)交為友,成為“近臣”,與公主成為密友…… 眼下似乎又冒出一個,當真,當真是人生無常人生無常人生無常??! 接下來的時日,一切照舊。 種蘇仍舊到長鸞殿中陪李妄吃飯,這是沒法逃避的事,就算種蘇不去,一旦李妄打發(fā)人來請,君命不可違,也不可能不去。 而那日戲樓之后,李妄再未讓種蘇看書看戲,亦未再談及任何有關(guān)斷袖之類的事,言談舉止間更無任何異常,仿佛那天戲樓里的曖昧只是一個錯覺。 如果是這樣便最好。 “種卿?” 種蘇驀然回神,看向李妄。 “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李妄看著種蘇,淡淡問道。 “啊,忽然想起一點公事。沒什么?!狈N蘇答道。 “吃飯。”李妄簡單道,意思是吃飯就專心吃飯。 種蘇道是,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從前不曾注意,種蘇發(fā)現(xiàn),很多時候都能與李妄四目相接,哪怕偶然間抬眸,也時時能碰觸到李妄的目光,倘若不是經(jīng)常性的注意這個人,是很難發(fā)生這種情況的。 種蘇多數(shù)時候都是開心的,情緒波動不大,但神奇的是,每次種蘇的心緒變化,李妄仿佛都能有意無意的察覺到。 幸而李妄接下來沒再說什么。 “這兩日你不必過來了?!崩钔f。 “是。” 種蘇暗暗松了口氣,或許之前都只是她們多想了。畢竟李妄身為一國之君,更知斷袖的“后果”,理應(yīng)不會允許,或者會阻斷這種事發(fā)生。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種蘇都未再踏足長鸞殿。 連日的晴天過去,這一日夜里,忽然毫無預(yù)兆的下起了雨,呼呼啦啦下了半夜,直至第二日仍未停駐,淅淅瀝瀝個不停。 雖冒雨出門不方便,但夏日雨天帶來涼爽空氣,倒無多少人抱怨。 端文院里忙過一上午,中午休憩時分,侍從們在走廊上置了案幾與席子,扔上幾個坐墊,端文院眾人們或躺或坐,或小睡片刻,或煮茶閑談,看著屋檐上水流成線,猶如山間流泉,好不愜意。 種蘇坐在廊下偏遠處,正趴在案上閉目養(yǎng)神,耳際傳來同僚們的談笑聲,以及雨落樹葉的細微聲響。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1】 西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細無聲……【2】 種蘇正胡亂想著詩句,忽聽有人叫她。 “種大人,長鸞殿來人了?!?/br> 種蘇睜開眼,看見端文院門口譚笑笑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起,但凡長鸞殿來尋,來的都是譚笑笑。 譚笑笑很好的繼承了他師父的笑面人風格,未語先笑,瘦巴巴的臉笑的只見一口白牙:“種大人,陛下有請?!?/br> 上回李妄說的是接下來的兩日不必再過去,事實上至今日已經(jīng)四日,畢竟李妄沒說具體幾日,而種蘇知道近日邊疆發(fā)來急報,李妄大抵很忙,于是長鸞殿沒來人,種蘇便也沒再主動過去。 譚笑笑要上來替種蘇撐傘,種蘇擺擺手示意不用,自己拿了把傘撐開,走進雨中。 雨已轉(zhuǎn)小,卻仍密密斜斜,地面濕漉漉的,種蘇快步穿過花園,長鸞殿近在眼前。 “種大人。”身后的譚笑笑忽然開口。 種蘇回頭。 “陛下這幾日很忙,頗為疲累,這又下雨……種大人若不忙,今日能否多陪陛下一會兒?”譚笑笑小心說道。 種蘇揚揚眉,看譚笑笑神情,應(yīng)是他自己的主意說出這番話,種蘇沒太理解他口中的“這又下雨”是何意,與下雨何關(guān)? 作者有話說: 【1】《夜雨寄北》李商隱 【2】《別嚴士元》劉長卿 第68章 今日二更 長鸞殿門口的宮人已看見他們, 遠遠望過來,種蘇不便再問, 帶著一點疑惑踏進長鸞殿。 陰雨之天, 午間亦如黃昏,大地一片灰暗,長鸞殿里點了燈, 三足金烏鼎里細煙裊裊,空中彌漫著清淡的香氣。 門口守著侍衛(wèi)與宮人,殿中卻唯有譚德德一人,見種蘇來,譚德德趕緊豎起食指,噓了聲, 又擺擺手。 種蘇會意, 便沒有施禮。 只見軟榻上,李妄半靠其上, 身上搭著條毯子,雙眼緊閉,似是睡著了。 種蘇原地站了會兒,李妄似乎睡的很熟,沒有醒來的跡象,種蘇看向譚德德,以口型和手勢一起比劃著:既然陛下睡著了,要么我回去? 譚德德卻似乎有些為難,也以手勢作答:要么種大人先等等? 就這么傻站著等么?種蘇哭笑不得。 譚笑笑也加入進來, 手中比劃著:萬一陛下醒來不見人咋辦?勞煩種大人等會兒吧。我給種大人搬個坐凳來。 三人正交流時, 李妄的聲音忽然響起。 “來了?!?/br> 譚德德譚笑笑立刻站好, 種蘇也馬上就位, 趕緊道:“是,陛下。” 李妄睜開雙眼,掃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種蘇身上,說:“坐吧。” 譚笑笑搬來張椅子,擱在軟榻前,種蘇便坐下,李妄動了動,靠起來些。 “陛下,可要吃點東西?”譚德德問。 李妄沒說話,便是不吃,譚德德現(xiàn)出憂慮模樣,種蘇便明白,李妄中午應(yīng)是還沒吃飯。 幾日未見,李妄的氣色似乎不大好,借著燭光,種蘇發(fā)現(xiàn)李妄臉色蒼白,眼下有淡淡青色,薄唇亦黯淡無色,眉頭微蹙。 政務(wù)繁累成這般? 種蘇看了看,說:“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就算繁忙,理應(yīng)不會累成這樣,倒更像生病了似的。 李妄沒有說話,譚德德看了李妄一眼,在一旁說道:“種大人有所不知,陛下這是心疾又犯了?!?/br> 心疾?種蘇一驚。 李妄的心疾眾所周知,然而種蘇除了之前與李妄一同被綁時,見李妄發(fā)作過一次,平日里李妄似乎并無異樣,還以為只要不像山上時那般劇烈刺激便無事。原來不是? “怎么回事,沒請?zhí)t(yī)嗎?”種蘇問道。 “太醫(yī)開過藥了,”譚德德說,“只是此乃頑疾,每逢雨天便發(fā)作,藥石不起多大作用……” “都下去吧,”李妄打斷譚德德,說,“煮茶,上些點心,種卿留下?!?/br> 譚德德與譚笑笑遵命行事,很快上好茶點,隨即退至門外。 殿中只余種蘇與李妄二人。 “坐那。”李妄指了指榻上案幾的對面,示意種蘇坐到對面。 種蘇遲疑:“陛下,微臣便坐這里吧?!彪m說已與李妄同桌而食,在她那小院時亦同坐一榻,但這在宮中,還是不一樣的。 “坐那。不要讓朕說第三遍?!崩钔路鹩行┎荒?,聲音微冷,“倒茶?!?/br> 原來是讓她伺候茶水,種蘇便起身,在榻上落坐。 紅木案上小爐燒的正好,茶水本就是煮好的,白氣氤氳,溫度適宜,種蘇打開茶壺,灑了一勺炒熟的芝麻進去,登時香味撲鼻。 稍煮片刻,種蘇提起小茶壺,替李妄倒了一杯,李妄坐起來,端起杯子,喝了兩口便放下,眉頭仍微微擰著。 既已坐下,不可能一句話不說,見狀,種蘇便開口問道:“陛下很不舒服嗎?要么再叫太醫(yī)來看看。” 李妄拇指與食指按著眉心,使勁揉捏了兩下,氣息微沉,顯是壓抑著,沒有做聲。 生病的人總是有些脾氣的,種蘇擔憂的看著李妄,李妄不是不能忍的脾性,如今這般,大抵是真的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