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在逃閻王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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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您就這呢? 兩個人沉默著走在一起, 江槿月只當(dāng)看不到路人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邊走邊默念著“我忍”,悄悄在心里規(guī)劃起了逃跑路線。 和沈長明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老老實(shí)實(shí)跟他回王城更是不妥,賜婚圣旨都下了, 萬一他們趕鴨子上架, 非要她嫁去王府怎么辦? 倘若抗旨不遵,只怕她連十八歲都活不到, 就能去陰曹地府報道了。一年去兩次,還都跟他脫不了干系,還真是天定的姻緣,真是妙不可言。 走了許久, 二人終于到了李家大院, 沈長明拉著她上前向守門的家丁說明來意后,兩個人便一同站在大門外等候。 望著高高的院墻和隱約可見的亭臺樓閣, 江槿月便知曉面館小二所言不虛, 李家確是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這樣的深宅大院在臨城屈指可數(shù),哪怕是在王城中也算得上頂尖的民宅了。 他們二人登門拜訪,一無拜帖, 二無憑證, 也不知李老爺會不會讓他們?nèi)雰?nèi)。她低頭看著吃了一半的糖葫蘆,輕聲問道:“淑妃娘娘,您還記得您年幼時住在哪里嗎?” “都過去幾十年了,臨城變化那么大,本宮哪里還認(rèn)得出來?大概也是在城西吧, 與這兒不會太遠(yuǎn)?!笔珏鸬媚@鈨煽桑@然是早就忘得干干凈凈了。 算來淑妃娘娘若還活著, 現(xiàn)如今怎么都得四十有余了,不記得也在情理之中。 江槿月聞言皺了皺眉,抬頭眺望著遠(yuǎn)方云霧繚繞的山頂,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就怪了。倘若謝大人真想落葉歸根,為何不回城中居住,反倒搬去了山上?” 謝家何須放著好好的老宅子不住,非要在江練村安家?且不論住在山上多有不便,既然謝家與李家交好,住得近些不是更利于兩家往來嗎? 難道是謝大人已經(jīng)看破紅塵,只想醉心于田園?可在后院里頭種種花草瓜果豈不是更方便? 巫蠱案距今已有十五年,那個老人家說謝大人也已昏迷十余年,這么說來,謝家到江練村至多不過幾年光景,村子就沒了。這二者會有什么聯(lián)系嗎? 或許也是想到了這些,沈長明很快開口向她解釋起了從前的事:“謝大人當(dāng)年是我朝中流砥柱,隱隱有與丞相分庭抗禮之勢,在朝中風(fēng)頭正盛。只可惜,淑妃娘娘的死,讓他對皇上寒了心?!?/br> 想起宮中巫蠱案的結(jié)果,江槿月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了然?;噬献匀徊粫盐仔M之術(shù)公之于眾,想必只是對外宣稱淑妃因急病離世,再殺幾個太醫(yī)宮女掩人耳目。 可是這種話最多騙騙三歲小孩,謝大人又怎么會信?他自己在前朝盡心盡力十?dāng)?shù)載,女兒卻在后宮死得不明不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任誰都要傷心欲絕。 江槿月咬了一口糖葫蘆,細(xì)嚼慢咽了許久,才嘟噥道:“倘若是我,定要盡力查出真相,還愛女一個公道。若是失了權(quán)勢,再想查案豈非難上加難?在那種情況下,急流勇退并不是最好的選擇?!?/br> “嗯,我和你的看法一致。謝大人急著告老還鄉(xiāng),后又躲入深山,倒更像是在躲避什么。”沈長明說著,不自覺地抬手輕輕擦了擦她的嘴角,笑吟吟地凝視著她的眼眸。 江槿月斜了他一眼,一把拍掉了他的手,默不作聲地低下頭作沉思狀。倘若謝大人與丞相勝負(fù)未分,他本不該急著認(rèn)輸才是,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還未理清頭緒,身后的大門又開了,方才那個家丁笑著走了出來,對二人躬身道:“二位,我家老爺有請?!?/br> 大約是沾了謝大人的光,李家家主竟毫無防備,就這么著人將他們二人帶到了正堂。 李老爺年過六旬,瞧著身子也不大利索,癱坐在太師椅上瞇著一雙老眼打量了他們半天,沒精打采地問:“你們兩個是長彥兄的……” 聽他這么問,江槿月愣了愣,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編好說辭,正打算胡亂編個“遠(yuǎn)房表親”之類的名頭,就聽得沈長明笑著開口了。 “家父乃是鴻臚寺少卿江北望,昔日受過謝大人不少幫襯,至死不敢忘。家父臨終前曾再三囑托,要我前來臨城代他探望謝大人。今日我和夫人一同前來,只為替先父完成心愿?!?/br> 他是答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可以說滴水不漏,能信口胡謅到這個地步,一看便是撒謊老手。只是前面幾句聽著還算合情合理,非要加上最后那些胡話,實(shí)在可謂“用心良苦”。 “呵呵?!苯仍虏⒉幌攵嘌?,索性干笑兩聲,蹙眉望著李老爺。不知怎的,她總覺得李老爺怎么看都不對勁,印堂發(fā)黑不說,臉色更是灰敗,仿佛奄奄一息。 “唉,你們有心了。長彥兄一生為國為民,卻遭此變故,真真是老天無眼啊?!崩罾蠣斦f不到幾句話就重重地咳嗽了起來,一副要把心肝都咳出來的模樣,許久才扭過頭去招了招手,對小廝吩咐著,“你帶兩位客人去偏房罷?!?/br> 雖說李老爺年事已高,但這個身體狀況實(shí)在不容樂觀。自他們進(jìn)入正堂起,江槿月便總覺得渾身不舒服,這里似乎比外頭要冷上許多,明明是三月里,只站了這么一小會,她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個人客客氣氣地向李老爺行了個禮,跟上了那個圓頭圓腦的小廝,江槿月走了兩步,冷不防地停步轉(zhuǎn)過身去,終于發(fā)覺了讓她倍感不適的根源。 那是一只焦黑的手臂,如同被烈火炙烤過的焦炭,上頭除了腐rou便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 這只手沒想到她還會回頭,已經(jīng)悄悄從太師椅后伸出,環(huán)住了李老爺?shù)难屎?。它倒也不急著殺死他,只漸漸收緊,仿佛要讓此人受盡折磨。 見此情形,江槿月才算明白了。難怪李老爺?shù)哪樕敲床?,說不到幾句話就一副要斷氣的模樣,原來是呼吸不暢所致。 “李老爺?!苯仍潞龆Φ?,那只手的動作頓了頓,終于給了李老爺一絲喘氣的機(jī)會。 可憐的李老爺對此一無所知,也不知她還有何事要說,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著她,虛弱地問道:“江夫人,有話請大聲點(diǎn)講,我老爺子耳背?!?/br> 如今她無暇與他糾正“江夫人”這種稱謂,只點(diǎn)點(diǎn)頭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取下了發(fā)間的縛夢,眼中凝聚起一道紅光,歪頭笑道:“您脖子上長手啦,我?guī)湍瘟税?!?/br> 脖子上長手?這是什么鬼話?李老爺愣了愣,還沒等他再問,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一只黑黢黢的手自虛空中現(xiàn)形,“啪”的一聲跌落在地。不知從何而來的青綠色火焰將其包裹住,漸漸的,這只手在火光中化作灰燼。 饒是如此,眾人耳畔仍有沙啞的哭嚎尖叫聲,如同有人用五指抓撓著他們的五臟六腑,李老爺聽得一陣胸悶氣短,不住地拍著胸口,強(qiáng)忍住要吐的沖動。 江槿月神色如常,將縛夢簪回了發(fā)間,笑吟吟地對李老爺一福身,“拔掉了,您現(xiàn)在可覺得好些了?我瞧著您方才都快被它給勒死了?!?/br> 聞言,沈長明禁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種話如此大大方方地講給普通人聽,真是不怕把他嚇得一命嗚呼。 站在他身邊的小廝一聲不吭,悄悄斜眼看了看他,也在心里嘀咕道:看到這種鬼東西竟還笑得出來,真是怪人。 李老爺深吸了兩口氣,果真覺得神清氣爽,再沒有呼吸不順之感。他點(diǎn)點(diǎn)頭下意識要笑,眼角余光瞥見地上的一攤灰,又變了臉色,連聲道:“哎喲喂!那是個啥東西?” 看來他真是被嚇得不輕,方才還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這會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一退就是七八步。 “一只手啊,您看不出來嗎?”江槿月想也沒想,便十分誠實(shí)地答道,又好心補(bǔ)充了一句,“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灰了。您不必?fù)?dān)心,它死透了。” 一聽這話,李老爺松了口氣,雖臉上的驚恐之色并未盡消,但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又有了光。他不由搓了搓眼睛,上下看了看江槿月,笑呵呵地拍手贊嘆道:“看不出來,江夫人竟是個高人??!是我老眼昏花了!” 江槿月對高人這個詞素來沒有好印象,很自然地沒有作答,只略一頷首。沈長明望著激動無比的李老爺,神神秘秘地笑了笑,答曰:“我家夫人沒有別的愛好,平日里就愛抓鬼玩,讓李老爺見笑了?!?/br> 李老爺活了六十幾年,還從未見過這樣新奇的愛好,一時無話可說。他只能擠出一張笑臉來,目送著幾人離開正堂,又低頭對著地上的黑灰嘖嘖稱奇。 引路的小廝是個不愛說話的,江槿月閑來無事,在心里暗暗朝著縛夢發(fā)問:“大白天的家里還能長手,臨城怎會有那么多鬼怪?這里的黑白無常都是不干活的嗎?” “主上,您得往好了想。沒準(zhǔn)是鬼太多了,他們忙不過來?再說了,地府除了您,哪有人敢偷懶??!”縛夢也沒多想,一句話沖口而出,說完了才發(fā)覺這話不妥。 對它這種沒良心的行為,江槿月憤憤不平。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干的活還少嗎?本來抓鬼這種活就與她無關(guān),縛夢竟還說她愛偷懶,簡直不講道理。 小廝帶他們兩個走到一間廂房外站定,輕輕推開房門,恭敬地讓到一旁,低聲說道:“謝老爺就在里面。” 早已等不及的淑妃化作一道青煙,飛快地沖進(jìn)了廂房中。好在小廝眼神也不大好,并未看清,只左右看了看,眼神中有些疑惑。 廂房中的床榻上平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他臉色蠟黃,雙眼緊閉,仿佛已至彌留之際。 無論淑妃如何呼喚,對方也毫無反應(yīng)。唯有微弱到幾乎聽不分明的呼吸聲,執(zhí)著地向眾人證明此人還活著。 一代肱股之臣,就這么將死未死地活了十余年。淑妃伏在床邊望著與記憶中全然不同的父親,早已泣不成聲。江槿月輕嘆一聲,示意縛夢上前查看情況。 沈長明仔細(xì)端詳了一番謝大人的形貌,攤了攤手,無奈地低聲道:“我想,大夫也已經(jīng)盡力了。這并非是尋常病癥,藥石無醫(yī)。” “這個人的命魂丟了,和死了并無區(qū)別?!笨`夢身上亮起了一道血色光芒,片刻后左右晃了晃,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這話可謂絲毫不委婉,淑妃一聽立馬趴在床榻上大哭了起來,邊哭邊含糊不清地叫著“爹”,縱然無人會應(yīng)她。 江槿月揉了揉頭,實(shí)在說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話,想了想只能擺出樂觀的樣子來,問道:“聽說人有三魂七魄,缺一個應(yīng)當(dāng)也無甚大礙吧。你看,他還能喘氣呢,真的就沒救了嗎?” 沈長明沉默了一陣,無聲地對縛夢搖了搖頭,后者尷尬地“哈哈”笑了兩聲,轉(zhuǎn)而對她解釋了起來:“命魂承載著人的記憶與因果,人死后,命魂會前往地府進(jìn)入輪回。主上,沒了命魂,連來世都沒有,豈不是比死了更慘?” 三魂七魄?江槿月暗暗想著,看來地府的規(guī)矩還真是多。只有命魂的陶綾不能入輪回,只沒了命魂的謝大人也沒有來世。 見幾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縛夢果斷又仔細(xì)看了看謝大人的臉,忽而話鋒一轉(zhuǎn):“我說他的魂怎么還沒散呢,原是有人把他其余的魂魄都封在了體內(nèi)。這樣一來,反倒還有一線希望?!?/br> 一聽此事尚有轉(zhuǎn)機(jī),哭得肝腸寸斷的淑妃吸了吸鼻子,抬起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它。江槿月很快會了意,斟酌著問:“是不是我們只需要找回他的命魂,他就還有蘇醒的機(jī)會?” 縛夢不假思索地前后搖了搖,表示認(rèn)同,又補(bǔ)充了一句:“當(dāng)然,如果他的命魂已經(jīng)散了,那也沒救?!?/br> 為何整個江練村的人都死了,唯有謝大人一個人丟了魂?江槿月認(rèn)真回想著那個老人家說的話,只可惜他說得不夠詳盡,早知如此,當(dāng)時就該問個清楚。 不過,既然淑妃娘娘還能給謝大人托夢,那么他的命魂應(yīng)當(dāng)還在。只是被人設(shè)法擒住了,才遲遲無法回歸rou身。 “臨城有三怪……”江槿月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著。 她尚且沒有下決斷,淑妃卻當(dāng)機(jī)立斷,怒呵一聲后化作青煙,怒氣沖沖地朝著窗外飛去。看她這架勢,是要上江練村找鬼婆討個說法了。 只可惜,她的行動還未開始,就擱淺了。她甚至還沒來得及飄出窗子,便被九幽令攔住了去路,身后有個姑娘幽幽地嘆了口氣。 淑妃娘娘還是如此莽撞,甚至都不知道鬼婆的實(shí)力,就火急火燎地去闖鬼村。 江槿月抬手將九幽令召回掌心,慢條斯理地勸道:“你若要找鬼婆,何須親自上山?入夜后,鬼婆自會上門賣小鬼,咱們等著她就是。” 夜深人靜時,家家戶戶都滅了燈,街頭巷尾甚至沒有一盞燈籠的光芒。偌大的臨城,連個打更人都沒有,靜得宛如一座空城。 李家大宅里,兩個人影并肩而立,默不作聲地凝視著緊閉的大門。江槿月百無聊賴地?fù)芘种械木庞牧?,算來也該到子時了,別說鬼婆了,就是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本宮年幼時,臨城并不是這樣的。從前晚上還有夜市呢,想不到現(xiàn)在還成鬼窩了?!笔珏e來無事便和他們感慨起了物是人非。她整個人趴在院墻上,豎起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 聞言,江槿月抿了抿唇,不禁有些疑惑。為何鬼怪偏偏都聚集在臨城?是臨城風(fēng)水不佳?還是說,有人造孽太多,才致使此處鬼怪成群? “有東西過來了?!痹S久沒出聲的沈長明倏忽睜開雙眼,抬眼望向漆黑一片的院角,輕輕將手中的長劍出鞘。 “……”江槿月心道,這若來的真是鬼,好像拔劍也沒什么用。 “砰、砰……”笨重的腳步聲清晰地自門外傳來,鉆入了眾人的雙耳,打破了寂靜的夜。仿佛是生怕睡夢中的獵物聽不清楚似的,這腳步聲在門外徘徊良久,才終于停了下來。 如今,那個所謂的“一怪”鬼婆,與他們不過一門之隔。 對方實(shí)力莫測,若是冤魂厲鬼反倒難辦。江槿月命令九幽令藏身于門后,將縛夢握在掌心,準(zhǔn)備趁其不備,給鬼婆來個痛快。 “咚咚咚——” 敲門聲只響了三下便停了,看不出來,門外的鬼婆還挺講禮貌。很快,一個柔和婉轉(zhuǎn)的女聲嬌滴滴地響起:“李二公子,快開門呀?!?/br> 今夜鬼婆的目標(biāo)是李家二公子,用的聲音也是甜到能膩死人的。只可惜,此處沒什么公子少爺,只有幾個等著要她好看的人和鬼。 “來啦!”江槿月對淑妃使了個眼色后,便笑容滿面地給對方開了門。 大門外站著個佝僂著脊背的矮小身影,雖說她的聲音聽著像妙齡少女,可惜一張臉皺得像樹皮。鬼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白發(fā),右手挎著個蓋著白布的小竹籃,左手藏在身后。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還真有人會送上門來?兩個人都如是想到,一個比一個心情好。 握著藏在身后的縛夢,江槿月笑瞇瞇地俯身望著眼前的鬼婆,溫柔地問道:“老婆婆,您有事嗎?” 臨城竟有人敢在深夜開門,還笑得那么開心,簡直對人毫無戒心。鬼婆也沒多想,還當(dāng)她是新來的,便嘻嘻笑道:“小姑娘呀,你要買小鬼嗎?” 說話間,鬼婆將菜籃子往前一遞,掀開了染血的白布后,里頭果然是個嘴歪眼斜的小鬼。 小鬼蜷縮成一團(tuán),一雙瞳仁里發(fā)著瑩瑩綠光,沖著江槿月咯咯笑了起來。 兩只鬼靜靜等著這個看起來很好騙的姑娘作出回答,沈長明走到她身側(cè),正要出劍,卻被她抬手?jǐn)r下。 什么嘛,咱們可是講道理的人,怎能欺負(fù)老弱病殘?江槿月對他搖了搖頭,對鬼婆微微一笑道:“真羨慕你們,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正巧,我也想同你們做一筆交易,您看意下如何?” 既然怎么答都是死路一條,索性不答反問。 鬼婆從來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姑娘,旁人見了自己不是被嚇得掉頭就跑,就是被活活嚇暈過去,這還是第一個要跟她做交易的人。 鬼婆看了他們兩個半天,一個文弱書生,一個嬌弱姑娘,實(shí)在不足為懼。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咯咯笑了兩聲,陰森森地問道:“什么交易?小姑娘,你竟不怕我?” “啊,既然如此,我就當(dāng)您同意了?”江槿月一臉驚喜,伸出藏在身后的手,一道耀眼的血光照亮了她蒼白的面龐,“二位想在地獄買宅子嗎?現(xiàn)下買一送一,劃算得很?!?/br> 這道血光一看就不好惹,鬼婆當(dāng)即就要逃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腿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動彈不得。 隨著“咣當(dāng)”一聲,鬼婆藏在左手中的菜刀墜落在地,被在她身后埋伏已久的淑妃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