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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地府在逃閻王在線閱讀 - 地府在逃閻王 第49節(jié)

地府在逃閻王 第49節(jié)

    城隍:感謝丞相大人送來的神助攻,實乃反派界楷模,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學(xué)學(xué)。

    丞相:……謝謝夸獎?

    ps:說起哥哥這個稱呼……想到番外篇里要寫的,提前拉出來溜溜【不是】

    當(dāng)年初遇時,她剛出世十五年,他二百歲。

    幼小·不可憐·超能打·閻王:你好,請問你是……?

    高大·狀況外·戰(zhàn)五渣·星君:北天星君。

    閻王【乖巧】:哦,星君爺爺好!

    星君:……爺爺?

    閻王:這個年紀(jì)的不該叫爺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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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細(xì)雪前塵

    蜉蝣島外, 縣太爺帶著衙役們翹首以盼,眼見著鬼島上妖風(fēng)大作,濃霧隨風(fēng)撲面而來, 天空中的陰云也愈發(fā)厚重了,他們越看越是心急如焚。

    等了許久, 迷霧中人影浮動, 半空中似有兩道紅光極速靠近,嘈雜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入了眾人耳中。衙役們還記著方才那個發(fā)狂的年輕男人有多可怖, 趕緊拔出長劍、嚴(yán)陣以待,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跑在最前頭的那個人見了他們就欣喜若狂,一路狂奔到他們面前,像是徹底脫了力似的,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上氣不接下氣道:“大人!有有有、有妖怪??!”

    在座的還有誰不知道蜉蝣島上有妖怪?縣太爺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沈長明他們兩個,立即低頭追問道:“妖怪現(xiàn)在何處?其他人呢?”

    男人好容易才喘勻了氣, 遲疑著答道:“什么人?我不知道??!”

    簡直是雞同鴨講??h太爺愣了愣, 猛地一跺腳,又伸長脖子朝蜉蝣島看了過去,急得抓耳撓腮。

    江槿月握著種子, 一路朝著臨城的方向跑去, 本想趁機(jī)收拾行囊逃離此處??上?,穿過黃泉路后,她實在體力不支,只能放慢了腳步,邊走邊呼喚著縛夢, 卻始終沒有半分回應(yīng)。

    無奈之下,她暗暗下定決心, 心道今后定要好生習(xí)武、強(qiáng)身健體。雖然十七歲才開始練武確實晚了些,但她再也不想寄希望于這種不靠譜的法器了,關(guān)鍵時刻,求人不如求己。

    “槿月,你跑什么?我又不是怪物?!?/br>
    她還在琢磨著如何練劍才能事半功倍,身后就傳來這么一句云淡風(fēng)輕的話。沈長明的語氣中滿是調(diào)笑的意味,很顯然,同樣是跑了一路,人家一點(diǎn)都不累,精神好得很。

    謝謝您,怪物哪兒能比得上您?江槿月停下腳步,剛回頭就見他作勢要來拉她,頓時如驚弓之鳥般連連后退,擺了擺手后嚴(yán)肅道:“停!私以為,自今日起,我們至少得保持一步距離?!?/br>
    “這樣啊?!鄙蜷L明聞言腳下一頓,垂下視線沉思片刻,走上前握緊了她的右手,溫聲答道,“如果我不呢?你又待如何?”

    雖然這個回答實在無恥,但她一點(diǎn)都不意外,此人本就陰險至極。江槿月在心里罵了他好幾遍,心道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委實沒眼看。

    她還在暗自腹誹,殊不知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她許久,仿佛生怕她反悔似的,補(bǔ)充道:“待賜婚圣旨送去江府,你不可反悔拖延,不能裝神弄鬼,更不許逃婚?!?/br>
    “您說笑了,怎么會呢?我看起來是這樣的人嗎?”江槿月笑了笑,雖然答得很真誠,但她自己都覺得這話實在不可信,而且她確實很想逃婚。

    算來,裝神弄鬼這樣出格的事她已經(jīng)干了個遍了,別人知不知道不好說,沈長明可是一件件都看在眼里。江槿月頓時有些沮喪,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淑妃娘娘同她說過,他今后也會有三妻四妾。

    旁的也就罷了,要是來個王芷蘭這樣的可怎么辦?萬一到時候她好不容易熬過死劫,還沒來得及慶祝一二,轉(zhuǎn)頭就被人毒死了,那也太凄涼了。

    想到今后一地雞毛的日子,江槿月?lián)u了搖頭,滿心悲涼,深感自己的前途一片晦暗無光。

    看她半晌沒吱聲,一副完全不想作答的樣子,沈長明嘆了口氣,無奈道:“是我方才太唐突了嗎?抱歉,我……”

    “沒有?!彼洳环赖亻_口打斷了他的話,若有所思地低垂著頭。

    她這回答簡短到聽不出任何情緒,他一時也只能不確定地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心中莫名忐忑了起來。

    “既然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那我可以提幾個要求嗎?”江槿月抬起頭望著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灑脫一些,幽幽道,“一個也行!就一個。”

    雖然江槿月神色平靜,可語氣中仍有幾分悲愴凄苦,仿佛不是讓她回去成婚,是讓她等著砍頭。

    沈長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地頷首道:“幾個都行,你我之間不必這樣客氣,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br>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江槿月眼睛一亮,連著道了數(shù)聲“好”,垂眸認(rèn)真思索了起來。

    既然他如此慷慨大方,她當(dāng)然不會跟他客氣。半晌,她才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清了清嗓子道:“以后下棋能讓著我嗎?若是得空能教我練劍嗎?還會像從前一樣天天笑話我嗎?將來打算娶幾房妻妾???”

    前面的幾個問題倒是不甚重要,她佯裝無所謂地拋出了最后的問題后,一時心虛,輕咳一聲又低下了頭。

    “姑娘下得一手好棋,是我甘拜下風(fēng),何來的讓著你?你若真想練劍,我教你就是??蛇@不笑話你,倒是有些難為我了,畢竟……”他說到一半,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你聽聽你說的什么蠢話?我從沒說過要納妾?!?/br>
    “你說了可不算數(shù)?!苯仍氯嗔巳囝^,不懂為何這一個個的都愛打她的頭。

    雖然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啟齒,但俗話說“丑話說在前頭”,現(xiàn)在不問清楚,將來后院起火,倒霉的還是她自己。

    “這是我的家事,我說了不算數(shù)?這一生無論壽數(shù)長短,我都只想許你一人?!鄙蜷L明微微傾身,笑瞇瞇地看了她許久,又補(bǔ)上一句,“君子一諾,日月可鑒、天地可證?!?/br>
    君子一諾?江槿月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心道您才說過不想當(dāng)君子,現(xiàn)在說這種話就不覺得害臊嗎?

    想到他方才的模樣,她很明智地把這句話吞回了肚子里,只輕輕點(diǎn)頭答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走吧走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br>
    還是快離開這里吧,霧真的越來越大了。她在心中如是想到,又暗暗把今日這筆賬記在了丞相頭上。

    兩個人大大方方地牽著手回到臨城,坐立難安的縣太爺看到他們才終于露出了笑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溜小跑上來賠笑道:“王爺您可回來了,下官正想帶人登島,您就來了!”

    他正打算多說幾句好話討倆人歡心,一個剛從島上逃出生天的男人忽地慘叫一聲,指著江槿月鬼叫道:“怪物??!大人小心!”

    很好,這才多久,自己就又從菩薩變成了怪物,真是好心沒好報。

    江槿月對那人抿嘴一笑,還沒說話,縣太爺就連忙白了那人一眼,又對他們連連賠笑道:“王爺和王妃此番能平安回來,實乃我大涼之幸??!下官一直謹(jǐn)記王爺吩咐,是連一只鳥都沒放進(jìn)鬼島過!王爺一路辛苦了,下官定當(dāng)備下酒菜……”

    這位知縣大人倒算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就是委實有些啰嗦。沈長明瞥了他一眼,這會兒心情尚可,也不想和他多計較,只冷冷道:“酒菜就不必了。不過本王確還有事要與大人相商,不知大人今日可還有公務(wù)要忙?”

    “下官的事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自然要以王爺?shù)氖聻橄攘?。”縣太爺畢恭畢敬,只當(dāng)今日終是躲過一劫,這條小命應(yīng)當(dāng)是保住了。

    現(xiàn)如今鬼島上的怪物已死,沈長明口中的事,自然是江練村之事了??h太爺欺上瞞下,實在枉為一縣父母官。江槿月撇了撇嘴,心道這位縣太爺可真是心大,人家是要興師問罪,他竟還有臉在這里笑。

    身后霎時間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與此同時,她手中那顆怪異的種子發(fā)出了耀眼的光芒。在眾人驚慌的目光中,焦黑的種子自她手中掙脫,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后頃刻爆裂,化作漫天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黑色細(xì)雪。

    她本能地覺得這陣雪透著股詭異的氣息,不對勁到了極點(diǎn),正要招呼眾人后退,不知躲在哪里偷閑的縛夢筆及時趕至,動作極快地畫出個陣法,將細(xì)雪盡數(shù)阻隔在外。

    “縛夢偶爾還是靠譜的?!苯仍掠芍缘馗锌?,想了想便抬眸望向蜉蝣島。

    只見那里已是山崩地裂,整座鬼島四分五裂,正在緩緩下沉,方才震天動地的聲響便是從那里傳來的。

    怪物身死后,鬼島似乎并未受其影響,還能源源不斷地釋出迷霧,為何如今卻突然沉沒了?她若有所思地透過法陣望向飄揚(yáng)細(xì)雪,心道莫不是因為她把神樹的種子帶走了吧?

    若真如此,那棵神樹或許真的大有來頭。她沉默半晌,輕輕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早知道就該摘顆果子帶回來,沒準(zhǔn)還能有更多發(fā)現(xiàn)?!?/br>
    無論如何,今日之后,臨城三怪是煙消云散了,現(xiàn)下它們大概也在地府重逢了吧。她到臨城也不過數(shù)日,今日也算不負(fù)此行、功德圓滿。

    想到這里,她又偷偷為自己鳴起了不平。明明她這些日子忙前忙后、出力最多,這群百姓卻偏偏要管她叫妖怪,實在可惡。

    她瞥了一眼躲在法陣下瑟瑟發(fā)抖的百姓們,有縣太爺在此,他們眼中雖有懼色,到底沒人敢再說她一句不是,只不過都在偷偷打量著她。

    只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早已很自然地把這場怪雪也歸咎于她了,沒準(zhǔn)現(xiàn)在正盤算著如何消滅自己這個女怪物呢。

    她被這群人盯得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哼”了一聲,撇了撇嘴。

    沈長明微微蹙眉,抬眸望著霧蒙蒙的天空,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久久不發(fā)一言。

    “你們快看!那是什么?”一個人哆哆嗦嗦地抬手一指,驚恐萬分。

    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望去,江槿月滿眼都是仿佛下不盡的雪,除此之外,分明什么也沒有。她眼中疑惑之色更甚,見眾人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揉了揉眼睛,又小聲問沈長明:“王爺,那里有什么?”

    “……門。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貫處變不驚的沈長明皺起眉頭,似在自言自語,眼中訝異的神色愈發(fā)濃重。

    他極少露出這般凝重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很不尋常的東西,甚至有些心緒恍惚。

    江槿月眨了眨眼,雖多有不解,還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低聲安撫道:“什么門?你還好嗎?”

    他并未作答,眼中的情緒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有不解與茫然、驚訝與愧疚,似乎還有一種從未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

    痛苦,真實而又極致的痛苦,仿佛被勾起了郁結(jié)難消的心病。江槿月不愿打擾他,只好任由他沉默著,蹙眉望著他的側(cè)臉,心中狐疑不定。

    不知不覺間,四周漸漸恢復(fù)如初,詭異的迷霧與細(xì)雪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余陣陣春風(fēng)。沈長明微微闔目,長嘆一聲答道:“我沒事,只是幻覺罷了?!?/br>
    他話是這么說,手心卻微微冒出了汗,臉色也很不好看,雖強(qiáng)撐著精神對她笑了笑,但這笑容怎么看都很是疲憊。

    “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再也不會瞞著我的嗎?你就要做個言而無信之人嗎?”江槿月頗為不滿地小聲嘟噥了幾句。

    她正打算召回縛夢問問情況,就冷不丁地被他緊緊抱在了懷里。

    四下一時寂靜無聲,天地間靜得仿佛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他在她耳畔苦笑著,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一頓地喃喃道:“我恨我自己,為何我就如此無用?若當(dāng)年我能早一些發(fā)現(xiàn),哪怕只早一刻也好。槿月,你本該配這世間第一好的人,都怪我……”

    他這是在妄自菲薄什么?什么又叫能早一些發(fā)現(xiàn)?這一整日他的狀態(tài)都不太對勁,好不容易才正常些,又被這一場細(xì)雪給攪和沒了。

    江槿月輕嘆一聲,隱約明白了些什么,伸出手輕輕抱住了他,故作輕松地答曰:“什么世間第一第二的,白送我都不要。話都被你說完了,現(xiàn)在你想賴賬嗎?我可告訴你,如果你賴賬的話,我就去告御狀。”

    沈長明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搖搖頭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看他悶悶不樂的,江槿月只好嚴(yán)肅道:“我不知道從前發(fā)生了什么,可你一定盡力了,那你又何錯之有?再說了,既然我們現(xiàn)在都好好的,你何必總是追憶過往?倒不如活在當(dāng)下?!?/br>
    只看他整日耿耿于懷的模樣,就知道前世的自己定然下場凄慘。今時今日,她方懂得,判官大人為何再三叮囑,讓她千萬別多管閑事。

    可是那又如何?管就管了,自己樂意最重要。江槿月瞇起了眼眸,眼見著其余人一一回神,個個都剎那間面無血色,拼命顫抖了起來。更有甚者已經(jīng)跪坐在地開始不斷干嘔,樣子極其痛苦。

    江槿月:“……”

    這是什么情況?如果只是看到一扇門,他們至于那么夸張嗎?

    許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縛夢飛至她手中,沒精打采地小聲說道:“那陣雪能影響人的心神,讓他們看到記憶中最為恐懼的、最不想提及的畫面?!?/br>
    原是如此,難怪這一個個的都像活見鬼似的。江槿月聞言微微頷首,半晌又不由奇怪地追問道:“可是為何我什么也沒看到?”

    良久,縛夢痛心疾首地答道:“大約是因為,您從來就沒有真的怕過誰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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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節(jié)前有一丟丟忙,這兩天沒法更肥章了【望天】

    清明假期補(bǔ)萬更吧qvq

    先祝大伙兒愚人節(jié)快樂!么么啾!

    看到這一章的內(nèi)容,我相信你們懂的……

    我要開始講他們前世的事啦,如果有興趣可以猜一猜,他到底在愧疚什么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