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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箏:他養(yǎng)了三年的繼承人,就這么被拐走了? * 司行簡用了十天的時間做了許多事情—— 看了王府去年一整年和今年兩個月的賬,之后又賞罰了一批人,這讓王府眾人更加克盡厥職; 解除了和鎮(zhèn)北候府的婚事; 找出了挑撥原主的人,并派人盯著; 他還整理出了鄭氏的嫁妝,打算找機會還給本人; 當然,對司行簡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養(yǎng)崽崽…… 第123章 偏心王爺(06) [V] 司行簡覺得崽崽實在是一個很好哄的小孩。 他只是對崽崽稍微和顏悅色地哄了哄,崽崽就乖巧地對他知無不言,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像以往對原主那般疏離戒備。 就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也是他把崽崽接回來的第二天,在司行箏離開之后,崽崽就主動和他說了自己的那些荒誕的夢。 司行簡有些驚訝。 他覺得,按照原主的性格和對司行箏的誤會,說不定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 但更多的,是最崽崽的心疼。 一個三歲的幼崽,做了那么多真實可怖的夢,該會多害怕啊。 崽崽又生活在壓抑、重規(guī)矩的皇宮,身邊沒有親近的人,只會更覺得無助。 就算有皇宮里地位最高的人寵著他,給他撐腰,可崽崽也會覺得那人只是自己的伯伯,而心中多少有點寄人籬下的顧慮,不敢隨心所欲吧。 更何況,那個人不只是崽崽的伯伯,更是一國之君。 宮里的規(guī)矩重,一舉一動都在強調身份的差異。都說天家無父子,更何況是伯侄? 崽崽那么聰慧,自然不會意識不到這種無形的約束。 司行簡不知道崽崽是經過了怎樣的糾結才決定給原主下毒的,也不確定崽崽的夢境本來是否真的會發(fā)生,但他不愿意讓崽崽心中再記掛著此事。 既然崽崽沒有經歷過,那就是假的。 而且,現在有他在,崽崽就絕對不會經歷那些不好的事。 就讓崽崽做一個真正的、自在的小孩子。 雖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目前也不需要一個三歲幼崽整日為這些事cao心。 至于崽崽夢境中那些對未來的“提示”…… 原主造反的事,是不會發(fā)生的;皇后和靖王余孽叛亂,就算崽崽不和他說這些,他也早有猜測,現在更不會坐視不管。 而司安珵把自己的夢向父親如實以告之后,本就有些忐忑,結果抬頭就見父王神色凝重,他便以為是父王覺得他在說謊,心中更緊張了。 他帶著哭腔問:“父王不相信安安么?” 司行簡回神,就看到一個強忍著不哭而顯得更惹人憐愛的小團子。 司安琛的眼睛本就又大又亮,現在又因為怕落淚而努力睜得更圓,黑黝黝的眼睛被淚水浸潤,像曜石般漂亮,眼角的點點淚光如細碎的星光。 面對這樣的小團子,恐怕再心硬的人也說不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更何況,司行簡本就不覺得崽崽會拿這種事騙他。 他揪了下崽崽的鼻子,說:“沒有不相信你。” “爹爹當然相信你所言非虛,只是,你的夢會是真的嗎?換句話說,你覺得爹爹會不管你嗎?” 司安珵把頭搖成撥浪鼓,眼角沁出兩顆淚珠來,他抽噎一聲,答道:“不會。” 夢里的父王和現在的父王不一樣,如今父王現在沒有納妃,王府就不會有宋側妃……那么,那些事都不會發(fā)生了? 他為什么會夢到那些? 司安珵一思考,就忍不住把手送到嘴里。 司行簡見了,幫崽崽把手抽出來。 這是什么習慣?豬蹄啃多了嗎? 他現在也知道崽崽做這個小動作是因為有想不明白的事,便問:“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只在夢里見過宋三姑娘,和真人長得一樣,她喜歡牡丹、不吃核桃……” 司安珵想起那幅畫,便邁著小短腿跑去書房,找到那副收好的畫。 “這是安安畫噠!夢里的宋姑娘?!?/br> 原主沒有見過那位宋三姑娘,所以司行簡現在并不知道她的長相。 但不需知道宋三姑娘樣貌如何,只看崽崽的畫,他就覺得畫上人應該和本人相差甚遠。 他看著崽崽期待的小眼神,語氣真誠地夸道:“很別具一格,不錯?!?/br> 崽崽獨創(chuàng)的畫風確實是獨一無二的。 畫看起來很有創(chuàng)造力,但要靠畫認人的話,那就十分有難度了。 想起之前司行箏提過要請什么探花郎要教崽崽學畫,司行簡心中就有了一個想法——不如他自己來教吧。 司安珵聽不出父親的弦外之音,只知道這是夸他的話,便矜持地抿著唇,滿臉都透著得意。 司行簡把畫放到一旁,繼續(xù)忽悠崽崽:“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是有人在你耳邊提過宋三姑娘的事,你便記住了。人的記憶也會出錯……” 他說了幾個故事,講了人在醒來時可能對夢中的情景進行重構,講了人的記憶和遺忘,以及通過有意的安排,能讓人無意間對某些事情加深印象,從而讓人做出特定的選擇…… 司安珵聽著,連連發(fā)出驚嘆,眼睛也越來越亮。 他其實沒有完全聽明白,只是覺得很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