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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那,安安做什么夢,是不是被……” 他想不出那個詞,急得原地蹦跶。 司行簡接道:“cao縱?就是別人想讓你夢到什么,你就會夢到什么?!?/br> “真的可以么?”司安珵驚恐地瞪大眼睛。 司行簡很輕地笑了一聲,“當(dāng)然不行。你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夢到什么,別人怎么能cao縱?” “你會夢到那些,可能是你無意間聽到辰王要納妃,心里不愿意,怕今后回了王府,沒有父王母妃護著,會被人欺負,所以才連連做噩夢。” “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和爹爹說,好么?不能再做下毒之類的事了?!?/br> 最起碼,不能找那種不靠譜的幫手,還不如自己親自動手更穩(wěn)妥。至少,不會輕易有人懷疑原主的兒子。 后面這句話會教壞小孩子,司行簡便沒說出口。 司安珵認真地點頭,他覺得羞愧又后怕。 還好父王沒事,不然,他現(xiàn)在就成了沒爹的孩子了。 他為什么會那么做呢?是像父王講的故事中的人一樣,被人……安排了嗎? 還有,父王以前為什么不把他接回來?還對他很冷漠。 面對后面這個的問題,司行簡繼續(xù)糊弄道:“你皇伯伯把你接進宮,是因為你出生時身體弱,宮里的太醫(yī)更方便照料,且有人說,皇帝身帶龍氣,能庇佑身邊的人,所以便把你放到皇伯伯身邊養(yǎng)著?!?/br> 這也是對外的說法。 “你如今已過三歲,身體康健,能把你接回府了?!?/br> 司安珵很高興能回來和父王一起住,可他并不是不愛思考、能被輕易糊弄的小孩。 他想了想,問道:“可是陸修儀是皇伯伯的妃子啊,她怎么死了?” 皇伯伯的龍氣不庇佑她嗎? 司行簡:倒是很會找漏洞! “這只是道聽途說,未必作數(shù)。但為了你能平安健康長大,試一試也未嘗不可。即便有用,她與你皇伯伯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且她更不是每天都能和你皇伯伯相處?!?/br> “還覺得有不合理的地方嗎?” 司安珵抬起雙手捂住嘴,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小幅度地搖頭。 司行簡撐不住笑了,表示有被萌到。 他把崽崽抱起來,聲音很輕卻語氣堅定地承諾道:“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你今后就住在王府。有爹爹在,你噩夢里的事都不會發(fā)生?!?/br> 其實,司行簡雖然對崽崽說那些夢都是假的,也沒有人刻意引導(dǎo)或cao縱,但他并沒有完全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崽崽能那么輕易地取到毒藥,會不會有人樂見其成或暗中幫忙嗎? 真的沒有人刻意在崽崽面前挑撥原主和皇上的關(guān)系嗎? 如果真有人從中作梗,那么針對的人是辰王、是皇上,還是說,就是崽崽? 要是崽崽做出了弒君或弒父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不管成與不成,那么崽崽都沒有資格成為儲君了吧。 這事的幕后推手,會和在王府安插釘子的,是同一伙人嗎? 可惜,想往皇宮里安排親信并非易事,且若他在宮里安排了人,那反而讓幕后人得逞。 側(cè)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 若是皇上發(fā)現(xiàn)此事,怕是要猜忌他。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兩人會更生嫌隙。 他沒有篡位的想法,也不愿多生事端,給自己找麻煩。 反正崽崽現(xiàn)在跟在他身邊,沒人能在崽崽身上動歪心思。 至于宮中的那些魑魅魍魎,暫時又礙不到他的眼,他完全可以當(dāng)做不存在。 * 司安珵完全想不到,自己崇拜的父王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了這么多高深莫測的話,都是在糊弄他。 之前提出的一個小問題,是他真的好奇想知道答案,并非是懷疑父王。 他完全相信父王所說的。 那么,他夢中的事都不會發(fā)生! 現(xiàn)在父王沒有納妃,那兩年后他母妃也不會病逝,天下也不會大亂…… 真是太好了! 司安珵嘴角噙著如釋重負的笑。 而司行簡見崽崽不再追問,也如釋重負地輕吐一口氣。 糊弄過去就好。 他實在不想看到崽崽小小年紀就背負著這么重的擔(dān)子。 小孩子就該自由自在、玩得痛快。 司行簡告了病假,這段時間不用上朝,也不用點卯,每天就帶著崽崽熟悉王府,還打算給崽崽造些小玩意兒。 他覺得司行箏實在不會養(yǎng)孩子。 要不是崽崽自制力不錯,還喜歡自己思考,崽崽就被養(yǎng)成一個小廢物了。 凡事都有別人替崽崽安排妥當(dāng),吃的用的無一不精細,連飯都有人喂,但這也讓崽崽失去了很多樂趣和自由。 崽崽長這么大,連泥巴都沒有玩過,也沒有小伙伴。 而且,吃得太精細也不利于崽崽的健康。 司行簡準備在花園里給崽崽修個游樂場。 他畫了設(shè)計圖,包括能騎的小車、積木玩具、滑滑梯、攀爬穿越的架子……把這些交給木匠。 他還讓人挖了個沙坑,給崽崽玩。 府里的長史見過幾次司行簡抱著崽崽,便來嘮嘮叨叨說這樣不合禮數(shù),過于寵溺小世子對小世子不利。 長史就相當(dāng)于禮部尚書和御史,負責(zé)修王府的家史,若遇見王府主人的各種失禮、不合規(guī)矩的行為,便有資格來進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