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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監(jiān)軍竟然是大皇子的人? 司行簡微仰首,擰著眉頭,表情復雜地看著他的軍師。這智商,真的能完成他的吩咐嗎? 同情、不解、質疑、嫌棄還有幾分后悔?楚仲琛詭異地讀懂了,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又趕緊岔開話題:那要是劉三七呢? 其實司行簡覺得是王監(jiān)軍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這不僅關乎原主的殺身之仇,更影響他之后的計劃。所以還是自己親自確認一下比較保險。 若是他,就看他背后之人是誰,我們就聯(lián)合另一方。我總不能白死一場。借了原主的身體,至少要先幫他把仇報了。 司行簡不放心地強調:但不管和哪一方合作,都以不影響戰(zhàn)局為前提。 若原主不死,按照他的籌謀,朝廷也不拖后腿的話,慢則半年,快則月余,必然將蠻國打退,十年內不敢來犯。 就是原主被害死,敵軍本就物資不豐,現在更撐不了多久。只要接替者不是草包,繼續(xù)打下去也能保邊關不被攻破。 即使是最壞的結果:大皇子和三皇子為奪兵權不計后果,邊關失守。以現在蠻國的國力,也不可能更進一步,就不會對朝廷的統(tǒng)治造成大的威脅。所以原主這個棋子被棄掉也無所謂了。 至于邊關百姓的生死,賠款要加重老百姓的稅賦,爭奪皇位的皇子、爭權奪利的政客們不會在意。幾年后是否還會出現像原主這樣的良將,他們也不會考慮。 但這些司行簡都要考慮到,畢竟他不想以后還要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這里的每一個百姓都將成為他的子民,他自然要護著。 當天晚上,楚仲琛命人抬著給蘭蘭做好的烤rou和掩藏著的司行簡的替尸前來。 司行簡用匕首叉著烤rou喂蘭蘭,你乖乖在這里守著,別讓人發(fā)現床上的尸體不是我。 蘭蘭對自己現在的待遇很滿意,嚼著烤rou矜持地點頭。果然宿主也喜歡它現在威武霸氣的形態(tài),以前它是小貓的時候,宿主可沒有親手喂過它。 得了蘭蘭承諾的司行簡就放下烤rou去換衣服了。這貨雖然又懶又貪嘴,但交給它的事情還是會好好完成的。 蘭蘭:??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待司行簡換好衣服,楚仲琛已經將這邊的偽裝都安排好了,怎么樣?這身形是不是可以以假亂真了?只要不靠近絕對認不出。 司行簡向前兩步,身形有七分像,臉與原主頂多只有三分像。不過尸體么,閉著眼,輕易不會因原主那雙有辨識度的桃花眼而露餡,再加上被子的遮擋,還有蘭蘭的掩護,應該沒問題? 只是...... 他取過匕首,將胡子濕了水又把水做鏡子,就將自己的胡子刮了。這個世界男子自成婚后或加冠禮就開始留須,可他實在不習慣。 把這個給他黏上。他將剃下來的胡須用擦臉巾裹著,塞給楚仲琛。 替尸是沒有胡子的。 你怎么把須剃了?可以用別的代替......楚仲琛從小受的教育就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怎可輕易毀損? 司行簡摸著沒有刮干凈的胡茬,之后外出方便些,不容易被人認出來。 暗自決定得空就把肥皂造出來。 既然替尸體都要黏胡子了,他干脆順手把眉毛也修了。 看司行簡這一副專業(yè)入殮師的架勢,楚仲琛驚得目瞪口呆:你....... 司行簡沒有理會,兀自修著眉,看著現在有五分相似,滿意地點點頭。等事后發(fā)撫恤金,從我的餉上給他多分些。 又俯身取下那位尸體兄弟的腰牌,暫時借你身份一用。 司行簡拿著軍令,騎馬出了營地。留下楚仲琛一人,面對一頭津津有味吃著烤rou的豹子和一具尸體懷疑人生。他聞著rou香咽了咽口水,可豹子不吃了他就已是萬幸,哪里敢豹口奪食? 為了轉移注意力,楚仲琛挪遠了些,開始思考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先是行簡表弟中毒在戰(zhàn)場暈倒,卻被一頭黑豹馱了回來。下手之人可能是大皇子或者三皇子,真正動手的人可能是王監(jiān)軍或者劉三七。王監(jiān)軍表面是親皇黨,是大皇子的人。劉三七是表弟的親兵,卻不一定背后站著誰。 所以...... 行簡表弟是怎么中了毒又沒有醫(yī)治醒來的? 這豹子是怎么出現在戰(zhàn)場而無一人發(fā)現的? 表弟又是怎么發(fā)現王監(jiān)軍是大皇子的人的? 表弟裝死找替身是為了找出下毒之人,那為什么又刮了胡子方便以后外出?為什么要站隊三皇子或大皇子一方?他到底有什么計劃??? 今天自己提的問題,他一個都沒有回答。 所以他最討厭他們這些聰明人了,什么都清楚,又什么都不說清楚。大哥這樣,行簡表弟也這樣。好歹他當年也是探花郎,在他們面前怎么就像傻子一樣?以前行簡表弟還比較含蓄,現在竟然用那么直白的輕蔑的目光看他! 軍師?什么事情都不和他商量,他算什么軍師啊,頂多就是司行簡大將軍的一個跑腿的小廝! 司行簡并不知道他才來一天,原主的表哥兼軍師對他怨念頗深了。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現在還只是猜測,多說無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