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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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受父親待見的兒子心里頭的苦,怕是只有她這個當(dāng)娘親的能夠窺探一二了。 這樣想著,俞氏心里越發(fā)心疼了起來,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忍不住出言嚴(yán)厲道:“你爹雖時時口不擇言,對你嚴(yán)厲苛刻了些,可無論你往日里再如何胡鬧,娘都一直偏袒著你,因娘知道你行事雖沖動,卻到底是有著幾分分寸的,可如今……如今——” 說著說著,俞氏似有些難以啟齒。 這時,伍天覃將茶蓋一松,清脆一聲“砰”的聲音落定,茶蓋復(fù)又穩(wěn)穩(wěn)落入了茶碗上。 伍天覃終于緩緩抬起了雙眼來,直視著俞氏。 卻見俞氏嗖地一下避開了他的目光,只雙手用力的抓緊了雙側(cè)的太師椅扶手,隱隱有些激動道:“覃兒,你究竟知不知道,近來府中議論紛紛,傳得厲害,府中上下皆在傳揚(yáng)你與你院子……你與你院子那個叫元寶兒的小兒的荒唐言論?!?/br> 說到這里,俞氏復(fù)又嗖地一下將臉轉(zhuǎn)了過來,直直盯著伍天覃,一臉心急如焚,坐立難安道:“你老實跟娘說,那些荒唐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你跟那小兒……你跟那小兒之間究竟……究竟有沒有旁的齷齪?” 俞氏痛心疾首的問著。 她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會與兒子對峙這般難堪的話題。 盡管,哪怕到了現(xiàn)在,到了此時此刻她嘴上雖質(zhì)問出了這番話,心里卻依舊是一百個一千個不信的。 就連當(dāng)初覃兒笑著揚(yáng)言著要將那鳳鳴樓里頭第一名妓鳳蕪姑娘納進(jìn)府里來時,俞氏都能端得一派四平八穩(wěn)。 可如今,□□換成了個男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俞氏都是一千個一萬個不能接受的。 她的兒子往日里無論再怎么混賬,再怎么不著調(diào),也絕對不曾荒唐到這個地步啊。 可她萬萬沒有料到,有朝一日,他的覃兒竟……他竟傳出跟個男人的丑聞,還是跟院子里頭的一個看門小童。 前些日子這些言論傳到俞氏耳朵里時,她整個人險些如遭雷擊,險些當(dāng)場昏厥了過去。 要知道,覃兒可是在花街柳巷中摸爬滾打大的,俞氏cao心他的婚事,cao心他的前程,cao心他跟他爹跟他大哥的關(guān)系,甚至cao心他鎮(zhèn)日在外頭胡搞瞎鬧胡作非為,終有一日會惹出不可饒恕的事端來,可千擔(dān)心,萬擔(dān)心,卻從未曾擔(dān)心過……擔(dān)心過他跟個男人有甚牽連的。 要知道,覃兒打小便憐愛女子,尤其是生得伶俐的女人,原先在京城院子里頭的那一屋子鶯鶯燕燕,一個個被他養(yǎng)得嬌滴滴的,一出門,旁人都以為是哪家府上金貴的小姐,哪里瞧得出來是些個婢女來著,他那院子里的十二個婢女,甚至被滿京戲言,乃伍家有名的十二朵金花。 男人風(fēng)流些,若不出格,只要不搞出大的事端來,俞氏也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此生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在覃兒身上會浪出這樣荒唐事來,可又正因此人是覃兒,不是旁人,卻也由不得俞氏不重視,因為,她知道,只要覃兒想,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做不出的事兒來,哪怕荒唐至此。 于是,俞氏一籌莫展,急得幾夜睡不著覺。 她連夜派人查證,這不查還好,一查,直令她整個人徹底慌了神來。 “哦?那太太說說看,太太指的齷齪到底是哪些齷齪?” 與俞氏的心急如焚比相比,除了最開始的驚訝后,很快,伍天覃恢復(fù)如常了,一時將手中的茶碗朝著案桌上輕輕一擱,忽而慢悠悠的轉(zhuǎn)動起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來。 他微微瞇起了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手中的玉扳指,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 “覃兒——” 俞氏見他態(tài)度敷衍,不由氣得血?dú)馍嫌浚肷?,只微微喘了口氣,端了杯茶猛地吃了一口,壓了壓心神道:“那小兒不過就是個區(qū)區(qū)看門小童,以往你院子里頭遭你打罵的小童一個手指頭都掰不過來,哪個見你心慈手軟過一回,可這一回呢,聽廚房那邊傳來消息說,你日日用上好的血燕喂養(yǎng)著,日日山珍海味的往那小兒屋子里送不說,聽藥房那邊說,還取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參送去給那小兒泡茶吃,更甭提那些珍貴藥材了,區(qū)區(qū)一個看門小童,哪里就得你伍二公子如此看重了,更甭說,一日三四趟過去探望了,覃兒,連那鳳鳴樓都不見你上得如此之勤,你說說看,若無旁的齷齪,你往日里怎會看那等看門小童一星半眼。” 俞氏一臉激動的說著。 說完,見伍天覃不言不語,俞氏心口一悸,又道:“再者,聽說那個叫元寶兒的小兒本身就是個……就是個……他就是個——” 俞氏語無倫次的說著,竟一時隱隱說不出口。 一時,情緒激昂,只緊緊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道:“我就說,哪有尋常小兒生得那般伶俐的,那般唇紅白齒,簡直比女子還生得惹眼,早知道,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不該將人塞去你那凌霄閣,便也不會惹出這么多事端來?!?/br> 俞氏一邊說著,一邊悔不當(dāng)初,只喃喃道:“說起來,都是我的錯。” 說著,又忽而猛地抬頭,看向?qū)γ婺俏樘祚溃骸榜麅?,你若是瞧著新鮮,尋個刺激尋個好玩,娘便也不怪你,可有的事兒可不好玩,這樣的事兒畢竟太過驚世駭俗了,你瞧瞧,跟你一塊玩的楚家的那個,如今哪還有半分名聲,當(dāng)初你爹便不讓你跟著那些人走動,如今到好,你不但跟他們走得勤,竟還沾了這樣的癖好,此事若是傳到外頭,傳到你爹耳朵里,那還不得徹底翻了天吶,便是對那宮里頭的貴妃娘娘和三皇子,都是莫大的侮辱啊,聽娘的,咱們不玩了,咱及時收手好不好?” 說著說著,俞氏便越發(fā)心驚rou跳道:“定是你如今是到了年紀(jì),卻還未曾娶妻惹的禍,咱們?nèi)缃褛s緊娶妻生子,待成了親,成家立業(yè),為夫為父后便沒得心思去琢磨那些有的沒的了,可好?聽娘的,既柳家那邊松了口,咱們趕緊將這門親事定下來可好?就當(dāng)娘求了?!?/br> 俞氏說著說著,急得眼眶漸漸紅了。 伍天覃聞言,一直抿著唇一言不語,沉默不語,直到良久良久,見俞氏急得方寸大亂,傷心欲絕,不由緩緩起了身,走到了俞氏跟前,摸出一塊帕子遞到了俞氏跟前,忽而盯著她冷不丁大笑一聲道:“太太,您可知,您可比街上那說書的先生說得還要精彩紛呈,腦洞大開,您這會兒若跑到那茶樓里頭說話,一準(zhǔn)大半條街都擠不下了?!?/br> 伍天覃一邊說著,一邊將旁邊的茶遞到了俞氏手中,淡淡挑了挑眉道:“府中那些滿嘴嚼舌根的說出來的鬼話您也信?府中那些長舌婦們當(dāng)年還嚼舌根說凌霄閣鬧鬼,有人撞見女鬼從后頭那口枯井里頭爬出來了,要來尋兒子報仇,要將兒子一并拖下地獄,如今兒子不還好端端在您跟前么?” 伍天覃說著,主動提起一旁的茶壺,給俞氏添滿了茶,隨即地笑皆非道:“我可是您的兒子,我打小喜歡什么不喜什么,旁人不知您還不知么?伍二爺可不是他楚四,沒得那些亂七八糟的嗜好,再說了,若兒子真有那嗜好,也斷然不會等到今日,早在兩年前認(rèn)識楚四那會兒早就玩上了,更甭說兒子會看上兒子院子里頭區(qū)區(qū)一個看門小童了,太太可看低兒子讓兒子傷心了,再說了,那元寶兒是何人,他還是個黃口小兒,毛兒都沒長齊了,兒子若真跟他有半分齷齪,當(dāng)初兒子又怎會舍得險些一板子將那狗東西給打死了,是也不是?” 伍天覃似地笑皆非勸撫著俞氏。 說著說著,似有些哭笑不得。 俞氏細(xì)細(xì)辨別著他的眉眼情緒,一時狐疑道:“你當(dāng)真沒有與那小兒——” 話剛到嘴邊,心口便驟然一松,然而依然不敢掉以輕心道:“既如此,那你緣何死活不接受這門親事,煙兒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人么?” 俞氏又是高興,又是心急的問著。 半晌,又立馬道:“既你對那個叫元寶兒的無意,我又聽說那小兒渾得緊,處處惹禍,依我看,待他將傷養(yǎng)好后,便將他趕出凌霄閣罷,你若不想將他送去瑜兒那邊,那便讓他打哪兒來,回哪兒去,讓他重新回到他的廚房去吧。” 俞氏半是試探半是旁敲側(cè)擊的沖著伍天覃說著。 話一落,她定定的看著伍天覃,等他反應(yīng)。 卻見那伍天覃眼睛瞇了瞇,掃了那俞氏一眼,良久良久忽而冷笑一聲,道:“哼,本不過一個低賤玩意兒,太太若要打要?dú)⒉贿^悉聽尊便,可既玉暉軒那頭惦念著,兒子就斷然不會如他的意,他不想要兒子院子里頭的那小兒么,爺就是打死了也不會給他,爺將人打了,又好吃好喝的拱著,就如同那樁親事一樣,那柳茹煙他若想娶兒子也非要不可,可他若不要了,兒子又憑什么要他不要的東西,哼,兒子與那頭的事兒太太莫管便是,橫豎管與不管,咱們誰也甭想好過?!?/br> 伍天覃說著說著忽而冷下了臉來,半眼不再看向俞氏。 話語一落,只見他將扇子一收,忽而捏著扇子不作任何理會,甩著袖子直接出了屋,直接揚(yáng)長而去了。 話說伍天覃一走,俞氏愣了一愣,只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反應(yīng)過來,半晌,忽而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陽xue,道:“銀紅,覃兒這輩子是徹底跟瑜兒扛上了么?他們兄弟二人怎么就——” 俞氏喃喃說著,半晌,看向手中的那碗茶,復(fù)又道:“你說,你說他今兒個說的這番話是真是假,他跟那個叫元寶兒的那小兒只見當(dāng)真并無任何——” 俞氏依然有些憂心忡忡的問著。 銀紅聞言,沉思片刻,道:“奴婢瞧著二爺方才啼笑皆非,像是被太太這番話給笑到了似的,瞧著二爺?shù)恼f辭不似作假?!?/br> 銀紅說著,想了想,又道:“再說了,二爺這么多年來,何曾出過這般荒唐事兒,那日那鴛鴦姑娘過來跟太太稟告時奴婢便覺有些難以置信,結(jié)合今日二爺方才所言,奴婢覺得許是咱們多慮了也不一定,太太也莫要太過憂心,二爺雖脾氣大些,可行事向來是有些章法的,斷然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事來的,依奴婢看,二爺對那小兒好,怕也是存心激大少爺?shù)?。?/br> 銀紅上前一邊細(xì)細(xì)勸服著,一邊又道:“許是鴛鴦姑娘在二爺跟前伺候多年,身份久不見落定,一時心急如焚,臆想出來的這些有的沒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銀紅耐心勸說著。 俞氏聞言,嘆了口氣,一時又撫了撫心口道:“如此最好不過了,不然……真真是急得我?guī)兹瘴丛涎哿??!?/br> 又道:“不過橫豎不管如何,覃兒的婚事不能再耽擱了。” 話說正房這邊主仆二人正在商議不停。 正房外頭,伍天覃方一踏出院子,臉上便是一板,眼里閃過一抹寒光來。 當(dāng)日,一貫不愛對屋內(nèi)婢女動粗的伍天覃命問玉將整個院子二十余個丫鬟婆子齊齊喚到了院子中央,一律不問緣由,齊齊掌嘴二十,至此,整個凌霄閣所有人變得瑟瑟發(fā)抖,如履薄冰了起來。 第138章 話說伍天覃這人素來是個混不吝的,他并非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相反,他這人行事乖張,我行我素慣了,從來走到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被人議論慣了的,往日里并不會將他人的言論放在耳里。 他自是知曉,他舉手投足都是府中議論的焦點,嘴巴長在旁人臉上,若是每人議論他一回他便要計較一回的話,他怕不得撕爛了半個元陵城人的嘴。 何況,他雖專橫霸道,可對自己院里的人并不薄,凌霄閣里的丫頭婆子各個被養(yǎng)得白白胖胖,穿金戴銀的,但凡他伍天覃得了什么好東西,都是吩咐派下去賞了。 府里頭的丫頭婆子全都前仆后繼的恨不得往凌霄閣里頭撲。 他從不打罵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們,這一回,確實是氣上頭了。 他可不管到底是哪個在背后嚼舌根,他懶得去揪,院子里頭的事兒在院子里的傳傳無關(guān)痛癢,可若外傳出去了,過界了,他一個不饒,這是他向來的規(guī)矩。 話說因著這件事,一貫從容淡定,不將世事放在眼里的伍天覃竟難得有些心煩意亂了起來。 原本內(nèi)心的隱秘就這樣明晃晃的被挑明了,伍天覃惱羞成怒,又有些束手無策。 有些事兒,本來是可以裝糊涂湊合著胡亂過下去的,可偏有人非得去挑明了,上趕著逼人不得不去面對。 尤其這人,還是他娘。 一時讓伍天覃有些心亂如麻,五味陳雜。 這一來,連他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究自己竟是個什么狀況,這樣的事兒他伍天覃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他雖渾,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伍天覃不敢做不敢碰的事兒,可是,這樣的事情,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那日俞氏質(zhì)問他的話,連伍天覃他自己都尚且琢磨不出來。 這二來么,伍家出身并不算顯赫,祖上靠著押鏢發(fā)跡上來的,從祖父那輩起就拼了老命似的想要洗掉那一身的匪氣,尤其到了父親大伯這輩,最是看重臉面,想法有時比那些個百年書香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老迂腐還要頑固陳舊,今兒個這事,他娘許是暫且糊弄過去了,可若傳到上頭,傳到伍家兩位老爺,甚至傳到宮里頭他那位跟皇后斗得你死我活,最是看重臉面的貴妃娘娘耳朵里,回頭,元寶兒那小兒,他想護(hù)怕也不一定能夠護(hù)得住。 于是,一連著好些日子伍天覃難得沒有輕舉妄動,沒有再往后頭那屋子去過一趟了。 話說天氣越來越熱,熱得像是一個火球無時無刻懸在頭頂烘烤著似的,這樣的天氣對于養(yǎng)傷的元寶兒來說無疑是最難熬的。 時間一晃,元寶兒趴在床榻上趴了一個多月了,好在自打前幾日開始,他便能嘗試著慢慢摸下床了。 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差點兒趟廢了元寶兒。 一經(jīng)下榻,他恨不得仰天長嘯三聲,然后一溜煙沖出屋子才好。 然而,屁股還沒好透。 想要到外頭去撒歡瘋鬧,不過是他異想天開罷了。 不過每日能下下床,被攙扶著到屋子外頭走上兩步,吸上外頭幾口新鮮空氣,對元寶兒來說,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這日一早,小六將屋子里的四張椅子搬了出來擺放在了屋子前的小院子里,然后在上頭墊了厚厚的軟墊,元寶兒便舒舒服服的趴在了軟乎乎的墊子上啃鴨腿。 自打上回那大鱉怪親自給他送了兩只鴨腿來后,此后的每一天,一大早便會隨著早膳一道多送上兩只大鴨腿來,有時是烤鴨腿,有時是蒸鴨腿,有時候又是紅燒的,橫豎變著花樣,每日不同,不過,元寶兒還是最愛吃那日的鹵鴨腿。 雖那大鱉怪說是他親自去買的,不過元寶兒才不會胡亂相信那番鬼話。 元寶兒是極愛吃鴨腿的這沒錯,不過吃得多了,總歸有些膩歪。 一時,抓著鴨腿漫不經(jīng)心啃著,啃著啃著,從嘴里揪下一小條鴨rou絲扔到了地上,喂著椅子腿附近的一堆螞蟻,這小條鴨rou一露面,瞬間引來了一窩螞蟻,一只只圍著那鴨rou絲爭先恐后的嗅著,又是召集人馬,又是坐鎮(zhèn)指揮,椅子底下瞬間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簡直好不熱鬧。 元寶兒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逗弄著螞蟻,一邊想到,自打上回給那大鱉怪給他送過兩只鴨腿后,那大鱉怪便再也未曾露過面了,以前一日三四趟的在元寶兒跟前晃蕩,元寶兒覺得礙眼極了,這大半個月沒來,他真真覺得暢快極了,連屁股上的傷勢都好得快些,最好他永遠(yuǎn)都消失不見了才好。 這期間,那吳老頭又來過一回,說他傷勢恢復(fù)得不錯,讓他再靜養(yǎng)倆月,元寶兒憋壞了,才懶得搭理他,日日吵著鬧著要下床。 便是要趟,躺在屋子外頭也總好過憋悶在屋子里。 一個鴨腿被他霍霍玩了,椅子底下跟塊地圖似的,多了六七條路線,啃完了鴨腿,元寶兒便又無聊了起來。 恰好這時,長寅偷偷摸摸摸了過來,懷里鼓鼓囊囊,兜著一兜子?xùn)|西,一邊跑著一邊四下張望著,遠(yuǎn)遠(yuǎn)地見寶兒舒舒服服的枕在椅子床上逗螞蟻,一時立馬加快步子跑了來,道:“我的個寶大爺,整個院子里頭就你最舒坦,一大早的我都干了幾個時辰活了,哪像你這般舒服自在?!?/br> 長寅一溜煙跑過來一臉羨慕的沖著元寶兒說著。 元寶兒嘴里咬著片竹葉子,見長寅滿頭大汗,不由點了點下巴道:“嘛呢,鬼鬼祟祟的?”又道:“小爺?shù)臇|西呢?” 說著,視線落到了長寅懷里。 長寅立馬四下亂瞟著,從懷里摸出一大兜東西來,邊摸邊小心翼翼道:“這可是我特意托人從外頭給你捎進(jìn)來的,那什么,寶兒,你悠著些,莫要被旁人發(fā)現(xiàn)了,尤其莫要被……莫要被爺知道了,他若知道我給你弄了這些東西來,一準(zhǔn)沒我好果子吃?!?/br> 長寅苦著臉苦兮兮的勸說著。 元寶兒聞言,白了長寅一眼,道:“瞧你那慫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