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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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天覃聞言看了俞氏一眼,見她眼下一片烏青,一臉疲倦,想了想,便道:“那哪里兒子抽空送您和禪丫頭過去。” 一時,想起了禪丫頭,伍天覃抿了抿嘴。 禪丫頭生病一事,伍天覃自然知曉,不知與元寶兒那小兒受傷一事有無關(guān)系,橫豎二人一前一后病倒了,伍天覃還曾去瞧過一回,小丫頭片子還在氣頭上,死活不見他,見了他也躺只躺在床上不與他說話。 兩個小東西,全都不待見他。 那幾日,伍天覃可沒少受氣。 伍天覃是為她好。 哪有個世家大小姐為了個看門小童要死要活的。 太太是不知其中緣由,若是知曉,那五指山下壓的怕不得換作她了。 一時,想起方才才見過面的那狗東西,又微微挑眉,也不知那小兒究竟哪兒來的那么大的魅力。 伍天覃過后特意去查證過,禪丫頭與那狗東西這兩年來并無任何私情,兩人甚至互不相識,她統(tǒng)共才見過那狗東西一面,就這一面,竟為了他要死要活了。 區(qū)區(qū)一個看門小童,竟將他們整個二房這一脈攪得個天翻地覆了。 伍天覃暗自想道。 “太太,茶來了?!?/br> 這時,銀紅親自侍茶過來。 俞氏嘴上雖埋汰伍天覃,心里卻多是偏向他的,見銀紅過來,眼睛雖瞪他一眼,嘴上卻道:“給你備了你愛吃的大紅袍,剛泡好的,快來嘗兩口?!?/br> 說著,親自從銀紅手中將茶端了來,揭開看了看茶色,這才送到了伍天覃手中。 伍天覃將茶接了來,揭開看了眼,略有些納罕道:“這時節(jié)哪兒來的大紅袍?”又道:“瞧這成色,是宮里來的?” 俞氏略微贊賞的看了伍天覃一眼,道:“什么都躲不過你那一雙眼?!?/br> 俞氏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桌子上一封拆開的信件道:“你大伯來信了,是宮里頭的貴妃娘娘賞你大伯的茶,說是賞給你大伯的,但是整個伍家誰不知誰不曉,就你這魔猴才愛這一口?!?/br> 俞氏復(fù)又啐了伍天覃一眼。 伍天覃啜了口茶,贊了口道:“醇香濃厚,味有回甘,不錯,看來貴妃娘娘如今依舊盛寵不衰啊?!?/br> 伍天覃淡淡打趣著,半晌,嘆了口氣,道:“整個伍家,也就一個三姑心疼我了?!?/br> 說著,又問了貴妃娘娘及他那位宮里的皇子表弟情況。 俞氏一一道:“貴妃娘娘和三皇子都好,聽你大伯說,三皇子如今越發(fā)精益了,年春狩獵時箭法精湛獵了不少獵物,陛下龍顏大悅,興頭之下將他的龍弓都賞給了三皇子,貴妃娘娘為此心情大好,就是皇后那頭略有些刁難,不過她們二人在宮中明爭暗斗多年,早已習(xí)以為常了,此番貴妃娘娘來信說,宮中一切都好,他與三皇子一切都好,就是一直掛念著你的終身大事?!?/br> 俞氏說著說著,話題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伍天覃身上。 伍天覃聞言,舉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 他就說嘛,七繞八繞的,感情在這兒等著他了。 伍天覃聞言,神色倒是未變,甚至還優(yōu)哉游哉的品了口茶。 俞氏看了看他的神色,見他神色不明,想了想,又道:“你大伯膝下無子,咱們整個伍家的重?fù)?dān)便落到了咱們二房頭上,且不說貴妃娘娘在宮中無依無靠,靠的唯有一個咱們伍家,便說咱們自個兒,一個你大哥,一個你,都已及冠了,旁人十五六歲便早已成家了,偏你,偏你跟你大哥因當(dāng)年那件事一直耽擱至今?!?/br> 俞氏說著,嘆了口氣道:“早兩年唯恐你們兄弟二人在氣頭上,便也不敢提及此事,可如今已時隔多年,也早該煙消云散了?!?/br> 俞氏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伍天覃的臉色,冷不丁開口道:“柳家,柳家那邊如今遞了消息來,這么多年來氣約莫也消了,茹煙丫頭被你們兄弟二人耽擱至今,也該給人家個交代了?!?/br> 說著,只見俞氏正襟危坐道:“柳家那邊,你大哥如今也松口了,愿意相讓與你了,我跟你爹爹和大伯還有宮里的貴妃娘娘都商量過了,你們二人既郎情妾意,那咱們做長輩的也不阻攔了,今兒個同你通個氣后,改日咱們定個良辰吉日將日子定了罷?!?/br> 俞氏一鼓作氣說著。 第136章 俞氏這話一落后,只見屋子里陡然一靜。 伍天覃依然還在漫不經(jīng)心的飲茶,全程慵懶散漫,絲毫沒有任何多余的表示,好似壓根沒有聽到俞氏所言所語似的。 時間一長,俞氏漸漸坐立難安了起來。 卻也強(qiáng)自忍著耐心,并不敢催得太過明目張膽。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那伍天覃慢悠悠的將茶碗一收,擱在了一旁的案桌上,隨即,又將茶蓋蓋在了茶碗上。 茶蓋與茶碗碰撞,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砰”聲,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有些刺耳。 “他伍天瑜不要的,你們憑什么認(rèn)為我伍天覃會要?” 寂靜的屋子里,只見那伍天覃勾著唇,忽而定定的看著俞氏,微微輕啟薄唇悠悠開口說著。 說這話時,他臉上帶著笑,可眼里卻是一片冰冷陰涼。 俞氏聽了似怔了一下,似完全沒有意料到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本以為他會欣然接受,卻不想—— 只見俞氏愣了愣,隨即蠕了蠕嘴,繼而有些愣然道:“覃兒,不是……不是你當(dāng)年死活勾著人煙兒不放的么,還欲偷偷拐著人煙兒要私奔來著,人柳相氣得要打斷你的腿,一氣之下與咱們伍家徹底斷了往來,如今……如今人柳大人好不容易松了口欲成全你跟煙兒,你……你怎么你怎么反倒是——” 俞氏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伍天覃。 在她的印象中,打小一直是覃兒故意跟瑜兒對著干,什么事兒都要故意跟他對著干,小時候?qū)㈣簭母咛幫葡聛?,讓瑜兒險些摔斷了腿,腿雖完好無損,卻落下了跛腳的舊疾,雖并不明顯,輕易瞧不出來,卻成為了完美儒雅的翩翩公子身上唯一的缺點(diǎn),一度讓俞氏自責(zé)不已。 再后來,小到一件飾品,一道吃食,大到一個奴才一個丫鬟,一處院落,橫豎凡是瑜兒看上的任何東西,覃兒便偏要跟他搶奪。 而每一回,都是瑜兒忍耐相讓。 直到二人年紀(jì)漸長,遇到了柳相家的獨(dú)女柳茹煙。 瑜兒與煙兒一見如故,柳相亦對瑜兒亦是十足滿意,二人很快便交換了信物,定了口頭親事。 不想,就在此時中途橫插上來一杠子進(jìn)來,覃兒再次從中作梗,而這一回瑜兒竟也誓不相讓。 就這樣,煙兒在兄弟二人之間盤桓多年,直到三年前覃兒竟膽大包天的哄著煙兒私奔,此事徹底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甚至鬧得整個京城人盡皆知,據(jù)悉,那幾個月的滿京大街小巷中,全部都在熱議此事,一度讓伍柳兩家丟盡了顏面,此事最終以柳相一氣之下絕了柳伍兩家的來往,斷了兩家十多年的交情作為終結(jié)。 而不久后,覃兒非但不知收斂,甚至變本加厲日日在外作亂,更是闖下了滔天大禍打斷了人劉侍郎家劉三郎一條腿,為此,被他父親杖打了四十棍,險些打去了大半條命。 再然后,便隨著一家來元陵城上任,伍老爺親自押解著覃兒離京來到這元陵城來了,而這兩年來瑜兒開始遠(yuǎn)走游歷四方,兄弟二人分開,一家子這才稍稍清凈消停了下來。 不過如今瑜兒歸家,又隨著兄弟二人年紀(jì)一個似一個漸長,雖舊時不容再提,卻也如何都拖不下去了。 眼看著二人年紀(jì)一日越過一日,瑜兒倒好,游歷多年,心漸寬了下來,對舊事漸漸放下,這次回來甚至主動跟家里提及柳家一事,主動退讓,只揚(yáng)言自己如今一心科舉,至于婚事只待明年科考后再做打算。 伍天瑜一向令所有人放心,他一慣言出必行,既已發(fā)話,絕對一言既出,說到做到,便也讓俞氏夫婦略略心安。 倒是伍天覃那頭,日日跟著楚家的,赫家?guī)讉€小兒在外頭胡作非為,婚事絲毫沒有任何著落不說,甚至在親事未曾落定之前,便與那鳳名樓的第一名妓鳳蕪姑娘打得火熱,甚至還要揚(yáng)言將人給納進(jìn)府來,一度急得俞氏徹夜難眠。 這還未成婚便與花街柳巷中的那些鶯鶯燕燕打得火熱,往后滿京世家女子,哪個還相看得上他? 于是,俞氏著急忙慌的給宮中貴妃娘娘去了信,貴妃娘娘放下身段親自與相府說和,恰逢趕上煙兒那孩子這兩年來亦是婚事不順,眼看著拖成了個大姑娘了,好說歹說這才好不容易說服了柳家全了此事。 卻不想,伍家費(fèi)心費(fèi)力的為他周旋,最終卻得了他輕飄飄的這么個答案—— “胡鬧!” “當(dāng)初你大哥與柳家的好事盡是被你攪黃了的,好好的一樁絕佳姻緣被你親手毀了,如今你大哥樂意成全你們,覃兒,你說你這是在鬧什么呢?你不是喜歡煙兒么,你當(dāng)年不是想哄著人煙兒私奔來著么,如今咱們犧牲了你大哥,排除萬難,好不容易替你爭來了這門親事來,你怎么轉(zhuǎn)眼說不要就不要了?!?/br> “你要知道此事可是貴妃娘娘親自為你周旋作保,好不容易才爭取下來的,豈是你任性胡鬧的時候?” “你如今已經(jīng)及冠了,不小了,覃兒,你說你究竟還要鬧到什么時候,你怎么,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大哥一樣讓人省心吶?!?/br> 話說,聽到伍天覃此言,撞見伍天覃此等神色,俞氏一時又氣又急。 她知道她這兒子自幼被寵壞了,素來是個專橫□□,說一不二的,便是她這個當(dāng)娘,他那個當(dāng)?shù)模矔r時無法管束得了他。 聽到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俞氏一時心急如焚了起來。 免不了苦口婆心的指責(zé)和勸解起來。 不想,說到最后一句時,只見那伍天覃臉色陡然一變,只忽而微微瞇著眼,死死盯著俞氏,良久良久,忽而驀地緩緩笑了起來,盯著俞氏一字一句道:“愛誰娶誰娶,反正爺是不會娶的。” 伍天覃悠悠說著。 他語氣輕飄飄的,討論婚事就跟在討論吃什么用什么似的,十足敷衍糊弄,半點(diǎn)不見真心。 俞氏見他敷衍了事,臉色終于一點(diǎn)一點(diǎn)落了下來,半晌,只見她抿著唇,沉吟許久,良久良久,忽而冷不丁將手朝著案桌上用力一拍,驟然開口道:“覃兒,你緣何執(zhí)意如此,可是受了什么人的蠱惑不成?” 俞氏語氣直轉(zhuǎn)急下,變得莫名奇妙。 伍天覃終于收起了敷衍散漫,看了她一眼。 只見俞氏一個厲色掃了來,臉色漸漸變得不大好看了起來,良久良久,只見她微微緩了一口氣,又強(qiáng)自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只故作鎮(zhèn)定,卻陡然一字一句開口道:“覃兒,你緣何突然對此樁婚事如此抵觸,可是……可是跟你那院子里頭的那個叫元寶兒的小兒有關(guān)?” 俞氏用力抓著桌角,驟然開口問道。 作者有話說: 明天2更。 第137章 俞氏這番話來得莫名其妙,話題跳轉(zhuǎn)得太快,卻又如同將一顆平平無奇的小石子擲入湖面,平白激起了一層巨浪似的。 俞氏是慈母柔妻,多溫柔慈善,尤其在伍天覃跟前,許是知他性子,歷來多遷就寵溺著他,鮮少這般嚴(yán)詞厲色過。 這會兒,只見她端坐在太師椅上,手用力的握著一旁的椅子扶手,整個人正襟危坐著,難得一副嚴(yán)厲模樣。 伍天覃聽到這番話,神色似愣了一下,只微微蹙著眉頭定定的看著俞氏,見俞氏臉色如此,一瞬間嗖地一下斂下了雙目,遮住了眼中的滔天巨浪。 不多時只忽而緩緩將一旁的茶碗再次接了過來,卻并沒有吃,只端在手中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良久良久,微微垂著雙目,只盯著手中的茶碗,將那茶蓋一下子揭開,一下子撂下,嘴上淡淡道:“太太這話是何意?兒子有些沒聽懂?!?/br> 伍天覃忽而輕笑一聲說著。 俞氏一時心急口快嚴(yán)厲了幾分,兇了伍天覃一回,卻見兒子笑吟吟的,并未曾見怒,一時又有些后悔心軟。 兒子素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臭脾氣,就是這臭脾氣,打小沒少受他爹打罵,今兒個若是他父親這樣落臉兇他,一早踹翻椅子對著干了,可對著她這個當(dāng)娘的,到底遷就了幾分。 俞氏一時抬眼瞅了兒子一眼,幾日不見,今兒個一見都無心多瞧他,這會兒見了只覺得他清瘦了不少,一時想起覃兒這孩子雖打小犯渾,卻也不是沒有吃過苦頭的。 雖不曾吃過衣食住行上的苦,可有個珠玉的瑜兒在前,他這個調(diào)皮搗蛋,性子張狂的在他大伯,在他爹爹跟前,哪里受過半聲贊? 伍二老爺有多捧著瑜兒,就有多嫌棄覃兒。 他們兄弟二人打小便是作為一對反面教材出現(xiàn)在伍二老爺嘴里心里的。 然而伍秉之越是嫌棄如此,覃兒就越發(fā)渾得厲害,一晃十多年過去了,父子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絲毫未見緩和,反倒是越發(fā)劍拔弩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