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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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區(qū)的派出所民警向他們提供了一條線索,說是在超市附近見到過相似的人,同事陪她翻了相關監(jiān)控,結果不是。 同事仰起頭看身后的人,說:“有沒有可能他已經離開a市了?害怕暴露自己,一直不敢上網,所以還不知道案子的結果?!?/br> 何川舟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但是人總不可能原地蒸發(fā)吧?”同事點著鼠標說,“他一個人,總要吃,總要住吧。只要有消費,肯定就有跡可循。問題是派出所的民警幫忙問了一圈,18號之后見過他的人基本沒有。這不合理啊。除非他已經不在a市,或者有人在幫他?!?/br> 最壞的可能他沒說出口,相信何川舟有自己的判斷。 何川舟知道他也忙,輕拍了他的肩膀,說:“麻煩你了,我再找找。你幫我關注一下?!?/br> 同事說:“沒事兒?!?/br> 何川舟回到辦公室,徐鈺正在門口張望,見到人忙揮了下手,說:“何隊,外頭有人找你?!?/br> 何川舟隨口問道:“又是小周同志嗎?” 徐鈺說:“不是,聽說這次是小江同志?!?/br> 第71章 歧路71 何川舟一時沒對上人:“哪個小江?”腳步一頓, 緊跟著問:“江照林嗎?” “對啊。他說他是你朋友?!毙焘曊f,“他看起來好像有點著急, 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何川舟沒想到江照林會來找自己, 挑了挑眉,問清位置,轉道走了過去。 徐鈺手頭沒事, 好奇地跟在后面。 徐鈺的形容還是含蓄了點,江照林目前的狀態(tài)不是有點著急。 他肌rou緊繃地坐在椅子邊緣,垂放在膝蓋上的兩手下意識地握緊,眼神時不時朝門口飄去,看著不安而焦慮。襯衫領口沒有撫弄平整, 胡茬也沒及時打理, 儀容不整的邋遢更顯得面目憔悴。 何川舟打量了他兩眼, 又看向他身側, 邊上一起坐著的兩人分明是他們隔壁中隊的同事。 雙方點了下頭算做招呼, 那邊江照林已經迫不及待地站起來, 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走近, 深吸一口氣, 想說什么又堵在喉嚨口。 何川舟問:“怎么了?” 江照林可能是許久沒說話, 聲音干澀得變調:“思悅失蹤了?!?/br> 何川舟最近對“失蹤”這個詞有種條件反射的躁郁,光是聽見,額頭青筋就開始跳動。 “我們中隊不管失蹤的案子?!彼龥_邊上的同事抬了抬下巴, “你可以相信我的同事。” 江照林激動道:“可是她失蹤前,最后見的一個人是阿飛!” 何川舟倏地抬起頭:“是阿飛帶她走的?” “這倒不是?!边吷系耐陆忉尩? “我們找了一圈沒有線索, 又往回查小區(qū)監(jiān)控, 發(fā)現(xiàn)王熠飛19號去找過陶思悅, 兩人在小區(qū)內部的小涼亭里聊了會兒天,然后王熠飛自己走了,第二天下午陶思悅才離開。” 何川舟思忖片刻,轉向江照林:“他們聊了什么?” 江照林肩膀一塌,頹然地道:“我不知道?!?/br> 何川舟肅然道:“陶思悅什么都沒跟你說嗎?” 江照林扶著桌子重新坐下,失神地搖頭:“她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是很好,加上最近各種亂七八糟的輿論,還有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她有點應付不來。前段時間跟我說想自己呆一會兒,然后就把我手機拉黑了,一個人搬了出去。我們已經好幾天沒聯(lián)系,是這次韓松山的案子出了公告,光逸的情況也有所好轉,我過去找她,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br> 他說著抬手抓了把頭發(fā),跟不知道疼似的,用力揪住發(fā)根。 同事見狀,從旁補充道:“陶思悅的手機落在了家里,其他家屬也聯(lián)系不上她。從監(jiān)控來看,她走出小區(qū)的時候兩手空空,不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br> 何川舟叩了下桌面,示意江照林冷靜,繼續(xù)詢問道:“你有她的賬號密碼嗎?可以查到她的聊天記錄或者消費記錄嗎?” “我有,我已經查過了?!苯樟痔蛱蜃齑?,“20號下午離開小區(qū)后,她去銀行取了五萬塊錢現(xiàn)金,之后再也沒出現(xiàn)過。聊天記錄里沒有相關線索,她把大多數(shù)人都拉黑了。也可能是她主動刪除了信息,不過應該不是。” 19號王熠飛出現(xiàn),20號陶思悅失蹤。 21號警方成功抓捕鄭顯文,22號官方正式對發(fā)布公告。 今天是25號。 王熠飛找到陶思悅的時候,還不知道真兇是誰,之后兩人相繼失蹤。 說不慌是假的,雖然還沒有任何成型的猜測,何川舟已經本能地開始心跳加速,只是面上仍然保持著冷靜。 江照林明顯比她更忐忑,見她抿著唇一臉沉思,下意識想抓住她的手,舉到半空又止住了,語氣卑微地懇求道:“我相信你,姐,只有你能找到阿飛,我求求你了?!?/br> 何川舟轉了下頭,平靜地說:“這件事情不一定跟王熠飛有關,是陶思悅自己走的。” 話剛出口,自己也覺得觀點略帶偏向性,可能會激化江照林,嘴角僵了一下,很快添上一句:“或者是有別的原因。你也了解阿飛,應該知道他不會害人的?!?/br> 江照林沒應聲,低下了頭。 何川舟也若有所思地開始了沉默,未封閉的空間忽然出現(xiàn)一片死寂。 徐鈺站在后面,與對面的兩位同事大眼瞪小眼。 一青年干笑著開口:“韓松山的案子告破之后光逸的壓力應該驟減吧?聽說d市那邊好幾家企業(yè)聯(lián)手打壓他的公司,很多訂單都被截胡了,情況比當初的光逸要糟糕得多。以前被他坑害過的那些人這次也紛紛跳出來指控,韓松山現(xiàn)在可謂是聲名狼藉,貌似家里的玻璃都讓人給砸了。 “……我們正好也想問問,韓松山的家屬最近應該在a市,雙方姑且也算是利益相關吧。你們看,有打擊報復的可能嗎?” 徐鈺深受其害,拍了下腿叫苦不堪:“可別提他們了!我真的是服了?。 ?/br> 韓松山的現(xiàn)任妻子是個年輕的漂亮女人,沒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學歷也不高,平時過的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生活。孩子還在上學,頂不了梁。 韓松山一死,他們面臨的處境比當初的陶思悅還慘。公司就跟丟在大馬路上的rou骨頭一樣,無數(shù)人聞風過來搶食。 不知道是哪個狗頭軍師在背后拱火,讓韓夫人來找公安鬧,要求分局出具澄清公告,還韓松山名聲清白。 這種公告他們肯定不能發(fā),韓松山的家屬就整天上門找茬,手段比起當初的陶睿明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位女士跟著韓松山長久相處學到了一點皮毛,可惜沒學到精髓,使出來就是純粹的撒潑。不僅自己來鬧,還花錢找一幫“遠親”跟著來鬧,每天一個新人設,跟演戲似的。 好在這次的案子有市局參與,幫他們吸引了大半的火力,否則真是掰扯不清。饒是如此,這幫人層出不窮的花樣還是弄得他們焦頭爛額。 徐鈺私下里無比羨慕何川舟沒有參與這個案件,不像他們,每次都要抽簽挑兩個倒霉蛋去應對他們的哭嚎。 徐鈺誠實地講:“不過應該不是,他們目前主攻咱們公安系統(tǒng),還沒轉移集火目標。” 青年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 實在沒別的話說,同事有點無奈地江照林看了眼,跟何川舟說:“何隊,我們這邊會繼續(xù)關注,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話,可以隨時告訴我們?!?/br> 何川舟頷首,搭上江照林的肩,安撫道:“你先不用太擔心。陶思悅取過錢,錢的數(shù)量又不多,我傾向于她是暫時安全的??赡苁怯钟杏浾哌^去煩她,她干脆找一個別的地方靜靜心?!?/br> 江照林以為她是在推脫,仿佛被掐住脖頸,呼吸停滯了兩秒,隨即急促而尖細地道:“陶先勇死了!韓松山也死了!現(xiàn)在思悅失蹤了,我怎么可能不擔心?她會不會就是下一個人?” 徐鈺小聲插嘴:“話不是這么說,韓松山跟陶先勇會死一塊兒,那純屬意外?!?/br> 同事了解過一點內情,同樣壓著嗓子說道:“倒也不能算純粹的意外。” 這兩人都作惡多端,又彼此有些牽扯不清的聯(lián)系,一個人死了,出現(xiàn)各種微小的變化,進而導致原先積郁的問題隨之爆發(fā)出來。 巧合中又帶著點因果。只能說再擅長詭辯的人,也無法掩蓋曾經發(fā)生過的事實。 徐鈺擔心的是,當年跟何旭死亡相關的幾個關鍵人物,最重要的兩人已經死了,明面上的只剩下一個陶思悅,而案件還沒真正告破。這種情況可能會影響王熠飛的情緒,讓他以此作為目標,做出過激行為。 何川舟平直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王熠飛就算真的瘋魔了,要殺人,也不會去殺陶思悅?!?/br> 數(shù)人齊齊將目光聚了過來。 她眸光淺淡地道:“因為何旭并不憎恨陶思悅,他認為罪惡的根源應該是當初那個性侵的人?!?/br> 徐鈺贊同地點頭。 不過問題癥結也在這里——現(xiàn)在只有陶思悅知道那個人是誰。 幾人的表述都很隱晦,江照林目光在眾人之間轉了一圈,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沒什么血色。他仰著頭,艱澀地道:“姐,你覺得我卑劣也好,五天了,思悅情緒不穩(wěn)定,你能不能……” 何川舟抬手一壓,示意自己明白,在他右側的位置坐下,與他保持視線平齊,和緩地說:“假設現(xiàn)在陶思悅的確跟阿飛在一起,并不代表她有危險。他們兩個人當時聊得怎么樣?” 江照林還在回憶,同事已經回道:“看起來挺和諧的,沒有爭吵,更沒有動手?!?/br> 何川舟說:“他們兩個人一起消失,肯定有自己的目的,這件事不出意外跟我爸有關?!?/br> 江照林用力點頭。 何川舟沒有馬上接著說,而是斟酌了一下才道:“陶思悅獨自取了現(xiàn)金,又不帶手機,她目前的態(tài)度應該是主動,或者說配合的,那阿飛完全沒有必要為難她?!?/br> 江照林等她說完,脫口而出一句:“如果他們兩個人一起做傻事呢?” “你就算非要往糟糕的方向想,你也要講究基本邏輯。他們會做什么傻事?” 何川舟正要跟他分析,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摸出來查看,發(fā)現(xiàn)是周拓行的信息。 周拓行:找到阿飛了。 何川舟眼皮輕跳,剛在輸入框中打出“在哪里”三個字,對方又發(fā)來一條。 周拓行:他把陶思悅給綁了。 何川舟手指一抖,直接點了發(fā)送。 她重新發(fā)了個問號過去。 周拓行:等等,在傳圖片。 聊天框很快刷新。 照片里,陶思悅被綁了手腳困在椅子上,嘴上封了膠布,頭發(fā)披散著,一部分糊在臉上。眼神惶然地看向鏡頭,不過總體狀態(tài)還算不錯。 一個戴黑包公面具的人站在她身后,手里執(zhí)著把刀,架住她的脖子??瓷硇螒摯_實是王熠飛。 第72章 歧路72 何川舟懵了, 錯以為自己在看什么魔幻的劇集。 江照林察覺她表情不對,豁然起身靠了過去, 轉過她的手機湊到眼前近看, 看清后也愣住了。 他最害怕的是陶思悅自殺,或者跟王熠飛一起去殺人。得知是綁架,他有些茫然, 心情快速變幻了幾番,卻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崩得更緊。 何川舟還沒來得及詢問細節(jié),周拓行已經將知道的內容發(fā)送過來。 周拓行:可能是他自己發(fā)的,a市很多記者的郵箱里都收到了,幾個主要的社交網站也上傳了。我看見壓縮文件的時候沒注意, 還是朋友轉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