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快穿] 第100節(jié)
田藍正色道:“對,上陣殺敵是軍人的天職。但軍人同樣是人,流血會犧牲的人。他們不是工具,也不是你花錢雇傭的看家護院。” 女生索性躲到了周老師身后。 周老師同樣憂心忡忡:“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田藍還沒作答,陳立恒先過來了。 臨走之前,他得把事情安排妥當。他把剛剛成雛形的抗日根據(jù)地交給自己的軍事副手王友志,然后叮囑對方:“軍防繼續(xù)進行,一刻不可松懈。所有事情都要聽從小田先生的建議,尤其是行軍進退,切記切記?!?/br> 王友志立刻敬了個軍禮:“是!” 陳立恒又叮囑田藍:“這里就交給你了。” 田藍暗自嘆氣,點點頭道:“我會竭盡所能?!?/br> 剛有大名沒兩天的李嘯天咂摸著這兩人的對話,怎么總覺得這像是在托孤呀? 啊呸!他們才不會犧牲呢。 他們從日本人的船上繳獲了□□,現(xiàn)在剛好派上用場。 狗日的小日本不團結(jié)呀,陸軍對付海軍居然連□□都帶上了。自古以來就是那個什么,對,兄弟鬩墻是國破家亡的先兆。 自己這邊可不一樣,他們?nèi)A夏,萬眾一心,炎黃子孫齊心協(xié)力抗日,肯定能把小日本趕出中國的大好河山。 龔麗娜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突然間疑惑:“他們要去哪兒?去村里不是這條路?!?/br> 王友志無語地看了眼這位女學生,反問道:“我們是不是要敲鑼打鼓的告訴日本人,我們的大本營在哪兒?” 龔麗娜的臉漲得通紅,下意識地強調(diào):“有什么了不起,我們又不是沒打過日本人?!?/br> 跟在王友志身后的士兵挺起胸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等我們都打完了,才輪到你們?!?/br> 女學生們都氣得粉面生紅,什么意思?她們是躲在他們身后的嗎? 田藍毫不客氣地懟回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要論起殺日本人的先后秩序,好像我們排在前面?!?/br> 對方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調(diào)頭去站崗了。 等轉(zhuǎn)過身,再面對女生時,田藍又是另外一副嘴臉,相當不好看:“他們?yōu)槭裁纯床黄鹞覀??就是因為大家訓練的時候懶懶散散拖拖拉拉,哪里有個軍人的樣子?這回要是真碰上日本人,別說打了,就是跑你們都跑不過人家。” 底下有聲音強調(diào):“我們又不是當兵的,我們當然跑不過他們了。本身就男女有別?!?/br> 田藍嘆氣:“日本又有多少女兵呢?我們大家面對的都是日本兵。日本人不會因為你是女的就格外仁慈,相反,我們都知道他們有多殘暴。等到這群士兵打完了打散了打光了,我們又能指望誰?” 龔麗娜咬咬牙,發(fā)了狠:“那我們加訓,我就不信,我們能差到什么份上?” 田藍立刻應允:“好,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進入軍事訓練階段。我會以上殺場場打仗的戰(zhàn)士的標準要求你們每一個人?!?/br> 旁的她也不會,那就按照軍墾農(nóng)場的軍訓標準進行吧。 從最簡單的站軍姿開始,立正,稍息,齊步走,正步走。這些簡單的動作鍛煉的是軍人的精氣神。 然后是整理內(nèi)務,山洞條件簡陋,但就是睡在茅草鋪上,所有人也必須得保證山洞的整潔。從地鋪到個人的東西,怎么擺放都有規(guī)矩,各自從船上帶來的被褥,也要疊放整齊。 田藍為了鍛煉大家,還逼著女生們蒙上眼睛打背包。她拿著周老師的一塊懷表在旁邊計時。每個人都必須得在一分鐘內(nèi)完成。 男兵們看她們忙得不亦樂乎,還跑過來伸長脖子瞅了一眼,然后嘻嘻哈哈地笑。 田藍挑釁地看著他們,挑高了眉毛,直接下戰(zhàn)書:“要不要試試?咱們比拼一場,緊急集合訓練,看誰的完成度高。” 要說軍訓階段所有人最討厭的是什么,緊急拉練必須得排名前三甲。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間就行動了啊。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沒睡踏實,連田藍都放棄了去空間里找吃的,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睡死過去了。 結(jié)果,王友志這家伙虛晃一槍,當晚根本就沒吹口哨。 女生們想罵這人陰險,但看到男兵們也是個個打呵欠的模樣,估計他們同樣沒得到內(nèi)部消息,那就暫且擱下,繼續(xù)繞山跑步訓練。 等到眾人累的筋疲力盡,好不容易可以躺在床上睡覺。還沒合上眼呢,外面突然響起緊急集合的哨聲。 所有人集體鯉魚打挺,手忙腳亂地開始摸黑干活。緊急拉練,怎么可以拉燈,當然是黑夜里行動。 事實上,就他們這個簡陋的抗日根據(jù)地,允許他們開燈也要有燈可以開呀。就連油燈,大家都是省著油用。 摸黑干活哪有那么簡單,別說打包被了,但是一個穿衣服就讓大家夠嗆。女生們雖然不穿軍裝,但她們的校服穿起來同樣不清楚。穿好衣服之后,眾人還得打背包,抓緊充當槍支的尖頭木棍沖出山洞。 今夜月色朦朧,山洞外也不比山洞內(nèi)明亮多少。暗影重重,襯托的大家的身姿愈發(fā)凌亂。 馬燈下,王友志皺著眉毛,顯然對大家的表現(xiàn)非常不滿意。女學生們就不說了,本來就是半吊子。男兵們太讓他失望,看看這軍容軍姿。 不過他并沒有訓斥眾人,而是直接發(fā)布命令:“山腳下蘆葦蕩有敵情,立刻出發(fā)!” 話一說完,他就直接熄滅了馬燈。 女學生們都傻眼了,天黑成這樣,山路又是如此崎嶇。沒燈照亮的話,萬一一腳踩空了摔死怎么辦? 田藍面無表情,聲音冷漠:“點燈的話,敵人會發(fā)現(xiàn)我們,那我們就是一個死字?!?/br> 女學生跺腳:“這不是在訓練嗎?” “訓練就是戰(zhàn)場,每一場訓練都是一場戰(zhàn)斗?!?/br> 她沒有再說話,跟隨前面人的腳步聲趕緊出發(fā)。 因為這黑不隆冬的冬夜,前方戰(zhàn)友的腳步聲這是他們唯一的指示。 眾人跌跌撞撞,一路往前行。下了山又翻山,然后穿越竹林,繞過溪流,泉水叮咚,又累又渴的人卻無法停下來喝上哪怕一口泉水。 極速前進半小時后,所有人包括訓練有素的士兵都氣喘如牛,更何況女學生們。 龔麗娜的人都吃不消了,還有人帶著哭腔詢問田藍:“他們是不是都死了?怎么還不回來?我們是不是又要轉(zhuǎn)移了?” 他們是誰?當然是指陳立恒和何大勇他們。 自從四天前離開,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任何消息。是死是活,天知道。 連田藍都不愿意多想。 因為這場戰(zhàn)爭雖然最后是他們?nèi)〉昧藙倮?,但也只能用慘勝二字來形容。抗戰(zhàn)14年,日方傷亡78.9萬人,而中國軍民死傷3,500萬人。 這是三四十年代呀,全國只有四萬萬同胞的三四十年代。相當于10%的人會在這場戰(zhàn)爭中殞命。 田藍不愿意去想。 她咬咬牙,發(fā)了狠:“對,他們遇險了就在蘆葦蕩,我們必須得馬上過去支援?!?/br> 女生們不知道是已經(jīng)跑得頭暈眼花,全身所有的能量都供給了腿腳,腦袋都沒精力思考,還是需要一個理由支撐自己繼續(xù)前進。 聽了田藍的話,她們不僅沒有追問:“你怎么知道?”,反而加快了步伐,嘴里吶喊著:“對,我們必須得馬上支援。” 前面?zhèn)鱽砗浅饴暎骸斑@是急行軍,所有人都不許說話!” 冬夜真冷啊,寒風呼呼地吹。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冷風如刀子,割著眾人的耳朵;冷風又像是錐子,拼命地扎大家的臉。 田藍都感覺自己五官凍麻木了,額頭上卻熱氣騰騰。不停地奔跑,一路前進,那些吃下去的米糧全都化成熱氣,被冷風刮的一干二凈。 她想到了自己在中學課本上學的那篇文章,說紅軍長征的時候,看著天上的星星就像是鉆石鑲嵌在天鵝絨里。 她也想這樣革命浪漫主義一回呀,可惜天公不作美,連星星都吝嗇的很。 夜色越來越深,夜色越來越濃,夜色越來越淡,黑夜變成了灰蒙蒙。 待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時,田藍激動地差點兒掉下眼淚。 她心中一連串的國罵,娘哎,可算是到達目的地了。 她這把老胳膊老腿,多久都沒遭過這種罪了。 前面隊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還是不時傳來催促聲:“快快快。” 田藍氣喘吁吁地跑到蘆葦蕩旁,剛要組織女生重新整隊,就聽見嘩啦啦的水流聲。 不對,這是行船,而且是機動船的聲音。 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王友志低聲命令:“所有人就地潛伏,狙擊手準備,女兵集體后退。” 田藍抓緊了手上的槍。作為在場女性當中唯一有實際槍.擊經(jīng)驗的人,她是帶著槍出發(fā)的。 夜色寂靜,黎明時分,那突突的螺旋槳轉(zhuǎn)動聲分外刺耳。 忽然之間,馬達停了,然后是嘩嘩的流水聲。 眾人都瞇著眼睛,只恨自己不屬貓,沒有夜視的能力。 待到來人慢慢靠近,夜色中響起了他們交談的聲音。 “媽的,這狗日的日本鬼子還挺硬氣啊。腦子一錯眼的功夫,他居然就自殺了?!?/br> 另一個聲音安慰他:“行了行了,早就聽說了,日本鬼子寧死不降。媽的,這幫貨倒是夠狠的,難怪這么難打,連死都不怕?!?/br> 王友志從黑暗中跳了出來,直接朝蘆葦蕩吹了聲口哨,對面沉默片刻,兩聲口哨傳了回頭。 他立刻松弛下來,驚喜地沖蘆葦蕩子喊:“陳長官!” 陳立恒聞聲抬起頭,瞧見黑壓壓的大部隊,嚇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蘆葦蕩子里,他可沒安排這么多人巡邏。 眾人瞧見他們都大喜過望,個個咧開嘴巴笑。還有女學生沖他們喊:“我們歡迎你們凱旋!” 陳立恒笑著從蘆葦蕩子走上岸。天黑,他倒也不怕被人看到光大腿了,一邊匆匆套上褲子,一邊招呼:“來的正好,剛好幫忙搬東西?!?/br> 這話簡直就是一針強心劑,讓所有人都精神振奮。 大家七嘴八舌:“還有東西呀!” “對!”陳立恒凍得渾身直打哆嗦,說話聲音也在顫抖,“我們炸了一艘日本的運兵船,上面有武器,能撈回來的都撈回來了。” 田藍過去幫忙,好奇了一句:“你們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 如果情況順利的話,他們最多花費兩天時間就能夠順利來回。 陳立恒打了個寒戰(zhàn),結(jié)果士兵遞給他的酒喝了一口,才勉強說出話來:“現(xiàn)在長河口上全是日本人的船,我們兜了個大圈子才回來?!?/br> 李嘯天在旁邊插嘴:“我們想活捉俘虜?shù)模貌蝗菀状揭粋€,結(jié)果那小子自殺了?!?/br> 陳立恒也懊惱的很:“還是經(jīng)驗不足,沒充分考慮到對方必死的決心?!?/br> 何大勇卻笑了起來:“嘿嘿,陳副官,不是我說呀。人家估計本來沒想死,愣是被你叨叨死了。” 周老師等人也幫著搬東西,聞聲好奇:“陳長官,你都對他說了什么呀?” 陳立恒無語:“我能對他說什么呀?我又不會講日本話。我本來想把他帶回來,看他會不會英語來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