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在逃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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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麗不懂他對她的態(tài)度怎地突然轉(zhuǎn)變,就因為溫存了幾次,覺得該對她好一點? “陛下這樣,奴婢不習慣?!?/br> 冰冷的人忽然有了溫度,總給人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殊麗看不透陳述白,不愿再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朕想對你好?!?/br> “奴婢惶恐?!?/br> “說了,別再稱奴婢?!?/br> 察覺到他的認真,殊麗扯扯嘴角,“我惶恐?!?/br> 陳述白被她認真又孬氣的模樣逗笑,笑得胸膛微顫,“惶恐就惶恐,慢慢就適應(yīng)了。朕做皇子時,也很惶恐,怕皇兄突起殺心,怕父皇突懷戒備,后來呢,不也適應(yīng)了。” 皇家無父子,殊麗理解他的惶恐,卻無法消化自己的那份。 “陛下,你能滿足.....我一個心愿嗎?” “說說看。” “永遠不要拿我身邊人做威脅?!?/br> 自懂事起,很多人都跟他提過要求,卻從未有人跟他提過這種要求,陳述白心知她的后怕,無非是上次利用木桃和晚娘做威脅,逼她放棄提前出宮的念頭,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 “好,朕答應(yīng)你?!?/br> 殊麗眼眸雪亮,迎月而笑,笑靨多了幾許真誠,“天子金口玉言,不可反悔?!?/br> 越來越得寸進尺了,陳述白掐住她的臉蛋,看她軟蛋似的,還是心軟下來,抱著她躍下屋頂,走進燕寢,將那把奚琴留在了月光里。 殊麗被放在了純白絨毯上,絨毯每日更換,保持雪白不染纖塵,很襯殊麗的膚色,尤其是褰盡衣衫時。 腳踝上的金鈴鐺沿著流暢的腰線向上,掛在了陳述白的寬肩上,連女子浮動的氣息都能影響鈴鐺的聲響。 殊麗抓緊絨毯,恨不能拽出絲線,“慢點,慢點......” 她月事六七日,陳述白卻像是餓了半年之久,一時難以自控,將人欺負的泣不成聲。 前十七年的眼淚,都沒有這段時日流淌得多。 他孜孜不倦,沉溺于她的溫柔,漸漸淪陷了理智,將最粗野的一面淋漓盡展。 五六次后,殊麗捂住心口,感覺這里都快碎了。 倏地,腳踝又是一緊,她驚恐地蹬了蹬,眸中晶瑩,恨不能罵出聲。 狗皇帝,沒完沒了! 次日休沐,殊麗忍著不適坐起身時,錦衾自肩頭滑落,雪白的肩上大片的紫紅觸目驚心,足見昨夜的瘋狂。 身側(cè)空蕩蕩的,早已涼了枕被,可凹陷的痕跡尚在。 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發(fā),殊麗赤腳站在絨毯上,卻因雙膝無力差點跌倒,幸扶住了一側(cè)床柱。 御貓哧溜過來,不停蹭著她腳踝的金鈴鐺,殊麗這才想起好些日子沒見到它了。 “老伙計,你去哪里了?”撈起胖成球的御貓,殊麗眉眼含笑,抱著它坐在床邊軟塌上。 日光伴著秋風徐徐吹入窗縫,帶來絲絲沁涼,殊麗抱緊御貓取暖,巴掌大的臉蛋埋在御貓厚實的毛發(fā)中。 可抱著抱著,她察覺出異常,御貓肚子大了不少。 “懷上了?”殊麗將它放在塌上,摸了摸它的肚皮,驚喜又詫異,御前沒有小公貓呀,不會是野貓吧...... 集宮人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御貓,竟找了個“野小伙”,想想都有趣,殊麗抱著它蹭了蹭臉,“等你主子知道了,會不會罰你?” “喵~”御貓叫了叫,炸起了毛。 這時,陳述白敞著中衣走出來,肌理分明的胸膛在衣襟開合中若隱若現(xiàn),“嘀咕什么呢?” 他走到塌前,極為自然地攬住殊麗,蹭了蹭她的側(cè)額,臉上還沾著水珠,順著下頜滴在了殊麗的手背上。 有那么一瞬間,殊麗承認自己心跳漏了半拍,可也僅僅那么一瞬,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老小伴兒回來了?!?/br> 這是殊麗偷偷給御貓起的名字,她一邊抓揉御貓的腦袋,一邊仰頭解釋。 日光照在她的半邊臉上,白里透粉,瞳光淺漾,連耳尖都呈現(xiàn)出漂亮的玫紅,美得綺粲玓瓅,深深映入男人的眼中。 陳述白的目光沒有落在御貓上,附身在她眼尾輕輕落下一吻,沒有任何旖旎,仿若在親吻圣潔的云。 殊麗不知他今日是心情好還是不太忙,總之是不正常的。 “喵~” 御貓不怕陳述白,還喜歡翻著肚皮沖他撒嬌,大大的肚子自然引起了陳述白的注意。 劍眉微微一攏,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在哪里懷的?” 難怪前些日子總是亂叫,后來就消失了影蹤。 殊麗丈量著貓咪的肚圍,笑道:“可能是野貓,陛下會讓它生下來嗎?” 陳述白也是第一次養(yǎng)貓,又沒時間與它交流互動,都是殊麗和馮連寬在照顧,“會是雜種的?!?/br> 輕輕一句話,不知觸碰到了殊麗哪根心弦,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若自己無意懷了龍子,也會被說成是雜種嗎? 雖然不會有懷上的可能,但她莫名覺得刺耳。 陳述白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走到屏折前更換了一套常服,系好腰封時,稍稍探過身,“以后你在燕寢放些更換的衣裙。” 殊麗沒有聽進去,還在一下下輕撫御貓的肚子。 前半晌,陳述白批閱了大量奏折,臨到晌午時,帶著殊麗去往皇家馬廄,選了一匹白馬。 “會騎嗎?”他翻身上馬后,朝殊麗伸出手,“踩著馬鐙上來?!?/br> 殊麗照做,握住他伸來的手,踩著馬鐙跨坐在馬鞍上。 有些硌腿。 “新?lián)Q的馬鞍,會有些硌?!标愂霭鬃陨砗髶碜∷?,拿起韁繩,一夾馬腹,馬匹噠噠地小跑起來,沒有雜絲的鬃毛和馬尾甩來甩去,在青青草地上靚麗耀眼。 帝王的坐騎都是馬中翹楚,何況是他的枕邊人,肯定會是鐘鳴鼎食之家的閨秀。 殊麗雙手無助地扶住馬鞍,心思飄遠,感覺這份寵愛虛無縹緲,經(jīng)不起日照。她更喜歡踏實的日子,哪怕苦一些、累一些,卻是自己撐起的天地。 察覺到懷里的人兒不專心,陳述白以為她今日不喜騎馬,沒有不悅,帶著她去往校場。 “喜歡投壺嗎?” 女子一般都會喜歡吧,他略略地想,完全沒察覺自己在刻意討好她。 殊麗興致缺缺,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喜歡?!?/br> 兩人來到投壺場地,因秋風作祟,殊麗投了幾次也沒有投進,“風太大了。” 月白的斗篷在她肩上獵獵拂動,發(fā)梢也被吹亂,足見場地的風有多大。 陳述白笑笑,拉著她站遠了些,叫人取來弓箭,貼在她耳邊道:“投不進去就賴風?” 殊麗縮縮脖子,總感覺兩人親密的越了雷池,可主動權(quán)在他,沒有她喊停的份兒。 陳述白握住她的手拉開弓身,直指壺嘴,卻在松弦前,斜舉弓箭,指向天空的云朵。 下一瞬,箭矢離弦,斜射入空,呈弧形射入壺嘴。 殊麗驚嘆一聲“好箭法”,扭頭看向身后的男人,耳朵無意中擦過了他的唇。 陳述白毫不客氣地咬了一下她泛紅的耳廓,還用舌尖刮了一下,這才將弓扔回侍衛(wèi)手里,帶著殊麗去往其他場地。 軍營那邊開始午休,有詩情的上將軍正帶著十來個儒將坐在開滿桂花的小園中“頂針續(xù)麻”。 所謂頂針續(xù)麻,就是成語或詩文的接龍,以尾字為首字,接替下去。 幾人正接得酣暢,忽見杏黃垂簾華蓋緩緩移來,下面還有兩道身形,將領(lǐng)們立馬起身行禮,高呼萬歲。 陳述白在軍營中比在朝堂之中溫和許多,面上會帶著三分笑,“在玩什么?” 上將軍笑道:“回陛下,末將等在進行頂針續(xù)麻,陛下要不要......一起?” 站在華蓋之外的馮姬捂嘴偷笑:“上將軍若是邀了陛下,不就只有輸?shù)姆輧??!?/br> 大雍將士驍勇強悍,哪里聽得了“輸”這個字,不過因為面前的人是天子,他們沒有覺得被冒犯。 陳述白能感受到將士們的執(zhí)著和熱忱,微抬衣袂,“你們繼續(xù)?!?/br> 眾人互視幾眼,上將軍先邀請了馮連寬,又覷了一眼華蓋下的女子,心知她是尚衣監(jiān)的掌印,“這位尚宮要不要參與?” 殊麗忙搖頭,她腹中那點墨水,跟人比試起來,無疑是嘩眾取寵。 這也是殊麗第一次生出想要用功讀書的念頭,不過,她在宮人里算是墨水多的,至少在做宮學生時,從來沒有偷過懶。 接龍開始,殊麗站在陳述白身后認真聽著,覺得這些成語或詩文她也能接上一些,原來,并不很難,只是沒有信心。 雙手不自覺攥住衣裙,欲欲躍試的勝負欲開始作祟,甚至在一人卡殼時,她還吐出了一句詩,因聲音太小,只有前面的陳述白聽清了。 回去的路上,陳述白屏退宮人,帶著殊麗漫步在扶?;êV小?/br> 姹紫嫣紅的扶桑葳蕤繁盛,向陽而生。殊麗蹲下來,凝著星狀花瓣,在腦海里形成了一張槿艷滿園的花田圖。 她睇著花,陳述白睇著她,很想將她變成指尖嬌花,簪于發(fā)髻,或藏于衣襟。 “很喜歡?” 殊麗脫口而出:“奴婢更喜歡月季?!?/br> “說了,別自稱奴婢。”陳述白拉起她,趁著四下空寂,拍了拍她的后面,“不乖?!?/br> 殊麗哆嗦一下,左右瞧瞧,見侍衛(wèi)們遠遠守著,大著膽兒的努下鼻子,“多年的習慣不好改。” 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場畸形的暗昧,假戲真做,不知誰會先迷失,可握有主動權(quán)的一方不叫停,被迫承受的一方只有配合的份兒。 知殊麗喜歡月季,陳述白就叫人打造了一副頭面,發(fā)釵、珠花、步搖、耳珰、瓔珞全是以月季為框形,珠玉作配飾,精致絕倫,價值連城,連裝飾的妝奩都是用數(shù)十顆寶石鑲嵌而成的。 收到這盒頭面時,殊麗都快以為陳述白要為她送嫁。 “陛下也太闊氣了?!蓖砟锴埔姾螅稍诶蠣斠紊现共蛔「袊@。 冰涼涼的頭面在燈光下散發(fā)著耀目的光,映入殊麗平靜的眼眸中,她有些抗拒這種極致的寵愛,總覺得光鮮璀璨的事物不該屬于她。 璀璨固然美好,可停留太短,稍縱即逝。 再說,她心里有過一個男子,再裝不下另一個。 入夜,殊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輕撫她的面頰,驚嚇之際,于黑暗中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