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在逃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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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沒忍住。 陳述白叩叩桌面,示意她走近些。 殊麗走過來,有些被欺負狠了的委屈,“奴婢不是故意的?!?/br> “行了?!?/br> 他不想再聽下去,都不知到底是誰在出糗。 “陛下還要嗎?” “還要說?” 殊麗悶不做聲,直到被陳述白抱坐在腿上。 男人多了一絲耐心,捋了捋她的頭發(fā),“朕過分了是不是?” 殊麗不講話,唇微微嘟起,有了點撒嬌的意思。 陳述白喜歡她鮮活生動的模樣,附身吻起她的面頰,“不喜歡就直說,終止于初端,否則就會讓人覺得你是在欲擒故縱?!?/br> 殊麗忍不住,咬住他的前襟,卻不敢去咬他的rou。 陳述白縱容了她的小動作,大手一下下拍著她的后背,乍一看,還真會讓人覺得,她是他的掌心至寶。 作者有話說: 狗子其實也在慢慢改變,但……遠遠不夠 隨機100紅包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可愛的羊rou包 8瓶;愛吃醬 5瓶;楊綠猗、黃阿欠 3瓶;佳 2瓶;杳杳鐘聲晚、淺唱風(fēng)華、忘憂情碎 1瓶; 第60章 幾日后。 經(jīng)過大理寺一段時日的審訊, 并未找到龐大將軍意欲謀逆的證據(jù),經(jīng)與內(nèi)閣六部商討后,各署三品以上的官員一同面見了天子。 那日宮中靜悄悄的,御書房門扉緊閉, 聽說內(nèi)閣幾位老臣是含淚離開的。 聽到這個消息, 龐諾兒的臉都嚇白了, 可后半晌卻傳來消息,除了龐六郎, 龐家其余人都被放了出來。 龐諾兒的心一下子死灰復(fù)燃,只等著爹爹來接她, 也好從新作威作福, 將近些日子欺負過她的人統(tǒng)統(tǒng)踩在腳下, 然而她等來的卻是一道賜婚圣旨。 打一個巴掌,給顆甜棗嗎?可被賜婚之人為何是她?!要嫁的, 還是個品階不高的翰林院編修。 毫無實權(quán)。 龐諾兒如遭雷劈, 從未想過自己會下嫁! 等元栩宣讀完賜婚圣旨, 帶著她出宮時, 她哭著撲進鄧大娘子懷里,哭喊著要拒婚。 物是人非,龐家老小能保住性命已是皇恩浩蕩, 鄧大娘子哪里敢多說什么。 “多謝元侍郎送小女出宮?!?/br> 元栩一向是個溫厚待人的男子,可面對鄧大娘子的道謝時, 眸中毫無溫度,只笑了一聲道:“日后, 還望夫人謹守本分, 莫要再做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勾當?!?/br> 他指的是什么, 鄧大娘子再清楚不過, 訕訕地垂下頭,卻聽元栩又道:“這道賜婚圣旨,是本官替龐大小姐求來的。再有下次,本官不介意為夫人求一道改嫁圣旨。” “……!” 鄧大娘子渾身冰寒,哪里會想到芝蘭玉樹的君子會使出如此手段,可錯先在她,她沒辦法厲聲質(zhì)問。 元栩直起腰,驀地迎來一記耳光,他抬手扼住,甩開了龐諾兒的手,“龐大小姐注意分寸?!?/br> 龐諾兒氣得胸口起伏,雙眼含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作何害我?” “這要問你的娘親了,”元栩攏攏衣袂,極為淡漠,“婚期將近,龐大小姐別想著逃婚,否則等待你的,會是無窮黑暗。那新郎官雖相貌普通,家里拮據(jù),身有隱疾,卻是個老實人,望龐大小姐珍惜良緣,莫要辜負,最后落得一場空。言盡于此,告辭?!?/br> 說罷,他甩袖離開,背影又冷又無情。 龐諾兒還在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相貌普通、家里拮據(jù)、身有隱疾,全都踩在了她的排斥點上。 “娘,我不嫁!” “別聽他胡說,你那未婚夫君條件不差,就是官職低了些?!?/br> “我不信,你就會哄我!” 回程的路上,和元栩一同去送圣旨的心腹侍從問道:“大人為何要故意詆毀那位新科榜眼?” 據(jù)他了解,那位榜眼容貌俊秀、家里殷實、身體健壯,完全不是元栩口中的情況。 元栩沒有回答,好好一個榜眼若是娶了龐諾兒這樣的刁女,豈不可惜。他就是故意刺激龐諾兒,讓她生出逃婚的念頭,從而使鄧大娘子寢食難安。 侍從暗嘆,忽然意識到身邊的男子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又豈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大婚當日,龐諾兒果然逃了婚。 利用自己庶妹的路引出城后,她來到茶攤前,點了一壺碧螺春。 “小二,這是哪門子碧螺春?”龐諾兒嬌小姐脾氣不改,對著粗質(zhì)茶水一臉嫌棄。 小二正在招待另外兩位姑娘入座,聞言嗤了一聲,“兩文錢能喝上這個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龐諾兒氣不過,拍下一錠銀子,“給我上一壺最好的碧螺春!” 銀光閃閃的錠子啊,小二立馬眉開眼笑,“姑娘稍等,小的這就去換。” 隔壁桌上,殊麗接過陳呦鳴斟的茶,緩緩開口:“路上顯財,后患無窮,勸你打道回府,別做悔恨終生的事?!?/br> 聽見熟悉的聲音,龐諾兒驀地回頭,錯愕不已,“你怎么在這里?!” 殊麗側(cè)眸對上她驚恐的眸子,“來勸你回頭,亦或是來送行,選擇在你?!?/br> “別假惺惺了!”沒了喝茶的興致,龐諾兒拿起包袱,頭也不回地離開。 殊麗沒再勸,或是壓根沒有勸的意思,她喝完一盞茶,放下兩文錢,“咱們回城吧?!?/br> 陳呦鳴單腳踩在長椅上,盯著龐諾兒的背影,嘖嘖道:“太后怎會相中如此刁女,難怪陛下與太后交惡?!?/br> “龐家嫡女僅此一個,太后也是沒得選?!?/br> 兩人并肩走在回城的路上,不遠處跟著幾個暗衛(wèi)。 新娘子逃婚,新郎官去往御書房訴苦,被陳述白賜了一樁更好的婚事,這才平息了一場鬧劇。 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元栩,陳述白淡道:“此事與你有關(guān)?!?/br> “陛下不是也沒阻止么?!?/br> “朕不阻止是因為不在意那丫頭有何下場,而你,一個與龐家毫無干系的人,為何要設(shè)計刁難?” “陛下既然不在乎她,又何必追問臣與龐家的糾葛,左右不過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 陳述白隱約覺得元栩有事瞞著自己,可自己的確毫不在意龐諾兒的境遇,也就沒再問了。 ** 幾日后,陳述白收到附近城池的密報,說畫師一行人中有人做了叛徒。 重賞之下,那人將畫師的秘密送到了御案前。 當攤開皺皺巴巴的宣紙時,陳述白片刻怔愣。 畫師本人,果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榆林大公子,陳斯年。 那便找到他教唆龐六郎刺殺的動機了。 陳述白鳳眸驟冷,讓各處府衙貼出更為高額的通緝令,捉拿陳斯年。 他倒開始期待,與陳斯年的久別相見了。 時隔十三年,物是人非,同父異母的兄弟二人,又會是怎樣的相識場景...... 當晚,天子罕見來了樂興,坐在皎月下、屋頂上拉起奚琴。 悠揚綿長的琴音透著讓人難以窺透的情緒。 殊麗不懂樂理,卻喜歡聽曲兒,尤其是奚琴能給人帶來一種流浪之聲,似背著行囊,獨自走在沙漠山丘、荒野叢林,無需與人為伴,浪跡逍遙,清逸翛然。 天子高坐樓臺,無人爭鋒,品嘗著無限空寂,卻又不會被空寂擊敗,正如他演奏的樂曲。 殊麗忽然覺得自己聽懂了他的弦音,坐在庭院中晃了晃小腿,隱于綾襪內(nèi)的鈴鐺叮叮鈴鈴幾聲,合了奚琴的節(jié)奏。 不遠處,馮姬跑到廊下,“姑姑,陛下傳您上去?!?/br> 殊麗順著木梯爬上去,待晃晃悠悠來到陳述白身邊時,發(fā)現(xiàn)庭院中的侍衛(wèi)和宮人全都消失了身影。 她攏裙坐在屋脊上,近距離聆聽,直到一曲畢也沒有發(fā)表任何見解,深知不能班門弄斧。 陳述白收了琴,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你認識的那個畫師暴露了行蹤?!?/br> 殊麗心里一陣復(fù)雜,沒有再火上澆油去問要如何處置那個人。 陳述白摟住她,大手撫在她頭頂,“說來可笑,他就是朕的四弟,陳斯年。” 殊麗再掩飾不住驚訝,難怪那人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是來自天子,而非元佑。如此想來,她又疑惑起來,陳斯年跟元佑很像,天子也跟元佑很像,究竟是為何? 沒容她細想,臉頰忽然傳來一抹溫涼。 她轉(zhuǎn)頭時,下巴被人高高抬起,眼前被一道暗影籠罩。 陳述白低頭吻上她額頭,喉嚨發(fā)出輕笑,“你居首功?!?/br> 天子是在斬斷她與任何男子的來往吧,所謂殺人誅心。 殊麗避開他的觸碰,認真道:“陛下讓奴婢情何以堪,請別再說下去了。奴婢之所以將他的事如實稟告,是不想江山國祚受到威脅,但從私情上,奴婢是愧疚的?!?/br> “殊麗。” “嗯?” 陳述白扣住她的后腦勺,拉近彼此距離,“若你這樣想,那些虧欠由朕來還,但朕不許你再為他人分心,更不許你心里裝著他人。” “奴婢沒有。” “沒有嗎?”陳述白哂笑,那元佑又算什么?可他沒有問出口,只是不想再從殊麗嘴里聽見其他男子的名字,即便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別再自稱奴婢了。”他用拇指撫挲她的臉,“以后用你我相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