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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想問一問,卻終究是不能的。 “那就勞煩李大人一件事情,若是胤祺來圣上面前求娶劉清徽的meimei,您多幫襯兩句。”納蘭珠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著。 李晉卿的臉上并沒有半點驚訝,就好像早便就預見了這般事情一樣。其實想一想原本也就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如今的這樣的情況之下能救劉清徽最好的選擇莫過于此。 而這世上除了劉清徽的親人,大概就是胤祺最想救他了! 李晉卿看著她淡然答道:“好!” “有勞了!李大人慢走!”納蘭珠行了禮,側過身便向南書房走去,李晉卿就側身低著頭,可即便是連頭也不敢抬的距離他仍然能聞見那似曾相熟的味道。 是淡淡的皂角味兒,略然又添了那么點艷俗脂粉氣味兒,又再加了些幾分槐花的香味兒便就匯聚成了那股子獨屬于郭絡羅氏·納蘭珠的味道。 是煙火氣,是凡俗的人氣,是女子的簪花氣,是他暗戀的心上人的香氣。 李晉卿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從肺葉中呼出,他短暫的想要占有的暗戀都只在這一呼一吸之中肆無忌憚的表達出來,而過后……他們還是君臣。 李晉卿微微回頭,遠遠看了她一眼,便也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他是喜歡納蘭珠的,當他還是個窮酸學子時候便對她一見鐘情了,如今這樣多年過去了那份相思還被他完好無損的藏在心底。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是苦的,可他不知道他所遙不可及不敢去愛的那個人比她還要苦,因為她自上輩子起就那樣愛著你啊! 我們說好了下輩子要在一起的,為了你我再一次穿越了時空,可我們上輩子說好的下輩子為什么還不是這輩子呢? —— 胤祺午后的騎射課告了假,倒不是他主動告假不愿意去上課,而是這幾日精神實在是不濟,昏昏沉沉的竟從馬上摔了下來。雖然師傅們向來是嚴苛對待他們的,但到底還是皇子傷了個好歹誰也付不起責任。 索性,便就讓胤祺回宮休息去了。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見了額娘之后無論他怎么與皮卡丘說話,皮卡丘也不理睬他,更奇怪的是這幾日他昏昏沉沉的每日里不管做什么都犯困要打盹,即便是只閉了一盞茶的眼,他也還是會做夢的。 做的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夢里有望不到頂?shù)母邩?,有可以翱翔在天空重的龐然大物,有一飛沖天照亮黑夜劃破星空的擎天之柱,也有四四方方讓人愛不釋手的鐵塊。 那個世界真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更奇怪的是自己似乎也在那個世界里,與如今的他不同的是他留著短發(fā)穿著也很是奇怪。 梁山看著躺在轎輦上已然發(fā)出鼾聲的胤祺,犯愁的嘀咕了一句:“這阿哥爺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又睡著了?這一天天的就跟睡不醒一樣,這可如何是好啊!” 說著還拍了拍胤祺的胳膊,想要喊他一般:“阿哥!阿哥!五阿哥!” 然而睡得正香的胤祺卻全然沒有半點反應,只是抽開了自己的手臂靠向了另一個方向繼續(xù)擁抱他的新世界去了。 這個世界的他叫做“元野!” “元野!元野!” 被叫名字的少年頭還埋在化學書里做春秋大夢,中海一高的春天對于元野來說就像是席夢思專賣店,無論是哪個位置無論是坐是躺他也都能睡。 當然,夏天秋天和冬天,可能是宜家專賣店。 “本壘,本壘打!我……??!”少年突然從睡夢中叫出了聲,五班所有人都笑出了聲,元野還沒將頭抬起來就聽見老宋的祥林嫂式的埋怨。 “你怎么天天就睡覺???能不能睡醒了元野?天天晚上做賊去了啊?” 少年揉了揉一團雜亂的短發(fā),睡眼惺忪的望了望身后的鐘表道 “宋老師……這不還沒上課嗎?我剛夢到本壘……” 少年的話還沒說完,面前戴著無鏡框的宋儒就打斷道 “你還本壘,還本壘??!除了睡覺你就是棒球,能不能對你的成績上點心了?。壳甑箶?shù)第一你也是沒誰了。” 元野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只是拉起運動服拉鏈一本正經的點著頭道 “我努力,努力!” 剛剛大學畢業(yè)的宋儒本來就沒比他們大幾歲,長得又是斯文年輕有時候看著他們好像還覺得自己是其中之一。 宋儒搖了搖頭,將化學書撐在元野的桌上叉著腰道 “咱們班呢!明天要來個轉學生,是從上海轉來的,這孩子呢!才十五歲!” 宋儒話音剛落,班上便是一陣sao動。十五歲上高二,足足比他們這些同齡人小了兩三歲,元野打了個哈氣漫不經心的擰開了礦泉水瓶。 “對??!才十五歲,聽說智商很高過目不忘。但是呢!這位新同學患有自閉癥,自閉癥大家都知道不喜歡和別人交流,行為喜好上也不像你們這么活潑好動,特別是不像元野這種除了睡覺沒有一刻停得下來的。” 說罷宋儒便拽著元野一頭雞毛,元野喝著水嗷嗷直叫惹得班上同學就是一陣哄笑。 元野放下礦泉水瓶,濃密的眉毛才算皺開,他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自己的短發(fā),宋儒低下頭瞪了他一眼,元野挑了挑眉毛十分會意的停下了多余的動作安安靜靜的保持不動。 “但是,他和你們一樣都是普通的孩子,是正常的孩子。但凡讓我知道有一個人欺負他,你們知道什么后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