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穿進(jìn)戀愛游戲后(快穿)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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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見識過她夸人的本事,信手拈來,都是花言巧語。 對,花言巧語。 他下意識壓了壓唇角,才說:“哪有你說的那么神,不過是隨手一幅畫作。” 寧姝拉個(gè)凳子坐下,撐著臉頰,笑瞇瞇:“在我看來就不隨手,所謂大道至簡。但不是快秋闈了,你怎么跑出來,在這里揮筆潑墨?” 殷漾捏捏畫筆,不太想說。 寧姝沒有放過他,道:“也是,讀書背書,不如繪畫來得舒適?!?/br> 殷漾反駁:“繪畫無用?!?/br> 寧姝皺眉:“何出此言?” 殷漾袖手,道:“百千年來,揚(yáng)名天下的畫師,兩個(gè)手指頭數(shù)得過來,到底是下等,繪畫無用?!?/br> 他又強(qiáng)調(diào)一遍最后四個(gè)字。 寧姝回:“有用無用,是誰給的定義?你非要說揚(yáng)名天下的畫師,那我還要說,百千年來,聞名天下的天子,一只手?jǐn)?shù)得過來。” 殷漾扯扯唇角:“這是一回事嗎?” 她晃了晃自己手指,說:“怎么不是一回事?畫師是工作,天子就不是工作?況且一朝換天子,天下知,百年后,若此天子乃平庸之輩,又有誰記得他?” 這話可有點(diǎn)大逆不道,殷漾卻并不討厭,可他還是覺得不對:“只是……” 寧姝說:“要是繪畫不行,畫師輕賤,那你想過么,世上比繪畫難出名的事多了去,比繪畫不賺錢的事更多,若你貶繪畫,又如何以常人心態(tài)去面對蕓蕓眾生,這樣就算你一路到殿試,我父皇慧眼識人,不會看不出你存于心底的高傲的。” 殷漾滯了好半晌,才說:“我沒有高傲?!?/br> 他嘴上這么說,實(shí)際上,也明白被寧姝說中了。 他私心認(rèn)為惟有讀書高,可若有這種心,是當(dāng)不好父母官的,他有許多想解釋的,但不知道從哪說起。 便看寧姝拿過他的畫,在一些還沒鋪色的畫上,她拿筆落下,慢悠悠畫起來。 殷漾:“你在干什么?” 寧姝眨眨眼,道:“剛剛訓(xùn)了你,給你當(dāng)苦力啊,”笑得討巧,“你別生氣?!?/br> 殷漾吐出一口氣,她怎么能變臉這么快。 這還怎么生氣。 他也拿起筆。 桌上還有十來幅畫要填色,他看了眼寧姝的畫,能畫出墨梅的功底,填色也不差,便也放心地盯著自己手上的畫。 然而,腦海還是忍不住溢出,方才她說的那些話。 忽的,身邊人的聲音,蓋過他腦海里的聲音:“殷漪之。” 殷漾抬眼,只看寧姝畫筆穩(wěn)重地勾出山中青木,她也抬頭,對他笑了笑:“你別只顧著禁錮住你自己,想畫就畫唄,畫畫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殷漾驟然愣住,隨后恍然。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早就看出,當(dāng)他說出“繪畫無用”時(shí),是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gè)理論。 即使,他心底里一直有個(gè)聲音,讓他拿起筆,去描繪,去勾勒。 可是身不由己。 殷漾一歲時(shí),外放為官的父親,遇上泥石流,去世了,兩三歲時(shí),重病的母親也撒手人寰,同年,他展現(xiàn)出讀書的天賦,小小年紀(jì)竟然能認(rèn)字。 家中乃武將世家,然而當(dāng)盛世太平時(shí),武將反而被防范,那年又恰逢先皇后大敗突厥,天下將無仗可打。 于是。家里著重培養(yǎng)自己。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他開始忍不住拿起畫筆,涂涂畫畫,當(dāng)大伯知道時(shí),叫人把他的畫都燒了。 殷漾并不想回憶當(dāng)初的心情,只知道,繪畫無用,唯有讀書,才能托起整個(gè)殷家。 時(shí)間久了,他竟也給自己套層枷鎖,深信繪畫無用。 此次,他瞞著家人,說自己去東山書院進(jìn)學(xué),實(shí)則是,在知道自己前幾年認(rèn)識的好友王生家道中落,撐不起在長安的用度,他便到他這里,畫一些畫,送給他去賣,補(bǔ)貼費(fèi)用。 說起來,他當(dāng)真只為好友,就沒有半分私心么? 獨(dú)自待在漏風(fēng)的屋子里,揮筆畫畫的感覺,卻比帶著燒著銀絲炭的溫暖屋子里讀書,要快活。 快活十成,百成,千成。 他越想越好笑,心越發(fā)恣意放縱,忽而將畫筆一擲,這動作惹得寧姝看他,他忽的揚(yáng)眉,道:“謝了?!?/br> 寧姝沒有抬頭,回:“謝什么,人生難得覓知己嘛?!?/br> 她以為,他在謝謝自己為他和王生畫畫,他們倆,一個(gè)公子哥,一個(gè)落魄書生,能成為好友,不容易。 而殷漾則將“知己”二字,在心底來回翻弄。 他懂了,為何自己總那么在乎,她對自己的畫的評價(jià)。 或許,從最開始,她直指他的畫沒有“眼睛”時(shí),他潛意識里就,認(rèn)同了她。 所以,明明有一陣不見,明明她先前那么可惡,但是,和她有種熟稔的感覺。 這便是知己。 盯著寧姝執(zhí)筆的側(cè)顏,殷漾開口:“行,我答應(yīng)你?!?/br> 寧姝茫然:“???你答應(yīng)我什么?”眼看殷漾黑了臉,她連忙笑起來,“我知道啦,剛剛逗你玩呢?!?/br> 她收起笑容,嚴(yán)肅地問:“這事,是讓你翻譯密信,即使有危險(xiǎn),你也答應(yīng)么?” 殷漾:“你會保護(hù)我?” 寧姝點(diǎn)頭:“那是肯定。” 殷漾:“那不就行了。” 寧姝樂呵起來:“你居然真的答應(yīng)了,我就覺得你是個(gè)講理的人?!?/br> 殷漾哪不知道這是恭維,便說:“得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定是覺得若我不答應(yīng),就把我綁回去?!?/br> 寧姝:“咳咳?!?/br> 他轉(zhuǎn)過身,掩了掩唇角的笑意。 這天,果真與彩鳶說的一般,下起瓢潑大雨,將長安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秋寒已至。 尉遲序下朝后回府,站在回廊處,抬眼盯著屋檐上滾落的雨珠,他緩緩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眼瞳深深。 另一頭,薛煢晗驟然睜開眼睛。 他按了按發(fā)疼的額頭,腦袋里像有什么在沖撞。 他起身,側(cè)耳傾聽屋外滴答雨聲。 做了個(gè)很有意思的夢。薛煢晗,亦或者,莫見雪,他推開窗戶,伸手接雨,雨水與夢境里的血水般,迸濺到他手上。 區(qū)別是,一個(gè)是冰的,一個(gè)是燙的。 夢里的他是個(gè)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更有意思的是,夢里,還有陸寧姝的影子,不是公主殿下,但也是某個(gè)殿下。 這個(gè)夢,太真實(shí)了。 是吧,殿下。 莫見雪闔上眼,只露出一道瞧不清神色的罅隙。 第111章 宮闈亂二十六 時(shí)辰撥回申時(shí), 尚是白日,天色不太好,又有暴雨的跡象, 屋外, 公主府的馬兒安靜地站著, 偶爾踏踏馬蹄。 鷹戈抱劍, 禁不住來回踱步。 紫玉手上在編繩子,沒抬頭, 道:“擔(dān)心?” 鷹戈不做聲色。 紫玉給繩子打結(jié),道:“你要對殿下有點(diǎn)信心?!?/br> 他低頭, 摳了下指甲。并非不是對寧姝沒信心, 只是,她孤身進(jìn)屋子,這么久,除了里頭偶爾傳出的模糊的說話聲, 沒有其他動靜, 這讓他有點(diǎn)焦躁。 沒記錯的話,寧姝以前還把殷漾擄回公主府呢。 殷漾的容貌本就不錯。 該不會是見殷漾長得好看……鷹戈腳步一頓,咬咬嘴唇, 冷靜了一下,又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 患得患失。 有什么東西,還想抓得更緊一點(diǎn)。 好在沒等多久, 房門開了,寧姝先走出來, 鷹戈忙迎上去, 見她衣裳整齊, 不著痕跡地放下緊繃的雙肩,而寧姝笑意盈盈:“成了,省了套麻袋的功夫?!?/br> 紫玉從車轅跳下來,嘻嘻哈哈:“就知道殿下可以。” 寧姝問:“你手上編的什么繩子?” 紫玉:“呃……綁麻袋的繩子?!?/br> 寧姝掐紫玉胳膊:“就這你說相信我?” 紫玉連忙舉起雙手:“冤枉啊殿下,這不是未雨綢繆么!” 殷漾收拾好兩件衣服的包袱,挎在身上,站在門口問:“什么麻袋?” 寧姝:“咳咳沒事。” 鷹戈:“殿下本想如果你不應(yīng),就套麻袋的?!?/br> 殷漾:“哈?”他一下對寧姝冷了臉,“殿下真是考慮周到?!?/br> 寧姝暗自掐了下鷹戈的手背,用眼睛瞪他——干嘛揭短!鷹戈也不覺得疼,只背地里,抿唇一笑。 殷漾在殷家那邊的說辭,是去東山書院,這回悄默默入公主府,算得上無人知曉。 寧姝沒給他安排在以前的青蓮院,放在自己的芙蓉院的偏房,經(jīng)過一輪清洗,外加后面宮里來的朱嬤嬤、紫玉和彩鳶幾次篩選,如今芙蓉院里都是可信之人,他們守口如瓶,不會亂嚼舌根。 “這就是你住在芙蓉院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