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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在旁人眼中是這樣的。可是蘇清之的心里面就 只覺得田甜有大病,而且病得不清。 “既然孩子想爸爸,藍娟同志也要為孩子多多考慮,夫妻之間哪里有隔夜仇,不如藍娟同志帶著孩子上京尋父?如果真的是田國中留戀城里生活,特意借著‘離家出走’的戲碼拋妻棄女,組織會給予藍娟同志幫助的。” 突如其來的話,讓藍娟驚愕。 找田國中?不能說藍娟沒有想過,事實上田國中‘離家出走’后,藍娟不止一次想過要不要帶著田甜去京市找他。藍娟恨田國中這個男人,更愛他。 愛恨交織之下,其實連藍娟都已經(jīng)說不清楚到底對田國中是怎么感覺了。 反正她并不想去找田國中,甚至想著就按照藍大隊長、藍媽的說法,過個一年半載,就宣告田國中失蹤,然后解除與田國中的婚姻關(guān)系。 鄉(xiāng)下人結(jié)婚只擺酒,很少有拿結(jié)婚證的。 藍娟和田國中結(jié)婚,六年了,從來沒有想過去拿結(jié)婚證。不得不說,這方面,藍娟真的愚蠢又天真,從來不覺得沒有結(jié)婚證,只有事實婚姻有什么問題,哪怕現(xiàn)在 甚至有一種慶幸,幸好沒有結(jié)婚證。到時候隔了兩三年,她還能夠帶著孩子再嫁。 這樣的思維,不能說錯,只能說藍娟對田國中的恨要大過愛,沒有想象中那么愛田國中。至于原劇情中為什么會在臨終之時讓田甜去找田國中,想來是愛女心切,覺得城里的生活要比鄉(xiāng)下好很多。 田甜上輩子之所以那么凄慘,除了田甜本身懦弱不敢反抗外,更多的怕就是這份和藍娟一樣的認知。 相信想賴上蘇清之,也是因為這。 瞬間千思百轉(zhuǎn),蘇清之并沒有等藍娟回答,而是溫文爾雅的笑笑,像個虛偽的假人。 “藍娟同志想將炕盤在哪里?”蘇清之笑著問:“是臥室,還是堂屋?” “臥室?睡覺的地方?”藍娟愣了愣,略顯不自在的道:“在睡覺的那屋盤炕吧。昨天俺帶著甜姐兒已經(jīng)把房間收拾干凈了?!?/br> 請?zhí)K清之一伙兒上門盤炕,別的都好說,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把房間打掃干凈。 都是主人家自己打掃。等房間打掃干凈后,蘇清之才大約看一下房屋的布局。雖然吧,這個年代的房子大多都是框架結(jié)構(gòu),四四方方,沒什么可看性,不過稍微看過之后再來盤炕,可以大約將盤炕需要的材料估計出來。 比如說藍娟家,臥室和堂屋一樣寬敞,只看了一眼,蘇清之就估計大概的用量,就指揮鄧禪、許志國、張強三人摔泥巴做泥巴磚,隨后用時不過幾天,就幫藍娟家將炕盤得漂漂亮亮。 很快,來到五月。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中旬的時候,大隊公社的工作人員帶來了有關(guān)田國中的消息。 就像蘇清之估計的那樣,田國中是一路上扒火車離開的,只是動了蘇清之的緣故,他的運氣越來越差,剛剛扒火車抵達京市就被抓住了。 之后,京市派出所的人對田國中進行了審訊。 剛開始田國中一口咬定自己叫蘇清之,不是田國中。 結(jié)果 萬萬沒想到,蘇清之隨口說的謊話居然是真的,田國中還真就蘇清之,不不不,是蘇清之現(xiàn)在使用的身體小時候失散的孿生兄弟。 不過不是蘇清之口中的弟弟,而且哥哥。也就是說,田國中的的的確確是蘇清之的孿生哥哥,當街搶走田國中的那女人姓那,嫁的男人恰好姓田。 那姓女人搶走田國中,無外乎自己沒有生育能力,剛好看到小時候長得白白凈凈的田國中。 也是個膽大的,當街搶了孩子后,居然沒帶著孩子逃離京市,而是和丈夫從原來所在單位離職,從城市中央地帶遷到了城郊。還有幾分運道,二十多年過去,居然沒人發(fā)現(xiàn),作為老田家獨苗所在的田國中是搶來的孩子。 可以說這樣的消息傳來,讓蘇清之分外震驚。 真的只是隨口說的謊話,卻讓蘇清之感覺自己仿佛有‘言靈’的異能。 “所以,田國中會遣送回來?”蘇清之抽了抽唇瓣,有些一言難盡的道:“什么時候回來?” “大概六月底吧?!钡谝粫r間從生產(chǎn)隊三姑六婆口中知曉這個的鄧禪,同樣有點兒一言難盡的道:“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拋棄家里的妻兒離家出走呢??隙ǖ们菜突貋淼??!?/br> “那他和藍娟同志,應該過不下去了吧!”蘇清之抿嘴,突然道:“我記得前幾天蘇秀同志和周琳同志都回來說話,藍大隊長有意讓藍娟帶著田甜改嫁?!?/br> “你信?”鄧禪擠眉弄眼:“就咱們生產(chǎn)隊對藍娟同志的風評。只怕找不到比田國中同志還要好的男人。” 蘇清之:“我覺得吧,藍大隊長這一次怕是不會,由著藍娟同志挑選對象了?!?/br> “倒也是。聽說當初田國中同志娶藍娟的時候,藍大隊長就看不上田國中同志,覺得他是知青,是沒有根的浮萍,以后結(jié)婚了,還要靠藍娟同志養(yǎng)?!?/br> 蘇清之:“田國中同志干活不行?” “還行吧。”鄧禪摸摸腦袋,想了想,回答道:“我跟田國中其實不熟,平日里見了面最多打一聲招呼。不過,在我的印象中,田國中同志是一個很沉默,喜歡一個人獨自上山看風景的文藝青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