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千嬌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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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宜君作為楊氏近支,想要在‘下馬莊’打獵,期間借下馬莊的地方歇歇腳,這甚至不用特別去侯府說...直接到了地方,表明身份后,自然能得到莊子的盡心招待。 這也是楊宜君選在那邊冬獵的原因之一...她到底是去玩兒的,而不是真的想體驗獵戶生活。如果能方便一點兒、舒心一些,她當(dāng)然不會拒絕。 家中人為了楊宜君的出行忙碌時,她則是在梳頭穿衣。眼見得紫鵑捧出許多出門穿的華麗衣裙,楊宜君就笑了:“怎么拿來這些了?是出去打獵的,這些衣裳如何使得!罷罷罷!只挑出幾件便宜騎馬的胡服就是了!” 其實紫鵑捧出來的衣裙,也是屬于窄袖緊身,適合行動的那種——楊宜君并不是傳統(tǒng)的嫻靜娘子,這樣的衣裳是很多的。 但今次是要騎馬打獵,楊宜君對任何不夠爽利的衣服都很排斥,想來想去,只愿意穿胡服。 這種事當(dāng)然沒人和楊宜君對著干,很快紫鵑就找出了三套胡服,都是比較新的。 楊宜君選了一套緗色聯(lián)珠紋緞翻領(lǐng)袍子,翻領(lǐng)是赭色的,上身可以看到里面斜襟的白綾薄襖。下身則露出了銀紅色的袷褲,和玄色的厚底小靴。 楊宜君穿上這一身,紫鵑一面給她束黑鞓帶,一面道:“娘子今日梳什么頭?” 黑鞓帶束好之后,越發(fā)精神了。楊宜君坐在梳妝案前,對著鏡子瞧了瞧,道:“怎么簡單爽利,怎么來就是了。” 紫鵑聽了心中有數(shù),便與楊宜君梳了個小巧清爽的半翻髻。這種發(fā)髻非常簡單,就是將所有頭發(fā)在頭頂靠前的位置,結(jié)成一個扁圓的單髻。單髻結(jié)成之后,剩下的頭發(fā)繞著單髻底部盤繞,這就成了。 簡單是簡單了,十分適于日常,以及玩耍時梳。問題是,太簡單了,對于臉沒有任何修飾作用。所以在貴族女子裝扮越發(fā)繁復(fù)的當(dāng)下,會梳半翻髻的小娘子是越來越少了。 楊宜君倒是不在意這個,看著鏡子里的人影,從梳妝案上的匣子里找了一大一小兩朵像生花。一朵是紅色山茶花,有杯口大小,一朵則要小一些,是淺黃色的菊花,兩朵花一起簪在了發(fā)髻一側(cè)。 “就這般罷?!睏钜司龜[了擺手,示意挑了兩根赤金花頭簪的紫鵑放下手里的簪子,她頭頂上不用再做裝飾了。 楊宜君也沒有再化妝的想法,待會兒要出去打獵,化妝做什么?她只涂了一些脂膏防著冷風(fēng)吹皸了皮膚,然后又在嘴唇上抹了一些紅色胭脂,讓整個人更精神一些,這就往外走了。 她這往外走,就是要出門了。紫鵑見狀,連忙叫了個小廝,讓他去馬房吩咐馬奴,將楊宜君的愛馬‘飛霞’給牽出來。 “十七娘?!本驮跅钜司庾?,穿過府中一過道時,卻被人叫住了。 楊宜君回頭,見是高溶和趙祖光,便住了腳:“趙四公子、趙六公子?” 兩人走近了一些,趙祖光上下打量了一回楊宜君,笑著道:“十七娘這是要出門冬獵?真是好興致??!” “不過是冬日著實無聊,弄些精致的淘氣罷了。”楊宜君可有可無道,然后她就注意到他們兩人似乎是從正院的方向來,隨口就問:“二位方才從父親那里來?是有什么事么?” 趙祖光剛要解釋他們剛剛是去辭行了——洛陽那邊傳來了最新動態(tài),現(xiàn)在是真正的箭在弦上!這間不容發(fā)的緊要關(guān)頭,他們再不能在播州耽誤時間了。非得趕到中原,靜候洛陽事變,然后‘火中取栗’不可! 然而,趙祖光還沒開口,就在高溶的輕輕一瞥中收了聲...他意識到自己又差點兒作死,告別這種事,高溶自然是想自己親口與楊宜君說的?。?/br> 高溶看著楊宜君,心里遣詞造句,慢慢道:“方才去拜見了楊伯父,主要是感謝這些日子關(guān)照...說來,我們兄弟二人也在播州盤桓許久了,眼下——” 其實說到這份上,楊宜君也能聽出他們這是要走了。但高溶還有一些話,想要說,卻罕見地猶疑...這也是他要謹(jǐn)慎地遣詞造句,慢慢說話的原因?;蛟S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是在給后面的話拖延時間。 他其實很想問,她要不要同他離開播州...就如同舊唐時,紅拂女夜奔李靖,托付終身。 但他到底沒說出口,不只是因為有個小廝過來打斷了他的話,也是因為有些話,原就不必說,說出口只會失望。 楊宜君不是紅拂女,高溶甚至可以想象,和她說紅拂女的故事,她會不屑一顧——紅拂夜奔,勇氣可嘉,但她一生的高光時刻就在這里了!她如此鼓起勇氣,還是想著‘絲蘿托喬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了解她了,她是要自己做喬木的人。 小跑過來的小廝對楊宜君道:“娘子,人都在外候著了!娘子的馬也牽到了外頭,樣樣都好,只等娘子過去就能走了?!?/br> 楊宜君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高溶,打算打聲招呼就走——她知道他們這是要告辭離開了,沒有多余的想法...雖然‘趙淼’也是愛慕她的人之一,但奇異的,她不討厭這個人,相反,還挺喜歡的。 對方眼界開闊,心胸也不同于一般男子,和他相處是一件愉快的事。眼下對方要走,她多少有些可惜,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是這樣了。 楊宜君將要開口時,高溶先開口了:“在下將出播,這兩日還要收拾東西,準(zhǔn)備出行許多事...不過,這些事到底有小廝去辦,在下在此,幫不到什么,反倒礙事——左右無事,便與十七娘一同冬獵去罷!” “還望十七娘不要嫌棄?!?/br> 楊宜君想了想,也沒什么可嫌的,趙家兄弟都是很好的伙伴。有他們一起冬獵,不只是多了兩個幫手,一路上也多了兩個說話的人。便點頭道:“說什么嫌棄,有公子們同去,更好了!這狩獵游戲,原就是人多才更好玩?!?/br> “也就是我,懶得麻煩,沒有邀人,這才一人去的?!睏钜司绻?,一次小小的狩獵游戲,立刻會變成大活動。她本身就是去消遣的,很不想消遣變成被人消遣,還要安排一次大活動的零零碎碎,這才干脆一個人沒請。 這話就說定了,楊宜君出去等著。高溶和趙祖光迅速了換了出門的衣裳,又做了簡單的準(zhǔn)備,這就同楊宜君一起騎馬出門了。 這一路往‘下馬莊’去,沒什么可說的。等快到‘下馬莊’的時候,路遇一個村鎮(zhèn)草市——這種小市場,是因為距離城市的距離偏遠(yuǎn),周遭的村鎮(zhèn)百姓自發(fā)形成的。這里交易的東西很少,也很普通,常見的就是糧種、農(nóng)具、竹木器具、粗布等等。 靠近大路這邊,還有一間茶棚。茶棚也做市場上的人生意,但真要掙錢,還是得靠過路人。 這一路也是有些渴了,楊宜君便下馬歇氣喝茶,一行其他人都隨她。 楊宜君身邊的婢女瞧了瞧這茶棚的茶葉和水,水是從茶棚后一口水井里打上來的,說不上什么好水,可也算干凈,沒什么可說的。至于說茶葉,真就是最差的那種茶葉了,畢竟草市這里都是些小商人、窮農(nóng)戶,渴了累了,在茶棚這里喝口水、要一碗最便宜的熱湯,大都是舍不得的!再要弄一些好茶葉,怕是難得賣出去,要砸在手里。 播州是產(chǎn)茶的,茶葉再差也還能入口。但楊宜君他們自帶了茶葉來,也就不必‘將就’了。晴雯拿出好茶葉,也不叫茶棚那造湯水的婦人煮茶,而是自己洗干凈了手,用自帶的茶具烹茶。 茶棚的主人是一對夫妻,他們對此一點兒意見都沒有!反而殷勤備至,只要他們能提供的幫助,就沒有不愿意的——他們當(dāng)然能看出這一行是什么身份,只有大族貴女出行,才能這樣前呼后擁。 對于他們這樣的小茶棚,這樣的客人就是難得一遇的貴客了!只要招待的好了,人家手指頭縫里漏出一星半點兒,他們也足夠受用了! 楊宜君與高溶、趙祖光一桌,喝著晴雯煮好的茶,桌上還有幾樣點心,糕點、果脯這類都是自帶的。而冒著熱氣的羊雜湯、烤兔子、蒸餅,則是茶棚主人送上來的,其中羊雜湯和蒸餅是茶棚本身就賣的食物,烤兔子則是剛剛從草市中問獵戶買的。 原本只是喝茶吃東西,休息休息,然而就在楊宜君他們邊吃邊聊時,草市這邊的動靜忽然就不同了。感覺就像是草市深處出現(xiàn)了什么大人物,大家都擁過去看。左近的攤子都沒人了,有些人甚至扔下了自己的攤子!也就是茶棚老板,竟沒有去。 楊宜君便向老板打聽:“這是出什么事了呢?” 茶棚老板往草市深處看了一眼,表情頗為復(fù)雜,略略壓低了聲音與楊宜君道:“貴人歇好后,便早些離了這地罷,免得惹上那些人...也是麻煩?!?/br> 這樣一說,楊宜君不是更好奇了嗎! 楊宜君再三打聽后,見老板只是有點兒動搖,但還是沒有吐露實情。她就想到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手放到了發(fā)髻上,然而她今天頭上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沒帶。甚至為了打獵方便,手上也是光溜溜的。 只有耳垂上,一邊塞了個耳塞子。是赤金梗兒,上鑲了綠豆大小的紅寶石的。 她這就要摘耳塞子,高溶卻早了她一步,往桌上扔了一把銅錢:“仔細(xì)著說說...” 天下戰(zhàn)亂多年了,沒有穩(wěn)定的環(huán)境,各處都在鬧錢荒,很多地方早就退回了實物交易時代。而在西南之地,本來就錢少,播州南邊一些,還流行用貝殼等物做貨幣呢!這種情況下,‘錢’是比紙面上更貴的。 特別是高溶撒出的這把錢,都是黃澄澄的好錢!這種錢,一枚能換兩枚普通銅錢,換那等最劣的‘葉子錢’就更不必說了...這把錢當(dāng)然比不上楊宜君耳垂上耳塞子的價值,但對茶棚老板這樣的升斗小民來說,卻是更直觀、更能打動他們的。 老板咽了咽口水,將一把銅錢掃進(jìn)了袖中,然后才說起了事兒。 “貴人要聽,小人便說了...其實也沒甚可說的,原是附近一個叫‘白桿洞’的村子,村里有個老漢成日在渡口撐船吃飯。有一日載了幾個外鄉(xiāng)人過河,外鄉(xiāng)人上岸了,他又載旁人過河。然后那小船在河當(dāng)心,就一個浪頭,沉了!” “靠水吃飯的漢子,有水性好的,便下去救人。其他人要么沖走了,要么救上來,只嗆了幾口水,即刻就沒事了。只有那老漢,一輩子靠水吃飯,竟沒躲過這一劫,叫人推上岸時就沒氣了?!?/br> 事情到此,尚且沒什么好說的,不過就是普通的事故而已。但很快,事情的發(fā)展就玄妙了起來。 之前送過河的外鄉(xiāng)人,其中領(lǐng)頭的那個自言會術(shù)法,能起死回生。又說撐船老漢渡他們過河,他們便也渡他過一回‘生死河’,便要施法令其‘起死回生’。 這樣的事,其他人自然是半信半疑。但人都已經(jīng)死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就讓人試試罷。然而就是這一試,撐船老漢竟然真的被他們救活了。 因為這件事,白桿洞的洞民認(rèn)為他們這是遇到‘高人’了,便請這一行人去村子里做客。 之后那一行人中,領(lǐng)頭的自言姓王,少時曾于夢中無意之間登仙界,翻閱了幾卷記載了仙術(shù)的天書,學(xué)了些神仙手段——他之后果然展示了一些法術(shù),徹底叫白桿洞的洞民相信了他,都稱呼他做‘王仙師’。 “這‘王仙師’到底是真是假?”趙祖光一聽,就覺得是裝神弄鬼之輩,這話與其說是在問,還不如說是一種嘲笑。 但這話讓茶棚老板頗為緊張,他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有草市的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認(rèn)真地對趙祖光說:“公子小心些??!如今這位‘王仙師’在左近人望極高,許多人都去拜他...公子是外來的,不信也就罷了,但還這般說,就有些過了!” “那些深信‘王仙師’的信徒,真能為了‘王仙師’與公子拼命!” 楊宜君一只手托著腮,似乎在想著什么,她當(dāng)然和趙祖光一樣,不會相信世上真有什么‘仙師’。聽茶棚老板這樣說,她才道:“那依著老丈來說,這‘王仙師’到底如何...我見老丈倒和其他人不同?!?/br> 其他人都趕著去拜仙師了,他還在這里忙生意,顯然是不一樣的。 茶棚老板嘆了口氣:“哎!實與貴人說了罷,小人其實也不知道那位‘王仙師’如何。那位‘王仙師’這些日子倒也在左近開壇做法過幾次,聽說是極神妙的,必定是仙法無疑了...但小人卻是未親眼瞧過,也說不出什么來?!?/br> “老丈怎么就不親眼去看看呢?”這個時候,趙祖光疑惑了。 茶棚老板搖頭道:“小人不懂什么道理,也不算聰明人,但知道,這般事多是有內(nèi)情在里頭的...不去看,實在是怕人家手段高妙,小人瞧了就忍不住去信。索性不看了,只當(dāng)太平無事?!?/br> 此時大多數(shù)百姓都是很容易被神仙之說蠱惑的,而被蠱惑之后,別說是錢了,往往性命都要搭進(jìn)去!茶棚老板也是一個普通人,但他經(jīng)營著一間茶棚,平日里很喜歡和過往客人打聽各地的新鮮事兒。各種稀奇古怪之事,真真假假的,聽得多了,他也就比普通人多了一份眼界,多了個心眼兒。 所以聽說有什么‘仙師’,他索性就不管不問,只當(dāng)不存在的,沒有攪和進(jìn)去。 楊宜君聽了,忍不住贊嘆道:“老丈這哪里是不聰明?這便是大智慧了??!” 不只是智慧,還在于這個茶棚老板有能抵抗誘惑的理智...這可是一位能起死回生的‘仙師’!很多人也知道神仙法術(shù)之說相當(dāng)飄渺,根本不可信!但都想著‘萬一’,萬一是真的呢? 只要是真的,就賺大了! 了解了這邊發(fā)生了什么,楊宜君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事情就到此為止了。趙祖光問楊宜君:“十七娘不打算管管么?這可是播州侯治下...這等裝神弄鬼之人,看著是跳梁小丑,可真的任其作怪,也不免生出許多禍端?!?/br> 這類事情有過太多先例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東漢末年張角之事。 楊宜君輕輕搖頭:“我們這幾個人,如何與這些信徒對付?再者,這般插手,也是名不正言不順?!?/br> “幾日功夫也不會有什么變故——回頭將這事說與我爹,再由我爹說與伯父...該如何就是如何,這些裝神弄鬼的人翻不出什么浪來?!惫芩遣皇钦嬗惺裁瓷衿娣ㄐg(shù),rou身毀滅就什么妖風(fēng)都沒有了。 對于楊宜君的說法,趙祖光也覺得沒問題...一般情況下,普通百姓不會是什么危險,但信了什么仙師的百姓,那就說不準(zhǔn)了。他們是不可控、極危險的,在信仰的加持下,他們做什么都不奇怪。 主動去碰這樣的危險源,風(fēng)險實在太大...在即將返回中原的當(dāng)下,趙祖光也不愿意涉足到這種風(fēng)險中。 這樣決定之后,楊宜君也懶得在此地多留了。吩咐其他人準(zhǔn)備走,又讓晴雯多給茶棚這邊的夫妻二人一些賞錢。 茶棚老板滿臉喜色,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沒有推辭。只是收下賞錢之后,再三道謝、奉承。 而這邊楊宜君都要走了,馬奴將喂過的‘飛霞’都拉了出來時。忽然草市深處那些人擁簇著一個穿青色道袍,戴高冠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一行動靜很大,讓楊宜君下意識看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倒也是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看著像個道士,又或者是居士。 這一行人停在了茶棚這邊,那道士并沒有說什么,而是他身邊的一個總角少年開口,對茶棚老板道:“鄭大虎,你家有福了!陸先生與河神燒了祭文,河神允了明年咱們這兒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事兒!只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不是白得的,得要祭品?!?/br> “豬牛羊這些犧牲倒不難,大家一起湊湊,也就得了。只是河神奶奶前些日子死了個侍女,河神要個少女去補這缺,就選中了你家的四娘!” ‘鄭大虎’就是茶棚老板,陡然間聽得這話,真如晴空霹靂一般!張了幾下嘴,回過神來,才啞著聲道:“這...這怎么就是我家四娘呢——” 總角少年不耐煩地打斷她:“陸先生算過了,你家四娘命好,壽長!能伺候地久些...這可是在神仙身邊伺候,做得好了,能福佑家里。這樣的好事落在你家,你還不多謝陸先生!” 第48章 “哦?原來這是…… “哦?原來這是‘?!??這樣的福氣給你,你要不要?。俊睏钜司穆曇舨淮蟛恍?,里面諷刺的意思很明顯了。 將上馬的趙祖光聽到這聲...怎么說呢,既覺得‘惹上麻煩了’,又覺得‘不出所料’。剛剛那些人與茶棚主人的對話他也聽到了,他倒不是多心軟的人,但他也屬于有著基本善惡觀的正常人。遇到這樣事,自然會覺得那些人面目可憎。 他這樣心里冷硬的人尚且如此,楊宜君就更不用說了——楊宜君與尋常女子不同,沒有那么多愁善感,也不容易心軟。但她更加善惡分明,趙祖光算是看出來了,她這人多少是有些外冷內(nèi)熱的。 遇到這樣的事,能因為怕麻煩就躲開,那才是怪了! 因楊宜君這一聲,趙祖光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翻身上馬,而是拉著韁繩站在馬兒身旁等待。而另一邊的高溶,比他更早停下動作,微微側(cè)過身子看向茶棚那邊的‘荒唐鬧劇’,一點兒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趙祖光完全明白高溶為什么這樣,便也放松了下來,只做個看客——楊宜君是什么道行,他已經(jīng)完全了解了。他自忖自己對上楊宜君,也只有被這個小娘子按著打的份兒。眼前這些人,不過是裝神弄鬼的跳梁小丑而已,楊宜君會怕他們? 他只需要看楊宜君如何以一敵百、大勝歸來就好。 楊宜君本來都已經(jīng)上馬了,這會兒輕輕拽了拽韁繩,‘飛霞’便踢踏著小碎步,走到了茶棚老板和那群人之間,她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那總角少年和道袍男子。 她本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和這些弄神弄鬼之人直接沖突,回頭告知家里,讓官中的解決既簡單輕松,又是正道么。但眼前發(fā)生的事讓她不能一走了之了,想也知道河神奶奶要的侍女不是那么簡單的...人要送到水府去,那不就是沉河嗎? 等得官中的人來,人小娘子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