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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嬌又一次被擊倒,她右臂被長劍劃出一道口子,只要提劍便會再度撕裂,血似是溪水般汩汩流出,將整片肅穆的論劍臺染紅。 她已然是個血人,卻像是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提線木偶般再次提劍迎上去。 論劍臺下的議論聲漸漸小下去,眾人從初始的嫉恨嫌惡辱罵到如今的靜默不語,只是眼神卻不受控制地追隨著那抹不斷從論劍臺上爬起的身影。 明悅長老似乎還沒意識到周遭的變化,只是暢快地欣賞著裴嬌掙扎的模樣,歇斯底里地發(fā)泄著,你這離經(jīng)叛道之人,都怨你師父瞎了眼將你收入藏玉峰,使整個天嵐宗蒙羞,你這般人如何有資格擁有驚龍劍! 論劍臺上的少女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墜落,她滿臉是血,撐起劍顫巍巍地站起來。 魏明揚微微皺眉,再次提劍向她砍去,此番她難以避開,他本無意傷她,本想著點到為止,叫她認輸就好。 誰知那把劍卻在落下之時懸在半空。 魏明揚握著劍的手一頓她徒手接住了。 她左手緊緊握住白刃,鋒利的劍刃陷入掌心,殷紅的鮮血順著魏明揚的佩劍滑落,紅白交錯,觸目驚心。 懸空的長劍之下,她啞聲開口道,藏玉真人年少輕狂劈銅鐘,騎鯤鵬越北海斬兇獸,以驚龍神劍戰(zhàn)魔族,一劍霜寒十四州,護天嵐百年周全 這世間之人皆可詆毀侮辱他,唯獨你天嵐宗,沒有這個資格。 她緩緩抬眸,血污之中,那雙眼睛亮得像是明月湖中渲染白霜的滿月,而我裴寧是他的徒弟,我行的端做得正,絕無做出任何有辱師門殘害人族之事。 她透過明月湖的月色望過去,恍若此時此刻,她眼前不是明月湖的不夜天,而是藏玉峰的靈草樹木,靈蝶翩飛。 師父,師父,你老是說我廢物,就不怕真靈驗了? 于湖光山色鳥雀啼叫之間,那老者提劍而立,緩聲道,廢物東西,你可是老夫的徒弟。 你是老夫的徒弟 那必定是天下之間,五湖四海之內(nèi),最為出色優(yōu)秀的劍修。 劍隨心動,長劍出鞘,猶如明鏡般的光芒揮灑而出,印著她寒涼的雙眸。 一時之間從那單薄孱弱的身軀之中涌現(xiàn)磅礴的劍氣,她提劍而起,長發(fā)舞動衣袂翩飛,月白色的裙裾共水天夜色于一體。 她咽下喉間腥甜,聲聲喑啞,字字誅心:這世間萬千修道之人,唯獨我,才有資格取回他的驚龍劍。 話音落下之時,明月湖湖水沸騰洶涌,劇烈的波動掀起驚濤駭浪,數(shù)不勝數(shù)的水柱憑空而起矯若游龍從湖底飛竄而出。 劍氣勢如破竹排山倒海而來,甚至晃得無數(shù)畫舫顛簸晃蕩,照亮無數(shù)人不可置信的面龐。 發(fā)生了什么 這、這是劍意? 身處蓮花臺中的大師猛然抬眸,仰首望向那一道與月輝水天交織的月光,目光微微一動。 他神情訝然,恍若又見到當年群英會論劍中那脫穎而出手提驚龍劍的少年。 于修真界的驚才艷艷的青年才俊之中,他本身便是一道利劍,劍舞游龍,氣勢橫秋,劍光霜雪明,颯沓如流星⑴。 手中的檀木佛珠開始顫動,他發(fā)出一聲喟嘆。 藏玉從未離去,他始終在這修真界。 無論是當初的少年還是如今的少女。 他的劍法,他的劍意,始終鋒芒驚人,從不曾有過半點鈍傷。 第65章 、溫其如玉(二十二) 夾雜著數(shù)不清的驚呼之聲,整片明月湖都發(fā)出顫抖沉重的嗡鳴。 待到這場聲勢浩大的驚濤駭浪落幕之時,論劍臺一片狼藉。 魏明揚單膝跪地,口吐鮮血,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撐劍,嶄新的天嵐宗服飾變得殘破不堪。 而他對面的人則是踉蹌地站起身,慢吞吞地提著劍朝著他走去。 她身形不穩(wěn),步履艱難踉蹌,整個動作像是放慢了半拍,但是每每走一步,就像踏在眾人的心弦上。 直到她拔劍橫在魏明揚的脖頸上,這根弦猛然斷裂,唯余一聲清脆的錚鳴。 你輸了。 少女喑啞的聲線落在魏明揚頭頂,他恍然覺得自身陷入一片迷茫。 不是因為他沒有反擊之力,而是一旦和她對視,就會被她眼神中可怕的堅定所影響。 在他的印象里,裴寧一向溫軟,很少會露出這般令人心悸的鋒芒。 他腦海中不止一次在想她明明是無辜之人卻在天嵐宗被眾人所針對的模樣,甚至滋生出為何師父會阻止他的想法。 師父從小將他教養(yǎng)大,他向來遵從師命從無質(zhì)疑,這是他頭一次猶豫。 劍修須得心志堅定,一旦產(chǎn)生懷疑,手中之劍必然不會再鋒利。 此時此刻,圍繞明月湖的畫舫內(nèi),玲瓏骰子散亂一地。 燭火搖曳,猩紅的血液噴濺在牡丹花卉屏風之上,花瓣像是吸飽了血,重新飽滿綻放起來。 唯一存活下來的人瞧見好友凄慘的死狀,早已嚇得痛哭流涕,卻只能絕望驚恐地望向那猶如魔鬼般朝自己走來的人。 我不賭了我不賭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