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寵嬌妻 第5節(jié)
倫玉走后,陳驕陽頓感神清氣爽,一覺睡到天大亮。 別看昨夜折騰的晚,她的氣色可是一點也沒受影響,膚色倒顯得更加白皙了。 這就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吧。 陳驕陽望著鏡中的自己,無奈又自豪地勾了勾唇角。 “白凈那邊安置妥當了?”陳驕陽起身。 晨早回來的云兒遞上手爐,“郡主放心,全部安置好了?!?/br> 對著落地長鏡轉(zhuǎn)了個圈的陳驕陽,滿意地點了點頭。 今日她身著鵝黃齊襦,外穿黛紫長袖裙,裙上均繡著雙面緋色荷花,裙擺足有八幅,她懷中抱著雕刻精美的手爐,悠閑地在通往主院的長廊中漫步,偶爾還會停下來欣賞一下侯府的景色。 一點也不像新媳婦入門準備給婆婆請茶的樣子。 “聽說了沒?” 不遠處幾個灑掃庭院的下人,聚在一起悄聲議論著。 “昨夜世子一到青禾苑,就把里里外外的人都給清出去了!” “我還聽說郡主嫌世子去的晚,把交杯酒都省了?!?/br> “你看世子怎么沒和郡主一起???” “生氣了唄,咱們世子的脾氣你不知道啊,一怒之下昨夜回了紫藤苑?!?/br> “天吶,你看郡主多美啊,說是天上仙女也不為過呀,我一個女人瞧了都移不開眼吶!” “可不是么,我要有這身姿,這氣質(zhì),這長相,少活幾年我都愿意,也不知世子到底怎么想的……” 真是太欺負人了,面對這樣的絕色,一般人哪里還發(fā)得出脾氣,只可惜她遇見的是永安侯府的世子,嘖嘖嘖,可惜呀。 在侯府眾人的同情的目光中,陳驕陽終于來到了主院。 門外通傳的婢女許久后才回來,她對陳驕陽屈了屈腿,按照主子交待的那般說道:“夫人身子有些不適,這會兒正在用藥,麻煩郡主再等一會兒?!?/br> 這就擺上婆母的譜了,看來昨夜的事已經(jīng)傳到了郭氏耳朵里。 陳驕陽無所謂,不過她沒有在門口傻站著,而是上了長廊繼續(xù)溜達起來。 俗話說得好:飯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能不能活到九十九,她不知道,但是能讓腰變得更細倒是真。 走了幾個來回,陳驕陽走累了,她來到門前,對那婢女說:“既然大夫人身子不適,我也不便打擾,你進去通傳一聲,我改日再來看她?!?/br> 方才還板著臉的婢女,聽到這話,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看陳驕陽不似說笑,便趕緊轉(zhuǎn)身往屋里走,走了兩步又小跑起來,這架勢就像她生怕速度慢了,陳驕陽就真的走了一般。 很快,那婢女就回來了,這次她恭敬地將陳驕陽請進屋。 陳驕陽一進到前廳,就聽見上首的紫檀椅上傳來郭氏咳嗽的聲音。 按照安泰的規(guī)矩,新媳婦成婚第二日敬茶后,這才代表她正式被婆家接納,媳婦方才能改口。 這些成婚的禮儀流程,在鄉(xiāng)州的時候,王嬤嬤都已經(jīng)給她交待清楚了。 陳驕陽緩步上前,微微屈腿,眼神落在上首,“驕陽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永安侯夫婦當場就愣了。 上京滿城名門閨秀,后宮更是佳麗無數(shù),縱是如此,眼前的陳驕陽依舊能讓這夫婦倆看愣,就是比起二十年前的嘉榮皇貴妃倫蘿,她也絲毫不輸。 傳聞果然不虛,郭氏自然猜得出陳驕陽美,卻沒想到可以美到這個程度,這單看樣貌,的確和倫玉般配,要是二人回頭給侯府添個孫子,那得俊成什么樣來。 這邊永安侯剛抬起手,準備叫陳驕陽起來,郭氏瞬間瞪過來一記飛刀眼。 永安侯尷尬地將抬起的手,放在了胡子上,輕輕捋了捋。 收回目光后,郭氏面上帶著淡笑,她沒叫陳驕陽起身,而是低頭翻了翻茶蓋,“我這身子一到開春,就莫名其妙喜歡咳嗽,這么多年也一直沒好,方才咳得厲害,就沒敢讓你們進來?!?/br> 說著,她抬頭看了眼廳內(nèi),裝作吃驚的樣子,“玉兒呢,怎么沒見同你一道過來?” 陳驕陽如實道:“不知道。” 回答的這般干脆,怎么,連個借口都不愿意找? 郭氏面色微沉,“自己的夫君去哪兒了,你竟不知?” “啪!”永安侯一掌落在案幾上,震得茶盞蓋子都掉了。 陳驕陽身后的云兒,瞬間提起精神,不可察覺地向前挪了一小步。 “這個猴崽子!”永安侯氣的胡子發(fā)顫,“不來敬茶就知道胡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屋里氣氛詭異,誰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畫風。 永安侯直接對陳驕陽道:“倫玉那臭小子是個什么樣,我當?shù)谋日l都清楚,日后他膽敢欺負你,你不必顧慮,該打打該罵罵,自己的男人還得你自己管教好了!” 一席話畢,陳驕陽差點給他鼓掌。 永安侯向來如此耿直,當今陛下有時也喜歡他這股勁兒。 永安侯說的可是肺腑之言,要是這世上真有人能治得了倫玉,他定連做夢都會笑醒,沒有女人不盼著夫君好的,所以讓陳驕陽來治倫玉,那是最合適不過的。 “侯爺,”郭氏臉色黑得不行,“你今日不是還要去趟兵部么,我瞧這時間也不早了?!?/br> 永安侯一擺手,“沒什么大事,自然是,”他忽然意識到郭氏是在趕他,忙變了語氣,“哦對,你看我差點忘了。” 永安侯起身,虛扶了陳驕陽一把,沒等陳驕陽給他敬茶,自己拿起來茶盞直接一飲而盡,喝完還將茶盞倒著晃了晃,以示誠意。 “喝下這盞茶后,你就是我倫家的兒媳了,往后我定將你視如己出,來,這是爹給你的!” 永安侯直接從袖中摸出一個紅包,向陳驕陽遞去。 陳驕陽也不矯情,雙手接過紅包,叫了聲父親,聽著不如爹親切,但是意思已經(jīng)到了。 永安侯笑著捋胡子,“那為父先走了,后宅的事一向你母親做主,有什么只管找她就是?!?/br> 女人之間的事,永安侯不想?yún)⑴c,所以這么多年他沒有納妾,郭氏也是有分寸的人,交給她就行了。 兩人目送永安侯離開,陳驕陽轉(zhuǎn)身回來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盞,雙手捧給郭氏。 郭氏卻不急著接。 今日一大早,天剛泛白,禮教嬤嬤就立即來尋她,將昨夜陳驕陽趕她們走的事情悉數(shù)說給了她。 郭氏抬手揮退屋內(nèi)下人,只留了她和陳驕陽,還有兩人的婢女。 郭氏輕輕搖著團扇,“我知道玉兒這孩子有時會頑劣一些,但他心性不壞,你們二人到底是陛下親自賜婚,即便心性再不投機,也應(yīng)該耐下性子學著磨合磨合?!?/br> 陳驕陽胳膊有些微微發(fā)抖,她很是配合的應(yīng)了一聲。 郭氏見她態(tài)度很好,便松了口氣,“那往后該如何做,你知道嗎?” 陳驕陽配合著點頭。 郭氏繼續(xù)道:“昨夜倫玉的確不該那么晚回去,不過你也不該趕走禮教嬤嬤們,禮數(shù)沒做全,到底寓意不好?!?/br> “夫人說的是?!标愹滉柺直坶_始rou眼可見的抖動。 新媳婦敬茶,婆母都會根據(jù)自己的喜好程度刻意刁難幾分。 郭氏覺得差不多了,陳驕陽雖然昨夜做的不好,但今日的態(tài)度看著還行,姑且就這樣吧。 郭氏一邊伸手接過茶水,一邊問她:“可是因為這個原因,玉兒才生氣回紫藤苑的?” 原來郭氏還不知倫玉挨打的事啊,也難怪,昨夜倫玉叫門的時候,巍子早就將青禾苑內(nèi)外清場了,再加上已經(jīng)深夜,倫玉回去時也在刻意避人,所以府內(nèi)上下并不知道倫玉昨夜挨了打。 陳驕陽眼角忽然生出一絲笑意,“那他倒是沒生氣,甚至夸我做得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禮節(jié)能省就省?!?/br> 這是倫玉的風格,郭氏心里暗罵了那混小子一句,隨后又疑惑道:“那玉兒為何回紫藤苑?” 陳驕陽也故作猜想,“可能是星兒打的太重了,他實在招架不住就跑了?!?/br> 郭氏愣了一瞬,待反應(yīng)過來時,那口正從嘴里滑向嗓子眼的茶水,一時不知該上該下,當即便卡在喉嚨里,叫她生生咳出了眼淚。 陳驕陽一臉關(guān)切,“婆母,您沒事吧,是舊疾又犯了嗎?” 郭氏又是擺手,又是氣的用手指她,這會兒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婢女趕緊就給她摩挲后背。 “你你、你竟然叫人打他?”郭氏咳的臉色通紅,這氣兒剛捋順一些,就忍不住責問起來。 陳驕陽存心如此說,便是想索性將鄉(xiāng)州之事道出,她正要開口,門外便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娘!” 來人是永安侯府的三小姐,倫繡。 倫繡年十四,今年年底便及笄,她自幼就和倫玉走得近,昨夜偷偷喝了幾杯花釀,一覺就睡到現(xiàn)在,本來還以為錯過了敬茶,一聽說主院這邊還沒散,就連忙趕了過來。 “嫂嫂呢,快讓我看看嫂嫂!” 一進屋,倫繡看見自己娘親面紅耳赤,而廳內(nèi)立著一位楚楚動人的仙女,倫繡忽然升起一股保護欲。 婆母向來會為難新媳婦的。 倫繡跑到陳驕陽跟前,沖她擠了擠眼,隨后便抬頭沖郭氏嗔怪道:“娘,你這是干嘛呢,嫂嫂進來半天也不讓她坐?!?/br> 陳驕陽莫名對這個小姑娘有好感,長得就可愛,性格也直爽,她喜歡,便任由她拉著往椅子那邊去。 這天底下讓郭氏頭疼的第二個人來了,見她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奴婢,郭氏心口的火本來已經(jīng)要起來,這下生生給憋回去了。 倫玉新婚夜被媳婦打了,這事要傳出去,永安侯府別在上京待了! 陳驕陽哪里是在打倫玉,她是在打整個永安侯府的臉,這事沒完,不是現(xiàn)在解決,也總得有個解決的時候。 郭氏重新呷了一口茶,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不情不愿掏出紅包,“娘祝你們百年好合,早些給府上添個胖小子?!?/br> 陳驕陽恭敬地接過紅包,正想要打道回府,便聽倫繡沖郭氏問:“我哥呢,我哥怎么沒來?這么重要的事他都敢偷懶,都是被娘給慣壞了?!?/br> 郭氏眼皮跳了跳,唇角在微微發(fā)顫。 倫繡又扭過臉來看陳驕陽,低聲道:“嫂嫂,你可別慣著我哥,往后該打打,該罵罵,別讓他給欺負了?!?/br> 不愧是侯爺?shù)呐畠?,說出來的話都一樣,陳驕陽含笑點頭。 她這一笑,倫繡心都快融化了,她家嫂嫂既溫柔又美麗,往后她大可以在小姐妹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了。 郭氏只覺得腦殼痛,她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蹙眉道:“倫繡,你在娘眼皮底下嘀嘀咕咕什么呢?” 倫繡沖她做鬼臉,“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