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寵嬌妻 第7節(jié)
今日是她名義上的回門,因齊王府遠(yuǎn)在鄉(xiāng)州,陳驕陽也是皇室子女,故而陛下特地命她與倫玉在今日進(jìn)宮。 “云兒,你說別家的女子回門這日都是什么樣的呢?”陳驕陽望著鏡中正給她盤頭的云兒。 云兒知道她心里不暢,便笑盈盈道:“不管什么樣,奴婢都敢保證,她們定不如郡主這般絕美?!?/br> 陳驕陽果真被逗笑了,“你的嘴兒啊,一貫是比青兒甜。” 罷了,管他那么多作甚,既來之則安之,思慮過多長皺紋就不美了。 “世子夫人,”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 陳驕陽長呼一口氣,“走吧?!?/br> 今日她的裝束與昨日不同,主要以素色低調(diào)為主,她一席縞色長裙,上面是銀線暗紋的玉蘭花,腰間系著一條緋紅色長衿用來點綴,這樣便顯得不會太過單一,最外則是一件長擺的柳葉輕容紗。 總體看著比昨日素色,但這件衣裙的造價可是那件的十倍,去年便做好了,陳驕陽一直沒舍得穿,今日進(jìn)宮穿它正合適。 此刻的上京對于陳驕陽來說,是帶著寒意的,她一手緊了緊衣領(lǐng),一手被云兒扶著向府外走。 倫玉早早就起來了,此時他正站在府外的馬車旁,又一次讓巍子幫他整理衣衫。 巍子上前象征性替他拉了拉領(lǐng)子。 “這幾日沒休息好,你瞧我這氣色還行不行?”倫玉說著, 巍子“誒呀我的世子爺,您今日可是挑不出 來到門口,她抬腿跨門檻時,一只手將她胳膊穩(wěn)穩(wěn)扶住,陳驕陽抬眼看去。 卯時的日光斜照在上京,那人正身處于這般金色的光芒中,他身高修長,在微風(fēng)中輕搖著折扇,身上隱隱傳來淡淡茶香,陳驕陽雙眸微瞇,逐漸適應(yīng)了那刺眼的光亮。 這人有著粉雕玉琢的精致五官,眉眼中盡顯男人的陽剛,然略瘦的臉頰與鋒利的下巴又給這骨陽剛增添了美感,尤其那自帶朱唇的紅唇,讓這份美感更加突出。 原來世間還有這般美的男子。 等等,在這男子唇角一勾時,陳驕陽忽然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收回目光,沉聲道:“誰給你膽子碰我的?!?/br> 美男子動作一僵,“我是怕你摔了又要回去換衣服,然后耽誤了進(jìn)宮的時間?!?/br> 果然,閉著嘴的倫玉才是一塊兒秀色可餐的璞玉,一開口,這玉就瞬間摔碎了。 陳驕陽斜眼看他,“你覺得我是笨到什么程度,連你們侯府的門檻都邁不出來?” “那沒準(zhǔn)兒,世事難料?!眰愑袼砷_手,聳了聳肩,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不碰就算了,他大步走向自己的馬車。 “等一下,”陳驕陽將他叫住,“你不和我一輛馬車?” 倫玉扭頭先是看她,隨后又看向一旁的云兒,眼神中竟帶著幾分委屈,“算了,我怕擠到郡主?!?/br> 瞧瞧,都叫她郡主了,完全不理會他娘昨日剛糾正的稱呼。 陳驕陽莫名有了笑意,她沖自己的馬車揚(yáng)揚(yáng)下巴,“坐我這輛。” 倫玉故意作態(tài),“罷了,我怕自己萬一不小心出言冒犯到郡主,惹郡主不悅?!?/br> 陳驕陽收回目光,朝馬車走去,“我話不說第二遍,你不樂意就……” “樂意!”倫玉忙跟著過去,“我樂意,我怎么可能不樂意!” 他簡直樂意得很,他就知道他家娘子識大體,之前那些都是誤會。 他昨夜便想明白了,新婚夜娘子已經(jīng)讓他進(jìn)屋了,就說明是想和他洞房的,怪只怪先前福云寺的那樁事。只要他一會兒把誤會都解釋清楚,娘子肯定還是愿意和他好好過的。 男子漢大丈夫,到底是他有錯,那頓打……不提了! 陳驕陽坐進(jìn)馬車便合上了雙眼,畢竟是要進(jìn)宮的,這才新婚第三日她們兩個就分車而坐,若是傳到陛下耳中,多少有些不合適。 只要倫玉閉上嘴別招惹她,就單看著那副面容的話…… 她能忍。 -------------------- 作者有話要說: 巍子:世子啊,我前天給你抹藥的時候,你不是說不會放過郡主嗎? 倫玉:是郡主的善良,勇敢,以及我的良心發(fā)現(xiàn),讓我改變了主意,反正絕不可能是因為她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我倫玉才不是那么膚淺的人呢! 巍子:…… 第6章 陳驕陽前腳進(jìn)車,倫玉帶著隨從后腳就鉆進(jìn)去了。 不大的馬車?yán)镆幌氯M(jìn)去四個人,瞬間就擁擠起來。 尤其是倫玉身旁那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子,一個人就能占兩個人的位置。 那漢子看著就不像個好惹的,臉上一道醒目的長疤,滿臉胡渣,蹙眉叉腰的往車上一坐。 陳驕陽看了一眼就渾身難受,“讓你的人出去。” “不,他要是不在這兒,我就沒安全感。”倫玉說完,還警惕地斜了眼云兒。 他是把云兒錯認(rèn)成星兒了,云兒和星兒是對雙生姐妹,兩人樣貌很難讓人區(qū)分,性格卻不相像。 星兒不愛說話,也不怎么愛笑,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云兒則正好相反。所以不管長得再像,陳驕陽只要一瞧她們眉眼的神態(tài),便很快能分辨出來。 陳驕陽不想在進(jìn)宮的時候和倫玉斗氣,所以就讓云兒去了馬車外。 倫玉明顯松了口氣,遂也叫那漢子出去了。 一時車內(nèi)就只剩下他們二人,陳驕陽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倫玉,“你若是要做什么不該做的事……” “不會不會,”話還沒說完,倫玉就連忙擺手,“你是我的娘子,我會尊重你的,你放心,我雖然讀書不多,但絕對不是輕浮之人?!?/br> “哦?”陳驕陽柳眉微抬,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福云寺的事她可沒忘,一個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挨兩頓打都是便宜他了。 陳驕陽懶得再搭理他,昨夜未睡踏實,此時馬車一動,搖晃的她起了倦意,便微微合上雙眼。 倫玉知道陳驕陽不信,他將那日的事在心里捋了一遍后,這才敢開口解釋。 “娘子。” 他輕喚,陳驕陽沒有理他。 “娘子?” 倫玉又抬了些音量,陳驕陽眉心微蹙,卻還是沒有睜眼。 “娘子??!” “閉嘴!” 陳驕陽忽地一下睜開眼睛,帶著慍氣地瞪著他,“你皮癢了?” 倫玉嚇了一跳,乖巧地?fù)u頭道:“我就是想趁這個機(jī)會和你解釋一下,其實我昨日下午就想去青禾苑找你,但我娘把太醫(yī)請來了,我實在脫不了身,就一直裝到半夜。” 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模樣,陳驕陽勉強(qiáng)忍住了疲乏,沒好氣道:“解釋什么?” 倫玉摸了摸鼻子,將那日福云寺打賭之事全盤而出。 說到最后,他恨不能捶足頓胸,“我真的沒想到會這么巧,不然打死我,我也不能為了一條狗就去招惹你!” 陳驕陽蹙眉,什么叫為了條狗?這話怎么聽,怎么叫人不舒服,“即便不是我,別的女子就可以受你輕?。俊?/br> “不是的,”倫玉忙又解釋,“我那天就沒想著輕薄誰,純粹就是為了狗,完全沒有別的心思!” “為了一條狗就要輕薄別人?”陳驕陽繼續(xù)發(fā)問。 倫玉被追問的開始撓頭,“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要輕薄你,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br> 陳驕陽冷冷道:“你想看,別人就必須給你看?” 倫玉快急哭了,“不是必須,我那時候是打算給你些銀兩作為補(bǔ)償,如果你實在不愿意,那我就走了!” 嗯? 陳驕陽微怔,那天倫玉不是要動手,是要掏錢? 如果是旁人這么說,陳驕陽一定會認(rèn)為他是在編瞎話,可一放到倫玉身上,那就有可能是真的。 當(dāng)然,掏錢這個行為也是不對的,但比起動手來說,至少心性方面沒那么低劣了。 只能說,他是真的蠢。 陳驕陽也懶得和他爭,她揉了揉眉心,微微頷首,“嗯,我知道了。” 倫玉小聲問:“那娘子,你不生我氣了吧?” 陳驕陽應(yīng)付地點了下頭,方才的困倦被倫玉這么一折騰,徹底清醒了。 她有起床氣,就連丟盹被人擾到都會生氣。 這會兒她怎么看倫玉,怎么不順眼,她在心里開始默念:馬上就要進(jìn)宮了,忍住忍住。 她想要分散注意力,便扭過臉掀開簾子,向馬車外看去。 在陳驕陽的記憶中,她只來過上京一次,就是在五歲那年,她是同父母一起過來的,由于年歲太小,又間隔時間太長,她對上京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印象了。 這個時辰街道較為冷清,很多鋪面還未開張。 “娘子啊……” 倫玉忽地軟下聲來。 陳驕陽莫名一個激靈,她放下簾子回頭一看。 天知道倫玉為何臉蛋紅了? 陳驕陽似乎還從他的神色中看到了一絲絲的……羞澀? “娘子,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好好的新婚之夜都被我給搞砸了,往后我會好好補(bǔ)償你的,做我的女人,我定不會讓你受欺負(fù),就是我娘也不行?!?/br> 倫玉說著說著,倏然停頓,他垂下眼,聲如蚊鳴,“你放心,今晚我就補(bǔ)償你,絕對讓不會叫娘子失望,雖然我未曾有過通房,還是個……” “等一下!” 陳驕陽趕緊叫停,她有種預(yù)感,如果讓倫玉繼續(xù)說下去,她怕她耳朵會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