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婭直面男人的探究，面無表情道：“你們男人就是容易驕傲自大。布魯斯·韋恩是正義聯(lián)盟的投資人，把他牽扯進來，就等于與正義聯(lián)盟為敵，有什么好處嗎？”

    “哈哈哈哈哈！”男人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從壓抑逐漸到癲狂，他笑得彎下腰，一手按著腹部，一手擺了擺，“抱歉，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忍不住?！?/br>
    “正義聯(lián)盟算得了什么？你竟然會怕他們？”男人輕蔑地說，“我們難道是第一次與正義聯(lián)盟為敵嗎？結果又是什么？”

    “可憐的韋恩，他至今都不知道……呵呵?！?/br>
    “那也不是現(xiàn)在，”露西婭冷冰冰地說，“我說過了，自大遲早會毀滅你們。A-07號空間是怎么消失的？”

    男人的聲音不易覺察地停頓了一瞬，“進入空間的人里有刺客聯(lián)盟的少主，那是個棘手的麻煩?！?/br>
    “影探們發(fā)現(xiàn)了塔利亞·艾爾·古爾的蹤跡，”露西婭的神色變得嚴峻起來，“刺客聯(lián)盟這個時候來哥譚做什么？”

    “有傳言說，惡魔之女的孩子是黑暗騎士的?！蹦腥烁信d趣地說。

    露西婭顯然對超級英雄和反派之間的八卦沒什么興趣，“別再出岔子了，想個辦法把他們支走?！?/br>
    “你放心好了，這次不會有問題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蹦腥嗽掝}一轉，“倒是你，為什么一定要收養(yǎng)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孩？”

    聽男人提到幼吉爾，露西婭妝容精致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他遞給我鮮花的時候，我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手指，”她的聲音壓得非常輕，似乎害怕驚擾到可怕的東西，“然后我感受到了……來自深淵的氣息?！?/br>
    男人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哦？”

    “跟……她還活著的時候的氣息十分相似?！甭段鲖I微微｜喘｜著氣。

    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匯聚成無盡的漩渦，任何凝視深淵的人，終有一天會被深淵吞噬，有一瞬間她差點兒以為自己要跌落進去了。

    “聽起來，那小崽子似乎更適合當容器?！蹦腥嗣嗣掳停暗纳矸萦悬c麻煩?！?/br>
    “圣堂有關于迦勒底的資料嗎？”露西婭煩惱地問，“我派出去的影探毫無收獲?！?/br>
    只能每天晚上暗搓搓拍下迦勒底的從者們游蕩在大街小巷，暴｜打｜黑｜幫，救助普通人的英勇身姿。

    說好了是與紅頭罩合作的邪惡組織呢？也就BB剛上線那天對著企鵝人邪惡了一把，接下來的時間全在干好事，救起人來比蝙蝠俠都積極，這像話嗎？

    男人：“大祭司的命令是你不用管，他們暫時對我們沒有威脅?！?/br>
    露西婭：“那是在對吉爾下手之前?！?/br>
    “哦，所以你決定犧牲這個可憐的孩子，來拯救你深·愛·的·凱茜?！蹦腥送祥L聲音，“你的行為跟我有何區(qū)別？”

    露西婭閉了閉眼睛，罕見地沒有反駁。

    是啊，她和這幫劊子手一樣，他們獻祭的是無辜的生命，她找來替代獻祭的，也是無辜的生命。

    借口再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行為本質上的卑劣。

    其實露西婭一點兒都不愛凱茜，她跟她完全不熟，想救她，純粹是因為那張臉。

    她把凱茜當成了情感投射，似乎只要救下她，就等于回到曾經，保護了沒能保護的人。

    她終究無法像瑪麗夫人所期望的那樣，如春日的玫瑰般優(yōu)雅盛放。

    花期還沒到來就已經凋謝了，往后余生，只有枯萎的花瓣不斷墜落泥淖。

    男人欣賞夠了露西婭痛苦的表情，終于決定放過她?！罢覀€合適的時間，把你的目標騙出來觀察一下。鉆石區(qū)有個新開業(yè)的游樂園，就那里吧，具體我來安排?！?/br>
    再度睜開眼，露西婭又恢復了之前冷淡的模樣，“迦勒底的出現(xiàn)令蝙蝠俠提高了警惕，這時候動手，會被他盯上的?！?/br>
    “那就找個機會做掉他，”男人輕描淡寫地說，“蝙蝠俠的確很礙事，他的存在會影響后續(xù)計劃的展開?！?/br>
    露西婭欲言又止，她總覺得結果會是男人被蝙蝠俠扭送監(jiān)獄。

    “美人，作為今夜的焦點，你該登場了?！蹦腥说恼Z氣很溫柔，態(tài)度卻是無可反駁的強硬。

    “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彼虮蛴卸Y地牽起露西婭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柔的一吻。隨后他不斷后退，滑入更深的陰影中，與黑暗徹底融為一體。

    露西婭露出厭倦的神色，她從手包里抽出一張酒精濕巾，用力地擦著被親吻過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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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的發(fā)起方是一家名為阿羅斯基金會的慈善組織，該組織一直致力于救濟貧困的婦女兒童，投資范圍覆蓋整個美洲，在全球內享有盛譽。它的本部并不在哥譚，只是今年將活動地點選在了這里而已。因此除了哥譚本地有名的富豪外，許多名聲斐然享譽海內外的企業(yè)家們也都應邀前來參加了。

    萊克斯集團的董事長盧瑟那锃光瓦亮的腦袋在人群中分外顯眼，他臉上掛著疏離的微笑，禮貌地回絕了一些湊上來套近乎的路人ABC，從路過的服務生手里端走了一支香檳，朝著熱鬧的吧臺走去。

    “好久不見，斯塔克，沒想到你也來了?！毕胍獢D進鋼鐵俠周圍可不容易，但盧瑟畢竟是盧瑟，圍在托尼·斯塔克身邊的人們一看到他的臉，便主動讓開了位置，給他騰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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