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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活該,看笑話輪不到她,她還有一對兒女呢。 廢準(zhǔn)太子的兒女可不好做,廢準(zhǔn)太子妃更難做。 天氣一天暖過一天,春日午后的太陽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屋子里光影點點。 傅丹薇把睡著的糖罐子小心翼翼放在塌幾上,她半握的胖手揮舞幾下,小嘴一撇就要哭。 傅丹薇趕忙在她背上拍了拍,糖罐子很快安靜著不動了,甜甜睡了過去。 傅丹薇松了口氣,拿了小被褥蓋在她身上,將檻窗拉來下一半,屋子里暗了下來。 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傅丹薇不由得眉頭微皺,只憑那天下舍我其誰的動靜,她就知道是誰了,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門邊,門簾掀開,弘歷與傅丹薇碰上,愣了下正要說話。 傅丹薇示意他別出聲,壓低聲音問道:爺怎么回來了? 我許久未曾好生歇息過,實在撐不住,想回來歇歇。弘歷沒能進(jìn)屋,傅丹薇側(cè)身從門邊走了出去。 弘歷他回頭望了眼東暖閣,壓低聲音問道:糖罐子歇下了? 傅丹薇點點頭,剛哄睡著,吵醒了仔細(xì)她哭鬧。外面天氣好,就在廊檐下坐著曬會子太陽吧。 弘歷望著頭頂?shù)娜展?,傅丹薇看了過來:倒是我沒想周全,爺回屋去歇著吧。 罷了,我陪著你坐一陣。弘歷斜了傅丹薇一眼,故意把頭往她那邊靠近了些:我這些天睡得少,幾乎沒能闔眼,這個時辰也睡不著。 傅丹薇只當(dāng)沒看到弘歷眼底的青色,喚人搬了案幾桌椅小爐茶水出來,坐在一旁捅開小爐,等著水沸騰后泡茶。 弘歷癱倒在椅子里,手搭在椅背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起,看向案幾,上面只有茶葉茶碗。 撫摸了幾下肚子,弘歷說道:今天有什么點心?我午飯就隨便吃了幾口,到了你這里就餓了。 傅丹薇吩咐許嬤嬤去拿些沙琪瑪豌豆黃,弘歷頓時不樂意了:別拿這些玩意兒來,糖罐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傅丹薇瞥了弘歷一眼,見他一臉不滿,頓了下對許嬤嬤說道:讓廚房把野菜餅煎了吧。 許嬤嬤應(yīng)是退了下去,弘歷這才滿意起來,我就知道你這里有好吃的,你成日只想著這兩個小的,都不關(guān)心我一下。 銅壺里的水沸騰了,傅丹薇要去提壺,弘歷彎腰去提了:我來。別燙著了你。 傅丹薇暗自翻了個白眼,假殷勤! 弘歷聞了下茶葉,說道:怎么還是去年的龍井,今年的新茶呢? 今年的新茶哪有那么早送進(jìn)京。傅丹薇答道。 弘歷想了一下,也是,照著往年這個時節(jié),明前龍井還沒進(jìn)貢上來。 看我日子都過糊涂了。弘歷嘆息了一聲,隨即又看向傅丹薇:我還不是擔(dān)心著你這邊,怕有人克扣了你的吃穿用度。 高氏與烏拉那拉氏,她們只是暫時管著中饋,傅丹薇隨時可以收回來。 再說兩人都沒有孩子,又只是側(cè)福晉,這時候冒出頭來克扣傅丹薇,她們又不是蠢貨。 傅丹薇懶得搭理弘歷,他就跟那碎嘴搬弄是非之人一樣。也就是她,換做其他人,聽了他這些話,就該與高氏烏拉那拉氏結(jié)仇了。 弘歷沏好茶放在傅丹薇面前,她默不作聲捧起慢慢吹著。弘歷沒動,上下打量著她:你的氣色挺不錯。 傅丹薇只當(dāng)沒聽出弘歷話中的酸意,他在忙,就見不得人閑著,這是什么狗性子? 弘歷見傅丹薇沉默吃茶,落了個沒趣,跟著端起茶吃了幾口,放下茶碗抱怨道:這茶越吃越餓,怎么廚房這么慢,還沒有把那勞什子的野菜餅送上來。 皺了皺眉頭,弘歷嫌棄地說道:難道連菜都吃不起了,偏偏要去吃什么野菜? 傅丹薇幾乎被氣笑了。 弘歷這種人,根本就該套上麻袋打悶棍,打得他嗷嗷叫,省得他處處找茬兒。 野菜餅要現(xiàn)做,總得要些功夫。如果爺不吃的話,就沒有了。傅丹薇面色不變,轉(zhuǎn)頭看向弘歷問道:爺是要不吃,還是要吃生的,或者選擇現(xiàn)成的點心? 好好好。弘歷自知理虧,傅丹薇說話不客氣了,他馬上退了一步,干笑著說道:我就是餓了,隨口一說。 衙門里少了爺?shù)某允?傅丹薇繼續(xù)問。 沒少。弘歷摸了摸鼻子,換了只腿伸著,就是不好吃,更沒什么胃口心情吃。 傅丹薇明白弘歷這些時日不好過,她更想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了。 不然她午覺都不睡,陪著他曬太陽喝茶,又不是圖他煩人。 弘歷不說,傅丹薇不會主動問,省得太過急迫明顯,他的小心眼又會發(fā)作,會生出無止盡的聯(lián)想。 吃了兩碗茶,許嬤嬤提著做好的野菜餅送了上來,一打開食盒,香氣撲鼻。 弘歷忍不住伸頭看去,餅煎得焦黃,夾了一只起來仔細(xì)瞧,笑著說道:聞起來還真香。 春天正是吃各種野菜的季節(jié),薺菜等尤其嫩。將薺菜焯水,擠干水份之后切碎,鮮蝦仁剁成丁,加香蔥、雞蛋、蔥姜水、胡椒粉、些許的鹽攪拌后,放在一邊等著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