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老馬頭喊完的那一瞬，所有人都炸了！

    第120章 收獲、試吃

    土豆的產(chǎn)量所有人都沒想到，因為沒想到，所以老馬頭第一時間竟然忘了先去通知家里，反而傻不拉幾的帶著兒子在地頭挖土，因為他懷疑，這土下頭還有殘余，不徹底挖干凈，他不死心??！

    而這個動作一出來，邊上其他的老農(nóng)顯然領(lǐng)會的相當(dāng)敏銳，一個個忍不住也跟著挖了起來，想讓這份驚喜能再增加上一些。

    隨著消息往外傳的越來越廣，圍著這一片地的人越來越多，參與挖地的也越來越多，誰能拒絕高產(chǎn)呢！沒有人！所以啊，最后這小小的一分地，愣是被挖下去了兩尺深，差點變成個小池塘出來。

    而這么一通好挖的成績呢？不過是多了一碗大拇指大的小土豆而已，讓產(chǎn)出的總數(shù)增加了一斤。

    到了這個地步，老馬頭總算是回神了，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兒了，可這會兒他想走卻已經(jīng)走不成了。這邊可都是老包家的地，種地的農(nóng)戶不是包家的佃戶，就是老鄰居，那些農(nóng)人們和老馬頭說話可不會客氣。

    “老馬，這東西是吃的對吧？是能當(dāng)主食的對吧？當(dāng)初你來的時候，我記得就是怎么和咱們顯擺的，還說是你家三爺從藩國使臣那兒弄得對不對？那這東西，你給我兩個，我也種種試試。”

    “拉倒吧，你這想要種子就想要種子，說那么多廢話干嘛。痛快些，真不像個爺們，老馬，你說，咱們多少年的老交情了，給不給吧！”

    “別鬧了，都別鬧了，挺老馬怎么說，老馬可不是那不講究的人，和咱們好著呢，有好事兒怎么也不能忘了咱們。”

    這都什么和什么??！為了土豆種子，你們這是要把三十六計都用上？套下的也太厲害了，這還是大字不識的農(nóng)戶？佃戶？理藩院都沒他們能。

    老馬有心想叨叨幾句，將人先忽悠走，讓他好早些將東西帶回去?？涩F(xiàn)場這會兒哪兒還有他說話的份??！這邊自家的農(nóng)人們還沒叨叨出個究竟來呢，邊上其他人家的莊子里的人也開始往上湊了。

    看看，人還不少呢，這消息傳的可夠快的，這會兒已經(jīng)全線包圍了。不是拉著包家佃戶問究竟，就是過來拉著老馬父子探聽消息，弄得老馬耳朵嗡嗡嗡的，感覺差點聾了。人更是被圍的，只能呆在那被挖成個地坑的一分地里，左右都出不去。

    好在這再怎么鬧騰，終究都是要等他給答案的，所以雖然吵了些，可一盞茶過后，他還是尋到了說話的機會。

    只見老馬頭哭笑不得的沖著所有人做了一圈的揖，然后朗聲說到：

    “大家伙兒剛才自己也說了，這是咱們家三爺從藩國使臣那兒尋來的種子，這樣的來的，種子能有多少？看看這地方，能種出一分地來，那還是頭一回種，不知道究竟，種的松散才有這么大一塊，不然也就是弄個花盆的份。這樣的一點子地方就是產(chǎn)量再好，又能出多少種子？”

    這話……所有人下意識的就去看了看邊上那個竹筐，是少了些，總計也就大半框而已。

    “而且這么高的產(chǎn)量，你們說，我敢隨便應(yīng)承分給你們？我這可是還沒往回報呢！這樣稀罕的，少見的，怎么也該先讓主家知道是不是？”

    也對，包家的爺們這會兒一個都不知道呢，這老馬要是擅自給了他們，那怕是回去不好交代?？蛇@種子……這么高的產(chǎn)量，若是放過了，他們夜里還能睡得著？要是以后沒機會種，能不后悔？

    “那，要不請了包家的爺們來？產(chǎn)出這么多，現(xiàn)場來看看也是應(yīng)有之意吧?！?/br>
    呵呵，過來？過來讓你們包圍，來個強買強賣嗎？當(dāng)他不知道這些人無賴起來有多麻煩？

    “除了這些，還有一條，是老馬我怎么也不敢應(yīng)承的。大家雖說是在城外住著，可城里的消息應(yīng)該也知道的不少，咱們家三爺和宮里關(guān)系不錯，是不是也聽說過？……可你們卻不知道啊，這種子是我們?nèi)隣斖辛藢m里的人才從藩國使臣那兒尋來了這些種子，你說，這樣得來的，種出來了是不是也該往宮里報一聲？”

    老馬頭不知道包三兒會不會往宮里報，可他想順利的從這些人群里脫身，這理由就怎么也不能不說，沒法子，誰讓他們家起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呢，這里的農(nóng)戶們對老包家那是半點畏懼都沒有??！一個不好，來個法不責(zé)眾搶了都是有可能的。高產(chǎn)這兩個字的魔力，看看圍攏了多少人，還能不清楚？

    果然，宮里這兩個字威力相當(dāng)大，他這里剛說出口，圍在土坑邊上的人就下意識的后退了三步，這讓老馬頭瞬間松了口氣。

    不過給了棒子那自然也要給點紅棗的，不然即使他能走出這土坑，那回去的路上怕是也麻煩的很。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這東西說到底，還是要種的嘛，不然這么高產(chǎn)豈不是浪費？而往上報了之后，別處許是還要等等，可京城周圍的，肯定是頭一波啊！畢竟咱們這里已經(jīng)種過了，還是這么高的產(chǎn)量，這說明什么？說明這里合適??！”

    老馬從沒覺得自己的口才有這么好過，絕對是超水平發(fā)揮！

    看看，這一句句的，說的邊上的人都開始高興了。有那邊上其他莊子的老農(nóng)，哦，不，許是管事？看著衣裳就有些不同，反正一張口就是內(nèi)行話。

    “要這么說還真是，皇帝年年要親耕為的是什么？不就是重農(nóng)的意思？不就是指望上天垂憐，能高產(chǎn)嘛。如今有了這么一個吉兆，真的有了高產(chǎn)的糧食，不管是陛下還是朝臣們，知道了必定是恨不能全天下推廣，立時就能處處豐收呢。怎么也不可能藏著掖著的?！?/br>
    “對，就是這么個理兒。最多就是皇莊里種上一茬，多培養(yǎng)些種子。這一茬的功夫難不成咱們還等不起？想想這產(chǎn)量，這一茬下來，怕是京城周圍立馬都能種邊了?！?/br>
    合情合理的這么一說，農(nóng)戶們也不是那不知道好歹，沒腦子的，總算是徹底的安心了?？芍罋w知道，這眼睜睜的看著老馬頭父子抬著那裝滿土豆的框往外走，依然一個個下意識的跟了幾步，眼睛里全是留戀。

    “這才剛?cè)肭锬兀辉谠蹅冞@里再種一茬？再一茬，那不是更好？”

    說這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衣衫補丁疊著補丁，人也瘦弱的面色發(fā)黃，身形單薄，一看就知道，日子必定是負擔(dān)重的，說這話也是想著早日能借著高產(chǎn)讓一家子吃飽。

    可他這話剛出口，后腦勺就讓他爹給拍了重重的一巴掌。只見那老頭瞪著眼睛怒道：

    “渾說什么？眼見著天就冷了，再種一茬？怎么來得及？你忘了，這可是三個月才收貨的，這會兒種下去，三個月后是什么天氣？浪費了種子可怎么好？總共才這么一點子種子，每一顆都比命還珍貴。”

    確實，三個月后天寒地凍的，吐口唾沫都能結(jié)冰呢，種什么種，真浪費了，滿村人的命去填都虧了。

    一種老農(nóng)都點著頭，看向那青年的眼神十分的不善。可邊上聽到這些話的外莊的人卻又愣住了。不敢置信的問：

    “三個月？才三個月？這，要這么算，若是抓緊些，豈不是能從春日一直種到秋日？種上兩茬？若是如此，這產(chǎn)量……”

    咦，剛才他們好像是忘了這一點哦！這下這些老農(nóng)們顧不上去看老馬頭的背影了，湊攏到一處，尋了幫著種地的那幾個人過來，開始探討上了一年兩次種植的可能性。那熱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種子到手了呢。

    農(nóng)戶們種子沒到手，可包三兒到手了，到手的第一時間就趕緊的讓人去宮門口給張誠傳信。哎呦喂，他如今那也是個能消息直送御前的本事人嘍！看看，消息送過去才多久？還不到晚上呢，連著皇帝都來了。

    “一分地？48斤？包明成，你真沒弄錯？”

    皇帝進來人都沒坐穩(wěn)，話就問出口了！繃著的臉皮下隱隱的激動和興奮，就是瞎子都能看的分明。

    “陛下您看，這都是剛挖出來的，泥點子還在上頭呢。當(dāng)初我得了多少種子，張公公也是知道的，今日挖掘，周圍也有不少的人，還有隔壁莊子別家的佃戶呢，這哪里是能作假的？”

    知道這樣的事兒你必定不會作假，這不是不敢置信嘛，不問一句，即使是皇帝，也覺得有些玄乎??！

    “這真的能吃？還飽腹？”

    “那咱們要不嘗嘗？”

    “嘗嘗，一定得嘗嘗，等等，少著些，還要當(dāng)種子用的，用……兩個吧，你吃一個，朕吃一個，驗毒也在了，省的麻煩?！?/br>
    讓包三兒吃驗毒的那個，這聽著雖然特別的那個啥?。∮腥嗽摿R了，什么皇權(quán)啊，什么等級啊等等的，可事實上皇帝這還真是好意，有了這一出，有了包三兒親自嘗，那就能堵住一些人的嘴，省的有人嘰嘰歪歪的說包三兒用心不良啊，什么都敢給皇帝吃啊等等。便是皇帝吃了真有些不適，有親自試吃這一條，也能少些是非。

    呵呵，從這看，皇帝比他兒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去，他家兒子為啥上位一個月就沒了？因為他吃了紅丸啊！還是人家說可能有效，不等驗毒就直接下嘴了……哈哈，這個題外話就不多說了啊。

    皇帝這么囑咐了，包三兒動作自然是快的很，他十分謹慎的也不往外頭去，就用自己工作室里小炕邊燒水的小鍋，將洗干凈的土豆煮了，然后去了皮，自己先吃下去一個，隔了半個時辰，沒事兒這才將剩下的，已經(jīng)涼了的土豆遞給了皇帝。

    皇帝這一吃……刷的一下，眼睛就紅了。

    “果然是糧食，糧食。一分地，將近五十斤，上天開眼了，大明有救了！”

    作為皇帝，他能不知道大明如今到處窟窿？能不知道災(zāi)禍一年比一年多，百姓生存艱難？能不知道邊疆糧草匱乏？

    他都知道，所以他支持變法，所以他拼命斂財，所以他……這帝國的重擔(dān)，他一直承擔(dān)的很辛苦，如今終于感覺到光亮了！

    第121章 謀劃、出城

    水煮土豆的味道很是寡淡，可那又怎么樣呢？只用一口，皇帝就吃出了飽腹感，這樣扛事兒的糧食，再寡淡也是好的，配上那遠比如今二三百斤的產(chǎn)量幾乎高出一倍的數(shù)字，就更值得期待了。

    所以，不等回去細想，皇帝第一時間就囑咐張誠將那一些土豆收攏起來，準(zhǔn)備帶回去，不只是如此，他還特別有心的詢問了一番包三兒那兒種植土豆的人，并將老馬頭這個主管人員直接安置了一個皇莊管事的頭銜，那些種植的農(nóng)人也給賞銀，直接調(diào)派到皇莊去，準(zhǔn)備繼續(xù)讓熟手種植，以求能更好的利用這些種子，不浪費一絲一毫。

    這可就……包三兒差點傻了！皇莊管事？這可是官了，雖然不入流，連著九品都沒有，可這是皇差啊！從奴仆到官員……自此老馬家一家子的命運都改了呀！

    包三兒心下莫名有些涼，突然間對皇權(quán)有了不一樣的感觸。當(dāng)然了，這會兒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老馬頭既然是幫他忙才去莊子上看護種子的，那他得了好，他也得多負責(zé)些，幫著去些隱患。

    “陛下，皇莊管事是……暫時的還是？”

    這問題對包三兒他們來說，那是個大問題，對老馬一家更是關(guān)系全家子孫后代的命運轉(zhuǎn)折，可在皇帝這里，這也是事兒？淡淡的掃了一眼，回道：

    “不過是個管事，哪有什么暫時不暫時的，對了，你算算，這土豆要積攢出足夠京城周圍用的種子，約莫要種幾回才夠？”

    皇帝這會兒全心全眼的都在想著土豆，解決百姓糧食問題啊，這個事兒一旦成功，就能榮登明君寶座了。多輝煌光明的未來！皇帝感覺自己都快有封禪的資格了！

    因為這個，對于包三兒不識趣的問什么管事，差點就不高興了！好在包三兒識趣，接下來立馬就說到了土豆的事兒上。

    “這要看出芽出的怎么樣了，若是出的多，那這些種子半畝也是能的，嗯，這么算下來的話……陛下，即使卡著時間一年兩次種植，沒有三年，您想的怕是也不成。對了，還有個事兒，這個土豆是根莖類的東西，最是耗費地力，不能長時間種植，最好輪著來更妥當(dāng)些，不然怕是產(chǎn)量會受到影響。”

    包三兒還能說什么嫩？聽著皇帝這意思，以后老馬真是運氣來了呀！那他還鬧毛??！自然是繼續(xù)自己憂國憂民的人設(shè)了。

    “陛下，這事兒微臣知道的也不多，終究是外來的東西，咱們還是要且種且看才妥當(dāng)?！?/br>
    “這是自然的。不過即使需要的時間不短，有這么一個消息，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皇帝嘴角帶著幾分笑，轉(zhuǎn)頭看向張誠，用略帶幾分俏皮的口吻問張誠：

    “你說，一會兒將這消息告訴先生，先生會不會從病榻上跳起來？”

    “那是一定的，有了這，閣老的病都能一下子好上一半?！?/br>
    好上一半？不，這是差點直接痊愈了呀！

    看看，從聽到消息，到起床、洗漱、吃飯，收拾官服準(zhǔn)備進宮，張閣老愣是只用了兩刻鐘，這都快趕上早年他剛當(dāng)上閣老那時候的速度了。

    “爹爹，您這身子……要不先請了大夫來看看？確定您好了咱們再去？到底病著呢，過了病氣給宮里也不好?！?/br>
    “什么??？這會兒還有什么??？老夫什么病都沒有。”

    有了這良種，不僅僅是對皇帝天子之位的恩賞，也是對他變法的恩賞。有了這個，誰還能說他變法是違背了祖宗，是惹怒了上天，降下災(zāi)荒的政策？

    這些年的天災(zāi)人禍??！他背鍋背的，真是太多太多了，多的他心力交瘁，多的他自己都快支撐不住了！不然就他自小保養(yǎng)得宜的身體，又怎么會耗到如今幾乎油盡燈枯的地步？怎么會……他不是病的不行了，是心灰意冷的不行！是反對的太多，讓他看到了人亡政息結(jié)局，絕望的不行！

    好在上天終究沒有放棄他，給了他如此一計良方，有了他，他終于又看到了中興大明的希望。有了他，病什么??！不趕緊重新卷起來，那都白瞎了他一代權(quán)相的威名！

    “那什么，大郎，你去找人，找那些往南的客商，讓他們往南去的時候，多帶點土豆種子回來，告訴他們，咱們高價收！”

    再急匆匆朝外走的檔口，張閣老還相當(dāng)機靈的想到了種子的問題，想想剛才送信來的人說起的數(shù)字，手一揮就給自家大兒子下了這么一個大任務(wù)，不但是給自己兒子下任務(wù)，到了宮里，不等和皇帝寒暄幾句，相互問候一下，上來也說了這么一個事兒。

    而他這一開口……皇帝立馬就咧嘴開笑了，拍著桌子大聲表功道：

    “朕就知道，先生和朕最是心有靈犀，看看，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兒，就在先生進來的前一刻，朕剛吩咐了錦衣衛(wèi)，讓他們南面的人趕緊搜羅種子去了，對了，一說這個，先生，咱們要不要讓鴻臚寺也出個公文？那些藩國……”

    “陛下，這可使不得?！?/br>
    皇帝才張口，就讓張閣老立時阻止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yán)肅，這讓皇帝那熱切的心都不禁微微一涼。這里頭難不成還有什么事兒？

    “陛下，這樣的種子，使臣的隨從都能吃上，在藩國怕是已經(jīng)遍地種植，如此之下……為何以往咱們從未聽說過？想想占城稻，陛下，這些藩國表面看著忠心順從，骨子里卻未必有那么聽話?！?/br>
    這話說的皇帝臉都冷了。是了，他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想想南面藩國早年年年進貢的阿芙蓉太醫(yī)院給出的診斷，呵呵，這些個長期吃著會有痹癥的東西他們送的起勁，土豆這樣的良種卻從未見聞，他們的心……這哪里是什么不那么聽話，這是心存歹意??！

    “其心可誅?！?/br>
    皇帝脫口而出罵了這么一句，眼睛往邊上一掃，張誠立馬十分機靈的就后退出了殿閣，不用問，這必然是尋個小太監(jiān)去給錦衣衛(wèi)送信了。

    土豆啊，想從南面得些種子來，錦衣衛(wèi)怕是不能走明面上的路子了。

    “陛下，老臣讓長子去尋商戶了，這些人能往來南面各國，想來多少總有些人脈可用，用他們也是一條路子。咱們多方下手，必定能尋會足夠的種子，如此只要三五年，還怕這高產(chǎn)的糧食不能落地生根？”

    嗯，對對對，這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皇帝聽著終于重新恢復(fù)了笑意，一邊引著張閣老趕緊坐下，一邊說道：

    “先生，如今有了這土豆，朕這心才算是有了點底啊?！?/br>
    這話說的，師徒兩個對視一眼，都心有戚戚。

    他們戚戚不戚戚的包三兒不知道，這會兒他看著老韓頭一臉沮喪，一臉遺憾那是真要戚戚了。這老頭，以往怎么不知道他還這么能墨跡呢！為了老馬去皇莊當(dāng)管事的事兒，他都已經(jīng)在他這里唉聲嘆氣好幾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