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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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衛(wèi)隊提前一天到寺駐扎,禁止外來人等入內(nèi)。 柳竹秋走到山門外便遭攔截,拿出云杉給她的令牌通關(guān),由一個黃門4領(lǐng)入藏經(jīng)閣候命。 太子于巳時駕到,拜畢三重佛殿,和主持聊了會兒天,只領(lǐng)著陳維遠、云杉、單仲游來到藏經(jīng)閣前,吩咐三人在門外守候,獨自步入閣內(nèi)。 “臣女參見殿下!” 柳竹秋還沒來得及摘胡子,趁跪拜時匆匆撕下。朱昀曦裝作沒瞧見,淡淡說完:“平身”,走到禪床前坐下。 柳竹秋跟在后頭,請示:“不叫云公公他們進來伺候?” 吃了一記冷眼后巧笑:“讓臣女伺候您。” 說罷要為他倒茶。 “不必了?!?/br> 朱昀曦粗聲制止,質(zhì)問:“聽說你前日在錦云樓過夜了?” 被他監(jiān)視一點不奇怪,柳竹秋點頭:“臣女許久不見妙仙jiejie,就留在那兒陪她了” “哼,一個女人留宿妓院,成何體統(tǒng)?以后休得如此!” “……臣女并非初次在那兒過夜,以前還留宿得更頻繁呢。殿下若覺得臣女傷風(fēng)化,還請幫臣女救義姐出苦海?!?/br> 朱昀曦意在訓(xùn)斥,反被她借機提要求,光火道:“宋強犯的是謀逆罪,父皇罰他的女兒永為樂籍,你叫孤王救她,是在慫恿孤違抗皇命?” 柳竹秋救了太子,以為他即便不論功行賞,也會在重逢時溫和相待,誰知碰面就受冷氣,暗暗罵他不記情,也無畏地擺出黑臉。 “臣女不敢,但臣女與妙仙情勝手足,誓同生死。她身在青樓,臣女若不時常去陪她睡覺,老鴇就會逼她去陪嫖客睡,這點我們姐妹都絕難忍受。所以就算殿下禁止,臣女也不能從命。 ” 朱昀曦的視線釘子般釘在她臉上:“你還敢抗旨?” “臣女怕殿下誤會,略做辯解而已?!?/br> “你違抗孤王旨意,當(dāng)以忤逆論罪!” 柳竹秋看出他今天在故意刁難,不是自己發(fā)癲,就是聽信讒言對她起了猜忌,忙見招拆招,雙膝落地時兩串淚珠跟著出眶。 “殿下若覺得臣女忤逆,盡可下令把臣女當(dāng)反賊處置,臣女已替殿下死過一遭,這條命原是撿回來的,何足惜哉?!?/br> 朱昀曦兇她是為了站牢主導(dǎo)者地位,不被她牽著鼻子走,見她跪地哭泣,自覺兇過了頭,歉意與悔意并肩溢出,氣勢登時渙散了。 尷尬地對峙一陣,終是他先妥協(xié)。 “你起來吧?!?/br> “……殿下的氣還沒消,一會兒還得讓臣女下跪,不如一直跪著省事?!?/br> “你……你先起來!” “臣女腿都嚇軟了,起不來……” “你是那么容易被嚇唬的人嗎?少裝蒜了,快起來!” 柳竹秋知道太子對她成見深,非抓緊時機扳回來不可,聽他語氣稍微帶了點嚴(yán)厲,趕忙哀哀啼泣,瞬間哭濕袖口。 朱昀曦哪里想得到她為練習(xí)這收放自如的哭戲費了好幾年光陰,見狀促刺起來,問:“孤又沒說要罰你,你為何哭得這么傷心?” 柳竹秋哽咽:“臣女對殿下一片癡心,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殿下竟處處猜疑臣女,叫臣女怎不傷心欲死?” 她理據(jù)充足地刻出一個冤字,壓在朱昀曦已經(jīng)軟化的心上,摩擦出一絲絲疼痛。猶豫片刻,離座上前單手拉起她。 聞到他身上醉人的幽香,柳竹秋怕自己克制不住竊玉的沖動,轉(zhuǎn)頭不看他的臉。 朱昀曦當(dāng)她鬧別扭,換做別的女人他早摟定撫慰,對她卻不行,捏住十根手指,惆悵低嘆。 “孤王并非疑你,恰恰是不想你再受人誤解才好意規(guī)勸,你卻反過來生孤王的氣,這小心眼倒真像個女人。” 呵呵,情勢不利就倒打一耙,永遠占據(jù)道德制高點,這道貌岸然的作風(fēng)也不愧為男子。 柳竹秋悄悄翻個白眼,游刃有余地繼續(xù)與之較量。 作者有話說: 1出自司馬遷《報任少卿書》 2名彥,名人才士。 3東方朔,西漢時期著名文學(xué)家。性格詼諧,言詞敏捷,滑稽多智,常在漢武帝面前談笑取樂,曾言政治得失,上陳“農(nóng)戰(zhàn)強國”之計。漢武帝始終視為俳優(yōu)之言,不以采用。 4黃門:宦官的別稱。感謝在2022-02-23 10:42:30~2022-02-24 10:38: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布男 2個;佛呀、cwhy64、圓圓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之林、ely7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十一章 “殿下好狠的心, 那天還說只要臣女活著回來便不吝賞賜,原來只是賞一頓羞辱嗎?” 聽她啞著嗓子哀怨,朱昀曦的穩(wěn)重裂出一條罅隙, 語速急了:“孤王不是賞了你很多錢帛珠寶嗎?還有……” 他隱去后話, 柳竹秋也知是指那件中衣, 這事過于曖昧還不好掌控, 于是默契地繞過,換些易于拿捏地來邀寵,抬眼怯生生看著他。 “殿下當(dāng)時可曾為臣女擔(dān)心?” 朱昀曦露出些許不悅:“你這話就沒良心了,孤王若非擔(dān)心你怎會派那么多人前去搜救,還讓黃玥帶人在你家等消息?!?/br> 他從小被教育“君無戲言”, 也用不著對臣下撒謊, 這些話不但真實,而且還算含蓄了。 那天與柳竹秋分別后, 他一直揪心扒肝, 猶如風(fēng)中飄葉,到哪兒都不安穩(wěn),直到黃玥復(fù)命說溫霄寒已毫發(fā)無傷地回到住處,煎熬才得以終結(jié),那一刻他的身體像灌滿了鉛, 站也站不穩(wěn)了。 情緒隨著眼波悄然流轉(zhuǎn),力道能化百煉鋼為繞指柔, 柳竹秋暗叫“糟糕”, 趕忙低頭, 警告自己眼下必須把持住, 不然犯上還在其次, 若先失態(tài), 剛才的戲就白演了。 朱昀曦見她“害羞”的神情頗為可人,心中也在sao動,幸好有先見之明將侍從們留在了門外,此時還可略微縱性。 柳竹秋被他緩緩握住右手,且喜且驚,翼翼偷瞄那只玉白溫軟的大手,紛雜的念頭在腦子里上演“七國爭霸”。 太子清冷的嗓音融做春水,循循道:“孤王知你有情,也很感念你對孤的忠義,往后你繼續(xù)竭誠效力,孤定不虧待你?!?/br> 他撒出魚餌,不知自己也咬中了對方的鉤子。 柳竹秋趁勢裝可憐:“臣女一介女流,若找不到依傍,今后只能做無根浮萍,隨水飄碎,魂飛天涯罷了?!?/br> 朱昀曦柔聲開解:“你不用擔(dān)心,孤王今后定會給你找個如意郎君,給他加官進爵,讓你做正一品的誥命夫人,安享榮華富貴。” 目的達成,柳竹秋死死抿住嘴角壓制jian笑,憋得臉頰快要痙攣。 太子已給出口頭承諾,再找到那個稱心的“拐杖老公”,她就能縱橫捭闔了。 正暗中歡呼,下巴突然被朱昀曦的手指勾起,防守不足時看到他的臉,定力隨時會土崩瓦解。 可惡的男人還加緊攻勢,堂而皇之點起一把火,摟住她的腰身說:“你若還想要上次那種賞賜,孤王也會盡量滿足你?!?/br> 紅潤的唇微微湊過來,儼然獻吻的姿態(tài)。 柳竹秋防線潰散,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何況是這種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大便宜,立馬大膽探頭擒住那抹絢麗的煙霞。 “別這么野蠻,讓孤王來教你?!?/br> 朱昀曦溫柔接納她的生澀粗暴,并且耐心教輔,引導(dǎo)她去登臨幻夢中的美妙世界。 柳竹秋一面享受神仙待遇,一面伴生出位極人臣的心理快感。 當(dāng)年宋仁宗為討好宋祁,不惜將自己的妃子送給他做小妾,如今太子為收買我,親身出演美人計,僅憑這點我就已經(jīng)把絕大多數(shù)男人踩在了腳底下。 唇舌之戲迅速增溫,感覺太子的手由交領(lǐng)處探進了她的外袍,她也不客氣地將手伸進他的領(lǐng)口摸索。 光滑潤澤的觸感像在摩挲一只盛滿熱水的細瓷瓶,還比瓷瓶多了柔軟和彈性,當(dāng)手指在他的鎖骨上劃了兩個來回,朱昀曦先扛不住了,飛快退后一尺,喘吁吁責(zé)備:“你為何總是貪得無厭?” 柳竹秋恍恍惚惚賠罪:“臣女不敢?!?/br> “哼,看你這架勢是想把孤王生吞活剝了?!?/br> “臣女一時忘情,求殿下恕罪?!?/br> 朱昀曦不睬她,理好衣衫,又命她整肅衣冠,努力恢復(fù)威嚴(yán),臉上的紅潮卻不肯配合,久久盤桓著。 前一刻還跟人家如膠似漆,眨眼就翻臉,還真是天威難測呀。 柳竹秋見好就收,想起接吻時不慎踩到他的龍靴,忙蹲下用手帕幫他擦去上面的灰鞋印,靠殷勤軟化他。 “行了,起來吧,一會兒讓他們弄?!?/br> “是?!?/br> 架吵了,葷也開了,她說起正事。 “殿下,臣女覺得本次行刺案很不簡單,可能與上次的投毒案有關(guān)聯(lián)。賊人能獲悉殿下的行蹤,必定在東宮設(shè)有耳目,還請殿下仔細徹查,以免再遭暗算?!?/br> 事發(fā)后慶德帝命錦衣衛(wèi)和東廠對東宮人員進行排查,朱昀曦不愿鷹犬們禍害無辜宮人,極力回護涉案的親隨們,總算沒讓特務(wù)的黑手為所欲為,只抓走幾個確實有嫌疑的宦官侍衛(wèi)。 慶德帝懷疑是安西王的殘黨作祟,密令錦衣衛(wèi)再進行一輪全國性的大清剿,務(wù)必鏟除這伙余孽。又派出幾路內(nèi)監(jiān)去“探望”各地藩王,巡查他們的動向,并加以督導(dǎo)威懾。 皇帝顯然已從兩次針對太子的襲擊里看到了篡逆的苗頭,對宗藩戒備森嚴(yán),但會不會有燈下黑的可能呢? 柳竹秋想假如藩王們欺負(fù)慶德帝子嗣少,生出篡位野心,不是該連潁川王朱昀曤一并除去?目前刺殺只針對太子朱昀曦展開,這推測就不太合理了。 潁川王是章皇后的愛子,年紀(jì)幼小,朝堂上也沒傳出過廢長立幼的意見,這件事恐怕誰都不敢疑到他頭上,莫說慶德帝,大概連朱昀曦都沒往這方向想過。 在君上面前說幾句輕薄話還不打緊,犯忌諱的話可斷不能出口。柳竹秋按住猜疑,問:“陛下禁止殿下隨意出宮,那以后臣女該去哪里見駕呢?” 這問題朱昀曦已思考過,他不想讓人知道他與溫霄寒往來過密,又不便隨時出城,只好在城內(nèi)另設(shè)聯(lián)絡(luò)點。 “你知道兵馬司胡同有家叫蓬萊館的酒樓嗎?” “知道,臣女時常和友人去那里聚會?!?/br> “蓬萊館后面有座觀鶴園,是前任兵部尚書狄英武家的別苑,半年前他告老還鄉(xiāng),將京中房產(chǎn)盡數(shù)脫手。孤王就讓陳維遠出面買下了那座園子,以后有事就去那兒吧。” “是。” 二人說了一些正經(jīng)話,朱昀曦的難堪勁兒過去了,再看柳竹秋,哭過的眼兒還有些腫,親過的唇也紅紅的,很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嬌態(tài),雖未臨幸,心里已拿她當(dāng)私有物,打算哄哄她。 “這永寧寺后院有座高塔,塔頂視野開闊,能一眼望到京城,你曾上去看過嗎?” “此塔不輕易對外開放,臣女前幾次來都沒能上去?!?/br> “今天孤王領(lǐng)你去瞧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