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后我成了萬人嫌 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酒館老板今天做中餐了嗎、空間:我?guī)е|物資在古代逃荒、嫖海盜(GB)、愛她明月好(H)、壞女孩(1v1H)、替身前妻她獨自美麗、侍君錄(短篇合集 1v1)、何地雪吹、[綜英美]黑客公司經(jīng)營中、[柯南同人]hagi的日常
他說,我便信。 第22章 “我給得起。” 師尊果然沒有騙我,他說到做到。 次日,師尊便帶我去了丹峰尋了丹峰的長老替我醫(yī)治腿上的陳傷。 跟著師尊,我很容易就見到了丹峰峰主——當(dāng)年的我千求萬求,幾乎在丹峰底下跪斷了腿,也無法見到一面。 有了師尊,才一踏上丹峰,那位丹峰峰主便主動現(xiàn)了身。 “昨天我就聽說劍尊大人出關(guān)了,還想找個時間前去拜會,沒想到竟是劍尊先來了我丹峰。” 丹峰峰主抱著一只手爐施施然走過來,別有深意地打量了我一眼:“這就是你的那個小弟子?” 洛無塵頷首。 丹峰峰主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看向洛無塵,道:“要我出手診治的費用可不低?!?/br> 他說得確實不錯。 請丹峰峰主出手需要堪稱數(shù)目龐大的靈石。 當(dāng)年,那妖獸咬斷了我的腿骨,因為沒有被及時救下,也沒得到良好的醫(yī)治,許多細(xì)小的碎骨還殘留在血rou里,錯位的骨頭也沒有回到正確的位置,走起路來不但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會伴隨綿綿不絕的痛楚,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尖刀在我的血rou戳刺。 在最初的那段時間,他們每每見到我,都會自以為小聲地笑話我是個瘸子, 可甚至連那一瘸一拐地走,都是我努力許久的成果。 我被那張病榻困了數(shù)月,表面的傷都結(jié)痂,變成疤痕,像是好了。 可事實上,那只是看起來。 當(dāng)年,顧臨認(rèn)定我做錯了事還死不悔改,便不再管我,倒說蘇漣漪會常常來找我。 他找我都是為了看我狼狽的模樣,但是在人前,他總是禮數(shù)周全,做出一副慰問的模樣,還像模像樣地帶療傷的藥,進(jìn)補的湯。 我本來是想硬氣一點直接把蘇漣漪帶來的東西扔出去,可我連床都下不去,只能指著門,讓他滾。 不過每次我讓蘇漣漪滾,蘇漣漪的那群護(hù)花使者都會義憤填膺,出言指責(zé)我不識好歹,狼心狗肺。 我起初還會同他們對罵,后來發(fā)現(xiàn)罵他們實在是浪費口舌,白白耗了我的精力,蘇漣漪再來,我便通通無視對待,權(quán)當(dāng)他們不存在。 也不知道這群人有什么毛病。 我不理會他們,他們也要鬧。 說我態(tài)度冷漠,說他們好心好意來探望,我卻擺出這樣一張臭臉,不識好人心。 我忍了又忍,才沒有同他們吵起來,無論他們說什么,我都不回話,他們大概也感覺無趣,漸漸也不再來了。 而蘇漣漪似乎也對看我困在病榻無法掙脫的事情失了樂趣,也沒有再來了。 于是,我便過了一段清靜的日子。 然而,我尚未筑基,還未辟谷,需要進(jìn)食,而擇天宗提供的飯食需要本人親自去領(lǐng),我又?jǐn)嗔送?,別說下山,就是離開那張床都十分艱難。 餓了一段時間,我終于還是忍著惡心,用了慕禮留下的那瓶辟谷丹,才避免自己沒有被活活餓死的可笑死法。 確實可笑。 我為了不挨餓才拜入擇天宗,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還是要忍饑挨餓。 還落得一身傷痛,混得愈發(fā)凄慘。 著實可笑。 為了不被餓死,也為了活下去,我不等腳傷猙獰傷口愈合便從床上爬下,嘗試自己行走。 可那條傷腿是真的不爭氣,累贅不但是斷了筋骨的那條腿,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身體,都不聽使喚。 第一次爬起時,我甚至還沒將雙腿放在實地,便狠狠地栽倒了。 那種疼痛就像是把我的血rou用刀片細(xì)細(xì)劃開,把我身體的骨頭一寸寸打斷。 我疼得渾身都在顫抖,整片識海都是空白的。 我想要爬起,卻因為疼痛,使不出一點氣力,才抬起不過毫厘,便又跌回原處,重新牽扯出更多的疼痛。 真的好疼。 耳邊嗡嗡作響,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墜落,砸在地上,碎成無數(shù)細(xì)小的水珠,混在塵土里,與地上的血摻在一處,變作丑陋的污漬。 因為疼,我不知哭過多少回,哭到最后,看到什么都是模糊的。 在昏暗的光線里,我緊咬著牙根,抹去臉上無用的淚水,忍著疼痛,再一次從地上爬起。 哭有什么用呢。 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慢慢的,我就不再哭了,跌倒后,哪怕再疼,哪怕眼眶續(xù)滿眼淚,我也都不哭了。 我爬起又跌倒,跌倒再爬起,手心摔破了,膝蓋磨破了,一次又一次,終于能夠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 先是需要扶著什么才能向前走,再往后,逐漸可以擺脫支撐物,靠著自己踉踉蹌蹌地走。 因為瘸腿,也因為害怕再跌倒,我走得很慢。 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 疼。 真的好疼。 我是真的怕疼。 可怕有什么用,就算再疼也要走。 沒有人來幫我,也沒有人會幫我。 我只能依靠自己。 為了醫(yī)治那條跛腿,我顧不得臉面,低三下四地去丹峰求。 丹峰在擇天宗地位超然,丹峰的弟子也各有各的脾氣。 脾氣暴躁地直接要趕我走,“走走走,我們這里說丹峰,不是慈善堂,你知道治好你要花費多少靈石嗎?” 也有心善地,見我可憐,放軟聲音勸我:“哎,不是我們不肯幫你,我們只是技藝不精的小弟子,” “你的傷,我們實在是愛莫能助,除非峰主親自出手……” 我那時還尚有一抹天真,聽到他這么說,便好似抓住了一縷希望,忙不迭追問;“那如何才能請得峰主出手?” 說話的弟子愣了愣,有些為難地看我:“這……” 另一個冷哼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你付不起峰主出手的靈石?!?/br> “我可以賺靈石來還,一年不夠,就兩年,兩年不夠,三年,五年,十年,我會還的?!?/br> 聽了我的話,那弟子反問道:“你一年能賺多少靈石?” “我……”我被問住了。 “峰主每次出手都是三萬靈石打底,你就算治好了,頂了天也不過是個練氣,壽命不過百年,還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就算你活了一百年,也才不過還一個零頭。” “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 “……費用可不低?!?/br> 洛無塵長眉微微顰,“我給得起。” “治好他。” 他道。 第23章 “別戲弄他?!?/br> 丹峰峰主看向了我,眼中突然多了某種我看不出的玩味情緒,應(yīng)和道:“是是是,劍尊大人自然給得起?!?/br>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不像是惡意,卻也不像是善意,就好像…… ……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或者某種能夠取樂的寵物。 那種居高臨下的打量,帶著置身事外的清醒與冷漠。 我本能地感覺怪異。 為什么丹峰峰主要這樣看我? 我想不明白,也猜不出。 我的全部心神都被洛無塵說的那句話所占據(jù),被重視被珍視的喜悅蒙蔽了我,叫我的大腦一瞬失去了復(fù)雜運作的功能,雖本能察覺不對,卻仍是懵懂。 洛無塵眉頭一點點顰起來,極其漠然地看他,道:“無干的話不必多說。” 丹峰峰主從善如流,施施然將放在我身上的目光移開,突然話題一轉(zhuǎn),說道:“不過……” “你的這位小弟子,還欠了我一筆靈石沒還。” 他說的不假,并非信口胡謅。 當(dāng)年我一窮二白,有好心的丹峰弟子瞧我實在可憐,于心不忍,便為我配置了壓制蟲毒的丹藥,還寬限了我還靈石的時間,叫我每月只需還十五塊靈石,也不收我利息。 被丹峰峰主在師尊面前揭露我負(fù)債累累的窘?jīng)r,我的耳尖紅了一下,臉皮也發(fā)了燙,羞愧得抬不起頭。 丹峰峰主語氣玩味:“能在我丹峰賒賬的,他還說頭一份?!?/br> 我憋紅了一張臉,囁嚅著嘴唇,小聲道:“我,我會還的?!?/br> 丹峰峰主促狹地笑了聲:“哦?” 洛無塵皺眉,冷聲喊他:“秦清?!?/br> “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