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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雀歌呆呆地看著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錦衣衛(wèi)?千戶? 這怎么可能?傳說中那些錦衣衛(wèi)大人,都是青面獠牙殺人不眨眼的兇神,怎么可能是小姐這般美麗如花兒一般的女子? 攬月站起身來,拍拍手,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剛才去核對文書的獄卒也跟著過來,兩人辦了交接手續(xù),獄卒方才打開牢門。 女囚雀歌,出來! 哪怕踏出牢獄,依然要坐進囚車里,可是雀歌看著前面騎在馬背上穿著錦衣衛(wèi)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攬月,忽然覺得,原來外面的天空,真的也有一碧如洗的時候。 又可以跟在小姐的身后,哪怕還鎖著沉重的枷鎖,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到秋后處決的日子,雀歌已滿心歡喜。 至少,在還能活著的日子里,可以看到小姐,可以看到她站在那樣高高的地方,讓所有人都得仰望她,畏懼她,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那嬌艷燦爛的玫瑰啊,終究要帶著滿身的尖刺,才能保留獨自綻放的權利,而不是在剛剛開始綻放的時候,就被人輕易折斷。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五十二章 刑部的復審很順利。 因為解州那邊雖然判了雀歌死刑,但對她的口供也查的十分認真,連帶鴇母和鹽商的長隨都逮去錄了口供,的確都能跟雀歌說的對上,那鹽商早有預謀,在被鴇母和雀歌拒絕后,就找上了雀歌的家人。 證據(jù)確鑿,也是兩方面都有,既有雀歌殺人的證據(jù),也有鹽商和雀歌娘勾結(jié)逼良為娼的證據(jù)。 有了這些證據(jù)和口供,加上王守仁引用大明律中的條款,最終果然如他預料,不用小太子出面,也判了個杖責一百,流三千里外充軍屯田。 攬月終于松了口氣,然后就開始發(fā)愁流放地的選擇。 三千里外甘州倒是不錯,王守仁剛送去了大批流囚,那邊正是開荒的時候,也缺人。 可那兒絕大部分都是男子,女人不止是百里挑一,簡直就是千里挑一,把雀歌這樣的放過去她如何放心? 米魯如今跟她住在一起,聽她為此發(fā)愁的時候,隨口說道:西北既然不適合,那就去西南啊! 攬月眼睛一亮:你再說一遍! 米魯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去西南啊怎么了? 對啊!可以去西南!米魯,真是太謝謝你了! 攬月用力地抱了她一下,飛快地跑了出去。 西南雖然是普通官員望而生畏的貶謫之地,但對于攬月來說,那邊或許更適合雀歌。 更何況,如今朝廷要往西南派人,不光要更換巡撫和總兵,連錦衣衛(wèi)的人手也要變更,她甚至可以借此機會請調(diào)去西南,如此便可以護著雀歌過去,以后也沒人再敢欺負她了。 攬月向來是行動力極強的人,說干就干,立刻就打了申請上去,很快得到批復的同時,也被小太子請了去。 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不光是她,米魯也在。 最近米魯都在教小公主馴養(yǎng)寵物,在宮里的時間本身就不少,只是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小公主的福慶宮,很少會在東宮看到她。 畢竟,如今的東宮之主,雖然表面上不說,其實骨子里還是有些害怕那些毒蟲毒物的。 等人都到齊了,朱厚照方才拿出一封快報遞給米魯。 貴州總兵八百里急報,普安州隆暢以□□通女干為名,殺了剛接任土司的兒子隆禮,如今重新執(zhí)掌普安州大權。 隆禮死了?米魯接過快報,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交給了攬月,我認得字不多,看不懂的。 攬月見她神色自如,絲毫不見悲傷難過,就仿佛聽到一個普通人的死訊,而不是曾經(jīng)真心愛過的男人。 只是人家不說,她也不便追問,或許人家只是掩飾的好,又何必去拆穿? 她草草翻閱了一下快報,頓時皺起眉來,隆暢還有個妾叫適烏,生了兩個兒子,米魯,你可知道? 米魯嗤笑一聲,說道:什么適烏,隆暢的小妾足有十七八個,有些不喜歡的就會送給部下或是直接賣了,他也懶得給那些妾侍起名,就干脆按你們明人的計數(shù)法起名。適烏就是他第十五個小妾,至于生了兩個兒子的事,我倒是真不知道。 攬月哼了一聲,拍拍手上的快報,說道:隆暢前腳殺了自己的大兒子,后腳就找巡撫請封他的小兒子,分明就是打算將土司之位傳給那個妾侍之子!居然還給你頭上潑臟水,說你因私通繼子被休棄 米魯當即啐了一口,罵道:那個老不死的□□精!分明是我不要他的,還有臉說休了我! 朱厚照和王守仁對視了一眼,俱有種無奈之感。 這個時候,米魯在意的居然不是隆禮的死和她自己被冠以私通的罪名抹黑,而是她和隆暢誰先不要誰這,有什么好爭的么? 攬月也跟著憤憤不平地點頭,就是!要不你寫封信回去,告訴你爹,就說是你休了隆暢,你如今在京都給小公主當老師,才不稀罕那個老□□精! 咳咳!王守仁終于沒忍住,開口說道:其實,按照苗彝的土司制,夫死若無子,妻可繼其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