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易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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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隱約有動靜,女人曖昧的低吟、水聲溫柔的撫慰。那條修長而優(yōu)美的脖子,在磨砂玻璃上印出一道絕美的弧度。 霍楚沉整個人陷在沙發(fā)里,想起在密閉的車廂里,不小心看到的那一抹春色——纖白的指、光潔的陰戶、瑩亮的汁液、緊閉的rou縫…… 心里無端升起一股躁意,他抬手揉了揉脹痛的眉心,不明白為什么會把荊夏帶回公寓。 縱然有避開溫晚晚刨根問底的原因,可同時他也騙不了自己—— 似乎從荊夏對他說出,要利用他復仇的時候,心里某一塊被塵封和遺忘的地方,就不可抑制地裂開了一隙。 人總是善于發(fā)現(xiàn)同類的。 那個硝煙與槍火的夜里,她抬頭與他對峙,眼神犀利,帶著不屈與傲氣。 那一瞬,霍楚沉仿佛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從莫斯科逃回紐約的十八歲少年,瀕臨絕境、孤注一擲。 他們都曾把萬劫不復當成救命稻草,什么都沒有,能憑借的只有一腔孤勇。 這腔孤勇伴著他,踏遍尸山血海,踩著敵人的頭顱,浴血乘風,走到如今的“萬人之巔”。 所以今晚,當維托問他要不要派人進去的時候,他拒絕了。 說不出為什么,只是心里有一個詭異的期待。 期待她來找他。 帶著怨恨、拿著槍。 而她果然不負所望。 逞強、倔強、自以為是的青澀,像一匹不被馴服的孤狼。 如果說每個人都是被命運敲碎的個體,帶著這樣或那樣的缺口,那無疑荊夏就是連裂紋都和他一樣的存在。 深邃的眉眼下壓,鋒利的唇角繃緊,霍楚沉端起桌上的威士忌,起身推開露臺的門。 外面,是永無止盡的城市迷霧。 * 次日,荊夏醒在一張寬闊而柔軟的大床上。 清晨的陽光薄透,穿過錚亮的玻璃和床幔,在被子上落下一片柔紗。 身體和頭腦的混沌還沒散去,荊夏看著周圍灰色和白色為主的家具裝潢愣了片刻。 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人換過了,一件款式中規(guī)中矩的棉質(zhì)睡裙,舒適得體,剛好是她的尺寸。床對面的衣架上,整整齊齊地掛著一套女裝。 等荊夏赤腳下了床,走到衣架前才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還為她準備了內(nèi)衣,不大不小,她的尺寸正好。 意識終于歸位,她聽見樓下傳來陣陣悶響,像是有人在用沙袋練拳擊。 荊夏的心跳突然一滯,昨夜的記憶像浪潮翻涌而來…… 她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霎時白了臉。 * 拳擊室位于公寓一樓,視野開闊采光好,是霍楚沉這種健身怪的最愛。 荊夏找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男人赤裸著上身,手纏縛帶,揮汗如雨的景象。 每一次用力,塊壘分明的肌rou收縮又賁張,速度之快,像獵豹捕食才會有的爆發(fā)力。那對肩胛骨像長出的一對鷹翼,緊致流暢,精悍起伏。 陽光清冽,照著他身上的騰起的薄汗,像披了一層瑩光。 荊夏跟他學過搏擊,卻從沒有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以第叁者的角度欣賞過他漂亮又利落的動作,一時看得失神。 “有事?” 沙啞的男聲響起,帶著些微的喘息,和著這樣的畫面,讓荊夏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鎮(zhèn)定地轉(zhuǎn)開視線,冷著臉問,“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對面人的動作停了。 沒等他開口,搏擊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穿著女仆裝的中年女人走進來,對著霍楚沉一鞠,說:“霍先生,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她的手臂里掛著昨夜荊夏穿的那件禮服,看樣子是要拿去處理的。 “……”荊夏好像明白了什么。 瞟眼再去看霍楚沉的時候,他似乎正頗有興致地欣賞著她的窘態(tài)。 “我沒有幫人換衣服的癖好,”眼前的男人一邊披衣,一邊淡淡地補充,“去餐廳等我?!?/br> 荊夏對他這副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拽著拳頭跟女傭去了餐廳。 她沒等多久霍楚沉就來了。男人沒像平常一樣的西裝革履,穿了一件白色襯衣,發(fā)梢還掛著幾粒水珠,應該是剛沖了個澡。 荊夏站在餐桌對面的矮柜旁,全程面無表情。 霍楚沉進門后只看了他一眼,及至在餐桌前坐好,才抬了抬下巴,示意女傭替她拉開一旁的椅子。 “不吃?”他問,就連邀請人一起用膳都這么惜字如金。 荊夏不是個矯情的性格,昨夜折騰一宿,她早就餓了。如今也懶得推拒,徑直走過去就坐下了。 霍楚沉坐在她旁邊,一杯小小的espresso加一塊芝士面包和幾片培根,目光落在手邊的一本雜志上,全程靜默,吃得優(yōu)雅又講究。 荊夏終于按耐不住,放下手里的咖啡冷聲問到,“霍先生讓我在這兒等,就是要跟我吃頓飯?” 霍楚沉沒理她。直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那雙深邃的眼眸才落到她的身上。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手一攤,問:“東西呢?” “……”荊夏被他這副發(fā)號指令的態(tài)度氣得幾乎翻白眼。 “什么東西?”為了嗆他,荊夏明知故問。 霍楚沉也不惱,哂了一聲,勾勾手指,從女傭手里取來一個平板遞給荊夏。 “這是你昨天混入墨菲答謝宴的照片?!?/br> 荊夏一愣,看著那些不知從哪里偷拍來的照片,拳頭都硬了。 溫奕衡剛進紐約,根基不穩(wěn),行事一直低調(diào)。像墨菲這種政界大樹,他是能避則避,萬不會主動去招惹。 所以要是被溫奕衡知道,她給溫家捅了這么大個簍子,不用南諾和霍楚沉出手,估計溫奕衡都會立馬解決掉她。 霍楚沉這個狗男人真是! 好在權衡利弊之后,荊夏很快冷靜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她留著那些證據(jù)也沒用。 于是她臭著張臉,自顧自地開始解胸口處的紐扣。 霍楚沉愣住,還沒來得及出口制止的時候,只見女人將纖白兩指探入那到深溝,下一刻,一張磁盤就被夾在兩指間,遞到了他面前。 一息、兩息…… 他沒有接。 直到荊夏不耐煩,蹙眉看過來,霍楚沉才移開目光,對她攤開掌心。 金屬的磁盤,只有指節(jié)大小,隔著手套放在掌心,原本是感覺不到溫度的??苫舫羺s覺得似有一枚火星落于掌上,帶著她的體溫。 “我的項鏈呢?”荊夏問。 霍楚沉收起手里的磁盤,讓女傭取來一個小盒。 荊夏打開,瑪塔送她的項鏈就安靜地躺在里面。 “從今天起,你跟著維托做事。” 帶項鏈的手一頓,荊夏挑眉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面的男人目光冷靜,低頭繼續(xù)喝咖啡,“扳倒墨菲只是第一步,荊小姐覺得,到這里就夠了?” 荊夏靜默,兩人隔空對視,頗有種針鋒相對的架勢。 這無疑是一步險棋。 荊夏的直覺告訴她,霍楚沉并沒有因為墨菲的事情而完全信任她。 那么把她留在身邊的決定,她實在是覺得匪夷所思?;蛟S是另有所圖,但總歸是不想殺她了。 對看不明白的東西,荊夏一向謹慎。 可是想要捕獲猛獸,永遠是需要以血為餌。 何況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擱下杯子,對霍楚沉道:“霍先生要怎么做,我都會全力配合。” 又是幾息的靜默。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輕松將手里的雜志翻過一頁,目光并不看她。 “荊小姐忘了?要對付南諾的人是你,我不過是給你機會?!?/br> 霍楚沉這是要把他自己從這件事里完全摘出去了。 “那謝謝霍先生了?!鼻G夏頷首。 “我會讓維托給你安排新的住處,”他起身,離開前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看她,目光沉冷,“到我身邊做事意味著什么,荊小姐明白?” “嗯,”荊夏點頭,“成為霍先生的一支槍、一把刀,沒有退路,除非我死?!?/br> 霍楚沉心頭一凜,仿佛被這句話攫住。 這是他頭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威脅;也是他頭一次,被一種叫做“執(zhí)迷不悟”的莽撞所吸引。 淡漠的眸子垂下,他突然笑了笑。 * 傍晚的時候,荊夏要回之前的公寓收東西。 她先給溫晚晚打了電話。 霍楚沉大約是一早就知會了她,溫大小姐對這個決定表現(xiàn)得很淡定。 初春的紐約,天黑得很快。 東西有專人來取,荊夏輕裝出行,只隨身帶了聯(lián)系邁蘭用的電話卡。 這兩周多的時間里,荊夏一直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邁蘭不知道能查出多少關于她的消息,估計是擔心壞了。 她找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確定無人跟蹤之后,才把電話卡換上。一摁開,密密麻麻的消息和郵件把手機都炸得快死機。 全是邁蘭發(fā)來的。 荊夏迫不及待地撥了邁蘭的號碼,可試了幾次都無人接聽。 夜色越來越沉,街燈次第亮起,偶有幾個行人走過,全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樣。 荊夏愈發(fā)覺得不安,再一次撥通了邁蘭的電話——依就是無人接聽。 “啪嗒——” 不知是不是錯覺,摁斷電話的時候,她似乎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 沉而重,應該是男人的。 這讓她原本就焦躁的心跳霎時一滯,連呼吸都變得緊張。 根據(jù)長期潛伏的經(jīng)驗來看,荊夏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 她立即警覺起來,一邊取出手機里的電話卡,裝回打火機蓋,一邊快速刪掉了手機上所有的記錄,腳步不停,朝巷子里疾走。 果然不出所料,身后的腳步也隨她加快了。 街燈亮起,面前出現(xiàn)一個轉(zhuǎn)角,荊夏一轉(zhuǎn),閃身躲了進去。 凄惶的白光照在頭頂,將遠處那個人影映得分明。 荊夏屏住呼吸,只見地上那道黑影跟著她追出去,越來越近。 “唔?。。 ?/br> “砰”的一聲輕響伴隨悶哼,來人被她促不及防地摁在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