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43節(jié)
柳安安愣了愣,很快又板起臉:“跟少宗主有什么關(guān)系?他一個病秧子,還能將人藏起來?肯定是把她抓起來了,還要陷害人家少宗主?!?/br> 謝摘星聞言眼眸微動,突然想起御劍宗似乎有一樣法器。 “你不說話,是因為心虛了嗎?”柳安安質(zhì)問。 謝摘星面無表情:“再擋路,即便你是柳江之女,我也照殺不誤?!?/br> 柳安安怔愣一瞬,剛要開口說話,一道凌厲的靈力朝自己襲來,她連忙閃身躲開,等回過神時,謝摘星已經(jīng)遠走。 柳安安:“……” 她無言一瞬,突然覺得謝摘星沒有騙她,可又不信趙少卿會跟小師妹的失蹤有關(guān)……再這么拖下去,小師妹可就危險了。 眼下看來,憑她一己之力是找不到小師妹的,若是她去謝摘星面前承認小師妹的身份,謝摘星或許會幫著找,但……她怕謝摘星就算肯找小師妹,之后也會痛下殺手。 是讓小師妹現(xiàn)在有危險,還是被找到之后有危險,柳安安猶豫不定,急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終于,她還是下了決心:“不管了!” 說著話便朝謝摘星的寢房走去,然而在穿過一片林子時,突然被一人叫?。骸鞍舶??!?/br> 柳安安猛地回頭,看到對方后眼圈倏然紅了。 太陽下山,御劍宗徹底迎來了黑夜,然而找人的弟子們高舉火把,將周圍照得燈火通明。 趙無塵幫著找了一會兒后,便將事情交給了弟子們,自己則抽出空去見兒子。 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即便是趙少卿房中也隱約能聽到。 蕭夕禾被捆在地上心如死灰,正當快感到絕望時,突然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她精神一震,一抬頭看到是趙無塵來了,趕緊艱難坐起來:“趙宗主!趙宗主!” 然而趙無塵卻仿佛什么都沒聽到,徑直走到床邊坐下:“少卿,今日感覺如何?” “還不錯,”趙少卿咳了幾聲,唇角掛著淺淺笑意,“父親,外面在喊什么,怪吵的。” “趙宗主!你看看我,我在這兒!”蕭夕禾仍未放棄。 趙無塵皺起眉頭:“藥神谷的那個小徒弟走失了,弟子們正在找尋?!?/br> “我在這里??!” “阿肆?”趙少卿目露擔憂,“好端端的,怎么會走失?” “我也不知,這不正找呢,”趙無塵嘆了聲氣,“爹先去找人,明日清早再來找你?!?/br> 蕭夕禾一聽他要走,當即掙扎著朝床邊撞去,桌上的幻月鈴突然發(fā)出一聲響動。 父子倆同時看了過去,趙少卿唇角的笑意倏然淡了,趙無塵則蹙起眉頭,起身將幻月鈴拿了起來。 “父親咳咳……”趙少卿突然咳嗽。 趙無塵眼眸微動,連忙放下鈴鐺為他倒了杯水。 “謝謝?!壁w少卿接過。 趙無塵盯著他看了片刻,道:“你好好休息吧,爹得走了……若覺得外頭找人的動靜太吵,我叫他們?nèi)ミh點的地方找,就不來打擾你了?!?/br> “多謝父親。”趙少卿說著便要親自送他。 趙無塵攔住他,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時又想到什么,停下來回頭叮囑:“幻月鈴是不可多得的法器,你記得好好收著?!?/br> “是?!壁w少卿笑著答應(yīng)。 “趙宗主……”蕭夕禾眼睜睜看著他離開,還不忘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頓時一陣絕望。 寢房里突然靜了下來,趙少卿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來到蕭夕禾面前將她扶起,這才溫和道:“我都說了,聽不到的,你又何必白費力氣?!?/br> 蕭夕禾盯著他看了片刻,耳邊找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不用想也是趙無塵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 許久,她深吸一口氣:“你究竟想怎么樣?” “我只是想讓你救我而已?!壁w少卿回答。 蕭夕禾盡可能保持冷靜:“你已經(jīng)死了,我怎么救?” 趙少卿唇角的笑意突然僵住,證明她猜對了。 趙少卿這個人,確實已經(jīng)死了,她那天晚上見到的鬼影,根本不是什么阿雨,而是他的魂體,他手腕上的疤就是證明。 有些事乍一看是一團亂麻,可真當抓到了線頭,抽絲剝繭之下倒也各有理由。 阿雨一看到她們就這么大反應(yīng),不肯讓她們給趙少卿診脈,是因為怕她們的醫(yī)術(shù)太精進,會探出趙少卿的脈搏只是假象,不肯讓趙少卿吃她們給的任何東西,是因為趙少卿已經(jīng)死了,無法像活人一樣消化東西,湯藥也好零食也好,都會對他的身體形成負擔,吃完后還要用魂力催出來。 或許沒有她跟二師姐,他不必當著眾人面吃東西,也不至于這么快就開始殺人。但那日為了不在人前露出破綻,他只能吃下她給的梅子,也是當天晚上,她見到了沒有腳的鬼魂。 “若我猜得不錯,阿雨早就知道你已經(jīng)死了吧?”蕭夕禾不動聲色地試探。 趙少卿無奈地笑了一聲:“阿肆,你真的很聰明。” “我不聰明,否則也不會今日才知道?!笔捪涕L嘆一聲,默默將謝摘星罵了一句。 難怪他會給趙少卿冰魄,難怪他在第一次聽到她和二師姐提趙少卿的脈象時,會不以為然地輕嗤一聲,也難怪那日在測玲瓏塔時,他會突然說有人還沒測。 只怕他早就知道趙少卿不是人了,只是一直沒說,看她和二師姐兩個蠢醫(yī)在那忙忙碌碌。 提起玲瓏塔,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日你測玲瓏塔,為什么會沒有反應(yīng)?” “玲瓏塔只能測異身靈魂,我的魂就在我的身體里,自然不會有反應(yīng)?!壁w少卿好脾氣地回答。 蕭夕禾恍然,原來如此。 趙少卿笑了笑,干脆在她旁邊席地而坐,回答她剛才的問題:“阿雨她……的確早就知道了,因為就是她,幫我將魂魄引回體內(nèi)的?!?/br> 蕭夕禾眼皮一跳。 “阿肆你知道嗎?人大限將至時是有預(yù)感的,我那日便是,所以央著父親準許我出門,想在死之前再瞧一瞧大好的河山,”趙少卿提起往事,眼底滿是笑意,“我便是那時遇見的阿雨。” “她真的很單純,不諳世事,唯獨喜歡同我在一起,可惜我沒有陪她太久便不行了。她性子也是執(zhí)拗,用了妖族禁術(shù)強行將我的魂魄留在身體里,讓我能像常人一樣走動談笑?!?/br> 在真實的相遇故事里,不是他救了阿雨,而是阿雨救了他。 “可鬼就是鬼,又如何能與常人相比,為了維持我尸身不腐,她每日都耗費大量元氣,還不惜去吸取活人陽氣……” “你抓我,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我的全陽體質(zhì)?”蕭夕禾突然問。 趙少卿被打斷也不生氣:“全陽體質(zhì)世間少有,你體內(nèi)蘊含的陽氣,要比上百個男人的都多?!?/br> “所以有了我,你就不用再吸食他人陽氣了?!笔捪炭偨Y(jié)。 趙少卿眼底閃過一絲愧疚:“抱歉阿肆,我也不想的?!?/br> 看來她又猜對了,難怪他在她撞鬼之后的第二天,便開始與她熱絡(luò),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蕭夕禾盯著他看了看,片刻之后才斟酌開口:“謝摘星不是說他的東西可以救你嗎?你又何必要害人性命。” “來歷不明的東西,我怎敢一直帶在身上,”趙少卿苦笑一聲,“我也不想害人性命,可阿雨太過執(zhí)著……” “她已經(jīng)死了,你既然覺得她做的不對,何必一錯再錯。”蕭夕禾看著他的眼睛。 趙少卿與她對視許久,惆悵地別開臉:“是啊,她已經(jīng)死了……我背負著她的一腔深情,怎敢輕易放棄性命?!?/br> 蕭夕禾聞言沉默了。 “阿肆,你不會怪我吧?”趙少卿看向她。 蕭夕禾靜了片刻:“臨死之前,我能討一杯水喝嗎?” 趙少卿笑笑:“當然。” 說著話,他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朝著桌前去了。蕭夕禾看著他腳下虛浮無力,每一步都走得緩慢,心中隱隱有了計較。 趙少卿很快端著茶杯回來,蕭夕禾道了聲謝,勉強用兩個捆在一起的手捧住杯子,因為太不方便,還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小心?!壁w少卿耐心十足。 蕭夕禾拿穩(wěn)杯子,特意掃了眼他被自己碰觸過的指尖。 沒有出現(xiàn)傷痕。 她靜了靜,在趙少卿的注視下突然將杯中水潑在了他臉上。趙少卿閉了一下眼睛,任由水順著臉頰往下落,唇角卻還噙著笑:“不渴了嗎?” 蕭夕禾面無表情。 趙少卿伸手抬起她的下頜:“既然不渴了,那便開始吧?!?/br> 說罷,便俯身湊了過去。蕭夕禾默默掐緊手指,在他即將貼上來時猛地用頭撞了他一下。趙少卿被撞得后仰,掙扎半天都沒起來。 “裝什么好人,”蕭夕禾看著虛弱的他冷笑一聲,“明明占盡了便宜,卻口口聲聲說自己身不由己,還把一切過錯都推給女人,就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自私自利的狗雜種!” “我不是那種人……”趙少卿咬牙。 “你不是那種人,那到底是哪種人?”蕭夕禾不屑,“也就阿雨那種蠢蛋,才會信了你的鬼話,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從一開始就在精神控制她吧?認識她之后,就利用她的天真無知,博取她的好感,好讓她在你大限已至時為你強留下魂魄?!?/br> “她要是知道陽氣續(xù)命的辦法,就不會對我們?nèi)缗R大敵了,大不了幫你害個人就是,也好過整日咋咋呼呼惹人懷疑。只怕她用自身元氣為你續(xù)命是真,殺人取陽氣是假,從頭到尾害人的只有你一個而已?!?/br> “也難怪死了那么多人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若兇手真是阿雨,他們怎么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我真可憐那些弟子,估計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什么他們的少宗主會害他們的性命。” 趙少卿死死盯著她:“你懂什么,阿雨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她為你頂罪了啊。”蕭夕禾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被她這樣盯著,趙少卿終于流露出一絲惱怒:“是她自愿的。” “你承認了?”蕭夕禾冷笑,“你在人前為她求情也是假意吧,只怕在她頂罪之前,你已經(jīng)說服她自盡了,否則以她那樣的性子,明明可以活著,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去死。你怎么騙她的?告訴她只有為你犧牲性命,才是真的愛你嗎?” “我就說那女人蠢了,犧牲了性命惹來一身罵名,卻也只是成全了你人前的重情重義好名聲,順便滅了自己的口?!?/br> “不準你這么說她!” 蕭夕禾樂了:“你心里清楚,只要你求情,你爹肯定會放過阿雨,可她還是死了,說明什么?說明你根本沒想讓她活,你對她做了這么多惡心事兒,還跟我裝什么深情?” “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又怎么懂阿雨的偉大!”趙少卿咬牙,英俊的臉微微扭曲,“你根本不配說她?!?/br> 蕭夕禾手心冒汗,卻還是挑釁地勾唇:“好,不說她,那我說你,你這個蠢貨知不知道,冰魄雖無藥用價值,卻是防腐的好材料,你帶在身上可保尸身不腐百年,根本不用吸食陽氣,你卻將東西給扔了,蠢貨!廢物!” “你住口!”趙少卿面色更加扭曲,終于撕去偽裝,“能保尸身不腐又怎樣,我要的是健康的體魄,不是一具茍延殘喘的身體!” 所以即便成為了鬼魂,有的卻還是茍延殘喘的身體。蕭夕禾繼續(xù)挑釁:“所以就要害人性命?可笑!” 趙少卿瞳孔擴大,聲音逐漸嚴厲:“你懂什么,你這樣生來就康健的人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可我至少沒害過人,不像你個廢物成天惦記別人的東西,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蕭夕禾都快緊張死了,卻還在不斷輸出。 “我殺了你!”趙少卿掙扎著便要朝她撲來。 蕭夕禾不屑:“你現(xiàn)在殘破之軀,除了能用法器縛住我,還能做別的事嗎?廢物!蠢貨!渣男!” 她滿臉厭惡句句羞辱,趙少卿再也控制不住,靈體突然從身體里鉆出。相比她第一次見的鬼魂,他此刻的靈體要厚重許多,顯然是害了那么多條人命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