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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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唐柏晏聽得這話,這才將心放回肚子里,安心地走了。 蕭毓盈看著唐柏晏離開的背影,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只覺他今日有些怪,她重回涼亭,又與碧蕪聊了一會兒,便有婢子過來,請二人去正廳用午膳。 待她們抵達時,蕭老夫人和李老夫人已經(jīng)快一步到了,蕭老夫人正將旭兒抱在膝上,看著旭兒瘦了一圈的小臉,說著心疼的話。 碧蕪甫一踏進正廳,旭兒便從蕭老夫人懷里跳下來,一下跑到了碧蕪身邊,挨靠著自己的母親。 打那日高燒后醒來,旭兒就變成了這般,雖不大愛講話,但有時總直勾勾地看著碧蕪,好似有很多話要說。 “哎呦,看我們旭兒,是越大越離不開母親了?!笔捓戏蛉艘姞钚ζ饋怼?/br> 碧蕪將旭兒抱起,讓他坐在自己身側(cè)的圓凳上,覺得或是孩子生過病后心里不安,才會對她這么依賴,她輕柔地摸了摸旭兒的頭,便聽蕭老夫人問道。 “小五啊,你說今日陛下可會駕臨安國公府,雖說陛下沒提前命人來傳過話,但你和旭兒都在這兒,往昔他也是不說一聲就突然來的?!?/br> 碧蕪動作微滯,下意識往院門口望了一眼,不禁又想起那人落寞的背影,她抿唇沉默半晌道:“孫女也不知,興許陛下不忙,便會過來吧……” 應當說,她心下也是有那么一點,希望他能夠過來的。 就在她說話之際,離安國公府府門不遠處,有一輛馬車幽幽而停。 白面無須的車夫往車內(nèi)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可要進去?” 車內(nèi)之人卻是沒有回應,他只掀開車簾,久久地看著府門的方向,神色復雜。 安國公府的人幾乎都認得他,他若想去,只需下了車提步進去便是,自有人迎,可他不知道,她是否想讓自己去。 他的身份到底擺在那兒,若他出現(xiàn),怕是會讓蕭家人拘謹不已,豈非壞了他們和樂融融的氣氛。 那大抵是她不愿的吧。 成則帝望了許久,到底緩緩放下車簾,沉聲道了句“不了,回去吧”。 康福應了一聲,驅(qū)馬趕車,然馬車才幽幽起步,就在猛然一個顛簸后停了下來。 “怎么了?”成則帝問道。 康福的聲兒透過門簾傳了進來,“主子受驚了,是有個不要命的老道士沖上來攔了車,可需奴才……” “給他些銀兩,趕走吧。”成則帝淡淡道。 “是?!?/br> 康福領命自腰間取下一個荷包,掏出幾兩碎銀,拋給那個衣衫襤褸的老道,“我家老爺賞你的,拿了錢快走吧!” 那老道捧著碎銀,卻是未動,反是湊近,對著車內(nèi)喊道:“老爺,貧道不是要銀兩,貧道是來給老爺解愁的,老爺……” 見這人這般不識好歹,康福正欲下車驅(qū)趕,卻見車簾被撩開,露出一張俊美卻冰冷的面容來,他盯著那道士打量了半晌,薄唇微啟。 “你能解什么愁?” 乍一看見那張臉,老道雙眸顫動,面上滿是驚懼,連手都止不住開始發(fā)抖,但他沉了沉呼吸,還是大著膽子上前。 “貧,貧道頗懂些面相,觀老爺尊容,應是近日不大順心?!笨粗腥硕⒅匿J利目光和無形間透露出的威儀,老道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道,“貧道知曉些法子,是關于怎么治……心疾。” 作者有話說: 你們要的感情戲應該都在番外,番外的帝后日常會很多,可能會多到你們都不想看了,哈哈 第90章 坦誠 直到用完晚膳,碧蕪仍是不見成則帝的身影,便曉得他大抵是不會來了。 年夜飯后,蕭老夫人給旭兒塞了一個大紅包,說要給他新年驅(qū)病晦,旭兒接了紅包,在碧蕪的提醒下給蕭老夫人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李秋瀾備了不少茶水點心,給眾人守歲用,在花園里看了煙火爆竹,直熬過了子時,碧蕪才帶著旭兒去了酌翠軒休憩。 翌日醒來時,已日上三竿,快過巳時,碧蕪本打算午膳后回宮去,醒來才知,宮里來人傳了成則帝的話,說她難得回娘家,可多待一會兒再回去,不必著急。 碧蕪便也放心地在安國公府用了晚膳,又坐了一小會兒,才趕著宮門下鑰前回了宮。 馬車顛簸,旭兒半途就枕在她的膝上睡著了,碧蕪讓旭兒的貼身內(nèi)侍孟九抱著自家小主子回了寢殿,自己則回了裕寧宮。 正殿燃著昏暗的燭火,碧蕪方踏進去,便嗅到一股幽淡的香氣撲面而來,她向來是不燃香的,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守在殿門口的小宮婢,“這是什么香?” 那小宮婢恭恭敬敬答:“回皇后娘娘,這是陛下特意命人送來的香,說是有安神之效。” 她頓了頓,往殿內(nèi)瞥了一眼,壓低聲兒道:“娘娘,陛下在里頭呢?!?/br> 碧蕪愣了一瞬,輕輕頷首,提步往殿內(nèi)而去。銀鈴銀鉤都是極有眼色的丫頭,聽說成則帝在里頭,并未跟著進去,而是在碧蕪入內(nèi)后,抬手掩了殿門。 外殿幾乎沒有點燈,只有幽幽的光亮自內(nèi)殿透出來,見里頭沒有動靜,碧蕪躡手躡腳地進去一瞧,果見成則帝正在床榻上睡著呢。 碧蕪在榻邊坐下,便見男人雙眸緊閉,暖色的燭光映在他的俊朗優(yōu)越的面容上,卻是掩不住他略有些蒼白的面色。 即便睡著,他的一雙劍眉仍是蹙得緊,好似籠罩著揮之不去的愁緒。碧蕪忍不住抬手落在他的眉間,欲撫平他蹙起的眉頭,卻見那薄薄的眼皮微掀,露出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靜靜地看向她。 “回來了?”成則帝語氣平靜,好似她不過出去洗漱更衣了一趟而已。 “嗯,臣妾回來了。”碧蕪低聲問,“殿下怎的睡在這兒?” 成則帝坐起身,眸色溫柔,“朕想皇后了,在乾云殿橫豎睡不著,便來了皇后這里?!?/br> 碧蕪聞言忍不住笑起來,這么多日頭一次同他打趣,“臣妾不過走了兩日,也不是兩年。陛下便想臣妾了?那臣妾往后是一刻也不能離陛下的了。” 男人不答,只跟著薄唇抿了抿,神色認真地看著她,好似默認了她的話,碧蕪心下微微一動,然瞥見他蒼白的臉,頓時擔憂道:“陛下面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適?” 成則帝搖了搖頭,“或是昨日睡在這兒,沒命宮人燃炭爐,受涼了吧。” 碧蕪秀眉微蹙,可她看他的樣子,怎也不像僅僅只是受了涼,她正欲開口提議請個太醫(yī)來瞧瞧,身子便驟然被男人摟在了懷里,“朕有些累,阿蕪陪朕睡一會兒吧?!?/br> 他低沉的聲兒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碧蕪抬手攀住他的背脊,總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低低“嗯”了一聲。 她褪了鞋襪和外袍,甫一鉆進衾被里,便被男人攬住了腰肢,貼在了男人堅實的胸膛上。 溫暖又讓她格外心安。 雖方才說了調(diào)侃他的話,但碧蕪知曉,其實她也是有些想他的,她大可以在安國公府再多待一會兒,可想到正值新年,她和旭兒都不在,他一人在宮里終究寂寞了些,用了晚膳,同祖母告了一聲,就匆匆趕了回來。 她忍不住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貪戀地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青松香,少頃,緩緩道:“陛下可知,為何臣妾一直不愿承認旭兒是您的孩子嗎?” 成則帝稍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會主動與他說起這個,他心下不免有些驚喜,但還是假裝淡然地從鼻尖發(fā)出一個低低的“嗯”字。 碧蕪朱唇輕咬,斟酌半晌道:“臣妾在梅園那夜后不久,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您登基后,旭兒成了太子,教人下毒毒死了,就死在臣妾懷里。” 雖只是將前世簡略地復述出來,可想到那副場景,碧蕪仍是忍不住喉間一哽,“那個夢太真了,臣妾真的很害怕……所以看到陛下,才會生出要逃跑的想法,甚至在被陛下發(fā)現(xiàn)臣妾有孕后,才會編造出那樣一個故事……” 說著說著她聲兒不禁喑啞起來,男人抱著她的手臂亦攏緊了幾分。 見他久久不出聲,碧蕪一顆心提了提,問:“陛下不信嗎?” “信,朕信?!背蓜t帝稍稍放開她,眸色堅定道,“不論阿蕪說什么,朕都會信!” 不論她說她是因為夢才會這般,還是那個故事是她編造,根本沒有所謂的孩子她爹,他都會毫無猶豫地相信。 因他想相信,“孩子爹”是她杜撰,她也壓根沒有什么放在心上的男人。 她從頭到尾,都只是他一個人的。 聽著他斬釘截鐵地說著這話,看著他眸中的真摯,碧蕪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聯(lián)想到前世之事,她忍不住雙眸一熱。 前世,他最常對她說的一句話便是“你有什么想對朕說的嗎”。 興許他期盼她說的就是旭兒的事,是她就是旭兒生母這件事,可她從來沒勇氣說出口,因她很害怕,害怕他不會相信這么荒誕的話。 她從來是不信他的,更不信自己,不信這張毀了容的臉會得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分毫真心。 甚至于他曾說過的“阿蕪,朕心悅你”那些話,都被她盡數(shù)當作情濃時男人的謊言一笑而過,從未放在心上。 可或許,當初她試著說出真相,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碧蕪抬眸看向他,發(fā)現(xiàn)男人也在看自己,漸漸升溫的衾被,恰若男人愈發(fā)灼熱的眼眸,讓碧蕪也忍不住生了幾分燥意。 在成則帝微微垂首的一瞬,她卻快一步探出身子捧住了他的臉,送上了朱唇。 她的主動,若丟在干柴上的一把火,讓男人的動作更瘋狂了幾分,碧蕪被翻身壓在了被褥上,任男人不知收斂地攫取著她的呼吸。 床榻邊燭火晃動,一室情濃。 兩日后,李秋瀾和李老夫人收拾了行李,正式同蕭老夫人辭行。 蕭老夫人不忍離別,傷心地哭了一遭,打知道李秋瀾祖孫準備回慶德去,她勸了好幾回,可架不住李秋瀾去意已決,便只能讓她們走了。 畢竟年事已高,蕭老夫人只能送她們出府,剩下的一段路,就讓蕭毓盈代替她送一送。 蕭毓盈將祖孫倆送至京郊十里長亭處,亦是同她祖母一般,哭腫了一雙眼,牽著李秋瀾的手不肯松開。 “今日一別,也不知同秋瀾jiejie何時才能再見?!彼槌橐?,“jiejie千萬要保證,常是要寄信回來,可莫要忘了我?!?/br> “哪會忘了你的,放心,往后我會時常寄信給你?!崩钋餅懕Я吮捸褂溃皶r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我和祖母也該走了?!?/br> 李秋瀾說罷,撫了撫蕭毓盈的手,折身上了馬車,她掀開車簾,對著蕭毓盈連道了幾句回去吧,卻見蕭毓盈扁著嘴,不滿道:“大哥哥也不知怎么回事,說好來送的,到現(xiàn)在還不來!” 聞得此言,李秋瀾稍愣了一下,扯唇笑了笑,“國公爺忙,想來是抽不出空吧,沒事兒,昨夜也算打過招呼了,來不來的不打緊。” 她轉(zhuǎn)頭正欲吩咐車夫趕路,然那長鞭才揚起,就聽見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雖嘴上說著不在意,可聽見這聲兒的一刻,李秋瀾還是忍不住探出車窗去看,那遠處策馬而來,意氣風發(fā)的不是蕭鴻澤是誰。 她努力壓下心底喜悅,待蕭鴻澤行至馬車,方才頷首,恭敬地喚了句“國公爺”。 “李姑娘,我去辦了些事兒,這才來遲了?!笔掵櫇梢桓睔獯跤醯哪?,一看便知是匆匆趕來的。 “無妨,其實國公爺不必……” 李秋瀾說至一半,就見蕭鴻澤自背后取出一個包裹遞給她,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這是玲瓏齋的點心,上回聽李姑娘說好吃,我便去買了些來,李姑娘和李老夫人可以留著路上吃?!?/br> 接過這個沉甸甸的包裹,李秋瀾不免有些驚詫,那玲瓏齋的點心是祖?zhèn)鞯氖炙?,她頭一回嘗就不免被那滋味驚艷到了,上回她也就隨口一說,不想這位國公爺卻是記在了心里。 玲瓏齋開門遲,且所有點心都是當日現(xiàn)做現(xiàn)賣,想必他應是為了等這些點心才至于這么晚才到。 其實蕭鴻澤大可不必這么麻煩,因凡是李秋瀾吃過一回的東西,基本都能自己再琢磨著做出來,不必他浪費那么多時間再去買。 可即便如此,李秋瀾心里仍涌出絲絲暖意,她沖著蕭鴻澤笑道:“多謝國公爺了,待下回,國公爺再來慶德的時候,定要來玉味館,到時秋瀾再好生宴請國公爺您?!?/br> 蕭鴻澤點了點頭,他沉默半晌,又自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過去,“我與慶德的陳縣令也算有些交情,李姑娘在慶德若有什么需要,盡管拿著這信去尋陳縣令便是,他自會幫你?!?/br> 李秋瀾看著這信遲疑了半晌,到底還是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