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離婚吧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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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吵得聲音都啞了。 雖然喬晉淵不經常回家住,但秦語知道余殊每天晚上都會等他,就像望夫石一樣。突然提出要去她家住,還一住就是幾天,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跟喬晉淵吵架了,要離家出走。 余殊苦笑:“沒有,他哪有時間跟我吵架?” 秦語是她唯一的閨蜜,兩人從小學起就認識,對于她和喬晉淵的事,秦語也是知情者之一。聽她說得心酸,秦語也不追問了,當即道:“行,你來吧,jiejie我包養(yǎng)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br> 余殊收拾了幾件衣服,裝了一個包,打車去秦語家。秦家不算大富大貴,但經濟條件還不錯,秦語大學畢業(yè)后就買了房,如今一個人居住,余殊過去也方便。 等她到達的時候,秦語已經叫了外賣,余殊沒什么胃口,但為了不辜負好朋友的一番心意,還是勉強吃了些。吃飯的時候,她主動把昨晚發(fā)生的事告訴了秦語。 秦語聽完,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喬晉淵是什么世紀渣男!家里發(fā)生這種事,都不回來看看!工作工作工作,他怎么不干脆跟他的工作結婚呢!” 余殊見她氣成那樣,趕緊伸手拍她的背脊,給她順氣。 秦語恨鐵不成鋼:“你到底要忍到什么時候?” 余殊神色黯然,半晌道:“不忍還能怎么辦?離婚嗎?” 秦語硬氣:“離就離唄,你這么好,難道還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余殊深吸一口氣:“小語,我從來沒想過離婚。” 會生氣,會責怪他不體貼,可是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分開。 秦語緘默了。 當年余殊家里出事,她是知道的。喬晉淵在她無依無靠的時候,將她接回家照顧,十年的感情,哪能說斷就斷呢? 何況,他們之間也還沒到完全過不下去的地步。喬晉淵雖然是個工作狂,但至少他是專一的,從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說起來,這其實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生活——有花不完的錢,還不用天天伺候老公,加上喬晉淵父母早亡,也沒有婆媳矛盾,簡直完美。 奈何這些都不是余殊想要的。 兩人沉默地把飯吃完,收拾東西的時候,秦語忽然道:“殊殊,如果你們有個孩子,關系應該會改善很多?!?/br> 既然不想離婚,那么唯有想辦法讓自己好過一點。 余殊抬頭望著她。 秦語道:“小時候我家養(yǎng)過鴿子,我媽說無論鴿子飛多遠,只要它的孩子還在這里,它就會回來。要不你試試?” . 喬晉淵是第三天才知道兇案的事。那晚喬旭本來給他打過電話,不過是程威接的,說喬董熬了幾個通宵,正在睡覺,問要不要去叫他起來。 喬旭是喬晉淵養(yǎng)大的,從小就很怕這個叔叔,聽了這話,不敢去捋虎須,只得讓程威轉告,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找他,等他醒來務必給自己回個電話。 結果喬晉淵太累了,一覺睡到了第三天。程威顧不上替喬旭傳話,急急道:“喬董,你家隔壁出事了。” 因為是情殺案,而且女方身份顯赫,一下子鬧得滿城風雨。程威將網上的消息給喬晉淵看,喬晉淵本來在吃早餐,突然想起那晚余殊的兩通電話,他丟下手里的三明治,對程威道:“實驗室那邊你盯著點,我回家一趟。” 程威趕緊道:“好的,喬董?!?/br> 喬晉淵取了車鑰匙,用最快的速度開回家。屋里靜悄悄的,沒有聲音,也沒有人氣,他隨手關上門,喊道:“余殊——” 半晌沒聽到回音,他皺著眉頭,快步走向臥室,卻見里面空空如也。不僅臥室,整個家里都沒有余殊的蹤影。他的臉色沉了下去,掏出手機撥了余殊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卻不是余殊,而是秦語:“喬董?” 秦語是余殊唯一的閨蜜,自然免不了跟喬晉淵也有接觸,起初她稱呼他為“喬先生”,后來熟了就直接叫全名,此時卻叫他“喬董”,這點小心思喬晉淵哪能猜不出來? 他當然不會跟個姑娘計較,問道:“余殊在你那里?” “對呀?!鼻卣Z嘲諷道,“她老公又不肯回家,難道讓她一個人住在殺過人的房子隔壁嗎?” 喬晉淵并不與她做口舌之爭,直接道:“我來接她?!?/br> “接什么接啊,依我看——”秦語話沒說完,喬晉淵已經掛了,她氣得跺了跺腳,罵道,“渣男!” 余殊做好早餐,從廚房出來,見到秦語臉色不愉,問道:“怎么了?” 秦語朝茶幾上的手機努努嘴:“你老公剛打電話過來,說要來接你?!?/br> 余殊眼睛一亮:“真的嗎?” 秦語氣得拍了她一下:“你給我出息點!等下他來了,你別那么快就貼上去。男人骨子里都是犯賤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就不會珍惜了?!?/br> 余殊點頭:“嗯嗯嗯?!?/br> 喬晉淵來得很快,兩人剛吃完早餐,門鈴就響了。余殊立刻丟下碗筷跑過去,秦語重重咳了一聲,她被迫放慢腳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整理了一番衣衫,這才將手放在了門鎖上。 大門打開,喬晉淵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秦語瞅了他幾眼,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男人了,上一次還是一年多以前,余殊生病,她去探望的時候撞見的。男人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紀,一身正裝令他看上去像一棵挺拔的蒼松,原本就好看的眉目被歲月染上了淡淡的滄桑,又成熟又強大,最容易讓女人著迷。 余殊情竇初開時就認識他,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她在心底嘆了口氣。 喬晉淵先是從頭到腳打量了余殊一番,確認她全須全尾,這才轉向秦語:“打攪了。” 秦語心里的氣還沒順過來,冷冷道:“不打攪,我家的大門永遠為殊殊敞開,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br> 喬晉淵自覺已經完成了打招呼的環(huán)節(jié),再無寒暄必要,轉頭對余殊道:“走,回去了。” 秦語快被這個男人氣死,沖余殊喊道:“殊殊!” 喬晉淵問她:“秦語,你不用上班?” 秦語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要上班,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了,立刻沖去臥室換衣服,一邊還不忘叮囑:“殊殊你別跟他走啊,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余殊看了眼喬晉淵,后者道:“我給你安排了另外一個房子,以后不回那邊住了?!?/br> 余殊絞了絞指頭,小聲問:“那你呢?” 喬晉淵奇怪地看著她:“我當然也一起搬過去。” 余殊抿唇偷笑。 秦語換好衣服出來,見她這副神情,知道人是留不住了,冷哼一聲,拉開門就走。反正余殊有她家的備用鑰匙,走的時候會關好門窗,其他事也暫時用不著她cao心了。 “去收拾東西?!眴虝x淵對余殊道。 余殊原本只打算在這里住個一兩天,因此并沒帶太多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喬晉淵開車帶她去新的住處。 他名下房產不少,先前發(fā)生命案的那處是他們的新房,當初是余殊挑選的,因為那邊離她工作的地方近。而新住處是海景房,環(huán)境和安保比之前更優(yōu),就是上班得多花半個小時,不過她會開車,影響不大。 唯一讓余殊不適的,就是房子太大了,復式結構,上下兩層加起來起碼有四五百平米。她不喜歡請保姆或者傭人,要是喬晉淵不回家,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未免孤單害怕。 可是喬晉淵已經在打電話安排家政,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開口。 等安排好,喬晉淵將手機丟在沙發(fā)上,對她說:“我叫了人下午去幫你搬家?!?/br> 余殊聞言,立刻抬頭看他:“你要回公司了嗎?” 喬晉淵看了看表:“午飯后再回,你想去哪里吃?慧艾?我記得你喜歡那里的菜式?!?/br> 余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慧艾已經倒閉了?!?/br> 喬晉淵面色微僵:“什么時候?” 余殊:“一年前。” 喬晉淵:“……” “這邊我不太熟,你做主選一家吧?!庇嗍馓嫠鈬?。 喬晉淵選了一家粵菜館,要了個包廂。點菜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將菜單遞給余殊,自己起身走到窗邊接電話,是高駿打來的。 高駿就是喬旭口中的“高sir”,喬家和高家算是世交,不過到了喬晉淵這一輩,交情不算太深,平時也不大走動。 原來喬旭見喬晉淵這么久了都沒回電話,疑心程威沒有傳話到位,最近他身上也有些“官司”,怕喬晉淵察覺后找自己算賬,不敢親身上陣,因此托高駿來打這通電話。雖然這次案件不歸高駿管,但他是省廳的,要打聽消息很容易。 “晉淵,那個女受害者已經不治身亡,現在這樁案件被定性為蓄意謀殺。目前兇手在逃,而你老婆是唯一一個見過兇手的人?!备唑E的語氣非常嚴肅。 第3章 ◎“你臉怎么紅了?”◎ 等他講完電話,余殊已經點好了菜。他睇了一眼,全是按照他的口味點的。他將菜單合上,遞給服務生:“再加一道鵝汁炒菜花和泡椒筍尖?!?/br> 這兩道菜都是余殊很喜歡的,只是已經點了不少,怕吃不完浪費,她就沒點。 見喬晉淵還記得自己的喜好,余殊低下頭,甜蜜地笑了一下。 這頓飯吃得還算溫馨,只是中途喬晉淵又接了兩個電話,余殊有點緊張,小聲問:“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 喬晉淵將手機丟到桌上,回她:“沒有。” 余殊悄悄瞥了他一眼,后者好看的眉一直微微蹙著,似乎遇上了什么難事,神色間也有些疲憊。余殊看得心疼,原本想問他晚上是否回家的話也說不出口,新住處離他的公司更遠,來回一趟要浪費不少時間。 吃完飯,喬晉淵去買單,余殊主動道:“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喬晉淵說下午叫人來幫她搬家,可那邊的家從裝修開始就是她在cao心,三年經營,家里又添置了不少東西,突然要搬走,收拾起來并不輕松,她得抓緊時間才行。 喬晉淵卻道:“我跟你一起過去收拾東西。” 余殊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喬晉淵懶得多說,只道:“走吧?!?/br> 說是一起收拾,但是到了地方,喬晉淵又開始接打電話。不過他平時都住在公司,家里的東西反而少,也用不著他動手。余殊一個人去了臥室,先收拾他的衣服。結果衣服一件件擺到床上,她才驀然發(fā)覺,這些衣服喬晉淵已經很久沒穿過了。 他的公司如今是業(yè)內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yè),自然免不了很多商業(yè)上的應酬,起初她還會幫他打理衣物,后來這些事便都由他的特助程威來做了——她出身書香門第,很少接觸生意場上的事,倒是程威用起來順手些。 她坐在床邊,沮喪地看著那一床的衣服。 大概是她在臥室的時間太長,喬晉淵走了進來,見她呆坐著,皺眉道:“怎么?” 余殊趕緊收斂情緒,并迅速找了個借口:“東西有點多,不過也快了,你在客廳等我吧?!?/br> 喬晉淵瞥了一眼滿床的衣服,道:“我的東西不要了,收拾你自己的就行。” “哦,好?!?/br> 喬晉淵拿著手機,再次去了客廳。余殊從床上坐起來,將他的衣服又一件一件掛了回去,然后開始收拾自己的。等收拾完,她拉開抽屜,里面放的是她買給喬晉淵的領帶、領夾、袖扣、胸針什么的。這些東西喬晉淵基本一次也沒用過,收到后就隨手放抽屜了。 這里有她三年的記憶和期待,她有點舍不得。 看了一會兒,她咬咬牙將抽屜關上,起身收拾別的。不過臨出門時,又退了回去,將抽屜里的東西全部裝進一個不透明的袋子里,又收拾了幾件喬晉淵的睡衣。 等她提著東西出臥室,發(fā)現喬晉淵正仰靠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雙目微閉。她放下東西,輕手輕腳走過去,發(fā)現他已經睡著了。他手里還握著手機,依稀可以看到指尖的薄繭,那雙手算不上特別好看,但是很有力量感。 當初就是這雙手,將她從命運的泥淖中拉了出來。 就在她打量喬晉淵的時候,后者忽然醒了過來,眼里還帶著點惺忪,問她:“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