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接吻能讓人變美? 第59節(jié)
“……” “你現(xiàn)在還生氣嗎?”奚水眼里的淚水還沒褪去,和在舞臺上殺氣騰騰的小天鵝,是兩種模樣。 “一開始也不算生氣,只是意外?!?/br> “意外你為什么會有這么邪門的想法?!?/br> “不是邪門,”奚水辯解,“這是有科學依據(jù)的!” “嗯,那我以后多親你?!?/br> 奚水搖搖頭,一本正經(jīng),“不用了,我很滿意我現(xiàn)在的樣子?!?/br> 說完,不等周澤期說話,他拉了拉周澤期的衣擺,“我們快點去游泳館吧,要是你拿不到第一名,就不能睡我啦?!?/br> - 奚水的開場在論壇上刷了屏,微博上也有,包括其他一切的社交平臺。 [這是專業(yè)的吧?以后高低也能混個首席當當。] [首席預定了已經(jīng),說不定明天就會有芭蕾學員給他電話,邀請他去上學,或者舞團的團長和經(jīng)紀人,這種苗子少見。] [這種水平,最后肯定會出國吧,挺可惜的。] [回樓上,國外好幾個知名舞團在奚水初高中的時候就發(fā)了邀請郵件,不過奚水都拒絕了。] [外行人看不懂,只覺得很牛逼。] [雖然舞步很雜,但節(jié)拍其實也很亂,可他的動作卻都是在節(jié)拍上的,要我說,這些學生彈的什么幾把玩意兒,不會彈別彈。] [奚水啊,他家在芭蕾舞界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這么優(yōu)秀,好像也不奇怪。] [我覺得他好辛苦,這種水平,不知道平時付出了多少努力。] 游泳館也開始了比賽,京體游泳隊和其他幾個體校校游泳隊的都在場。 “老周呢?”隔壁京體大的隊長一邊戴著游泳帽,一邊環(huán)顧整個賽場,“別不是又在憋什么壞水吧?” “憋屁,”吳豐翼用帽子甩在他們隊長劉文斯的肚子上,“他陪對象比賽去了,馬上就到。” “對象?什么對象?” “你說什么對象?” “別不是談戀愛的那種對象吧?” “就是談戀愛的對象?!?/br> “老周談戀愛了?”捕捉到關鍵詞的隔壁校游泳隊隊員一窩蜂擠過來,“和誰啊和誰啊,我們咋都不知道呢?老周也沒說把人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真幾把見外。” 京城體育學院的游泳隊也扎過來了,“什么幾把什么幾把?” “老周談戀愛了!” 吳豐翼往椅子上一靠,游泳鏡遮住眼睛,“現(xiàn)在是a組自由泳五十米,馬上你們就能看見老周對象了?!?/br> 周澤期從后門進來,奚水跟在他后邊。 兩人還不算徹底和好。 一路過來也沒說什么話,奚水在禮堂的樓梯間嚷得氣勢十足,但也知道是自己先騙人,他理虧,小天鵝變成了小鵪鶉,亦步亦趨跟在周澤期后邊。 周澤期一邊走一邊脫襯衫。 奚水忙上前,討好地笑,“我?guī)湍隳门丁!?/br> 周澤期把襯衫塞給他,“先就這樣,晚上我再收拾你。” 奚水的臉立馬垮了下來。 他也很委屈的,他又不會哄人,但周澤期偏偏要靠哄才能不生氣,不過比一開始的嚇人樣子要好多了,現(xiàn)在就是別扭。 他在和期期鬧別扭。 在一個死角,周澤期直接把褲子扒了,里頭就是泳褲,他早就準備好了。 奚水震驚地抱著衣服褲子跟著周澤期進場。 館內(nèi)和大禮堂一樣熱鬧,甚至更加熱鬧,因為事關學校榮譽,京體來了不少人,不僅看臺上擠滿了,連過道都擠得滿滿當當。 第一個項目是五十米自由泳,也正好是周澤期的項目。 游泳館上方是半圓形拱頂,刺眼的陽光穿透巨大的玻璃,落在波光粼粼的游泳池,裁判和教練各自抱著手臂,一臉嚴肅地看著從后門進來的周澤期。 周澤期接過吳豐翼丟來的泳帽和游泳鏡,一邊戴,一邊同吳豐翼說:“給奚水找個位置?!?/br> 吳豐翼拍拍自己旁邊,“還找什么呀,我這兒不是有現(xiàn)成的?” 奚水小心翼翼地看了周澤期一眼。 周澤期被深色眼鏡擋住的眸子銳利地瞥了奚水一眼,“坐吧?!?/br> 奚水抱著衣服在吳豐翼旁邊坐下,周澤期轉(zhuǎn)身就走了。 他窄腰長腿,身高肩闊,腰腹肌rou線條美得像美術館內(nèi)的雕塑,渾身沒有一絲多余的皮rou,皮膚比小麥色要白一個色號,在出發(fā)臺上熱身時,看臺上許多男生都發(fā)出了狼嚎。 奚水扭著脖子往后看了一眼,皺著眉,要多不開心有多不開心。 吳豐翼鮮少見他露出這么煩躁的表情,覺得好玩,“怎么啦?和老周吵架了?” 是有點不對。 從一進來,就是老周在前,奚水在后,兩人居然不是手牽手進來的,真奇怪,而且剛剛走的時候,也走得毫不留情。 奚水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我沒有和他吵架,是他在鬧脾氣?!?/br> 吳豐翼:“?” 吳豐翼憋著笑,“你確定是老周在和你鬧脾氣?” 奚水回答的時候,語氣還很無奈,好像是周澤期蠻不講理一樣。 吳豐翼才不信。 情侶吵架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對方作里作氣。 周澤期站在出發(fā)臺上。 要說生氣,算不上,但就這么算了,也不行。 他往奚水的方向看了一眼,奚水立馬眼巴巴地回看他。 “……” 周澤期回過頭,做了幾個敷衍的熱身動作,裁判便吹響了第一聲哨。 第二聲哨。 周澤期出發(fā)速度比其他人都要迅猛,奚水舉著手機,就眨了下眼睛,周澤期就已經(jīng)竄入水中。 再露出水面時,他跟其他人已經(jīng)拉開了好幾米距離。 奚水呆呆地看著,泳池的水花四濺,似乎一點阻力都無法對周澤期形成,他如同射出去的一支箭。 “他好厲害!”奚水眼睛明亮,寫滿了崇拜。 這是奚水不擅長也不懂的領域。 能當?shù)谝?,在他眼里都是很努力也很厲害的人?/br> 吳豐翼雙手撐在膝蓋上,點了點頭,“老周參加這種比賽,對他們來說是降維打擊,老周就是國家級運動員的苗子,但他姐腦子有問題,是真的有問題,不能承受太大壓力,他家總要有人繼承,所以大學這幾年,可能就是他最后這么自由了?!?/br> 吳豐翼頭一回用這么深沉的語氣說話。 “不過也沒事兒,”吳豐翼搓搓膝蓋,“反正運動員最后也是要退役的,他一家人還得靠他養(yǎng)老呢?!?/br> 奚水認真地聽吳豐翼說完,他好心疼周澤期。 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與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難過,不相上下的。 周澤期這么可憐,他還要利用周澤期,騙周澤期,他真不是人。 吳豐翼說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卻沒聽見奚水有回應,他往旁邊看了一眼,卻看見奚水眼睛紅通通的,他“哎喲喂”了一聲,“哎沒事兒沒事兒,誰能事事如意呢,老周已經(jīng)算很幸運的了?!庇修伤@么個對象,京體全體變酸雞,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周澤期的第一是穩(wěn)拿,只要他上場,其他學校都秉持“勇奪第二!爭三保四!第五也行!”的原則,所以當看見周澤期到達終點時,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媽的,在他們眼里,第二才是第一! 奚水抱著衣服為周澤期歡呼。 他嗓門不算大,喊破了也就那樣,混在游泳館四周看臺的觀眾呼聲中,瞬間消融,但周澤期手指扒著泳池邊緣,抹掉臉上的水,還是依稀聽見了奚水的聲音。 不知道在高興些什么。 架還沒吵完,晚上還要被收拾,卻還這么高興。 - 體校游泳隊聯(lián)賽在晚上八點準時結(jié)束,京體一共拿了五枚金牌,十一枚銀牌,二十枚銅牌,甩了其他幾所體校幾條街。 周澤期肩上搭著毛巾,隔壁幾個游泳隊的隊長撲過來,“老周,晚上一起聚餐唄,你出錢?!?/br> “滾?!?/br> “美食城開了一家大排檔,老板北方人,烤得一手好苞米,去不去?” “那烤魚也好吃,我室友每個星期都去吃?!?/br> “你不是談戀愛了嗎?把你對象也喊上,哥幾個敬他幾杯?。。 ?/br> “你怎么談個戀愛還藏藏掖掖,我們談戀愛幾時這么猥瑣過?” 周澤期扯下肩上的毛巾,擦了把還在滴水的頭發(fā),嗤笑一聲,“你們談過?” 隔了很久。 一伙人齊力將周澤期推到了泳池里。 水面久不見動靜。 奚水見狀,忙把衣服放在椅子上,朝周澤期跑過去。 他出現(xiàn)得,挺扎眼。 一米八,不算矮;舞蹈生,也不是小雞仔,但氣質(zhì)太特別,穿得又斯斯文文,那白襯衫穿得一絲褶皺都沒有,陡然出現(xiàn)在一群還沒換衣服的體育生堆里,要多突兀有多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