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北整個人就是楚苳創(chuàng)造出來的幻象，用來迷惑玩家的障眼法。

    寧媛媛不由得看了殷流明一眼。

    楚苳默然，忽然重新笑了起來：“我相信他在的。我只是為他創(chuàng)造一雙眼睛，讓他能夠正常地走在校園內(nèi)?！?/br>
    隨著楚苳的話語, 旁邊資料室的門口輕輕探出一雙焦黑的雙手，半個腦袋怯生生地露了出來。

    那只腦袋和他的手一樣焦黑，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下不明的灰塊，唯有一雙眼眸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這雙眸子看向殷流明時，還帶著一點似有似無的善意。

    殷流明掃了那邊的“齊小北”一眼，忽然冷不丁道：“那一晚——或者說今晚，嚴(yán)航縱火的受害者也包括你嗎？”

    楚苳臉上的表情忽然凝固，好像戴上了一張微笑的面具，在昏暗的樓道里顯得詭異又不自然。

    隔了好一會，她才淡淡地道：“殷老師怎么會這樣想？我好端端地活著呢?！?/br>
    “活著不代表不是受害者?！?/br>
    殷流明抬眸道，“我之前一直有個疑問：像嚴(yán)航這樣的品行，無法無天、連老師都不放在眼里，他面對喜歡的女孩，會像正常人一樣溫和而懂進退嗎？”

    楚苳低下了頭。

    過了好久，她才淡淡地道：“不會?！?/br>
    殷流明沒有再說話。

    寧媛媛已經(jīng)明白過來，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人渣！”

    楚苳忽然轉(zhuǎn)過身，看向了樓梯口。

    樓梯口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不多時，下面上來了五六個“人”，為首的赫然就是之前已經(jīng)走到走廊另一頭的嚴(yán)航。

    殷流明感受到面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道柔軟但不可阻攔的空氣墻壁，如同前幾天中午觀看齊小北被欺凌一般。

    嚴(yán)航走上臺階，左手掐著煙，右手粗暴地扯著另一個楚苳的頭發(fā)，將她一把拉上來，直接摔在了幾個人面前。

    劇情中的楚苳滿臉驚恐，坐在地上掙扎后退，拼命收攏著校服的衣領(lǐng)，仿佛這樣就能抵御其他人的侵犯。

    嚴(yán)航嘻嘻哈哈地道：“小苳，都到這一步了，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識好歹?！?/br>
    后面幾個跟班跟著起哄：“就是！航哥看上你還不是你的福氣！”

    “你知道航哥他爸干什么的嗎？”

    楚苳臉色蒼白，咬緊了下唇，手指揪著校服衣領(lǐng)，之間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我、我不……”

    “小苳，你要是不答應(yīng)，那我只能來硬的了?！眹?yán)航把吸了一半的煙丟到一旁，蹲下來曖昧地拍拍楚苳的臉，“你總不希望第一次在這么冷的地方直播給我兄弟們看吧，哈哈！”

    他昂起下巴，用中人欲嘔的目光地打量了一下楚苳裹在校服中的軀體，“你還是處吧？”

    楚苳臉色白得幾乎透明，恐懼地向后退了兩步。

    就在這時，樓道下面?zhèn)鱽硪宦晭е澮舻哪新暎骸澳?、你們不走，我、我報警了……?/br>
    嚴(yán)航一怔，站起身扭頭看過去，“哈”了一聲。

    樓梯轉(zhuǎn)角處，站著一個矮個子的男生，穿著臟兮兮的校服，雙腿都在顫抖，卻努力抬起頭，讓自己氣勢顯得更強一點。

    嚴(yán)航一昂下巴，跟班就有人直接把齊小北從樓道里抓了過來，擰著胳膊按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們下手自然不會顧忌輕重，齊小北痛得臉都皺了起來，嘴里堅持念著“我報警了、我真的報警了”。

    “你個窮逼，手機都沒有，報的哪門子警？”嚴(yán)航把齊小北踢得滾了兩圈，不屑地道，“我早就算過了，今天晚上教師不是放假就是在上考前培訓(xùn)，沒有人會到這兒來——不然我怎么拿試卷啊，哈哈！”

    翻滾的過程中，一把做工細致的干常春藤從他校服口袋中掉出來，隨后被嚴(yán)航一腳踩扁。

    齊小北臉色變得蒼白，努力掙扎：“你們、不、不能這樣……”

    他想說點什么，隨后就被跟班一拳打在嘴上。

    跟班收起拳頭，“嘿嘿”笑道：“航哥，這小子怎么辦？”

    嚴(yán)航裝作思考了一會，才道：“把他關(guān)資料室里，讓他把我們要考的試卷拿一份出來。”

    他扭頭對齊小北道，“你要是動作快，我就把你們倆都放了?！?/br>
    齊小北驟然停下掙扎，眼神瞬間放起了光。

    然而當(dāng)齊小北真的拿了考卷出來，嚴(yán)航卻一腳把他踢回了資料室，關(guān)上門，拿旁邊的木棍狠狠砸了一下門鎖。

    門鎖立刻癟進去一截。

    嚴(yán)航不管里面齊小北的呼喊，只拎起地上那只踩破的常春藤干花束，嗤笑地看向了楚苳：“小苳，這是你送他的？真寒酸啊……不過作為你的男朋友，我可是要吃醋的?！?/br>
    楚苳似乎承受不住，眼淚簌簌而下，拼命道：“你不是我男朋友！放開我們！”

    嚴(yán)航冷笑了一聲，掏出打火機打響，將破碎的常春藤直接點燃了起來。

    隨后他隨手一拋，將點著的干花束丟在了一旁：“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小苳……”

    嚴(yán)航過來蠻橫地撕扯楚苳的衣領(lǐng)，剛扯了幾下，忽然聽到背后跟班驚慌的聲音：“航哥！火！火！”

    嚴(yán)航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旁邊的窗簾和舊課桌已經(jīng)燒了起來。

    “cao！”

    他站起身，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思忖片刻，對楚苳冷冷一笑，“這次先放過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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