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湘聽得寒毛直豎：“偷窺？”

    “找了幾遍也沒找到監(jiān)控器?！痹艿溃拔也率撬荤R子里的畫搞得有點錯覺吧，在臥室里掛鏡子是挺奇怪的?！?/br>
    殷流明微微蹙眉，忽然注意到袁杰的表述，低聲問：“楊先生的臥室里油畫是什么樣子，也是無臉人嗎？”

    袁杰搖搖頭：“不是，是小楊的畫像。”

    殷流明和林湘湘對視了一眼。

    袁杰又道：“你們已經(jīng)是第三組來找我問這事的了。”

    林湘湘有些吃驚，殷流明倒是不怎么意外。

    看來發(fā)現(xiàn)楊離言異常的人不止他們。

    沈樓之前說過，夢魘游戲在排位玩家挑戰(zhàn)中生成的角色都是以正常玩家為藍本創(chuàng)造的，會比一般人更具有觀察力和探索欲，免得挑戰(zhàn)排位的玩家束手束腳。

    殷流明自我估計他用林湘湘做擋箭牌，應該不至于這么早就被涂夢者發(fā)現(xiàn)。

    想到沈樓，殷流明忽然怔了一下。

    怎么今天沈樓都沒有再說過話？

    以往都會閑著沒事跳出來秀一下存在感，尤其針對他女裝扮較弱的吐槽。

    殷流明皺了皺眉，找了個理由和林湘湘分開，來到角落，手指按在圖鑒上，低聲問：“沈先生？”

    隔了好一會，沈樓懶洋洋的聲音才響起：“有事？”

    殷流明停頓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剛才他喊的太流暢，甚至都沒想到為什么要喊。

    過去的沈樓和他永遠有一層默契，并不會直接問他“有事”，而是配合地跟他耍耍貧嘴。

    殷流明抿了抿唇，最后道：“有辦法將楊離言救出來嗎？”

    沈樓“唔”了一聲：“確定他被封到畫里了？”

    “嗯?！?/br>
    “昨晚你們出事的時候，不同空間的聯(lián)系比較薄弱，那時候方便處理一點?！?/br>
    殷流明手指輕輕撫摸著一旁的喬木，微微蹙眉，隨后舒展開：“明白了?！?/br>
    ……

    到了和昨晚差不多的時間，外面再次響起了一聲尖叫。

    叫聲有些陌生，不知道是哪個模特。

    殷流明抱起栗子，放在林湘湘懷里：“湘湘姐，你幫我照顧一下栗子?！?/br>
    林湘湘有些茫然：“你干什么去？”

    “栗子晚上要吃零食，我?guī)У牧闶吵怨饬??！币罅髅骰瘟嘶伟?，“我記得廚房在哪，很快就回來。”

    林湘湘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勸他，殷流明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出去了。

    林湘湘只能抱著栗子到門口喊了兩聲，隨后咕噥了幾句，嘆口氣，老老實實回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

    外面還是一片黑暗。

    殷流明不著急，一路看遍了所有的油畫和鏡子。

    燈光熄滅之后，仿佛進入了異世界，鏡子和油畫變得不一樣了。

    鏡子里油畫中無臉人全部消失，周圍隱約有腳步回響，似乎隨時都可能有怪物出現(xiàn)。

    殷流明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拐了幾道彎，都沒有碰到任何一個無臉人，好像無臉人特意避開了他一般，讓他略微有些失望。

    他還想趁機收個無臉人做圖鑒的。

    既然沒有無臉人出現(xiàn)，殷流明只能去了袁杰和楊離言的房間，敲響了他們的門。

    楊離言穿著睡衣打開門，看到殷流明，有些意外地挑眉：“茵茵，你怎么來了？”

    殷流明緊張地扯了一下袖口，黯然低頭：“我和湘湘姐吵架了?！?/br>
    楊離言故意驚訝道：“為什么？”

    “湘湘姐說為我好，不許我做這做那的?！币罅髅餍÷暡环獾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楊離言露出笑容：“林小姐就是喜歡管別人的事情……其實她沒有壞心思?！?/br>
    殷流明“嗯”了一聲，忽然驚醒一般抬頭：“啊，對了，我想給栗子找點零食，但是天太黑有點害怕，湘湘姐不陪我出來，楊先生……”

    楊離言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陪你去。”

    他讓殷流明先進來，自己去了臥室換衣服。

    殷流明進屋，在袁杰驚詫的眼神中，直接跟隨楊離言去了臥室。

    楊離言有些驚訝，隨后笑著挑眉：“怎么，茵茵這么……”

    話音未落，殷流明已經(jīng)上前手掌作刀，劈在了楊離言的脖頸上。

    楊離言無聲無息地倒在床上。

    殷流明手指按在圖鑒上：“沈先生，該出來了?！?/br>
    沈樓晃晃悠悠地飄出來，飛到了楊離言床頭的油畫前面。

    這張油畫上畫的確實是楊離言本人，但相當粗制濫造，和衛(wèi)紹納的畫技天差地別。

    沈樓沒有多廢話，直接把手伸進了油畫中，摸索了一會才皺著眉往外扯：“這家伙還真重?！?/br>
    隨著沈樓的后退，另一個楊離言被硬生生從油畫里扯了出來，最后“啪嗒”一下摔在床上，直接砸在了原來的楊離言身上。

    沈樓拍拍手：“搞定?！?/br>
    油畫里出來的楊離言捏了捏自己的臉，如夢似幻：“我出來了？我出來了！”

    他從床上跳下來，狠狠地踢了暈倒的“楊離言”兩腳，惡狠狠地道，“媽的，讓你能！讓你能！”

    等楊離言發(fā)泄完了，殷流明才問：“你是怎么進去的？”

    “哪怎么進，我就照了照鏡子，然后就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我做出了不一樣的表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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