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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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悅今天的心情rou眼可見的不太好。 冉西希問過幾次,她都搖頭不說,沉翎作為她的同桌感受更為明顯,但懶得管她。 昨天器材室的情景著實尷尬,沉翎偶爾抬頭能發(fā)現(xiàn)白悅在看她,又轉(zhuǎn)過頭去。 沉翎總是和燕柏對上視線。 后來她索性就不側(cè)頭了,用垂下的頭發(fā)擋住他的目光。 這節(jié)是語文閱讀課,老師讓大家看書,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沉翎游戲玩久了脖子發(fā)酸,抬手揉了揉,余光瞥見白悅竟然也拿著手機。 學(xué)校雖然有具體規(guī)章制度,但一般睜只眼閉只眼,他們這種好學(xué)生上課也不會拿手機出來。 白悅停在微信聊天界面,上面大片大片的綠色,沉翎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開了下一把游戲。 她一般拿打野,基本都能帶飛,但今天被人搶了位置,兩分鐘就送了兩個人頭。 這還沒完,搶位置的人開始嗶嗶賴賴,甩鍋給沉翎說她不幫。 沉翎沒理,給他屏蔽。 結(jié)果他開始跟著她搶經(jīng)濟。 “沉翎?!?/br> 白悅突然叫她,沉翎被游戲惹得有些不快,皺著眉頭,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煩躁,“干什么?” 白悅突然一哽,眼眶泛出紅色,正緊緊盯著她。 沉翎眉心一跳。 “……你這是要干什么?” 白悅不說話,只表情越來越差,沉翎視線下滑,看見了屏幕上一個白色對話框的回復(fù)。 備注是燕柏,那句話不長,一眼就能看清。 「我沒有在器材室的癖好,你不必為我做到這種程度?!?/br> 接著,又跳出來一條,「別發(fā)了,我不想回?!?/br> 沉翎抬眸,白悅眼眶已然盈滿淚水,欲落不落,她嘴唇微微張合,聲音又輕又憐,“為什么你永遠都是這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不是,這本來就跟她沒關(guān)系??? “明明都是因為你,憑什么你置身漩渦重心,還能這么悠閑自在!” 白悅聲音猛地拔高,像安靜看書的教室里平地起驚雷,霎時所有人朝她們看過來。 燕柏抬了頭,一向冷漠溫和的臉裂出些許裂痕。 沉翎神色一冷,感覺莫名其妙的,眉頭緊皺地盯著她。 白悅注意到自己的失控,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緩緩地,壓低自己的聲音,靠近沉翎用只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說。 “那天跟他在一起的,是不是你?”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沉翎回話回得毫不猶豫,壓根沒考慮對白悅的沖擊,下一句就如同刀子準(zhǔn)確無誤地往人心窩子戳,“燕柏那天回去沒跟你承認(rèn)?” 完了。 就是這句,白悅“唰”一下站起來,她扶著桌沿穩(wěn)了穩(wěn),然后轉(zhuǎn)身跑出了教室。 沉翎全程一動不動,眉眼早就擰作一團,耳機里傳來角色死亡的聲音,她的火氣也開始冒起來。 “沉翎!你對小悅做什么了?!” 冉西希也站起來,上回兩千字檢討的算還沒算,她指著沉翎罵道,“不是,你對她愛搭不理我說不了你,但你這么欺負(fù)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沉翎沒忍住罵了句臟話,耳機一拔站起來,“沒長眼睛去找人捐好不好?我剛剛怎么欺負(fù)她了?她莫名其妙找我問話怎么我還要給她跪著說???” “那她反應(yīng)這么大,不是因為你說了什么嗎?” 冉西希累積的不滿已經(jīng)到達頂峰,“白悅對誰不是笑臉相迎,為什么對上你就變成這樣,難道你不該反思反思嗎?” 沉翎再次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物以類聚,這兩人道德綁架打結(jié)都打一種蝴蝶結(jié)。 燕柏還是坐在座位上,作為班長他本該站起來維持秩序,卻罕見地沒有動作。 沉翎轉(zhuǎn)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女朋友跑了不知道去找?” 突然被叫到的燕柏跟她對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她懟一句,“沒長嘴還是沒長腳?哦,忘了,你他媽就真是個啞巴!” 說完,沉翎一腳踹開面前的椅子,冷冷瞪了冉西希一眼,也風(fēng)一樣離開了教室。 這時燕柏起身了,眉目煩躁地把課本一丟,交代了一句維持紀(jì)律就出去追人了。 白悅第一個跑出去已經(jīng)過了幾分鐘,宋鑫本來也跟著去找人,但又被燕柏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他去哪找白悅啊?” 郭佳琦問,整這么一出,他也覺得莫名其妙,結(jié)果宋鑫擰眉一想,“我靠,他好像不是去找白悅的。” “我看見燕柏追著沉翎去的?!?/br> * 二中綠化做得特別好,春日里的校園一片郁郁蔥蔥,還有幾塊休閑綠地,最大的一塊有池塘,橫著一座橋,被命名為狀元橋。 橋?qū)γ嬗袀€涼亭,隱沒在綠蔭里,被比人高的樹木遮擋了大半,就算是夏天里面也很涼爽。 沉翎還是某天打完球無所事事四處亂逛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這里。 她抱著球往亭子里一坐,涼絲絲的風(fēng)裹著淡淡水汽令人愜意,便惦記上了這里。 偶爾她會在這里待一會兒,享受獨處。 但今天顯然是個意外。 燕柏跟著她,兩人一路到了涼亭。 此時是上課時間,四下無人,況且離教學(xué)區(qū)偏遠,平時沒什么人來。 “沉翎?!?/br> 沉翎不理會,一言不發(fā)地往前沖,燕柏身高腿長,跟著她毫不費力,兩人一前一后隔了小段距離。 他又叫了她幾聲,過了橋,她突然停下,轉(zhuǎn)身,問得直白,“你來追我,是不是有???” 燕柏一頓,在她面前四步左右站定。 沉翎繼續(xù)道,神色冷淡到極點,周身都散發(fā)著暴躁因子,“你女朋友,白悅,因為你鬧脾氣了,現(xiàn)在一個人跑出去,你追著我跑,怎么不直接從池塘邊跳下去?” “沉翎?!?/br> 燕柏語氣平靜,壓根沒把她說的這些放在心上,他往前走了兩步,沉翎沒動,直直地看著他。 “我說過我跟她不是……” “但你們是情侶?!?/br> 沉翎忽的笑了,笑容里毫無溫度,咬字很重,“你哄不哄她是你的自由,但忠貞,是起碼的要求?!?/br> “如果我不呢?” 跟上次一樣的句式,但他上次問的是,如果他非要拉她下水呢? “那就滾?!?/br> 沉翎一直控制著的脾氣壓不住了,“你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一分一秒都讓人惡心?!?/br> 燕柏正要說話,口袋里突然響起電話聲,沉翎轉(zhuǎn)過臉,兩人站在涼亭邊上,他看清電話屏幕上的名字。 白悅。 “是白悅。” 燕柏說,沉翎沒說話,他接聽后,卻故意開了外放。 “燕柏……” 一聲滿是哭腔的呼喚,橫在兩人中間,有什么氣氛開始蔓延。 “對不起,你別再生我氣了,好不好……我也不該跑,我現(xiàn)在就回來,你別找我了?!?/br> “白悅。” 燕柏輕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眼睛卻盯著沉翎,她背對他,長發(fā)隨風(fēng)飄得散亂,她沒回頭,但也沒走。 電話里哽咽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燕柏,我想清楚了?!?/br> “我知道……如果不是兩家的婚約,你根本看不上我,哪怕我喜歡你這么久?!?/br>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你一直都在我們所有人前面,我追不上你,我哥也追不上你。但,那個婚約幫我們綁在一起了?!?/br> “我知道你不高興…” 白悅沒忍住哭出聲,聲音也拔高了,“……你被伯伯跟伯母當(dāng)人質(zhì)一樣塞過來聯(lián)姻,被迫停下來看著我,或許最后也會像所有聯(lián)姻的最后,找一對小叁小四小五……” 沉翎聞言皺了眉,依然沒有轉(zhuǎn)身。 “但我會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我一開始不在乎,我……” 肩膀突然被人往后一拉,下一秒唇被捂住,來不及發(fā)出聲音,燕柏已經(jīng)一只手哽在她腰前將她整個人緊緊錮在懷里。 手機屏幕上的通話界面正對沉翎的臉。 有力臂膀收緊著,背后寬闊的胸膛回蕩著節(jié)奏的心跳,好像被擾亂又好像沒有。 燕柏低頭,從后面埋首在她頸窩處,嗅到了他無比熟悉的玫瑰香。 接著,他松開了手,沉翎的呼吸得到自由。 “燕柏,我后悔了,我不想吵架……” 沉翎猛地止住了呼吸。 這個距離,她任何一絲一毫地聲響都能傳過去。 燕柏感受著她僵硬的身體。 其實還是很柔軟。 她一聲反骨,冷硬的模樣從不為任何人褪下,身上卻軟得要命,將他的呼吸與心跳一并點燃。 “……燕柏,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燕柏壓根沒聽,除了這最后一句。 沉翎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側(cè)頭就能被他親吻的距離,她的驕傲讓她不出聲,也不讓她看見一分一毫她此刻的表情。 燕柏很享受這種感覺。 有些病態(tài),但他喜歡看她清高自傲,看她強作鎮(zhèn)定。 尤其此刻還能觸碰到她的香軟。 “好…原諒你?!?/br> 燕柏說這句話時甚至是帶著笑的。 沉翎嘴唇都快咬破,電話終于結(jié)束。 她開始劇烈掙脫,但這次他兩只手都得了空,抱她抱得鐵緊。 “沉翎,我的秘密,我的不堪,我的把柄……現(xiàn)在你都知道了?!?/br> “沉翎,你被我拖下水了。” “剛剛明明是你動手的最佳時期,我只空著一只手,為什么選擇了妥協(xié)呢?” “是因為你憐憫她,還是因為你潛意識里終于承認(rèn),你招架不住我了呢?” “燕柏,”沉翎一字一頓,“我一定要弄死你?!?/br> “嗯,我等著?!?/br> 燕柏沉溺在她的發(fā)香里,不愿抬頭,低聲呢喃,“不過,你真的不知道你被孤立,被鞭策,都是白悅做的么?” “承認(rèn)吧,你就該是跟我站在一起的?!?/br> ———— 卑微求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