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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身的西裝將我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我背對著身子都能夠感覺得到身后那一干男人的眼神。他們是李業(yè)擁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 更是血口大張的男人。 大家族里,人多、關(guān)系也亂。哪有什么干干凈凈?我很清楚有些人是怎么想的,因為早在李業(yè)活著的時候,就不泛有叔父輩或者堂弟輩的男人悄悄給我獻(xiàn)殷勤。 我從來沒有同意過,他們就惡狠狠地對我說,李業(yè)活不久了,他死了,你不照樣要成為我們的玩物? 現(xiàn)在李業(yè)真的死了, 他們的目光果然已經(jīng)先行動起來,昭示著內(nèi)心對我的渴望。 淅淅瀝瀝的雨澆淋在我的肩膀上,凍得我發(fā)抖,恐怖貪婪的視線包圍著我,讓我作嘔。 站在我身后,為我撐傘的人,突然移動了一下身子。 將那些虎狼目光,全部擋在了世界的另一端。 * 這個為我擋風(fēng)雨的人,是阿徹。 * 阿徹是我的保鏢,我倆從小一起長大。 他是我從林家?guī)淼模艺J(rèn)識他的時候也是在這么個大雨天,那時候我剛上高中,青春叛逆。有一次晚自習(xí)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偷偷躲開了家里來接送我的司機,想要一個人回家。 結(jié)果就被一個小混混給打劫了。 用一把匕首抵擋著我的腰,低聲讓我把身上的錢全部交出。 可能這個小混混并不知道,我是我父親的獨生女,為了防止我出意外,父親從小就送我去學(xué)跆拳道來防身。 小混混被我反手打倒。 我把這個小混混給帶回了家,頂著父母的呵斥,硬是把他給留了下來。 為什么如此倔強? 因為那個小混混綁架我的時候,用幾毛錢的刀片抵著我的腰,在我耳邊摩擦著雨水低聲說出的那句別動! 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 霸道陰狠。 滿足了從小就是富家公主的我在青春期時對壞男生的所有幻想。 后來事實證明,我當(dāng)初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我讓家里的仆人給小混混洗干凈臉,換上一身家里下人的整潔的衣服,再次帶出來站到我面前。 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小混混長得可真是好看。 深邃的眼眶,帶著些許歐美人的冷厲,棱角分明的臉龐,白皙的皮膚,略微褐色的頭發(fā)下,是一雙倔強的雙眼。 迷人且危險。 我鬼迷心竅,被父親拿著鞭子給打了一頓,把這個小混混給留在了身邊,讓他作為我的貼身保鏢。 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就叫做阿徹。 他有一雙狠戾卻又清澈的雙眼。 父親說我腦子糊涂了,這家伙看起來才十二三歲,怎么可能做我的貼身保鏢?身手都沒我好。我只是笑了笑。 其實我哪兒需要什么貼身保鏢啊,我就是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玩具。 出生在林家這種豪門,是很難擁有真情實意這個東西的,與我交往的人都是帶著其他心思,我和他們在一起,感受不到真誠。 而阿徹,就是第一個屬于我專門的玩偶,他只能聽我的,只能服從于我一個人。他不能背叛我,因為他是我的,我可以輕而易舉就毀了他這個人。 阿徹陪著我,度過了漫長而又青蔥的花季,我看著他從帶著稚氣與奶氣的男孩長成了比我還高的陰沉少年,再到我的家庭敗落,我被迫嫁給李業(yè)做了李家夫人,阿徹又從意氣風(fēng)發(fā)大小姐的第一保鏢,成為了寄人籬下落寞夫人的影子。 林家敗落時,我曾經(jīng)趕他走過,我給了阿徹一筆錢,讓他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為我即將要被作為貢品獻(xiàn)祭給商業(yè)大佬。 可阿徹卻沒有走,15歲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年的稚嫩,眼神依舊狠戾,但是里面卻暗藏著似水般的溫柔。 他抓著我的肩膀,硬邦邦地告訴我, 我的命是大小姐給的,大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從少年青澀的臉龐里,看到的執(zhí)著, 與情。 這么大的小孩,又能懂什么是情愛? 我不再趕阿徹走。 葬禮結(jié)束后,阿徹護(hù)送我回到墓園邊的公路。阿徹的車停在一棵綠蔥蔥的松樹下,積滿了雨水,我低著頭在他的雨傘下一步一步走到了車門前,阿徹上前來,俯身拉開了車門。 大夫人。身后有人在喊我。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頭。 是李家三伯的孩子。 李策。 其實按照年齡來算,我不應(yīng)該叫李策小孩子,他只比李業(yè)小兩歲。 以前曾經(jīng)熾熱地追求過我。 李三伯退了三房當(dāng)家人的位置后,他們這一支旗下的產(chǎn)業(yè)全都交給了李策管理。 三房的分家業(yè)做的很大,我該稱呼他為李總。 李總。我起了一個很標(biāo)致的微笑,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李策。 李策抿著嘴唇,手里夾著根煙,上上下下打量了我?guī)籽邸?/br> 他沒說話,而是對著身后一抬手。 走上前來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發(fā)福、西裝紐扣勒緊陷入肚皮中,滿臉看淡生死的表情。 這人走到我面前,越來越靠近。 阿徹身子橫在了我的面前,筆挺地伸出手,攔住他。 大夫人。李策早就看阿徹不順眼了,挑起眉,抽著煙,很嫌棄道,我們有正事要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