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
打完點滴,周世寧的燒退了些,賀昭送她回家。 第二天醒來,整個身體清爽了許多,周世寧照常上學(xué)。對于昨日發(fā)生的一切,她感覺有些荒謬,既沒有好學(xué)生偷懶后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不像那些常常逃課的學(xué)生那樣習(xí)以為常。 對她來說,更像是賀昭把時間憑空拽出一道裂隙,在這道裂隙里,與她共度了一日的時光。 到了學(xué)校,周世寧進門就看到許箏低著頭讀書,她坐下之后,正要問看什么書這么專注,許箏先一步合上了書,放進書桌。 在她面前一閃而過的,是書籍封面一角的排球。 周世寧抿著嘴,有點想笑,許箏抽出英語課本,湊過來問:“你昨天為什么沒來?我都快擔(dān)心死了?!?/br> “有點不舒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br> “嗯……你那么瘦,是應(yīng)該多吃點。對了,你別忘記今天下午7點半的考試,在B37教室?!?/br> 怎么會有考試安排在課外活動時間?周世寧疑惑了一下,想到了答案:是那個所謂的排球教練助理考試。 如果不是許箏提醒,她恐怕真的要忘了。 周世寧珍視許箏這個朋友,也是因為喜歡她的涇渭分明——因為是同一場考試的競爭者,所以要公平地角逐,不會因為是朋友就放水。但出于友誼,該有的提醒也一定要說,絕不會使任何小動作。 下午的課結(jié)束后,兩人去考試也是肩并著肩一路走過去的。 落座之后,周世寧掏出中性筆,突然有一瞬間大腦空白,幾乎忘記了自己在做什么。 過去的她,怎么可能相信有一天會參加這樣一場莫名其妙的考試,去爭取什么教練助理的資格。 然而她還是坐在了這里。 世間的事,真是難以預(yù)料。 答題的過程中,周世寧幾次懷疑賀昭就是這套卷子的出題人,因為百分之九十的問題在那本入門書上都有答案。 她寫得意興闌珊,交上卷子后,又下樓,走向體育館。 除了筆試,還有天殺的球場測試。 早在一周前,賀昭就問過她要打什么位置。出于身高的考慮,周世寧一開始說了自由人,但想了一項,她又否決了自己的決定。 自由人存在的意義就是接球,回想起賀昭那種幾乎要把地板擊穿的大力扣球,周世寧毫不懷疑她的一生頂多能接一次……還不一定能接到。 兩人在球場的地面上坐著,過了會兒,賀昭說道:“男排和女排,有時像是兩種毫不相干的運動,訓(xùn)練側(cè)重點和戰(zhàn)術(shù)都大不相同。教練不可能是想招一個女生來排球隊當(dāng)陪練,第二場考試的目的,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確定助理是懂排球的?!?/br> 說完,他站起身,把手中的排球拋給周世寧。 如果說賀昭在球場上的表現(xiàn),像極了獸類的極限廝殺,他陪著周世寧做訓(xùn)練的時候,就很有獅子滾繡球的味道了。 至于滾著滾著,兩人是怎么不知不覺鬧成一團的,周世寧一概記不太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