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 яǔяǔwǔ.ǎsiǎ
蔣誠有急事,留下電話號碼之后便要離開,周世寧也沒有強留,只說回頭見。 入夜,賀昭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周世寧看看他,從枕頭下面摸出個絲絨方盒,打開之后,是枚水滴形鉆戒。 她試著套進無名指,略松了些,于是又套進中指。這次倒是嚴(yán)絲合縫,但要取下來時,戒指卡在指節(jié)處,怎么轉(zhuǎn)動也都無法通過。 那只絲絨盒子放在床邊,被周世寧的肘彎碰到,一下掉落在地。 賀昭原本就睡得不沉,這時候睜開眼睛,打量了下周世寧,起身向著她走過去。 他的腳毫不留情地將那盒子踢開,抓起周世寧的手:“挺好看的,送我怎么樣?”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周世寧隱隱覺察到不太對,還是好脾氣地回答了:“這戒指不是我的東西?!?/br> “誰要那種入不了眼的東西,”賀昭嗤笑了一聲,“我說的是你那根手指頭?!?/br> 周世寧心里轟然一聲,抬眼看向他,窗戶外灑進來的月光柔柔地籠罩住他的半張臉,顯得尤為溫和靜謐,而另一半在晦暗之中,除了英朗的五官輪廓,便再難以看清。 賀昭生硬地將她手上的戒指向外推,不僅沒能奏效,反讓她疼得皺起眉頭,要甩開他的手。 就是在平時,周世寧也不能在體力上占據(jù)什么優(yōu)勢,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 手勁比不過,至少她還有指甲,抓緊賀昭的手,深深地扎進rou里。不一定能造成多大的傷害,但至少解氣。 賀昭任由她抓,半分沒有閃躲,等他力氣用盡了,方才含著嘲諷問道:“你是不是忘了,現(xiàn)在撓的是我,等下疼的可是別人?!?/br>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沒關(guān)系,狗本來就記吃不記打。你好好喂上一頓,照樣圍著你搖尾巴?!?/br> 周世寧松開了他的手:“你閉嘴。” “不對,你本來想要勾搭的不是賀昭嗎?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買一贈一?” 看著那張漂亮的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含著惡意的字句,周世寧只覺得惡心。她懶得嘲諷回去,嘆了口氣,說道:“傻逼。” 這樣簡單直白的臟話,周世寧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既然想不到自己能氣到直接罵人,就更猜不到賀昭聽到這話會是什么反應(yīng)了。 打是打不過,逃跑的話,手上還在輸液,肯定也跑不了…… 周世寧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錯過先機,可賀昭若有所思地將她上下打量了兩個來回,居然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 房間內(nèi)靜得讓人心悸。 賀昭伸出手的時候,周世寧下意識要躲,然而沒有一點用——他翻身上床,壓制住她的兩條腿,抓住她雙手手腕舉過頭頂,然后捂住了她的下半張臉,讓她全然無法呼吸。 周世寧的視野逐漸變得模糊,她拼命掙扎,無濟于事,只有瀕死感像灰蒙蒙的霧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身軀沉重得仿佛是借來的一具原屬他人的身體。 失去意識之前,她只覺得憤怒,這一點甚至蓋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