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巴納德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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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部分是成堆資料,方便撿。 對方是個看著有些木訥的年輕人,長得還挺清秀,就是反應慢一點,但看她蹲下,也立馬蹲下來幫忙。 “不……不好意思?!?/br> 江聿梁忙著撿一地的資料,隨意搖了搖頭:“沒事?!?/br> 她動作很快,邊撿邊辨認著,神情嚴肅。 ——其中有份蠻重要的,還沒看到。 江聿梁搜尋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標。 一份裝訂好的資料,半攤開在地上,被其他幾份壓著。 下一秒,對方剛好撿到,順手還給了她。 這年輕人指腹壓到的地方,剛好是這一頁的標題。 【宗氏六月期出過的新聞匯總:】 江聿梁順手接過,合上,扔進了箱子。 東西很快撿完了。 “沒……磕著,碰著吧?” 江聿梁起來時,被對方關(guān)切地扶了一把。 她笑了笑:“啊,沒事。” 江聿梁輕抽出手臂,抱歉道:“我得給朋友打個電話,他應該快到了?!?/br> 她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江聿梁神色如常,對方也沒走,狹長的眼睛靜然看著她。 兩人對上視線,江聿梁還附送了個很深的微笑。 ……順便把紙箱往后踢了踢,不動聲色地站遠了些。 可惜周圍太安靜,幾乎沒什么人。 她甚至覺得通話聲都會被清楚聽到。 嘟—— 到第三聲時,對面接起了。 江聿梁無聲松了口氣,音色很亮,半抱怨半拖長音:“陳哥,我在南興路底下這,你是不是走錯了,什么時候到啊?” “啊?十五分鐘?快點吧,幫我?guī)Х莶瓦^來,我快餓死了。” “你坐車跟我打什么電話啊,嘖……行吧。我聽著?!?/br> 江聿梁拖著行李箱,坐到了長椅上,歪著頭認真聽起了電話。 余光中,她感覺到對方轉(zhuǎn)身走開了。 江聿梁抬眸,目光沉沉地望著對方背影。 等回過神時,電話那頭已經(jīng)掛了。 她看了眼49秒的通話記錄,做了個無聲的鬼臉,嘁了聲。 陳牧洲,從接電話那秒開始,從頭到尾什么話都沒說,真是沒有半點好奇心啊。 她沒敢在長椅上坐太久,但附近車實在太難打了,發(fā)現(xiàn)也只有地鐵這一個選項。 江聿梁做了會兒心理建設(shè),把膠帶找出來,將箱子綁得極緊,因為沒有剪刀,只能咬斷了膠帶。 所有家當總共也沒多少,全丟了都行,但這個箱子可不能丟。 所有江茗的相關(guān)資料都在里面。 她拍了拍箱子,正準備起身,忽然感覺背后有一股細微的風流,對方出現(xiàn)時幾乎沒有聲音。 來人將她手臂箍緊,從長椅上一把給她…… 呃,拎了起來。 江聿梁瞳孔地震。 體重再降,她也是個一七三五十公斤的成年人,怎么就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是陳牧洲。 “哎不是你——” 江聿梁剛想說話,被人抓住肩頭,調(diào)了個圈,三百六十度,好像她就是個手辦。 他不發(fā)一言,但臉色很少沉得這樣明顯,透著股森然的冷意。 江聿梁干脆閉嘴了,等他松手,才整理了下運動服外套,頗為無語:“結(jié)束了?” 陳牧洲視線從她身邊的行李掃過:“怎么回事?” 江聿梁眼神落在他敞開的襯衫領(lǐng)口,目光微動。 陳牧洲的骨架好看,這個她一直知道。但沒有注意過他的鎖骨尖,陰影交疊之處,仿若一道風留駐,直飛入肩頭。 好像她用力一點,就能折斷似的。 這個想法忽然把她逗笑了。 強悍如陳牧洲,身上也有脆弱易碎的細節(jié),提醒了她。 啊。大家都是凡人。 江聿梁輕描淡寫,一語帶過:“沒有,我搬家來著,遇到點小麻煩。” 她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 江聿梁本來就在查宗奕。 宗家進入她視線后,江聿梁就開始了。明面上能搜集到的所有資料,跟江茗有過的所有交集。 該說是太敏感嗎,她從路人身上聞到了熟悉味道—— 是宴會時被宗奕請到房間時,她聞到過的濃重男士香味。 因為過于敏感的神經(jīng)突然一跳,江聿梁心念一動。 難道是宗奕的人嗎? 這附近人煙稀少,時間又晚了,江聿梁打出那個電話,并不是因為陳牧洲最靠譜,而是因為…… 他威懾力最強。 如果她的猜測沒錯,那對方肯定知道姓陳的人是誰。 “你大晚上發(fā)什么瘋。” 陳牧洲臉色寒意極重。 江聿梁沒說話。 陳牧洲生氣了,長著眼睛都能看出來。 他這個人情緒不太外顯,一旦有明顯的起伏…… 就說明很難用幾句話壓下去。 江聿梁也不知道能說什么,但想起了一件事。 她低頭,抿了抿唇,從兜里掏出了盒子,嗓音微啞,透著一點疲憊。 “給,還你?!?/br> “怎么?” 看他不接,江聿梁又收回手看了看:“是有人冒充你送的嗎?” 極盛的月色下,陳牧洲站在原地。 他沉默著,讓江聿梁覺得這一刻是真像夢境。 險境叢生,美到瘋魔的夢境。 “我給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過。怎么處置,隨你便?!?/br> 他說。 江聿梁突然笑出聲,哈了一聲,似乎一切讓她感覺滑稽。 事實也確實是的。 她感覺自己離瘋也不遠了。 “這樣吧,我有別的需要。” 江聿梁聳聳肩:“無功不受祿,這個還你,你幫我個別的小忙?!?/br> 沒等陳牧洲回答,江聿梁抬了抬手,小孩兒玩火般,好奇而純粹的,用右手指尖輕觸了觸。 他的鎖骨。 這一刻,江聿梁覺得自己既像那個e.t,還像那個b.t,有點大病。 她今天沒醉,很清醒來著。 怎么發(fā)了瘋一樣想這么做?看來現(xiàn)實比酒厲害。 陳牧洲立在原地,胸膛似乎微微一震,又似乎是她的錯覺,總之他沒動。 江聿梁沒有停在一個地方,她的指尖沿著他左側(cè)鎖骨線條,輕然地滑過。 更準確地說,是描摹。 江聿梁沉浸在這一秒,骨頭的形狀,觸感,跟她想象的一樣。 堅實又脆弱。 可惜再往深一些,鎖骨的盡頭,已然藏在了襯衫面料之下。 江聿梁遺憾地到此為止,手要離開的前一秒,被陳牧洲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