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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貴妃禍國實錄在線閱讀 -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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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裴雁棠微微怔住后又低垂的雙目,尹崇月也知道他心中隱憂,又道:我是皇上的貴妃,而皇上是是光宗的親孫,你有所忌憚也是正常,但如今匪徒直當(dāng)說出來的事情,無論是陳指揮使還是趙知州以及一干人等都聽得一清二楚,若是你們真有難處,我也可向皇帝言說。

    此事并非什么秘事,娘娘也知道,朝中最重師出,我這些故去也沒什么不能講。裴雁棠苦笑著咳嗽兩聲,顯然也是受了煙熏的痛楚,好半天才繼續(xù)說下去,我家與盧家是世交,我隨虛長雪隱,哦,就是盧大人,虛長他幾歲,但我倆自小玩耍進學(xué),和自家兄弟一般。盧太傅孫輩里最喜歡我與雪隱,常常親自教養(yǎng),后來去廢太子府府學(xué)進讀也是我倆一道。盧太傅疼愛,早早將我說作本門學(xué)生對外說辭,因此我雖后來另求學(xué)問,但說一句是太傅門下生員也沒有任何問題。

    尹崇月想嘆一口氣,但最終還是只將胸中思懷壓沉。后來你們兩家的事,我都有所耳聞。她緩緩說道,先皇與當(dāng)今圣上不愿談及舊日往事,也不計較曾經(jīng)你們這些家門經(jīng)歷,那些匪徒真是無端揣測,難道以為這樣說,便能拉東扯西亂攀罪過么?我看他們必然是當(dāng)年廢太子一黨的忠烈,眼見如今國泰民安,皇上又與民休息,此時不發(fā)作怕是今后都沒機會了。

    若真與廢太子有關(guān)的話,娘娘,恕臣大膽,若真的相關(guān),無論邰州匪患鬧起成反還是眼下未鬧卻僵持的形式,都是合了他們心愿。裴雁棠沉聲說道。

    尹崇月冷哼一聲:是啊,他們以廢太子名義造起反來,還拉上什么自編的童謠,搞得好像天怒人怨,笑話,不就是想將天災(zāi)推到皇上腦袋上嗎?三清谷之事便是他們蠢蠢欲動的先招,要是襲擊成功,就能把事情鬧大,皇帝雷霆之怒必然招致京畿與邰州的刀兵那種情況之下的刀兵可就不是如今盧大人的樞密院兵馬司禁軍來邰州單純針對匪患這耗不擾亂民生的刀兵了。他們這么想挑起沖突,無非就是想借天下大亂的機會,給廢太子再盡忠一次,再搏一搏我想他們手中也一定有一搏的籌謀才這樣計劃。

    我雖在朝中,但也聽聞娘娘在邰州的一番作為,之前只覺得是救災(zāi)得力,如今才明白娘娘正是接二連三毀了他們的籌謀和計劃,如今邰州漸漸平息匪患,流民也有所安置,戰(zhàn)亂的禍端平息,所以他們才趁著最后可能的時機狗急跳墻,不得不出此下策。裴雁棠此時也大概知曉此事的因果,只是他心中有個不能告訴尹崇月的疑惑,他只覺得自己大概知道那些人手中敢放手一搏的籌碼是什么,但這個,真的能告訴皇帝的枕邊人嗎?

    他再次看向尹崇月,這是他見過雙眸第二明亮的女子,即使在這般昏昧室內(nèi),也仍熠熠如星。不如,自己就將知道的可能告知她,此事茲事體大,但如果是尹貴妃,也不一定全無主意。

    他最終下定決心開口,卻忽然被尹崇月用目光制止。

    門開了,一個小小身影抱著提籃走進室內(nèi),她果然如裴大人所說是道童打扮。尹崇月心下深吸一口氣,覺得獲救有望,于是待她走至身前時,自己將方才悄悄從袖內(nèi)取出的粗布藥囊塞進正把食籃放在地上的道童手中。

    小道童眼圈是紅紅的,顯然受過驚嚇,而她電光火石之間手里多了個東西,還是尹崇月這個被關(guān)押之人硬塞的,她更是臉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交給你們璞真觀主。尹崇月不敢嚴(yán)肅吩咐,怕嚇壞小姑娘,只能把聲音壓得最低,又露著微笑柔聲說道。

    果然小道童愣住了,目光中滿是詫異,仿佛像在驚愕為什么眼前之人會知曉這個名字。

    她緩緩站直,方才的不安慌亂已略有減退,尹崇月心想,總算得救至少有了得救的希望。

    誰知,就在此時,身旁忽然傳來一陣悚然大笑。

    姚思延爬坐起來,在屋內(nèi)手舞足蹈狀若瘋魔,好似被什么附體一般,瘋狂得笑瘋狂得跳,叫嚷得外面匪徒全沖了進來。

    第20章

    ◎蕭家子弟誰家院,舊晉風(fēng)華故人傳◎

    鏤金雀翎宮扇下,徐熒真還在慢條斯理品茶,好像她茶碗里的水永遠(yuǎn)喝不干。

    蕭恪坐在她身側(cè),只覺得心似火燒,什么茶都澆不滅胸中急悶。

    但是這就是徐熒真,天塌下來地撞上去,她也永遠(yuǎn)都是一副表情。

    也就自己父皇死的時候,為了配合禮數(shù),這位比自己年紀(jì)還小的后媽掉了兩滴很克制的眼淚,如今尹崇月出事,指望她能和自己一道火急火燎非常不現(xiàn)實。

    然而蕭恪也了解自己,他并不是不冷靜,而是見徐熒真的模樣,心里來氣。

    過了好一會兒,徐太后才開口:皇上是覺得,賊人是拿準(zhǔn)時機劫持人質(zhì),想要要挾與你?

    尹貴妃是先皇所屬意,與朕為妃,她既得人心又胸有丘壑,自如果以來已造兩次危急,賊人必是有的放矢。蕭恪與徐熒真講話不多,但論及應(yīng)對,卻比尹崇月要高明得多。他先說先帝,便是非要在語言上壓制徐熒真一頭。

    誰知對方并不在意,甚至微微一笑。

    尹貴妃行事素來張揚,她此去邰州,京中議論不斷,雖然都是夸獎她精明強干又心系皇上與百姓,但這樣一來,便成了有心人的眼中釘rou中刺,有了如今的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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