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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聽了只覺得怒火潮涌,卻又不能發(fā)作,他心中有愧,知道尹崇月是為了自己才這般極已所能手腕使盡,否則以她愛玩樂隨性的脾氣,怎么會如此招搖? 徐熒真的火總能點在心里最干燥易燃之處。 哀家知道皇帝親政后總想一掃頑弊,但須知切勿cao之過急,先皇在時許多事也是徐徐圖之而非一日之勞,更何況尹貴妃終究只是一介女流,能做之事有限,此去邰州確實是超她所能了。 前面聽太后這樣說自己cao之過急,蕭恪還面不改色,反正他也認(rèn)了,確實如此,但當(dāng)一介女流四個字撞進(jìn)耳朵,他登時迎上徐熒真的目光,幾乎怒不可遏。 尹崇月是一介女流不假,但她行事和心胸要勝過他朝中多少尸位素餐的臣子?你徐熒真也是一介女流,卻言語勝刀鋒,在宮中這些年處處維護(hù)徐家與外戚勢力多有掣肘,怕是男人也抵不過你隱忍心機。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可他真的就不如那些昏聵的男人么? 所以呀,我看你身為女皇帝,心胸可比他們這些男皇帝寬闊多啦! 蕭恪耳中全是那日尹崇月活潑真摯的口氣同他講得話,一時眼眶發(fā)熱,硬生生壓制住怒氣,站起身,用他最冷靜平和的語氣說道:太后學(xué)富五車,自然知道唐人詩句如何四紀(jì)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朕不才,雖然尚無德行,卻仍不愿天下人嗤笑是位護(hù)不住愛妻的窩囊皇帝,尹貴妃朕是救定了,太后不必?zé)n此事,待尹貴妃安全回宮,朕再協(xié)她一道來給您請安。 他很規(guī)矩地執(zhí)子禮朝徐熒真一拜,轉(zhuǎn)身走出兩步,卻又站住,卻連頭都沒回靜靜說道:朕心中最偉岸的丈夫便是父皇,父皇對太后您無微不至關(guān)懷備至更是多有回護(hù),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太后才愿意妙齡韶華寡居宮中,過這種清苦的日子,父皇待您之心,恰如朕待尹貴妃之心。說完便邁開流星似的步伐地走了。 徐熒真望著他背影消失,緩和無波的面容漸漸陰沉,但她卻什么都沒有說,一如平日一般安靜。 御苑春暖花開,蜂蝶繚繞飛舞,蕭恪出了寧康殿后卻疾步快行,看見什么都覺得心煩。 徐家和那些世家還想大事化了這次是不能了!他們透過徐熒真給朕帶話還真是帶上癮了!蕭恪身邊只有薛平時,她才敢這樣暗沉著冷面,咬著牙說話,去告訴樞密院,調(diào)盧雪隱回永嘉郡!邰州州府戍衛(wèi)司齊整兵馬由他一并調(diào)配,務(wù)必救出尹貴妃,貴妃是朕派去邰州的賑撫使,加害于她就是大逆不道犯上作亂,任何捉到與此相關(guān)的犯人不許私押,帶至帝京,由朕親審定罪。 薛平躬身答是,他正要去樞密院宣此口諭,卻聽皇上又叫他回來。 再命光祿寺代朕安撫裴雁棠的夫人,多多照拂,裴大人行事為百官表率,朕自然不會不聞不問。 尹崇月雙腳酸軟拖在地面,就這樣被拽行了不知多遠(yuǎn),她雙目已被蒙住極厚的粗布,不知天地是白晝還是黑夜,只覺得一陣頭暈,便被推倒在地,關(guān)門聲從身后飄然傳來。 方才姚思延瘋起來是真的始料未及,她見有匪徒聞聲闖入。本以為自己偷偷讓小道童傳遞信物之事要被敗露,卻不料這個小道童很是機靈,像被嚇到似的,先一溜煙跑走當(dāng)然也可能是真的被姚思延嚇著了?;蛘呤且缭绿岬接^主道號真的有些用處。 但她自己便沒有這般幸運。 那些人低聲說了什么,又給姚思延灌了些酒水,給他弄暈醉倒,然后打了想要阻攔他們帶走自己的裴大人一頓,便將她蒙眼帶出至此。 白木沉香的味道愈發(fā)濃重,尹崇月也更篤定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這些匪徒劫持寧瑚觀眾道,因這里清凈避世少有人往來,短時間內(nèi)藏住十幾個人不成問題。只要知道地點就好。她也有想到若是匪徒看得緊,想觀內(nèi)人傳遞給消息給邰州衙門的確不易,但如果觀主愿意出手幫助她或者是裴大人暫時脫困,由他們冒險闖出,雖難但切實可行。 有了這些想法,消息也由小道童遞走,尹崇月便知曉此時自己該如何去做拖延時間。 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被拖拽磕碰到的地方,頓時眼淚沖出眼眶洇濕蒙眼粗布,人也瑟縮發(fā)抖落下汗來,整個身子往一處蜷,慌亂得仿佛受了極大驚嚇。 皇帝派你來收買人心,便是做出這般模樣嗎? 說話之人的聲音與之前她所聽到的匪徒聲線都不同。這聲音略有歲月的沙啞,但聽上去年紀(jì)卻沒有那樣滄桑,只是低沉和室內(nèi)的空曠加深其中冷冽嚴(yán)酷。 尹崇月確實有一點害怕,于是她把這一絲害怕十足表現(xiàn)出來,囁喏的聲音都有顫音在里面:我我不知道 那人冷笑道:我還當(dāng)蕭望給自己兒子找了個多能耐的女人,不過也是一個廢物,只擺架子耍威風(fēng)時能耐,倒是很配他家家風(fēng)。 敢直呼先帝名諱,真是不要命,不過人家已經(jīng)造反了,命確實是已經(jīng)不再重要。只是廢太子如此一個爛人,卻有這樣多死心塌地的擁簇,這是尹崇月從未想到的。她一面哭一面思忖,卻覺得方才這話聽著有點怪,自己來邰州這一趟,雖然該做的事都做了,也確實略顯張揚,但要說擺架子耍威風(fēng)這種情況還真是沒有過,他憑什么這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