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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插曲一過,虞歲桉就申請去睡覺休息了。 本來凌貴妃是還想在拉著虞歲桉說一會兒話,嘮一會嗑,但是被虞歲桉義正言辭拒絕了。 她近日舟車勞頓,又疲于奔波,今日一支舞跳得極費(fèi)精力,再加上后來的事情,虞歲桉早就兩眼皮打架,頭腦發(fā)昏發(fā)沉了。 所以就跟著宮女指引,去到了她的院子。 華陽宮很大,閑置的院子數(shù)不勝數(shù),虞歲桉因?yàn)槌D陼r不時就來小住,老讓宮人手勢來收拾去的凌貴妃覺得麻煩。 大手一揮就將這個院子給她,成了專屬于虞歲桉的小院子。 第12章 郁珩暈倒 夜里,寒風(fēng)瑟瑟,略入秋的涼風(fēng)帶著冷意鉆進(jìn)人的衣衫,將骨縫都吹冷。 屋子內(nèi)確實(shí)溫暖宜人,感受不到一絲屋外的寒意,在層層帷帳絡(luò)幔里,木桶中的身影被濾的幾不可見。 虞歲桉靠坐在木桶中,下潛將半張臉深埋進(jìn)鋪滿干花的水波中,看著在水面上飄蕩的花瓣,她吹一口氣將花瓣吹走,惹得秋水發(fā)笑。 小姐。她輕撫著虞歲桉的烏發(fā),將他們抓在自己手心,抹上茉莉香膏小心翼翼的將其在發(fā)絲間抹勻。 小姐還是趕緊出來罷,那水里不干凈,還有香葉,怕是一會兒不小心就讓小姐吃了去。 虞歲桉聽她這樣說,順從從水里出來,將頭斜靠在木桶邊緣,回想著今天的事情。 讓她很奇怪的是,今天發(fā)生的與前世并不相同。 且不說前世中秋宴她根本沒有參加,再說今日在宴會上發(fā)生的種種都與她前世所聽所聞背道而馳。 還有郁珩 虞歲桉想不清楚,難道是因?yàn)樗闹厣屧炯榷ê玫氖虑榘l(fā)生軌跡偏差?她就是那個失之毫厘,叫結(jié)果差之千里? 那這樣前世的種種她見證過以后會發(fā)生的,又會不會改變或者又會有新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出現(xiàn)。 重重疑問壓在虞歲桉的心頭,叫她愁眉不展,一陣冗長的沉默直到秋水都將頭發(fā)梳理好了,又一點(diǎn)點(diǎn)拿毛巾擦干才回過神。 梳洗過后,秋水退出守在門外,虞歲桉整個人縮在云錦棉被里,突出小小的一團(tuán),將自己裹挾其中。 今日疲憊的讓她渾身酸軟,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真正躺在床上卻只覺的頭腦清醒思維跳躍,興致高昂的刺激她的大腦不許入眠。 于是她就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堪堪入睡。 月色怡人,周圍寂靜一片,獨(dú)留下幾只尚存的秋蟬在吱哇亂叫,樹影婆娑,清麗月光下枯瘦枝椏張牙舞爪的斜印在窗柩。 午夜時分,皇家祠堂。 紅燭搖曳,白紗縹緲,在整齊排列的一排排排位前,幾個蒲團(tuán)之中,跪立這一位清雋挺拔的少年身影。 四周安靜的可怕,寒風(fēng)呼嘯,劃破死寂長夜留下聲聲嗚咽,像是地獄萬千惡鬼嘶吼,爭搶著要奪取人的性命。 若是旁人此刻在此地見此情此景,怕早已經(jīng)嚇得魂不守舍,魂魄升天,可蒲團(tuán)上的少年依然跪的筆直,像顆頑固釘子般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寂寥無人處,突然后方異動,傳來幾絲不尋常的聲響,郁珩低垂的眼簾顫幾下,羽睫微抬,有人了來。 來人步履沉穩(wěn),步調(diào)輕巧,落在地上腳步聲幾不可聞。 白沙飛舞,遮擋視線,那人伸手撥開層層白紗,進(jìn)入皇祠內(nèi)里。 九皇子,陛下吩咐我來傳個消息。 片刻后,那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倒映,印入郁珩眸中,與腳步聲不相符的,來人身形魁梧,幾乎是少年的兩倍。 聲音也冷酷無波瀾,一副公事公辦的做派。 郁珩強(qiáng)撐著略一回頭用余光掃一眼,立刻認(rèn)出了此人。 皇帝的親衛(wèi),榮禹,每年他與那個名義上的父皇為數(shù)不多的見面都是此人代為通知。 什么事。郁珩將身子擺正,只稍一動身就牽扯到身后傷口,血rou撕扯著帶來的劇烈疼痛教他冷眉微蹙。 榮禹起身俯視地上少年:陛下讓我告訴你。他頓了頓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開口:殿下可以從冷宮中搬出來了,陛下說您的新院子是竹聽院。 要他搬出冷宮?搬去竹聽院? 呵,郁珩心中冷笑聲。 竹聽院,地勢偏僻,院落破敗,是多年閑置的老舊院子。 以前是給宮中老死太監(jiān)居住的地方,后來有了新法,太監(jiān)年過五十允許遣散出宮,十年前在最后一個太監(jiān)死掉后,這院子就沒人在住了。 院中荒涼無人,雜草叢生,比冷宮好不了幾分,只不過沒了冷宮的名頭,明面上聽著好聽罷了。 郁珩幾乎哂笑出聲。 他親愛的父皇啊,還真是善良仁愛。 利用完他丟掉不就好了,偏偏心下不安,還要給他點(diǎn)賞賜,難不成這樣晚上就能睡得好了,覺得自己做的問心無愧了? 倒不如直接心下一橫,將他殺掉不就沒有這些煩擾了,這樣的優(yōu)柔寡斷,難道以為他會感激他? 心中這樣想,面上卻不表露出半分,依然保持那個姿勢跪的筆直,目視前方牌位,對榮禹說:替我多謝陛下。 榮禹領(lǐng)命,后退幾步轉(zhuǎn)身離去,在離去前還不忘在回頭看郁珩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