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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完搖搖頭:不行,你且、咳咳回答我,他今日有沒有來找我? 小姐 快回答我! 虞歲桉驟然用力攥緊芍藥的手筆,力氣大到令芍藥驚詫,虞歲桉平日里對誰都是笑瞇瞇溫言好語的,除卻平時耍些小性子,從沒有用這般嚴肅的態(tài)度對著芍藥。 芍藥被她這樣的態(tài)度嚇到,下意識回答。 十三殿下今早確實來找過小姐,大概兩刻之前,那時小姐還未起身,所以 他說什么了? 芍藥感覺自己被大力抓著的手被晃了晃,低頭望去,此時攥著她手的人半仰著頭,眼底的迫切焦急,滿到幾乎要溢出來。 十三殿下什么都沒說,只是向奴婢問了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望斷崖。 轟 此三字從芍藥口中說出,清脆聲音在偌大營帳中回蕩,卻字字誅心,讓虞歲桉瞬間痛到難以自已。 她眼前一黑,左側(cè)肋骨處是頓頓的悶痛,前世種種,那些被她刻意回避掩埋在記憶深處的東西在瞬間噴涌而出。 山谷下流滿遍地的鮮血,支離破碎的尸.體,冰冷的溫度,再也不會跳動的心臟。 芍藥感覺自己手上一輕,下一瞬本應該安穩(wěn)躺在床上的人從床上彈起,跳起到床下,瘦弱的身子在地上晃了好幾晃,直到最后扶住立在床邊的衣架才堪堪立住身形。 小姐! 芍藥被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扶住搖搖好似下一刻就會暈倒的身影,芍藥強行將人又拖拽回床上,現(xiàn)在的虞歲桉很虛弱,芍藥很輕易便將人重新拖回床上。 虞歲桉的眼眶紅著,在被摁到床上時候,幾滴碩大的淚珠瞬時奪眶而出砸到芍藥的手背。 芍藥被像是在瞬間同她感同身受,即使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小姐聽到望斷崖反應如此激烈,但好像她能夠感覺到她千萬分之一的苦痛難受,芍藥的眼眶發(fā)紅,說話也帶上了哭腔。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 虞歲桉閉了閉眼,又是幾滴眼珠砸在床上,奮力掙扎著就要起身,芍藥摁著床上人,看著此時眼前的自家小姐,心里頓頓的難受,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今日來找小姐的第二個人。 小姐,小姐,你先冷靜。我、今日除了十三皇子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來找了小姐。 虞歲桉掙扎的動靜小了些,像是在等著芍藥的下文。 肅王殿下,小姐,是九殿下,他來找小姐,說、說讓小姐在醒來之后便去找他! 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到最后芍藥幾乎是哭吼著將最后這句話說出來,神奇的是,在她吼出這句話之后,床上方才還掙扎不休的人驟然安靜下來。 芍藥抬頭害怕的睜開眼,只見床上自家小姐定定盯著床頂。 芍藥,給我穿鞋。 * 到了,就是這個地方。 司馬丘最終停在一片開滿各色鮮花的地方,他率先翻身下馬,轉(zhuǎn)過頭示意跟在身后的郁珩,郁珩垂下頭,同樣翻身下馬,只是在下馬時候裝作不經(jīng)意將周圍環(huán)顧。 這里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周圍沒有任何遮蔽物,只在他們正前方處有一棵一人粗的大樹,也就是說 郁珩垂下頭,這片空地除了地上的鮮花和眼前的大樹沒有其他任何遮蔽物,那棵樹他一眼便能排除又其他人埋伏的可能。 也就是說這里是安全的。 給我吧。 司馬丘朝郁珩伸手,郁珩不動聲色將手中韁繩交給道司馬丘手上,司馬丘在接過韁繩之后連帶牽著自己的馬,將兩匹馬拴到了那顆樹下。 郁珩看著他前后忙活將馬拴好,然后走到自己眼前。 地方已經(jīng)到了,先生有什么想說的可以說了。郁珩道,衣袖下手掌攥成拳。 司馬丘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看不出絲毫緊張,也沒有因為郁珩這話說的直接且有些態(tài)度不佳而感覺到不適,他的臉上是一種很舒適,很放松的表情,自在的似乎下一瞬就要和著遍地的鮮花融為一體。 他沒有回答郁珩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而問道:這里美嗎? 郁珩的心底沒來由的升起煩躁,從昨夜起就一直這樣,他心躁的讓他渾身難受,有些嚴重,甚至影響到他的冷靜自持。 郁珩不悅的蹙起眉,不耐的環(huán)顧四周,將四下景色盡收眼底。 美。 他不明白為什么他將他叫道這個地方,卻又什么都不說,難不成真的只是要帶他來看這里的風景的嗎? 嘖嘖,你這人啊,太敷衍多美的景色啊,你看著滿地的各色鮮花,紅的白的,長得多好看,長在懸崖邊的樹,今日就是天氣不好,改日天氣好了,等到大晴天,到時候這棵樹和天連在一起,或者等到傍晚時候,靠再樹干上看夕陽,多美 郁珩的耐心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點,心底的煩躁讓他感覺很不好。 他再次開口打斷司馬丘的話:你,到底要說什么。 司馬丘舒展的神情征愣在臉上,片刻后,訕訕垂下頭,嘴角勾著一抹譏諷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