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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姝收回手,憑著方才窺到的記憶,在小九右側的袖袋里翻出一枚黑色令牌。 令牌上雕著龍紋,刻著一個九字。 這是何物?謝容姝問道。 楚淵:是鳳山軍暗衛(wèi)的身份令牌,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謝容姝據(jù)實道:對方在小九身上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很驚訝,喂他吃了一粒丸藥。 楚淵聞言,似想到什么,用手指蘸了些許小九身上的血,放在鼻尖嗅了嗅,眼底閃過一絲恍然。 他本來中了毒,對方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以后,便喂他吃了解藥。他若有所思地道:看來穆元興此番回西疆,只是為了穆元納,并不想與我為敵,所以才不殺我的人。 仿佛在印證楚淵的話,探完遠處幾具尸身的暗衛(wèi),回到二人面前稟道:這幾具尸身,應是西疆王身邊的死士,皆死于淬毒的兵器之下。 作者有話說: 后面一章要修,明天上午發(fā) 第78章 其他尸身皆死于淬毒的兵器之下, 便意味著,那些人塞進小九口中的丸藥,就是兵器之毒的解藥。 小九有鳳山軍暗衛(wèi)的銘牌, 鳳山軍于西疆人來說,等同于是朝廷的人。 他們知道小九是朝廷的人, 留下他的性命, 便是要告訴楚淵,他們在西疆的所作所為并非要與朝廷作對, 而純粹是為了穆元納。 謝容姝看著遠處那些尸身, 不解地問:當年穆元興與穆元納之間, 是爭奪西疆王位的紛爭,最后先帝出兵,才會讓穆元興敗北出局。按說穆元興應該更恨朝廷才對, 怎會放了小九,反而殺光穆元納的人? 西疆在西匈、狄奴和大周的夾裹之下,本就是茍延殘喘, 老西疆王早就有意歸順大周, 當年穆元納不過是順勢而為。穆元興是聰明人,知道什么是大勢所趨,對大周的恨,自然比不上被兄弟出賣的恨。楚淵淡淡道。 被兄弟出賣謝容姝詫異地問:穆元納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西疆王的王位,老西疆王一開始是要傳給穆元興的,穆元興卻讓給了穆元納, 也算是兄友弟恭的佳話, 沒想到老西疆王病死以后, 穆元興突然發(fā)了瘋 說到此, 楚淵含糊道:總之, 都是些陳年舊事,民間流傳的版本亦有許多,分不清哪些傳言是真,哪些是假,除了他們兩兄弟以外,誰也不知道究竟因為什么讓他們反目成仇。 謝容姝對于西疆王兄弟間的往事,并不怎么感興趣,聞言,便也沒再多問什么。 她再次在小九面前蹲下身,環(huán)顧四周,努力辨識著小九記憶里,模糊看見那些人離開的方向。 那些人應該是往這個方向走了。謝容姝指著南邊道。 楚淵鳳眸微深。 那是西疆毒瘴林的方向,尋常人一入毒瘴林,必死無疑,看來咱們是沒法再追下去了。 他說著,側頭吩咐暗衛(wèi):留兩個人照顧小九,剩下的人,跟本王一道回城。 半個多時辰以后,一行人再次回到漠南城外。 城門依然緊閉,可見搜尋雪薇郡主的將官,還未將人找到。 謝容姝與楚淵共乘一騎,憑著通行令牌進了城門。 先前在城外,荒郊野嶺的,就算兩人同乘一騎,也無人會在意。 可當他們進了城里,卻又有了不同。 城門里面,圍著許多等待出城的百姓。 謝容姝身穿男袍,與楚淵共乘一騎,兩個大男人,長相都是一頂一的俊美,別提有多引人注目。 城門一隅,一個頭戴帷帽的中年男人,看著騎在馬上的兩個人,朝身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 那侍從走到城門旁,將一枚碎銀塞進守城的小兵手里,打探道:敢問兵爺,那兩位貴人,看著眼生,是什么來歷?怎么城門都封了,他們還能進出? 小兵看見銀子,眉開眼笑,低聲道:騎馬那位,聽說是京城來的貴人,手里有王爺給的通行令牌,自然可以出入城門。至于坐在馬前頭那個聽說名字叫容術,昨日觀山苑賞花宴上,這位可是被雪薇郡主看上,晚上便成了郡主的入幕之賓,可把一同去郡主府的人,都氣壞了呢。 侍從道了聲謝,將話原封不動轉述給中年男子知道。 那男子眉峰緊鎖,目光始終鎖在謝容姝的身上,對著侍從交代道:盯著那個叫容術的,我要知道他的來歷。 說完這話,他深深望了謝容姝一眼,轉身離開了人群 這一廂,楚淵策馬載著謝容姝,剛在客棧門前停下,趙公公便從客棧里面迎出來。 城里不太平,客棧又太過簡陋,王爺擔心貴人的安危,又怕有不長眼的驚擾貴人歇息,特地讓奴婢來請貴人去王府小住。趙公公恭謹?shù)氐馈?/br> 也好。楚淵似早有所料,并不覺得驚訝,淡淡道:走吧。 從悅來客棧到西疆王府,只隔著兩條街。 楚淵和謝容姝跟著趙公公剛進西疆王府,就被迎進了西疆王的議事廳。 西疆王穆元納,四十多歲的年紀,濃眉大眼,與謝容姝在死去女官記憶里看見的穆元興,長得確實十分相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