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他忙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遞到謝容姝面前:這是解藥,你拿著,你是阿蓮唯一的女兒,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能不替阿蓮好生照顧你。 謝容姝接過瓷瓶,反手遞給楚淵。 楚淵先服下一粒,確保解藥沒問題,這才交給手下的暗衛(wèi)分而食之。 與此同時,謝容姝看著穆元興戒備地道:我有手有腳,還有夫君和姜家,無需你來照顧。如今錦盒既已交還給你,我們也該回漠南城去,至于害死我娘的穆昭鳳 待我安置好連城之事,便上京去找她算賬。穆元興承諾道:你放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將她找出來,為阿蓮報仇。 楚淵聽見這話,鳳眸微閃,在謝容姝身后,淡淡開了口:勸你莫要白白去送死,今時不比往日,如今京城皆在父皇掌控之下,你若進京城,還沒找到穆昭鳳,便已身首異處。 穆元興眉毛一豎。 你這小子,年紀(jì)不大,口氣不小。穆元興十分不屑地道:當(dāng)年我只身闖京城,你爹派出那么多影衛(wèi),都不能奈我何,更何況現(xiàn)在 現(xiàn)在如何? 楚淵睇著他,嘲弄地道: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倘若他們以姜家人的性命,逼你束手就擒呢?姜蓮生前最看重家人,你已經(jīng)害死她了,難道還要再害死她最重視的家人為她陪葬么? 你找死!穆元興惱羞成怒,再次暴起,想也不想,伸手便朝著楚淵的門面招呼過去。 可這一次,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 楚淵腳步微動,極快閃身到穆元興背后,手指在他身上輕點幾下,穆元興瞬間便被封住xue位,定在原地! 不可能,你怎會這么快就恢復(fù)了功力?!穆元興不可置信地道。 楚淵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道:你該慶幸,你給了阿姝解藥,否則,你早就已經(jīng)死透了。 直到這刻,穆元興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你根本就沒中毒?這怎么可能?! 楚淵嘲弄地笑笑,不與他廢話,俯身扶起仍半跪在地上的謝容姝。 走吧,咱們回去。 謝容姝站起身,本欲與楚淵一起離開 只是,她一想到楚淵方才說的話,又頓住腳步,轉(zhuǎn)頭看向穆元興: 殿下方才所言,希望你能聽進去。皇上既在你面前食言過,便就意味著,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姜家的生死本就在皇上一念之間,若娘親還活著,絕不愿你為了報仇,而拖累姜家陪葬。亦不會希望看見你為了姜家,而丟掉性命,望你三思。 穆元興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謝容姝見狀,知他聽進了自己的話,心下微松,轉(zhuǎn)身邁開步子欲走 等等。穆元興低聲喚住他們:你們不能走。 楚淵劍眉微挑,轉(zhuǎn)身看向他。 用玉露保胎,雖能將胎兒保住,生下的孩子成年以后,須得將胎里帶的毒徹底清除才行,否則絕活不過二十歲。穆元興對著他們道。 不可能。謝容姝想也不想就否認:我從小到大,身子健康的很。 前世,她十八歲嫁給徐懷遠,死的時候已經(jīng)二十有三。 說她活不過二十歲,簡直是無稽之談。 有別于謝容姝的半點都不相信 一旁的楚淵,卻因著穆元興這話,鳳眸微深。 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解她胎里帶的毒?他沉聲問道。 謝容姝聞言,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連連朝他搖頭,神色間盡是在告訴他莫要聽信穆元興的話。 穆元興:三年時間,先服用玉芽逼出玉露的毒性,再讓巫醫(yī)cao縱玉殞草伴生的蠱蟲,將毒血吸出來,便可保中毒之人身子無虞。在玉露之毒未清除之前,中毒之人不能行房,不能懷孕,更不能大喜大悲,否則血液逆行,毒入肺腑,一旦發(fā)作,藥石無醫(yī)。 楚淵鳳眸沉了沉,又問:如何能判斷身上的毒已消? 穆元興怔了怔,雖不知道他為何只關(guān)心驗毒之法,卻還是據(jù)實相告:大巫曾留下一枚玉蟬,只需將中毒之人的血,滴于玉蟬之上,便能判斷有沒有中過西疆秘毒。 楚淵聞言,面無表情朝他伸出了手:拿來。 穆元興眼睛瞪得像銅鈴。 臭小子,你可知道,倘若沒有蠱蟲去吸玉露之毒,就算花了三年時間,用玉芽逼出玉露的毒性,不出兩年,中毒之人還是會殞命。你不想著怎么給丫頭解毒,只想拿驗毒的玉蟬有何用? 毒,不勞你費心。楚淵冷聲道:玉蟬,要么現(xiàn)在交出來,要么你死,你自己選。 穆元興簡直氣笑了。 老子這輩子,從來沒怕死過。玉蟬我留在連城密室里,并不在我身上。你若當(dāng)真想要,有膽子便同我一道回連城去取,若不然,你殺了我便是。 說罷,他閉上了雙眼。 謝容姝聽到這,已經(jīng)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拖起楚淵的手,就往密道的方向走。 什么活不過二十歲,都是無稽之談,我身上沒毒,別聽他胡說八道,咱們趕緊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