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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姝對連城的兵力和防御力,絲毫都不了解。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將西匈即將攻城的消息及時遞到穆元興手里。 然后,便是要好生思索,要如何同昏迷不醒的楚淵一道全身而退。 謝容姝將那張寫著西匈密令的紙,交給身邊的暗衛(wèi)道:你去將這封信交給穆元興,就說是你們無意間截獲的,讓他早做準(zhǔn)備。 暗衛(wèi)應(yīng)下,轉(zhuǎn)身退出了小院。 謝容姝想了想,重新回到上房,在案前將那胡人記憶里,周人舞姬的樣貌細細描畫下來,而后便走到房外。 她將畫像交給當(dāng)值的暗衛(wèi)。 你帶兩個人,去連城的勾欄瓦肆之地,找到畫像上這名女子,務(wù)必要偷偷找,一旦有這個人的下落,便回來報給我,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暗衛(wèi)接過畫像,不敢耽擱,領(lǐng)命而去。 等到將眼下要緊的事,全都安排完畢,謝容姝這才命人將胡人的尸首還回去,獨自走回了上房。 經(jīng)過一夜的昏睡,楚淵的氣色看上去又好了些許。 這讓謝容姝心下寬慰了不少。 想到即將到來的禍?zhǔn)拢x容姝拉著楚淵的手,憂心忡忡地道:連城所處位置特殊,若我們貿(mào)然離城,遇上西匈大軍,便是自投羅網(wǎng)。可若不離城萬一西匈攻打進來,勢必更會危及你的安危,我該怎么辦才好? 一個時辰后 派出去給穆元興送信的暗衛(wèi)還沒回來,前往勾欄瓦肆找人的暗衛(wèi),卻提前回來了。 王妃,查出來了,那女子名叫瀟瀟,大周江南人,是連城錦繡閣的頭牌,專做胡商的生意。只不過昨天夜里,這女子在錦繡閣被人殺了,兇手到現(xiàn)在還沒查出來。暗衛(wèi)稟報道。 死了?!謝容姝不可置信地蹙緊了眉,忙追問到:可查出來她的尸身如今在何處? 暗衛(wèi)回答道:就在城中衙門的停尸房里,昨夜我們抬走胡人尸身時,穆姑娘下令封了停尸房,現(xiàn)如今王妃若想進去,須得持城主的信物才行 第91章 又是穆惜月。 謝容姝不知道這種時候, 穆惜月封存停尸房的用意何在,可她實在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考慮這些事上。 她將暗衛(wèi)召集到身邊,低聲道:如今事態(tài)嚴峻, 殿下還在昏睡中,為了殿下的安危, 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們辦 說著, 她聲音漸低,不為外人所聞 因著謝容姝讓暗衛(wèi)送給穆元興的消息, 必須要當(dāng)面交到他手里, 不能假他人之手。 所以, 穆元興打開那張寫著西匈軍中密語的紙箋時,已經(jīng)臨近晌午。 他急匆匆趕到謝容姝所在的西側(cè)院,一見到她便問道:這消息是從何而來, 可是當(dāng)真? 消息來源恕我不便告知,但消息千真萬確,城主當(dāng)需早做打算。 謝容姝頓了頓又道:據(jù)我所知, 此次覬覦連城的人, 不止西匈。還有一波人,我還在查。只是一個重要的人證昨夜死了,尸身被關(guān)在衙門的停尸房里,需要有城主的信物才能查驗。 穆元興聞言,知道事關(guān)重大,忙從袖袋里拿出一枚令牌:這是城主令, 整個連城便只有兩枚, 一枚在惜月那里, 這枚你且收著, 要做什么便直接出示城主令即可, 沒人敢為難于你。 謝容姝沒想到穆元興竟會直接將城主令給她。 她杏眸微閃,并未推辭,垂眸謝過,接了過來。 有了城主令,謝容姝等到穆元興離開,便讓暗衛(wèi)再次去了府衙,將那名舞姬的尸身從停尸房抬回了小院。 舞姬脖頸間有一道極深的勒痕,死狀可怖,顯然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謝容姝定了定神,伸手觸碰舞姬的臉頰,舞姬臨死前的記憶,瞬間便涌入她的腦海。 說,你與京城聯(lián)絡(luò)的密語和方式是什么?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舞姬的記憶里涼涼響起,讓謝容姝猛地一驚。 這是 謝容姝驚疑不定的,以舞姬的視線凝目看去,只見燈火昏暗的房間里,一個黑衣蒙面人正坐在她對面的背光處。 即便看不清那人的容貌,謝容姝也一眼便認出來,那人是誰。 徐懷遠。 謝容姝萬沒想到,徐懷遠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連城。 奴不知官人在說什么。舞姬裝傻道。 她話音剛落,縛在頸間的繩子便被身后之人狠狠收緊。 瀕死的窒息感,讓舞姬嚇得花容失色。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與京城聯(lián)絡(luò)的密語和方式,或許還能活命。徐懷遠聲音陰冷地道。 頸間的繩子稍稍放松,讓舞姬有了些許喘息的機會。 密語是是鳳凰于飛。她慌忙回答:胡人的驛館有專門飛往京城的信鴿,只能用番語將內(nèi)容寫在字條上聯(lián)絡(luò)。 徐懷遠沉默幾息,又問道:今夜刺殺之事,可是你們安排的? 是是是。這次,舞姬為了保命,沒有任何猶豫:主人從西疆調(diào)派的人手,本是為了殺城主,后來得知寧王在,臨時改了計策,先殺寧王,再殺城主。 --